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才看過一眼。
被唐辛那個死丫頭給氣懵了。
她還不在乎,他都沒說不在乎呢。
她還不要他了。
這是她想不要就能不要的事麼?
從小到大,這世上就隻有他撒手主動不要的,斷然沒有轉圜的餘地,絕對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
一根煙抽完,人也徹底冷靜下來。來之前想好要說的話沒說,想要解決的問題沒解決,辦的這是什麼事。
現在再進去那間書房,又得從零開始,還未必在那個情緒上。
哭成那樣,說不準還得先哄上一通。
談個戀愛而已,怎麼這麼麻煩。
這會兒廳裡就他們倆,兩三層樓的挑高空間顯得格外安靜,燈還全部大亮著,頗有一種人去樓空的寂寥感。
孟既景沒走,坐他對面,喝掉剛才倒好的酒,又給自己添上一杯,順手給石玉也倒了一杯,邊倒邊說:“哥,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叫的是哥,說的是事,看似詢問,實際就是確認。
倒也沒有打趣他,很有些實話實說的感慨。
石玉挑眉看向他,似笑非笑道:“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來,說說,談過幾回,被人甩過幾回。”
孟既景低頭垂眼,輕聲地笑,“沒有的事,就你妹妹一個,但是……她乖,你們家教得好,脾氣好得很,最是溫柔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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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他媽這句,就好像唐辛是個多淘氣的。
她就是有點兒小……這麼一想才發現,唐辛也沒比紀敏之小多少。
沒必要一樣,真的沒必要像敏之那樣乖,現在這樣就挺好。
孟既景見他不語,試探著問:“要不然,孩子先放我們家,讓小哥兒倆玩幾天,你們倆也自己處上幾天試試。”
不能再暗示了,這已經和明示沒區別了。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總帶著孩子呢,別說唐辛不樂意,就連紀敏之都和他說過兩回,就沒有她表哥這樣的,追女孩子總拿兒子打幌子,看似有用有家庭的氛圍感,其實就是多餘添亂。
孟既景深以為然,當年他和紀敏之分開數年,兩個人也有個兒子,他再次追求紀敏之的時候可不會每一次都帶著孟懷寬。一家三口自有樂趣,但是兩個人的快樂也很重要,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之後。
更何況是石玉和唐辛這種情況,兩個人在毫無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先後生了兩個兒子,現在想要培養感情,更加需要兩個人的獨立空間。
石玉聽懂了,也認同,但是他有他的實際情況,他和唐辛之間完全不是孟既景夫妻倆的那種情況,不能相提並論。
唐辛也心軟,但是她可比紀敏之狠多了也瀟灑多了,說把兒子扔下就扔下,十天半月不聞不問,他要是不帶著兒子來,她能一直嘴硬,眼淚都不會掉一滴。他要是不破門而入,光靠敲門,把門敲爛了都未必進得去。
酒一飲而盡,起身送客,對著孟既景說道:“明兒中午再送來吧,挨你們家吃了午飯再來。”
說完,又補了句:“來之前,先打個電話。”
第333章 算了
去看唐辛之前,石玉先在各屋轉了一圈,確認了沒有一個房間是為他而準備的,倒是給兩個兒子分別準備了兒童房,還有小書房和遊樂的空間,甚至還給石墨那些小寵物們準備了專門的房間。
可見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她沒光顧著玩,是花了心思布置的。
就是心裡沒他。
他是真多餘,在上京為她置辦那間小院的時候,特意按照她的喜好,就連衣物和平時慣用的洗浴用品和化妝品都準備上了,再看看她……真可笑。
除此之外還有個發現,香水櫃裡多了一瓶,擺在石墨那瓶香水的旁邊。
一方,一圓。
石玉當時心裡冒出一句:天圓地方。
Mo是方方正正,Nero圓滾滾。
一瓶純淨透明有稜有角,一瓶是極為淺淡的粉色,弧度線條裡不見一絲折痕。
石玉拿起來轉看,瓶身看著並非粉色,香水的顏色也不是,但是光下一轉便顯現出如煙如霧的淡粉色,就像山間晨昏的彩霞。
在空氣中噴了兩下,先是葡萄果香,隱約透出一股紅酒的皮革和木質氣味,過一會兒再聞,是被晨露浸潤過的青草氣息。
沒有藥香,石玉以為會有,直到氣味散盡也沒聞見一絲一毫。
設計之初是有的,唐辛去掉了。
關於那段山中的記憶,關於她喜歡反復嗅聞的那些中藥味道,全部都和石玉有關,她不想放進去,雖然在她有了想要為石砚做一款香水的想法時最先想到的就是中藥味。
親生的兄弟倆,石墨有的,石砚也該有。
隻是很難,香水容易,畫畫容易,可是父母不容易得到。
石墨小時候有媽媽沒爸爸,換到石砚時正好相反。
這件事,不能想。
唐辛想過無數回,在睡不著的夜裡,一場接一場的看似盛宴,散了之後是更加深刻的寂靜無聲。
也在初醒時的混沌間,半睡半醒總會夢到,夢到小小的石墨,反而比嬰兒時期的石砚的形象更加清晰,是她在清醒時很難靠想象力全部記起的模樣,與照片中記錄下來的小模小樣竟然絲毫不差。
也有時夢見石玉,他就站在她腿邊,扶著高高的梯子,從下往上看著她。
她坐在梯子上面,四四方方一間屋,整面牆的中藥櫃子,一格一格的小抽屜,濃鬱的藥香把她困在裡面,一低頭就看見他。
他總催她:“快點兒,趕緊下來,一會兒就來人了。”
每一次她都是掉下去的,掉在他懷裡被他穩穩接住。
他會親吻她,有時是她主動吻上去的。糾纏難分時總會聽見腳步聲,一聲比一聲離得更近,也像催促。
她嚇得慌忙推他,他緊緊抱住她不放,把她擠壓在那面中藥櫃子上透不過氣來。
她會聽見他叫她,茸茸,茸茸。
貼著唇,貼著耳,一聲又一聲。
特別親昵,就好像叫了不知道多少回,叫了很多年,再熟悉不過。
就像現在,她睡得好好的,又聽見了。
石玉一推開門就看見她躺在地上,跟一條被海水衝到岸邊的魚似的,渾身紅色的鱗片被頭頂上方的燈光炙烤得亮閃閃的,就是沒什麼活人氣。
走近再看嚇得心裡一驚,除了大紅色裙擺散開在小腿邊,還有一小片暗紅色血跡洇湿在地毯上面。
再一算日子,放下心來。
她的心是真大,都這樣了還能躺在這裡睡著。
平時也沒見她這麼早就困,八成是因為生理期,每次生理期都嗜睡,再加上哭累了,眼一閉就睡著了。
還是心裡沒他,門一鎖,哭一場,也就把他給忘到腦後去了。
試著叫了兩回沒有反應,正準備把人抱回臥室,唐辛的眼皮顫了顫。
花著一張臉跟隻髒貓似的,睫毛膏倒是絲毫沒掉,眨了眨睜開眼,一看見他隻愣了一瞬,立刻又閉上了。
眼睛閉上了,嘴張開了,嘟嘟囔囔:“不許你親我,不許。”
什麼玩意?
石玉把耳朵湊過去,聽見了,笑了。
他進來之前做過心理建設,沒想再跟她較勁,這個點兒了洗洗睡吧,有什麼話明天清醒了再說。
偏偏聽見這麼一句,更不想了,倒是被她弄的有點想親親她了。
再一看那張臉,挺好,她兒子玩得一臉花的時候就這模樣。
他倒是不嫌棄,就是睡成這樣也沒什麼意思,算了,也等明天清醒了再說吧。
把人抱回去連著禮服放進浴缸,放水時才想起來,是不是這種身體情況下不適合泡澡。
唐辛才不管這些,睡得正迷糊,在浴缸裡盤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睡。
石玉便沒理她,給了一床被子讓她躺得舒服些。放在這兒好過放在床上,弄髒了還得收拾,她這家裡連個打掃的人也沒看見,不知道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餓了怎麼辦?
就她這張嘴,一般人真伺候不了,還絕對不肯湊合,不合胃口了寧可餓著,餓哭了都不肯吃上一口。
他都沒有這麼矯情,石墨也不這樣,但是石砚在這一點上完全隨了唐辛,不合心意便要生氣,話都不會說呢就會用哭聲表達憤怒。
在家裡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衛生巾,在網上尋了一圈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全城配送的便利店有她慣用的品牌,下了單等人送來。
又點了兩份外賣,以防餓醒了半夜鬧騰。
點好了又有點後悔,一餓就送到嘴邊,慣得厲害,吃飽了更要和他發脾氣。
不如不點,等她醒了再說,他們倆可以一起出去吃。
算了,備上吧,餓壞了身體是自己的,也是他的。
先送來的是夜宵,醬排骨,糖芋頭,三鮮餛飩,還有當地最具特色的小籠饅頭。
唐辛特別喜歡吃,每次還會學著當地人的樣子一邊夾起來翻個面一邊說:“夾起不破皮,翻身不漏底。”
說的時候總是笑,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另一家的脆膳和肉釀面筋隨後送來,石玉都放進房間裡面,換了碟子擺在桌上。
正擺著,浴室裡傳出聲響。
過去一看,唐辛從被子裡露出半張臉來,眼睛都沒睜,聳著鼻子一個勁兒地嗅。
石玉往浴缸邊緣一坐,幫她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撥開些,整個腦袋露了出來。
眼睛緩緩睜開,半坐起來,也不知道看沒看見他,開口第一句就是:“我聞見了……”
石玉直樂,捏了下她鼻子,俯身問:“聞見什麼了?”
“脆鳝,面筋,小籠包,還有甜甜的糖芋頭。”
真是個狗鼻子!
睡成這樣都能聞見,滿臉的向往。
唐辛說了這麼一句又躺回去,特別失望地喃喃:“算了,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石玉“嗯”一聲:“可不是,夢裡還有人給您送吃送喝,還哄你洗澡睡覺呢。”
唐辛也“嗯”,笑眯了眼睛,用臉蹭著柔軟的被子,緊緊摟著,“夢裡什麼都有,有吃有喝,還有石墨和石砚。”
“有我麼?”
笑著的眉眼忽然皺起來,把臉埋進被子裡。
石玉再湊近,聽見好像在哭。
連人帶被子提抱出來放在腿上,好不容易才把被她緊攥的被角弄開,就見她瞠著雙淚眼望著他。
分明還沒清醒,但是特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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