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前不止有茶樓,還有酒吧。
選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進去徑直走到最裡面,不是周末人不算多,角落裡的沙發卡座舒適又安靜。
酒一般,湊合喝,誰也沒挑剔。
兩個人挨著坐,各喝各的。
唐辛吃完夜宵就會困,強撐了沒一會眼睛便有些發直,朝他湊近些,問:“你帶雪茄了沒?”
石玉搖頭,“沒這項。”
她不解,反應慢半拍地問:“什麼意思?”
他低頭,唇壓耳邊,悄聲地說:“當年,我過生日,你就這樣坐我旁邊,隻喝酒,不說話,也沒抽過雪茄。”
第389章 咫尺
唐辛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在耳邊,灼熱的,男性的,熟悉的,獨屬於石玉的氣息。
還有空氣中彌漫的清香,正值初夏,花草樹木都散發出各自香氣,槐花,芍藥,桂花,甚至是水流盡處那些已於夜間閉合的荷花,仿佛都凝結在這個季節的平城所特有的潮湿氣息中。
撲面而來。
一時間,從耳到鼻,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咫尺之距,嗅覺,聽覺和觸覺都被喚醒。
記憶中的,還有正在發生的,竟然分不清此時此刻是在眼下,還是當年。
睫毛顫了顫,轉著眼睛朝他看去,那人就在面前,似笑,非笑。
再細看,眼尾依稀一道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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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辛腦袋裡又嗡了一陣,如有聲音在叫:完了!
五感幾乎全被佔據,就差個味覺了。
恍惚間去尋,垂著眼睛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嘴正貼在她耳朵上。
“石玉——”
嘴張開,又怔住,聽見他嗯了一聲。
像應和,又像詢問。
他的鼻梁仍貼在她臉頰,近到看不清眼中情緒,隻能分辨聲音。
也分不清。
短促得根本來不及抓住。
可是充斥在耳中的轟鳴聲又全部幻化為那一個字節,反復不斷。
長時間近距離的盯視,唐辛眼睛疼,眨了下再看過去,開口似私語,喁喁:“石玉,你喜歡我麼?”
腦子裡竄出來的分明是當年那句“你喜歡梁言麼”,卻從梁言變成了她自己。
她又勸自己,這樣才對,畢竟梁言有自己的愛人,那人不是石玉,她已經知道了。
正在自我勸慰,忽然聽見他說:“喜歡。”
又一聲:“唐辛,我喜歡你。”
隻回一個字音的人變成了唐辛,小小聲“哦”了下,望著他。
她不知道是要從他的眼中分辨出什麼,還是要好好地看一看,說喜歡她的這個男人,眼睛裡的自己。
安靜,特別安靜。
這一瞬間,周圍什麼聲音都沒了,可以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就連眨眼睛都像有聲音。
唐辛抿了抿嘴,聽見一聲笑,特別輕,特別低。
手忽然被握住。
石玉拉著她站起來就走。
她以為……以為他至少……至少會親她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手牽著手,出了門。
她就那麼一小步一小步磨磨蹭蹭地跟著他往前走,看著兩人牽住的手。
她的手被他握著,能感覺到指間的溫度,甚至是掌心裡的紋路。
夜色下,那隻屬於男人的手還是很好看。
就連背影都好看。
她以前都沒仔細觀察過,原來他不止個子高,肩還很寬,很挺拔。
雖然穿著件垂感極好的麻質襯衫,不算多修身,但是肩頸和腰背的比例甚至肌理能夠很直觀地通過身上那件襯衫所勾勒出的輪廓感受到。
腦海裡突然冒出來個畫面,他託著她在山間的那處露臺上面,瀑布聲不絕於耳,還有風吹林葉的聲響,伴著低吟喘息。
她攀著他的肩,在落地窗裡看著他的背影。
忽然之間,兩道背影重合成一個。
唐辛暗自深呼吸,以為悄無聲息,其實相牽的手指不覺收緊,石玉一回頭便看見了。
他問她怎麼了,她嘴裡冒出一句:“要下雨了。”
他順著她的視線往盡頭處的荷花池墉看去,黑漆漆一片,一朵花都沒有,全都靜靜地閉合著,大片的荷葉交疊著高低錯落,蓮蓬頭搭在上面輕輕搖晃。
像一副靜夜裡的水墨畫。
看了沒一會,竟然真看出一兩滴雨來。
墨汁似的,自天空滴落,落於池水上面,洇開層層漣漪。
唐辛是情急之下隨口說的,卻也是幼年習慣,是身體最直觀的感受。
這種感受騙不了人,至少騙不了自己,就像她心底裡隱隱泛出的微酸又有一絲絲甜的難言的滋味。
想要他就這樣拉著她的手一直走,又想讓他停下來,別動。
又好像有道聲音,反復不停地在對自己說:快跑,別相信他,他是騙你的,他現在心情好,又剛好喝了酒,和你玩一玩類似於戀愛的戲碼,讓你以為他是認真的,讓你以為是在和他談戀愛,然後轉眼間他就又會消失不見。
她心裡特別著急,想要聽從轉身就跑,又想對那聲音喊回去,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手忽然被攥了下,一抬眼就撞進他眼中,什麼黑著的天,陰沉沉的雲,正在落下來的雨,全都消失不見。
那些花葉和草木的味道也都消失不見,被細密雨滴裹在周身的,全是石玉的味道。
不是他慣常用的香水味,也不是沐浴液的味道,是一種她形容不上來的,隻要他靠近她就能感受到的獨屬於石玉的味道。
哪怕他不在身邊,哪怕她一個人時猛然從睡夢中醒來,味覺都似有記憶,會自動喚醒一種名為石玉的味道縈繞在鼻端,怎麼甩都甩不掉。
就像現在這樣,他的臉低在她眼前,特別真實。
他問:“回去?還是再走一走?”
她望著他,許久,嘴唇動了動:“走。”
他說好,仍是牽著她,這回走在身旁,慢慢悠悠,不急不忙。
手牽手變成了十指交握。
唐辛覺得手心都冒汗了,悄悄動了下,又被他握回掌中。
靠近她的肩膀忽然低下來,特別不像他,歪著個腦袋幾乎抵在她頭頂,低聲笑道:“熱麼?”
她看清他眼中略帶調侃的笑意,癟了下嘴說:“換你穿上試試。”
聲輕,咬著塊甜糖似的,軟軟的,似惱,更似撒嬌。
他就揚著臉笑起來,聲音低低回回。
她看見顫動的喉結,暗夜中清晰的下颌線,短發下露出的耳朵,還有放松的肩頸姿態。
定格成一幅畫面,一幅有聲音的畫。
石墨有時笑起來就是這副模樣的,原來,父子倆能相像成這樣,不是輪廓和長相,而是神態,和快樂的樣子。
“石玉。”
她不知道這一晚到底叫了他多少回,每每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卻又總是衝口而出。
唐辛不喜歡自己的矛盾,也不喜歡石玉總是故作不解,明明他什麼都懂,比誰都會,他可是太會了。
怕又看到他的詢問,心裡一急,張嘴便道:“我們就這樣走回去?那輛車怎麼辦呢?”
他松開手,輕輕搭在她肩頭,特別輕聲地說:“我喝酒了,開車,你敢坐麼?”
第390章 失約
唐辛忽然就想起來了,他喝醉酒之後開車的事。
石玉見她臉色變了,捧著臉揉了一把,“和你開玩笑,逗你的,我叫了司機過來,一會兒坐車回去。”
“是麼?”她問。
問得遲疑,想要相信他。
終於,她還是問了。
“石玉,你在上京是不是……是不是喝了酒,然後開車……是不是撞到了?”
問得含蓄,隱忍。
怕聽到他說是,又怕聽到騙她的假話。
石玉便明白了,她在網上看到他的那輛車了,以為是他撞爛的。
怪不得總是別別扭扭的,時不時就說他和人爭風吃醋,說起來時她倒是一副在吃醋的小模小樣。
把人往懷裡一帶,胳膊勾在脖子上,一邊慢步往前走一邊彎著脖子貼著她的臉,小聲說道:“你是心疼那輛車,還是心疼我?怎麼這麼不了解我呢?嗯?”
“所以呢?”唐辛斜著眼睛睨著他,“是不是呢?”
“不是。”他忽然站直,腳步加快,少見的說話也快起來,“那天確實喝得有點兒多,車我送人了,早知道就不送了,倒是少了這些麻煩事。”
唐辛努力跟著他的腳步,揚起臉看到張板起來的面孔。
不是平日裡那副溫和相,有點嚴肅,還有點兇。
聽著倒像是真的,不是騙她。
又隱約看見他說了句什麼,沒聽見,看嘴型不像是什麼好話,像在罵人。
他倒是挺不高興的,她還沒不高興呢。
石玉低頭時剛好看見她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勒著脖子把她的臉揚得更高,湊近了問:“你哼什麼?你不知道我?別說我喝了酒不會開車,喝了酒的人開的車我也不會坐,活著不好?”
“呸。”
這下子可讓唐辛抓到把柄了,啐道:“石玉,你就是個騙子,騙子,那天追去我家,誰開的車?是你?還是孟既景?你們倆可都喝酒了,我都看見了,我親眼看見的!”
“你看見了呀……”石玉故作驚訝地看她,“你不是不看我麼?悄悄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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