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倒是沒說什麼,瞅了她一眼把腳塞回到被子裡面,掖好被角,站起身來便往外走,順手把燈全部關上。
她在黑暗中看他背影,消失於緩緩關上的房門後面。
隔了好一會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拍著急跳的心口順氣。
拍了幾下覺出不對勁,摸摸,再捏一下,閉上眼睛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怪不得他剛才不看她。
因為要睡了沒穿內衣,就套著條睡裙,本來就是低領貼身的設計,被他剛才衝水濺湿了黏在身上,疼得她都沒發現。
石玉肯定發現了,也不提醒她一聲。
實在是湿得難受又坐起來,脫掉甩到一旁。
躺了好一會怎麼也睡不著,明明很困。
又好像睡著了,不然怎麼會做夢呢。
一閉上眼睛就能接續上那天的夢,夢裡大汗淋漓,渾身湿透,就連床褥被子都是湿黏黏的。
緊纏著她的人倒是一身清爽,一言不發瞅著她樂。她不高興用腳去踢,他就抓住她的腳咬了一口,疼得她大叫一聲就醒了。
明明夜裡溫度低,她卻出了一身的汗,就和夢裡一樣。
想去洗個澡又怕傷口感染,石玉給她衝洗傷口的時候特意說過,養幾天別弄湿了,等結了痂再說。
從床這頭翻到幹爽的另一頭,勉強好受點,偏偏這一翻身想起石砚,在大床上翻呀滾的一直笑個不停。
又從石砚想到打碎了奶瓶的石墨,小小一個站在床邊,犯了錯似的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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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真是可愛。
最後想到石玉,夢裡特別可惡,現實中也是,可是當下她沒得選,留著他確實有用。
想著他是不是走了,又想著睡著的那兩個小家伙是不是會醒,萬一醒了怎麼辦。
就這麼一翻一想一耽擱,差點把床這頭也給弄得不能睡了。
幸好她的動作足夠快,騰地跳到地上,才沒血流如注把床弄髒。
就是腳疼,嗷一聲。
疼得她霎時間又是一身汗,眼淚差點掉下來。
石玉聽見聲音過來開門,就看見黑乎乎的房間裡面床邊站著個人。
要不是太熟悉還真要以為家裡進來個賊。
打開燈一看,就是唐辛,傻愣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麼看著倒也不瘦,比他用手摸著更加直觀,腰是真細,突顯得上下前後更圓潤了,是真的不瘦。
上一次看見她這副模樣得是一年多前了,那個時候還沒有石砚呢,她就這樣穿著條內褲騰地一下子從床上蹦到地上,風風火火的,沒拿他當個外人。
現在也沒拿他當外人,看見他時連個反應都沒有。
估計是疼懵了,又因為突然開燈適應不了光線閉了閉眼睛,才慢上好幾拍地朝他看過來。
石玉覺得有畫面了,洗澡的時候石墨告訴他打碎了奶瓶,當時站在床邊嚇傻了,應該就是唐辛現在這副模樣,泫然欲泣,有點呆,還有點可愛。
區別在於一個是小男孩,另一個是成年的女人。
她沒動,他便也沒動,免得驚著她。
唐辛愣了好一會兒,裝作沒事人似的撿起床邊垂著的睡裙套上,找拖鞋時想起來在床的那一頭。
算了,都差點光著見面了還在乎什麼拖鞋,現在的她不配穿鞋。
正胡亂開解著自己,她那雙毛茸茸的拖鞋被石玉彎身放在了腳邊。
她就穿了一隻,小心翼翼地踩著地毯往衛生間走,纏著紗布的那隻腳半懸著,隻用腳尖點地。
石玉從後面看過去,得,全白費,又滲血了。
再一看,床上也有,就是位置不對,還弄湿了半張床。
唐辛勉強把自己身上擦了一遍又從裡到外換了一身,連內衣都仔細地穿上了,還從性感單薄的睡裙換成了式樣保守的睡衣褲。
想著磨蹭這麼久石玉該走了吧,結果一出來就看見他坐在窗邊的沙發裡,手裡捏著根煙,看了又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怕他留,又怕他走。
有那麼點不樂意,又有點放心,勸自己至少夜裡孩子醒了不需要她慌裡慌張地跑過去。
她也跑不了,走都困難。
也許,真的需要個輪椅?
算了,他愛坐在那裡就坐著吧,她看見了也當成沒看見,重新躺回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不看,不聽,也不想,睡覺。
也聽不見聲音,特別安靜,除了忽然關掉的燈沒有一丁點動靜。
黑暗中,石玉把煙銜在唇間,就那麼看著床上鼓起來的一小條背影。
過了許久,久到以為她睡著了,忽然有聲響起,唐辛很小聲地說:“石玉,你把他們倆帶走吧。”
石玉挑了下眉,撐著額角問:“怎麼?”
“我……腳傷了,等我好了,我再——”
他一笑,她就說不下去了。
暗夜裡的笑聲很輕,在她斷續又低緩的話語間卻極為明顯。
他笑了一聲,接著她的話說:“那不是剛好,讓你兒子留在這兒照顧你,盡盡孝心。”
怎麼聽,都像是諷刺,他還不如直接罵她呢。
唐辛知道自己生理期時容易情緒低落,也容易脾氣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突然間眼睛酸脹,張嘴便說:“石玉,你說追我,你以前就是這麼追女人的麼?”
說完就後悔了。
看,他不過是隨口提了那麼一嘴再沒有說過,就連追求的行為都沒有,半點表示都沒有,反倒是她把這件事攤開來說,就好像……她往心裡去了。
她才不需要呢,她隻希望他趕緊把兩個孩子帶走,讓她踏踏實實過兩天隻有自己的安生日子,不需要再為任何人心神不寧,也不用大半夜睡得正好還要驚醒,惦記著別人是否需要她。
她就是這麼自私,又無用。
石玉悄無聲息走到床邊,唐辛閉著眼睛感覺到了,強忍著沒動,直到他的手落在她頭上。
沒像以往那樣揉她的頭發,也沒勾著頭發往手指上纏,就那麼安安靜靜地放在上面。
“你想讓我追你麼?”
忽然聽見這麼一句,離她特別近,呼吸也近。
唐辛咬著嘴唇讓自己別理他,裝作睡著就好,他就會走了,卻感受到呼吸越來越近,停在她面前。
想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忍不住說:“你倒是挺紳士的,追求別人之前還要問上一聲,人家要是不想,你是不是就不追了?”
他說沒有,然後吻在她唇上。
第292章 需要
唐辛說完就後悔了,陰陽怪氣的,果然就不該張嘴,生理期這種日子就應該把自己一個人鎖起來,不和任何人見面,也不和任何人說話。
她以為他會笑話她。
並沒有。
竟然吻她。
這一回沒再讓她閉眼,也沒說張嘴。
什麼都沒說,腦袋後面那隻手忽然用力按住她,吻了個徹底。
她躺在床上,他半蹲在床邊,吻著吻著變成他坐在床上,她坐他腿上。
最後,她被他抱著又仰躺回去。
沒辦法再思考,也沒辦法掙開,剛伸了一隻手還沒推上去就被扣住腕子壓在了枕邊,甚至還推開她的手指交握住,一起埋到了枕頭下面去。
唐辛登時清醒了一瞬,在他手背用力摳住。
這家伙忒壞,好幾次這姿勢把她往狠裡弄的時候就這樣扣住她的手,還總要開燈看她的臉,盯住她的眼睛不讓躲。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身體記得,腦海裡也清晰記得,甚至有畫面。
交握的掌心輕輕碾磨,另一隻手從衣擺下面鑽進去,才剛回籠的意識被他弄得更加散亂,缺氧般神智不清,揚著頭卻怎麼也甩不開,氣都喘不上來。
胡亂出聲,以為在叫他的名字讓他停下,結果隻聽見自己氣息不穩的哼叫聲,混合著耳中的嗡嗡亂響。
一團黑暗中隻覺得有星星在閃,幾乎窒息時糾纏的唇舌忽然分開。
不再隻是她一個人的急促呼吸聲,還有他的,鼻梁頂在她臉頰輕輕刮蹭,有一下沒一下地仍是親吻在唇邊。
她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聽見他在說話。
特別輕一聲:“沒有。”
夾雜著沉重的喘息聲,又低又啞。
她不解,“什麼?沒有?”
原來,她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裡去,啞得幾乎聽不清,喘得厲害。
她張開嘴用力呼吸,胸口在他掌下劇烈起伏,能聽見心髒急亂跳動的怦怦聲。
還聽見他說:“沒追過。”
完全聽不懂。
早已經忘了前面說過的話。
腦袋裡面像晃蕩著一鍋熱騰騰的漿糊。
她努力把頭往枕頭裡壓,想要看清楚他的臉,隻能見個輪廓。
抓握在她心口的手忽然用力,然後緩緩地貼著顫慄的身體遊走到腰,丈量般圈在上面,捏了捏才松開,打開了離得最近的床頭小燈。
兩個人都避了下光,又幾乎同時看回來。
這下看清楚了,繃著一張臉特別嚴肅,就像每一次到了最後時,從頭到腳發動著一股子狠勁,緊緊盯著她不放。
“我說,”他推正她忽然扭開的臉,抵面對視,拇指在她臉頰上一邊推揉一邊說:“我以前沒追過女人。”
特理所當然,還挺驕傲似的。
這一大把年紀了,沒追過女人,說出去誰信。
她知道的就有一個,梁善,哪怕那是假的,但她看著他追得挺認真,花樣多得是。
唐辛看他良久,笑了,眼睛都笑彎了,被他捏了下臉才止住笑,忍著疼咧著嘴說:“所以,你追女人就這麼直接?直接就往嘴上親,往身上摸,往床上帶?不怕挨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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