那眉毛,那眼睛,微笑的唇角,還有語氣,簡直和他爸爸一模一樣。
隔壁老夫婦吃完了要走,特意和石墨說再見,又問能不能給他拍張照,說他穿的特別漂亮,石墨驕傲地說是媽媽給他做的,坐得更直讓人家拍了張照片。
老先生拍好了給他看,問他行不行,石墨這才想起來朝著石玉看過去,石玉點了下頭他才開心地回了個行,外加一句過年好。
說的是中文,老夫婦愣了下,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回了句“中國新年快樂”。
唐辛看著他在身上摸,猜測是在找紅包,低下頭讓自己笑得不那麼明顯。
果然,石墨沒找著小聲問石玉,石玉塞了塊比薩在他手裡,解釋:“壓歲錢是長輩給晚輩的,不是誰和你說過年好都要給,沒這規矩。”
唐辛覺得好笑又暗自感嘆,帶孩子這事還是交給石玉吧,突發狀況總是層出不窮千奇百怪,誰讓他是爸爸呢,這是他該做的。
吃完飯唐辛說去買東西,父子倆跟在後面。
一開始是石墨跟在她身後,石玉走在最後,時間長了努力倒著的兩條小腿跟不上了,石玉把他抱起來,走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多添亂,她要買東西,後面尾巴似的跟著兩個人,還有一個呼呼大睡。
唐辛讓他帶著孩子先回去,石玉瞅了眼睡在他肩頭的石墨,又瞅路邊的咖啡館。
唐辛無奈,剛拿出手機還沒舉起來,石玉讓她買完了打電話,用不著拍照。
說完就抱著兒子邁進門去,留唐辛一個人站在街邊。
唐辛沒什麼不放心卻站著沒動,不一會看到他一手抱著石墨一手拿著咖啡杯坐到窗邊位置,發現她還抬了抬杯子,就像昨晚吃年夜飯時示意她碰杯喝酒。
他可真舒服啊,摟著個睡午覺的兒子,悠哉地坐在路邊的咖啡館裡享受香濃的咖啡,她卻要去給他選份本命年禮物外加虧欠的生日禮物。
她也很想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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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一大早收了他的壓歲錢,要不是去年收了他的生日禮物,她才不受這份累呢。
第244章 金蛇
禮物是一塊腕表。
直到父子倆要回上京的前一天才送到家裡。
唐辛把排得上號的名表店挨盤轉了個遍也沒挑到一塊適合石玉的,說是按照中國年的生肖設計的限量版,其實就是一條蛇硬生生套在表盤上面,根本就不好看,上到幾百萬下到十幾萬,不是太過浮誇就是過於具象,往好聽了說叫年輕時尚,難聽便是毫無美感可言,更無底蘊可尋。
唐辛掃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私心裡覺著要是放在十二年前送給石玉興許能湊合一下,現在,完全不合適,別說石玉了,她都看不上。
她甚至能夠想象出來這些表戴在他手腕上是個什麼效果,抽煙的時候手一抬,露出個邊角來都違和。
當然了,她也不知道十二年前的石玉什麼樣,她能記住的關於他的印象追溯到最早也就是她十九歲那一年。於家院裡,她站在假山石前,他立身於回廊下,陰影遮得重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明顯比現在年輕,可是即便比現在張揚一些也是進退有度,就是嘴欠一點。
據說在她剛上小學那年見過石玉,有照片為證,她親眼看見了童年時的自己和青少年時期的石玉出現在同一張相片中隻覺得神奇,卻毫無印象可言。
那個時候的石玉真年輕,哪怕穿的也是件白色襯衫,一看就是副學生樣。
他爺爺說,那一年他上高二。
他都高中了,她才剛上小學……
果然是老。
所以呀,這些腕表設計得這麼年輕,根本就不適合他。
勉強看上眼的要下了訂單才能開始制作,據說制作周期最快也要八個工作日,唐辛理解但是難以接受,歐|洲人的工作日太難以用言語來表述了,裡外裡一算,等待的時間至少要按兩個星期計算才行,加錢都不能提前。
她自己的禮服設計和制作也是這規矩,甚至更麻煩,排期都得看她的心情,可是雙標一犯起來痛恨異常。
幸好歐|洲人不放中國春節假期。
又幸好,父子倆出了年才走。
石墨問什麼叫出了年,石玉解釋就是過完十五。
唐辛既覺慶幸來得及送出禮物,又嫌石玉在她家裡住的時間太長了。
除了忍耐別無他法,隻當為了石墨。
腕表送來時是石玉開的門,唐辛還賴在床上沒起,聽見他敲門才知道是禮物送到了。
讓他幫忙先放起來,結果門外面傳來一聲:“是送給我的麼?”
這就是男人。
要麼揣著明白裝糊塗,要麼一針見血,就顯著他們聰明了。
唐辛都準備起來了又躺回去,仰望著昏暗無光的天花板攥了攥拳,扯著嗓子回:“對對對,送你的,快拆了吧,然後帶著禮物和你兒子回家吧。”
石玉沒再說話,唐辛聽著外面的動靜,站了一會才走,不知道拆沒拆。
愛拆不拆,反正送給他了就行了,她不虧欠他什麼。
唐辛磨磨蹭蹭起來洗漱完已經快到中午,下樓一看,嚯,陣仗搞得挺大。
阿姨在做湯圓,石墨坐在桌子上面也跟著搓,弄得一臉一身的糯米粉。
石玉站在一旁,用手機拍了一小段視頻。唐辛看著,發給了紀雲雲,名字還是那個——雲雲。
也不知道他後來挨沒挨上他媽的打,反正她沒見著。
紀雲雲回得快,視頻直接打過來,問石墨在幹什麼,石墨頂著張白面小生的臉說:“搓湯圓。”
紀雲雲說:“你好厲害呀,墨墨,等回來給奶奶搓幾個吃吃。”
石墨滿口答應。
對面又說:“有沒有元宵呀,墨墨,奶奶還喜歡吃元宵。”
石墨沒吃過,不知道是什麼,石玉在邊上解釋了一回,石墨便讓阿姨做。
阿姨一個南方人哪裡會,最後還是紀雲雲叫了家裡的白案師傅隔屏來教,桌面上立時變得更亂了。
連石玉都上了手,說他們的方法不對,拿了個大碗出來把糯米粉一股腦全倒進去,又拿了幾顆揉好的餡料間隔著擺放進去,拿著碗就開始搖,搖到餡料上沾滿了粉又取出來裹水,再搖。
連唐辛都湊過去看,不一會功夫就弄好了,滾得還挺像樣。
石墨別提多崇拜了,小狗似的趴在桌上就差搖尾巴了,誇張地叫著:“爸爸好厲害!好棒!”
唐辛再一看,什麼玩意,真把禮物給拆了,已經戴在了手腕上。
倒是還挺好看。
她本以為黑金配色略顯誇張,不那麼適合他的氣質,尤其這人慣常穿的多是淺色系,此時一看剛剛好,再搭配著他身上那件垂感十足的黑色休闲襯衫,還有為了滾湯圓特意卷起的袖口,怎麼看都挺適合。
不得不承認,石玉,除了人不怎麼樣,皮相是可以的。
不枉費她花了大幾百萬訂了這麼塊昂貴的手表,她給自己都沒買過這麼貴的表。
最重要,她還特意畫了條蛇讓人家制了套版,獨一份。
唐辛不心疼錢,就是覺得這錢相當於打了水漂,喂了狗。
喂就喂吧,明天就滾蛋了,半個月她都忍了,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到了晚上就後悔了,這麼多錢得買多少肉包子,能喂多少條流浪狗,排排坐朝著她叫表示感謝都得驚天動地。
可是石玉呢?
恩將仇報。
不止沒個謝字,還打她,非說她跟他兒子一個樣,就是喜歡被他打,還說她不誠實,不像他兒子似的會開心地說:“還要還要,爸爸,還要。”
還要個屁!
要不是動彈不得,她能打得他哭天喊地叫媽媽。
屁股上一下接一下時,他還攥著她的手腕,那塊表就在她眼前晃呀晃的,晃得她眼暈,晃得她想一口咬碎。
他不配!
黑底表盤上一條金蛇,隨著令人眼暈的晃動真的狂舞起來,如同在朝她吐著信子,又似嘲笑。
唐辛真就咬上去了,搖晃得厲害咬偏了,一口咬在手背上。
使了吃奶的勁。
石玉伏身看她,捏了捏臉,手一松順著她的手背推上去,握住。
唐辛下意識就把緊攥的五根手指頭給分開了,就像被揉了肉墊的貓爪子。
明晃晃一枚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下午才戴上去的,是石墨發現她沒戴特意問的,得知因為懷孕手指腫了戴著緊特別心疼,心疼了沒一秒又表示弟弟已經生出來了,可以再戴上了。
為了哄孩子才戴上的,現在倒好,兩個人手覆著手,十指交叉按在床上,兩枚戒指緊緊貼著。
石玉貼著臉問她:“好看麼?”
“好看。”
她不敢說不好看,嘴一張,就把咬著的手背松開了。
上面一圈牙印子,清晰可見幾滴滲出來的血珠子。
他又說:“親親。”
第245章 舊痕
作惡的那隻手壓到了腦袋上。
唐辛親上去才覺得有點耳熟,這對話好像在哪兒聽過。
耳邊呼吸聲重,慢悠悠傳來一道男聲:“你兒子說的,大年初一那天早上。”
是麼?
唐辛腦袋裡一團亂,頭一抬嗡嗡直響,恍惚看到另一道傷疤,不是她咬的,是舊痕。
看見了,就問了。
“這是什麼?”
滿眼的嫌惡。
還努著嘴示意他看,“也是女人咬的?真狠,肉都掉了一塊呢。”
剛才眼睛都快對不上焦了,這會兒眼神還挺好使。
她自己生孩子時候摳的,倒往別的女人身上賴。
石玉推著她腦袋湊近,唐辛用力往上頂,全身的力氣都瞬間匯聚在頭頂,好不容易甩開了喘著大氣癱在床上,瞪著他。
“挺好看一隻手,怎麼不去修復一下?”
聽聽,酸得牙都要倒了。
石玉聽得直樂,這話他和她也說過,問她怎麼不把腿上的疤修復一下。
她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說是為了見他,得留著。
他就重提了一回,蓋在她身上,指腹徐緩抹過大腿上那道疤,輕聲耳語:“別栽贓,這疤也是你幹的,我有證人。留著,是為了見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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