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其實有點低,但是比起西北下過的那座山來說還是舒適的,沒有那麼冷。
唐辛嘗試著點了根煙,歪著腦袋看身旁不遠處的萬丈深淵,對面是另一座山,中間隔著一片碧湖。
什麼都是黑的,和在房間裡面看差不多,隻是這裡更生動,更有山水之間的氣息。能聽見山林中的風,吹響的枝葉,雖然看不見下面的水,倒是能聽見更遠處的瀑布聲。
她這個方位看不到,應該是在石玉那間房所在的方向,聽得倒是特別清晰。
不知道夜裡看過去是不是也白茫茫一片,百米寬的斷崖上巨瀑傾倒而下,氣勢磅礴。
這麼一想,忽然便覺得有些冷,搓了搓手臂才想起來應該披件外套出來,現在再回去取又怕吵醒石墨。
就這麼想著一回頭,忽然看見道人影子,驚出一身冷汗。
風一吹,打了個哆嗦。
石玉提著睡袍走過去,隨手搭在她身旁的靠背上,瞅了眼她指間夾的煙,明顯沒抽幾口,全是燒出來的灰,長長一截。
把雪茄往她面前的桌面一丟,手收回來時便傾身落在了她身旁的靠背上面。
唐辛半側著身子往後仰,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怎麼還不睡?”
“你睡了?”
真嗆,明明剛才還和人說笑,卻換了張面孔對她用這樣的語氣。
她就沒再說話,輕輕哼了一聲轉過臉去,身體努力地向前傾,把煙按熄在煙缸裡面,去拿那盒雪茄。
石玉直起身,往回走了兩步,聽見她穿上睡袍,頓住腳步,問:“拖鞋要麼?”
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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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辛沒理他,裹緊了睡袍縮起脖子,真暖和。
就是……有一絲石玉的味道。
她回過頭去,不大高興地問:“你穿過?”
語氣裡全是嫌棄。
石玉側身看向她。
一時無聲。
對視了會兒他才又走回去,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伸長了腿舒展開來,也像她一樣把腿搭在了桌上。
這下看清楚了,他身上也穿著一件睡袍,松松垮垮隨意系著腰帶。
那她身上這一件就不是他穿過的。
是掛在他的房間裡面串了味。
風是從他那一面吹過來的,味道更明顯了。
唐辛小小聲嘁了下,直視前方,隻當他不存在。
離得這麼近才看清楚,黑色的睡袍裡面是一條同樣黑色的絲質長裙,就是他傍晚時看到過的那一條,不是綠的。
走廊裡光暗昏黃,她跑得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倒是他看岔了。
露臺上沒有燈,隻有後面落地玻璃裡透出的光亮,又長又大的裙擺遮了半隻腳,踩著桌沿輕輕搖晃,月光下顯得特別小,特別白。
發現他在看,一下子縮到了裙擺裡面去。
露了幾個腳趾頭在外面。
石玉笑了一聲,換來她一眼瞪視。
氣呼呼質問:“有什麼好笑?”
第356章 你敢
石玉一句話沒說,甚至斂了笑,她卻立時警覺起來。
眼尾一挑,細聲細氣朝他開火:“你怎麼染頭發了?嗯?有白頭發了?”
又一聲笑。
特氣人。
她說什麼做什麼就這麼好笑?
唐辛剛要站起來,他低聲道:“坐好,別動。”
她沒動,心裡卻特別想要動一下,於是嘴動了,“怎麼?我要是不坐好了,你還能打我?”
那麼暗的天,她竟然看出來他真的在笑,還特別舒服地往後靠了靠,對她說:“打你做什麼,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話說得輕,笑也輕。
比風還輕。
卻激得她立時挺直了背,下巴揚起來,咬著牙說:“石玉,你敢。”
她氣得夠嗆,他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收回腿緩緩起身,三兩步邁過來,站定在她身旁。
“你——”
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仰著腦袋瞪他。
他握住她的手臂往上提,“來,跟我來。”
唐辛往後縮,抽不回胳膊便去推他,“我沒動。”
他忽然笑出聲,一把抱起她往崖邊走過去。
她嚇得推他,嘴裡說著“你敢”,眼神一對上噤了聲。
他不過擺了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就相信,他真的敢。
不掙了,腿也不蹬了,唐辛用力摟緊他脖子,把臉埋上去。
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在這一瞬間不受控制地嚇到了。
腦子裡飛快掠過去的不是無憂無慮的小時候,不是寵愛她的父母,不是一個人的異國他鄉,也不是和他在上京那段荒唐糾纏,就兩張小小的面孔。
石墨在前面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石砚追在後面。
耳朵裡連風聲都聽不見了,就隻聽見那聲:“媽媽。”
兄弟倆一先一後地叫,一聲又一聲,逐漸重疊在一起。
隨著聲音重疊的還有影像,石墨變回了小小的嬰兒,和石砚有著相似的面孔。
最後,演變成了另外一張臉,石玉。
嘴一張先咬住他,忍了又忍,唐辛嗚咽著說:“石玉,我把石墨還給你,你,你要對他們倆好。”
崖邊有半人高的玻璃護欄,石玉停在那裡,把她往上掂了掂,抱緊,貼著臉頰和耳朵,小聲地笑,“不用還,把你扔下去,兒子就是我一人的了,用不著跟著你上別人家去,也用不著管別人叫爸爸,怎麼樣?”
不怎麼樣。
她根本就沒想過別人,誰也沒想過。
連他都不想了,何況別人。
唐辛仍是緊摟著他的脖子,埋著臉不出聲。
石玉抱著她,也沒再開口,手上攥得緊,身上貼得也緊,能感覺到她在抖,使勁往他身上擠。
原本就是逗她的,聽見她哆哆嗦嗦地說讓他對兩個兒子好時,心裡忽然就軟了一下。
可不知怎麼的,那麼一句話就說出口了,撒脾氣似的。
真幼稚。
果然,和小孩子還有唐辛這種女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人就會變得幼稚。
平時也開玩笑,也沒見過她這樣,膽小鬼,竟然還哭了。
弄得他脖子又湿又痒,還疼。
又掂了下,軟下聲叫她:“唐辛,你說句好聽的。”
好一會兒她才動了下,抬起臉來茫然看他,“什麼……好聽?”
問得他一愣,堵氣似的說:“你想想,你覺得什麼好聽。”
她不知道,能想到的好聽的話都是從石墨的嘴裡說出來的。
眼睛湿漉漉的,轉呀轉,張嘴便來:“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歡爸爸。”
石玉直樂,說不上來是被她氣笑的,還是因為傻,抱著她搖晃了下,說:“那是你爸爸,不是你兒子的爸爸。”
唐辛一手勾著他脖子,一手揉眼睛,想明白了才知道他就是在耍著她玩,嬌裡嬌氣哼了聲:“不說了。”
整個人忽然往上,悠在半空,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又靠回到他身上,嚇得她扯開嗓子叫起來:“石玉,你最好,你最好——”
被叫到名字的人作勢往後退了一步,“嗯”了聲:“然後?”
高懸起來的心倏地落回去,仍是撲通撲通亂跳,唐辛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戰戰兢兢含糊其辭地說:“你……你兒子最喜歡你了。”
小模小樣。
別別扭扭。
但是有用,聽著的人挺受用。
石玉似笑非笑睨她,慢慢悠悠走回去坐到沙發上面。
唐辛抻著脖子往黑漆漆的崖邊張望,聽見他問:“好看麼?”
不怕了,膽子就大了,氣鼓鼓道:“不好看。”
石玉摟住她,揉了把腦袋,“好看。”
她望向他,怔住,怪耳熟的。
想了又想,記起來了,天剛亮時他這樣說過,在手機裡面,誇她拍的窗外的山,還有清晨的日光。
那時確實好看,現在……算了吧。
她以後都不喜歡山了。
面前的臉孔忽然消失不見,頭一低壓在她耳邊。
唐辛聽見特別小一聲:“不跟你搶,你兒子,你自己養。”
前半句還挺好,聽得她心裡又暖起來,後半句特別可惡。
“就一樣,不能給別人養,咱們倆之前說好了的,誰也不能再找,這一輩子就守著他們倆過了。”
唐辛懶得和他爭,這件事已經分辨過好幾回了,沒有意義。
石玉也沒再說,換了個話題。
“你好好地在這兒待著,高興點兒,過幾天,等你爸忙完了,就和你媽一起過來,和你還有孩子們一起過年。”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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