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高管團隊開會就沒那麼容易了,每次關掉投屏後,溫越都得花好一陣子緩緩。
隔了一個屏幕,威懾力減了不隻一半。
這些人中有她推薦進來的舊識,有通過林緲認識的朋友,還有些陌生的面孔。
公司越來越大,免不了結構越來越復雜,利益糾紛不可避免。
僅僅兩周時間,溫越就覺得比在華爾街剛開始工作時,連軸轉兩個月無休那會兒都還累。
一眨眼到了周六,溫越之前天天熬夜,好不容易不用定鬧鍾,一覺醒來已經十點。
和段知行約的時間在下午兩點,沒多久了,去一趟公司太折騰,溫越決定在家加班。她隨便吃了點餅幹,用筆記本接入公司的網絡,工作了兩個小時。
時間差不多了,她化了個淡妝,挑了寬松款落肩袖淺紫色襯衣配白色風琴褶半裙穿上,準備出門吃個午飯就去赴約。
剛打開門,溫越瞥見隔壁門口倚著一個大波浪卷發的明豔美人,戴著墨鏡耳機,手指在屏幕上飛速點著。
“Emma。”她有些訝異。
萬霓聞聲抬頭,伸手摘下墨鏡:“喲,Chris。”
兩人找了家西餐廳吃午飯。
溫越和路家的關系,還有當年路辰煥的事,在錦城豪門間不是什麼秘密。
萬霓這幾天聽別人闲聊下來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
“所以說,你為了完成對養母的承諾,一定要拿到那兩幅畫?”
“嗯。”
Advertisement
“但你養父不願意給,路辰煥說表示有辦法幫你拿,但他對你舊情未了……嗯,姑且就用舊情未了來形容吧,你才不得不留在錦城?”
“嗯。”
“好復雜……”萬霓望了下天花板,扶額,“什麼狗血小說劇情。”
溫越沒有多說。
也不算說謊,隻是省略了一些細節。
她和萬霓相識三年,共事過一年,一起合作辦了好些案子,配合默契,每次合作都很愉快。溫越願意相信萬霓的人品,萬霓既然說了跟裴天旭沒什麼交集,也無意攀關系,就不會為了討好他而去做出賣朋友的事。
但他們到底是有血緣關系,若是萬霓以為溫越在做的事情會對她表弟不利,難保不會插手。
畢竟血濃於水。
路辰煥對路博濤不就是麼。
無論路博濤做了多少泯滅良心的事,路辰煥依舊為他盡心盡力。
想到這裡,溫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發現剛剛心不在焉,又開始無意識把牛排往小塊切了。
萬霓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行為,隻是感慨道:“這些豪門的事也真是……還好我從小就出去了,這次回來才待了幾天就累死了,直接搬出來住了,真不知道你們在這麼復雜的環境裡是怎麼長大的。”
她頓了頓,問道:“對了,之前我說的那個做威脅情報系統的公司,他們的人聯系你了嗎?”
“聯系了。”早飯吃的太遲,溫越牛排隻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放下刀叉,說“有意向的幾家買方下周陸續會開始盡職調查。”
“那就好,”萬霓長舒一口氣,“有你在,我這邊就不用操心了。”
“你放心吧。”溫越笑笑。
上周溫越請萬霓幫忙,希望用她的名義買下路家的樓,萬霓沒有多問,她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而且她之前好幾個賺翻的投資都是溫越推薦的,借個名義的小事,怎麼也得幫她辦到。
但溫越說算欠了她一個人情,萬霓這邊剛好有朋友要出售一家專門做威脅情報系統的公司,就問溫越有沒有渠道找到買家。
好巧不巧,UD正好需要這個。
年初開始,UD陸續走了不少人。
UD從去年開始做新AI時代的威脅情報系統,技術負責人卻在前段時間離職,還帶走了手下培養的團隊,對UD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這位技術負責人帶團隊走的事,有裴天旭的手筆。
在拒絕琅華投資這點上,並非所有人都是支持的態度,無論UD給出的理由多麼充足,和錢過不去的事,誰樂意做呢。
不是每個人都能靠夢想支撐著走下去,擺在眼前的利益難以忽視,別人想要更好的發展,這點無可指摘。
隻是他這波帶人一波走,很難招人補上,工作量分攤到其他人頭上,都是很大的壓力,而且不會是短期的。
但新AI時代的威脅情報又不能簡單地外包出去,作為國內網絡安全的頭部公司之一,必須擁有自己的系統。
林緲想過這回溫越回來接手CEO後,就暫時親自接手這部分工作。但溫越認為,做威脅情報系統需要金錢,以及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疏通關系網,但並不需要最頂尖的技術,林緲親自接手太浪費她的能力,更好的辦法是收購。
萬霓推薦的這家公司,明面上的各項數據都不錯,如果盡調沒問題,那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吃完午飯,溫越和萬霓同行了一段路,到了分道揚鑣的路口。
林蔭中學就在隔壁街道,正值午休時間,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三三兩兩走過,不少學生手上拿著書本,邊走邊背。
“應試教育果然可怕,”萬霓看著這幅景象,不禁感慨,“周末還得上課,青春都被書本埋沒了。”
溫越輕笑:“下周就要高考了,平時是見不到這樣的景象的。”
國內大多數高中確實要上六天課,但林蔭中學一向提倡個性成長,鼓勵學生自主學習,不會強制性要求,一般隻有競賽生和高三學生周末會來學校。
這時,一個背著書包的短發女孩從她們面前走過,她手中正拿著書本專心地背單詞,沒注意前面的地磚被挖出來放到一側。
一個趔趄往前摔去。
溫越一把扶住她。
“……謝謝!”女孩急忙朝她道謝。
“不用。”溫越難得把語氣放的柔和。
女孩這才抬頭,看到溫越的臉,丹鳳眼鵝蛋臉,肌膚如雪,標致的東方古典美人長相。她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但死活想不起來。
她也沒時間細想,畢竟快高考了,再次道謝後便匆匆離去。
溫越看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一時間有些恍惚。
九年前的這時候,她也曾在這裡摔了一跤。
來來往往的人群路過,沒有一隻手願意伸出來。
鋪天蓋地的孤獨感令她近乎窒息,周圍的嬉笑聲與交談聲遙遠的仿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她那個時候坐在地上想,前路真的好漫長,長的看不到盡頭。
無論周圍如何人聲鼎沸,那漫漫長路,終歸隻能一個人走。
“我還蠻好奇國內高中是什麼樣的,”萬霓的話把她從回憶裡拽回現實,“Chris你如果不急的話,能帶我去轉轉嗎?”
溫越本想禮貌地拒絕,話到嘴邊,瞥見一輛黑色轎車。
有些眼熟。
她記得這輛車,兩周前她在路家的院子裡看到過。
路博濤正坐在轎車的副駕駛上。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溫越。
周二的時候,路博濤收到溫越所在的酒店給他發來的消息,說她辦理了退房消息,他以為她是要回海城,長松了一口氣。
哪想到沒一會兒又得到消息,說她找了個短租公寓,還會繼續留在錦城。
看來是她不拿到那兩幅畫誓不罷休。
是對許黎的承諾如此重要?還是她知道了畫裡有什麼?
路博濤想著,面色沉下來。
溫越把目光從黑色轎車上移開,不動聲色地朝萬霓說:“我不急,先帶你去轉轉吧。”
兩人朝林蔭中學的方向走去。
路博濤略微思忖,吩咐司機跟了上去。
林蔭中學的校門不算寬敞,上方有遮擋的屋檐,旁邊的大理石上刻著“林蔭中學”四個大字。
能夠隱隱看到校內紅磚牆的建築。
林蔭中學的門禁挺嚴,校外人員沒有預約的話,不能隨意入內,不過以萬家的能力,也就一個電話的事。
萬霓走到保安室,打電話給家裡。
溫越在外面等。
“溫越?”一個聲音忽然在旁邊不遠處響起,溫越側首看去。
是一個青年,五官還算俊俏,但個子不高,和穿平底鞋的溫越差不多。他滿身名牌,尤其是手上那隻表,某家瑞士高端手表品牌最新款,價格不菲。
溫越從遙遠的記憶裡搜尋到一張對應的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名字。
每次都在班級排名的最後幾格徘徊,叫張宇軒。
這人高一時跟路辰煥鬧過矛盾,在班裡大吵一架,準確說,是單方面被路辰煥罵了一頓。後來他再也沒有跟路辰煥說過話,連帶著對溫越都不怎麼搭理了。
張宇軒上上下下打量著溫越。
面對這種無禮的舉動,溫越不禁擰起眉頭。
回想起他們鬧矛盾的原因和吵架的內容,她不願與這種人交談,直接轉身,塞上藍牙耳機裝作聽音樂。
張宇軒顯然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畢竟當年的溫越一向有禮,面對再不喜歡的人也是溫溫柔柔的。
他一愣,隨即道:“校花大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也正常。”
“校草——啊不對,那個自稱校草的人,怎麼沒跟在你一起?”
溫越紋絲不動,仿佛當他這個人是空氣。
張宇軒毫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你跟路辰煥早掰了,沒能嫁入路家啊。”
“可惜你從小跟在那位大少爺後面,又當媳婦又當媽,辛辛苦苦服侍了十幾年,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家可沒把你當回事,嘴上說的倒是好聽,什麼貫徹正義的,轉頭就踩你底線。”
“你們可真是絕配,一個爛人一個瞎子……”
溫越終於回頭,橫眉冷眼看著他,打斷了他的話。
“就算沒能成為夫妻,路辰煥也還是我弟弟。”她聲音逐漸高起來,“在我面前侮辱他,你也配?”
第二十一章
張宇軒顯然沒想到, 當年一直溫聲細語的溫越,連一個罵人的詞都不會的溫越,如今氣場竟然如此凌冽。
他雖然聽人說過溫越似乎在國外混的不錯, 但他從未相信過, 一個離開了大家族庇護的孤女, 真的能靠自己的本事在外面闖蕩出一片天地。
此時見溫越的穿著打扮普普通通,身上也沒一件首飾, 便認定那些傳言不實, 離開了路家的溫越什麼都不是。
“說你眼瞎真是抬高你了, 你簡直是條舔.狗,明明早就被趕出路家了,還這麼上趕著……”
“上趕著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萬霓從保安室裡出來了,她走到溫越旁邊, 把手扶到墨鏡上,半摘下來, 一把撩起大波浪卷發, 盯著張宇軒:“這位帥哥,你剛剛跟我leader聊什麼呢?”
張宇軒不認得萬霓, 但他看到了她的手表,一眼認出是自己手上這個品牌家的鎮店之寶款式,氣場瞬間萎了半截。
溫越是她的leader?這麼說來, 那些傳言是真的。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