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好進去,便決定在樓梯口等一會兒,如果付東至出來了,至少能看到他們這些朋友都在。
爭吵聲停止後,出來的不是付東至,而是他的父親。
付父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跟他們打招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和進病房的時候沒有區別,完全沒有為自己可能癱瘓的妻子有一絲的擔憂或悲傷。
見到這樣的狀況,他們都很擔憂付東至,商量著有時間多來陪一陪他。
離開醫院後,溫越直接挽住李渺的手,說好久沒一起住了,要跟她一起回去。
路辰煥難得沒有像之前一樣吃醋鬧騰。
隻默默地目送兩個女孩遠去。
到李渺家後,兩個女孩躺在一張床上聊天。
她們已經五個月沒有這樣聊天了,隻是剛剛才醫院看到那樣的場景,加上溫越心裡有事,氣氛不像以往那般歡快。
聊了一會兒,李渺問:“越兒,你和路辰煥到底怎麼了?你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給一些建議。”
溫越一怔,輕輕搖頭。
這種事著實難以啟齒。
見她不願談論,李渺也不勉強,談論起別的話題。
“那天那個醉鬼,其實還到我房間裡拿了一個東西。”
那天調完監控後,發現李渺剛出門就掉了房卡。過了一陣子,有個醉鬼在隔壁打不開門,恰巧看到地上的房卡,撿起來用它進了李渺房間,兩分鍾就出來了,在走廊裡跌跌撞撞走著,又回了自己的房間門口,這回又能打開門進去了。
當天下午李渺在群聊裡匯報的情況就是這樣,大家當時都很忙,也沒細說。後來各人又都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個畢竟沒丟東西,就沒再提起。
Advertisement
“他居然拆了酒店提供的計生用品的盒子,把裡面的東西拿走了。當然,最後錢是他付給酒店的。”
李渺說著說著,看到溫越的表情不對勁:“怎麼了?”
溫越結結巴巴:“我們都看到了……以為……”
李渺恍然大悟:“所以你們都以為我和裴天亮做了那種事?”
溫越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為自己誤會朋友感到尷尬:“是我們思想太齷齪了。”
聽到這話,李渺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越兒,不必用齷齪這種說法。這本來就是件正常的事,兩個人彼此喜歡,早晚會發生的。就算我和裴天亮真做了那事,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溫越一怔。
兩個人彼此喜歡,早晚會發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隻是……
接下來一周,好像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但路辰煥知道很多事情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別說接吻了,他根本不敢和溫越有肢體接觸,連手都不敢牽,生怕她不開心。
溫越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還是滋生出來一絲不忍。
可是一想到路博濤和那些所謂世家之人的話,心又再次狠了下來。
她表面上的平靜都是假裝的,她無時無刻不在緊繃著情緒。她怕自己失控,說一些難聽的話,或者動手傷到他。
她不能和他獨處,也怕被家裡的阿姨們觀察到她的異常,告訴家長們,所以她隻能天天住李渺家。
路辰煥對此不敢有意見,隻是每天堅持要送她們回去。
往往是兩個女孩在前面走,他默默地跟在後面。
周末,三人又一同去醫院探望了付東至的母親。
付母已經醒過來,確認是高位截癱,以付家的財力,召集了國內國外好幾個專家來,診斷的結果都是沒什麼康復的希望。
“我要留在錦城。”付東至說,他的眼神黯淡無光。
他的母親是他父親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父親對她顯然沒有什麼感情,在娘家也不受寵愛,而他同母的妹妹還在讀小學,有些輕度自閉症,他是他母親唯一的精神支柱,他不能為了去追求所謂的理想丟下她。
路辰煥心裡不是滋味,他和付東至從互看不順眼,到成為隊友並肩作戰這麼久,雖然嘴上總說著討厭看不慣,但早就當成朋友了。
“線上也可以合作的嘛。”路辰煥拍拍付東至的肩膀,幹癟地安慰他。
“對,互聯網時代,我們不會真正分開的,東至。”李渺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嗯。”付東至點點頭,抹了一把眼睛,想必是不願讓他們看到他落淚。
第二周,數競決賽成績下來了,溫越以一分之差和省隊失之交臂。
她對此不算意外,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唯一麻煩的是路博濤那邊不好交差。
不過路博濤從春節過後就沒有回過家了,大概是為集團的事情忙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想起她這個養女來。
能過一天是一天吧。
維持表面的平靜就好。
惶恐的隻有路辰煥。
他想不通,明明溫越每次都在進步,為什麼決賽卻沒有過分數線。
是因為壓力過大麼?
他這幾個月太忙,都沒有察覺到這些,每次見面,也隻想著和她親近,一味地向她索取。
他真是一個不合格的未婚夫。
早知道他不去國家隊了,也不至於成現在這種局面。
那要怎麼辦?難道要溫越再來一年嗎?這樣她的壓力肯定會更大。
不能這樣。
路辰煥冷靜下來,仔細衡量了一番。
其實對於申請學校而言,就算是國內的獎項,也不是說完全沒用處。
或許可以參加一些非官方的比賽,比如大型企業舉辦的一些活動,總會有些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而且他有這麼多獎項,和申請的學校商量帶一個人,並非不可能。
隻是可能申不到他最想要的那個學校,把目標稍微降低一些,也不是不行,隻要他和溫越不分開。
要是他在個人賽上拿了獎就好了,也不至於會陷入如此困境。
他對自己的不冷靜懊惱無比。
路辰煥打算高考二模之後,找個時間跟溫越商討這件事。
雖然參加二模在他看來,完全是浪費時間,但對溫越而言,這麼轉移一下注意力,應該可以稍微緩衝一下競賽失利的心情。
二模很快結束了,因為教室不夠,實驗樓被徵用,部分教室被拿來當考場,溫越在其中一個。
考完後,她怕被人叫住對答案,就從盡頭側的樓道下去,這邊沒法下到一樓,隻能從二樓過去,她路過計算機校隊訓練室門口,聽到了裡面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
“你一定要算這麼清的話,那就來算算。那天如果不是我帶你走那條路,你根本不會遲到!這麼說來,是我害你沒能拿獎,我怎麼不應該承擔你的全部學費?”
“救人是我自願的,而且,照你這麼算,我應該去找那女孩要學費。”
“你就非要跟我算清是吧?”裴天旭顯然是氣得不輕,“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該勸那廢物,幹脆讓她跳下來算了!”
短暫的沉寂後。
裴天旭摔門而出,他看到站在門邊的溫越,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就徑直離開。
溫越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一直看著他走遠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回過神來推門而入。
李渺坐在講臺邊緣的臺階上,看著窗外的綠樹出神,注意到動靜,回頭看到是她,抬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越兒,過來坐吧。”
溫越走過去坐下:“吵架了?”
“嗯。”李渺點點頭,臉色還算平靜,但溫越知道她不好受。
溫越沒有說話,隻靜靜陪她坐著。
不知過去多久,李渺看向她,笑了笑,笑容卻有些勉強:“越兒,我得在國內讀大學了。”
“本來想的,爭取個狀元,拿到市裡和學校的獎金,加上把我家的房子賣了,怎麼都能支撐起留學前期的生活費。但是現在……”
李渺嘆息了一聲。
“這次個人賽沒能拿獎,以我現在的履歷,就算能申上我和他的目標院校,也拿不到獎學金。全額去留學,我確實負擔不起。”
“他剛剛最開始說,幫我墊付學費,那些是他自己賺的錢,不是家裡的,我沒有答應。他說就算他借我的,以後還給他就好了,我還是沒答應。”
溫越明白,然後就有了她剛剛聽到的對話。
“我不是想和他算清,隻是……”李渺輕聲說,“我不能什麼都靠他啊。”
“在學校,我可以輕輕松松地拿第一名,可是上了社會呢?遇到的問題可不是會些定理公式就能解出來的。我不能一直躲在他的庇護之下……”
“這些年,他悄悄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幫被欺負的同學出頭,從沒有人找過我的麻煩,哪裡僅僅是因為我成績好。我每次接活能順利拿到尾款,一次沒有被拖欠,都是因為他在背後敲打過那些人。”
“走他給我鋪好的路當然容易。”
“可是,我想和他一起走一輩子,”李渺雙手抱住膝蓋,聲音越來越小,“總不能一直讓他拖著我前行吧。”
“兩個人,隻要往同一個方向前進,總會重逢的吧。”
兩年前,李渺在遊戲機前說的話,此刻再次說了出來。
可故事裡沒有給出的答案,真實的人生能夠給出嗎?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窗外的春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早春的陽光透過樹葉罅隙落到兩個女孩身上,淺淺的暖意根本溫暖不了她們。
許久後,溫越輕聲說:“別擔心,我會陪著你,正好我這次競賽沒有過,簡歷也申不到好的大學,不如留在國內,我們國家的學校也不差對吧。”
一門之外。
路辰煥放在門上的手停了下來。
第八十二章
路辰煥的考場在實驗樓一樓, 考完後,他就在樓梯口守著,想著這樣總能等到溫越, 結果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根本沒見到溫越的影子。
途中遇到裴天旭飛速走出來, 臉色陰沉,連招呼都不跟他打, 他本來還想問他有沒有看到溫越, 但根本攔不住。他知道自己這位兄弟沒有參加二模, 此時出現在學校裡,還氣成這樣,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什麼原因。
若是以往,他指不定要幸災樂禍一番, 但現在他自顧不暇,自然也沒心情這麼做。
眼看著人都走光了, 溫越還沒有出現, 路辰煥決定上樓去她的考場找她,走到二樓的時候, 看到校隊訓練室燈開著,門也開了一條縫。
他們一直在校隊的群裡,知道今天校隊有外出的集體活動, 他的直覺讓他走了過來。
聽到了兩個女孩的對話。
溫越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是為了安慰李渺,不是真心想留在國內吧。
他繼續往下聽。
屋內,李渺滿臉訝異:“越兒,在國內讀書, 你家裡同意?還有路辰煥,他願意嗎?”
“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 願意不願意,我的人生我自己來決定。”溫越不打算現在就跟李渺細說她在路家的情況,不等李渺接話,連忙轉移話題:“渺渺,你想讀哪所大學?北城的氣候你這身體不怎麼適應,四年能熬得住嗎?”
李渺頓了頓:“我確實不打算去北城,我想去海城,你知道我平時混的技術論壇裡,不少朋友都在海城,邀請我去共事。”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