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 看著他們一起行動,他還是很窒息。
可平時他去紐約看溫越, 她又不會無時無刻在外面走動,他很少能這麼久地看她,所以盡管很難受,他還是舍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等他們告別後,他有過衝動,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然而最後他克制住了自己,他認為時機還不合適,他怕溫越對段知行餘情未了,自己這麼貿然上去,會被直接拒絕。
如今想來,或許那時候他應該再勇敢一些的。
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隻能再加把勁。
路辰煥走進D大,雖然是周末,但因為是期末考試期間,校園裡很少有學生在外面活動。
他走到教學樓前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樹下的椅子。
初中時他到教學樓裡聽課,溫越總會在家裡做好點心給他帶來,就坐在樹下這把椅子上等他,和他一起吃完才回家。
大學校園裡免不了有情侶走過去,溫越有時候會羨慕地看著他們。
如果他那時候再敏銳一些就好了。
若他早知道她喜歡他,一定不會說出那句讓她難過的話。
路辰煥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往前。
他進了教學樓,很快抵達目的地,是一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
“進來。”開門的是付東至,臉色並不能算友好。
Advertisement
即使路辰煥澄清了當年的誤會,付東至也沒有辦法原諒他,畢竟是他無意泄露了林緲的消息。
路辰煥走進去,裡面還有一個人,面容有些滄桑,穿著格子衫,坐在輪椅上。
“你好。”路辰煥朝他打了個招呼。
對方點點頭,也朝他道了聲好。
路辰煥掏出一份合同遞給他:“龐老師,您先過目一下。”
龐祝是付東至碩博連讀時期的師兄,意外遭遇車禍,半身癱瘓,隻能終身坐輪椅。付東至因為自己母親也是癱瘓病人,一直對他頗為關照,因此兩人交情頗深。
龐祝雖是殘疾,但技術實力不容小覷,用付東至的話,就是和他不相上下。
因此在一切都說開後,付東至推薦了龐祝來接受模擬人格的任務。付東至雖一想到這個東西做下去會給裴天旭送錢,就很不爽,但為了順利掩護他們的真實目的,不得不先這麼做。
在對方看合同的時候,路辰煥在旁邊解釋:“如果您能在這個基礎上開發出新的東西,暫時不能發表,需要等我這邊的事情解決,少則半年長則一年。”
“我不需要什麼名譽,”龐祝低下頭,”隻要錢。”
“您放心,錢保夠!”路辰煥拍拍胸脯。
籤完合同,路辰煥湊到付東至身邊。
“我感覺你的進度有些慢。”路辰煥十分欠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馬上放假了,付老師若不能一天完成兩天的量,可能會被隊長認為不太行吧?”
付東至看著他,想回懟不知道怎麼懟,路辰煥還是個病號,碰也碰不得,最後隻能硬生生憋住氣,翻了個白眼。
*
“螢火”優化合作項目進入正式研發階段後,溫越要做的不多,隻需要每天在青越送來的報表上籤字,技術方面周冀會審核,她連韓章都不用見,倒是輕松了許多。
這一周路辰煥確實沒有主動出現在溫越面前,沒有找理由到UD,也沒有到食堂吃過飯。
根據周冀所說,路辰煥也是每天點外賣,叫秘書送上去,要麼躲在辦公室裡推進算法,要麼就在開放式的工作間裡到處指點。
暑假來臨,青越多了很多實習生,都是之前路辰煥在的D大時招的,為之後升級“螢火”的AI做數據標記,跟搬磚並無二致,這麼枯燥的工作很難堅持下去,肯定也需要點甜頭,路辰煥總得教他們點東西,想來確實會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溫越還是見到過路辰煥兩次。
一次是在下班的時候,她剛走大門,就看到他在路口。
他也看到了她,但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她,不曾上前一步。
一次是晚上加班,在樓下咖啡店。
他一邊等咖啡,一邊和店員嘮嗑,見溫越過來,對店員說了句先做她的,就退到一邊去了。
溫越本來說不用,但店員說他點了十二杯,她也就不再推辭。
等她拿完咖啡,本想跟他道個謝,結果這個戲精背對著她,看窗外的風景,還戴上了耳機。
當真是做到了不打擾。
溫越懶得慣著他,直接離開,他愛演戲就自己演去。
周五快下班的時候,估摸著路辰煥那隻藥膏要用完了,她終於給他發了五天以來的第一條消息:[藥用完了嗎?]
等了一個小時,對面才慢悠悠地回復。
[你放在你們樓下外賣櫃裡,把取件碼發我,我去拿。]
好家伙,把她當外賣騎手?
溫越一把將手機拍到桌上,讓剛進門的陳秘書都差點被嚇了一跳。
但是下班後,溫越還是去把藥放進了快遞櫃裡,然後給路辰煥發了個消息。
回去後她早早休息,因為周六和Squirrel的老板約了飯,談收購的事。
第二天早上她才收到路辰煥的消息,說已經把拿到藥了,還附了一張照片。
溫越沒有回他。
溫越到和Squirrel老板約定地點的時候,陳秘書已經提前到達。
“加班辛苦了。”溫越說。
本來這事不應該在周末,但對方前段時間一直在外,現在才回錦城,下周又有事,隻能約在這天。
Squirrel現在的老板叫鄭砚,並非最初的創始人,他和創始人是大學同學,都在D大讀書,畢業後一個留在國內創業,一個出了國。後來創始人生了場大病,無意繼續幹下去,就把公司賣給了鄭砚。
鄭砚三十出頭,戴著副眼睛,頭發梳地一絲不苟,看起來風度翩翩。
談話挺順利的,畢竟UD的報價合理,而且溫越敢肯定,沒有其他公司會比UD付錢爽快,而鄭砚有別的產業,明年要上市急需用錢,怎麼都要在今年內把Squirrel賣出去。
正事談完後,差不多已至午飯時間,秘書幫忙點了餐。
“以前總聽Emma說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鄭砚笑道,“不知什麼樣的人才有幸成為溫總的男友。”
當著雙方秘書的面,這話著實不太妥帖,溫越不禁蹙了蹙眉,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鄭總過獎了,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鄭砚明白她的意思,倒也不強求,很快把話題換掉。
吃完飯後,溫越帶著陳秘書直接回公司,準備加班盡快處理收購相關事宜。
哪想剛進門,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坐在茶水間裡,舒服地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路總說找您有事。”前臺見溫越臉色不太好,連忙解釋。
溫越走過去,路辰煥放下手柄,抬頭看向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溫總。”
“什麼問題勞煩路總特地在周末跑一趟?”溫越語氣不太好,這人昨天讓她當外賣騎手的賬還沒算。
路辰煥不緊不慢地起身:“‘螢火’遇到了點問題,但周總不在,聽說他回青城老家了,我隻能先過來請示溫總。”
溫越:“技術上的事情我不大懂,還是得等周總回來了才能定奪。”
路辰煥:“沒有涉及到很深的層面,以溫總的水平完全可以理解。”
溫越盯了他半晌,轉身:“跟我來辦公室。”
進入溫越辦公室,關上門,路辰煥立刻說:“確實是和工作相關的事情,所以我不敢耽擱。”
溫越霎時明白:“不是‘螢火’相關的?”
路辰煥“嗯”了一聲,說道:“我最近和D大的新朋友,就是請來暫時頂住模擬人格的朋友,聊天時候得知的。”
“Squirrel的創始人生病,其實是因為重金屬中毒,影響到腦部,智力退化,沒有辦法正常工作,他生病之前,和鄭砚合租過一段時間,要做到長期下毒,鄭砚是最大嫌疑人。”
他說出結論:“UD要收購Squirrel,謹慎一些不是壞事。”
溫越沉默片刻:“明白,多謝提醒。”
其實這次盡職調查已經做的很詳盡,但Squirrel到鄭砚手中已有四年,期間經歷數次變革,而且現在UD所需的新AI時代威脅情報系統是在鄭砚接受後才投資研發的,所以對創始人這塊就疏忽了。
如果Squirrel真有隱患,要找一個類似的替代品並不容易。
“不客氣。”路辰煥合上筆記本,略微停頓了一下,掉頭就走。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合上,溫越才回過神來。
他這也走地太幹脆利落了吧?
第九十九章
路辰煥走後, 溫越立刻安排盡調組開始調查真相,收購事宜暫緩。
這件事還挺麻煩的,不能讓鄭砚那邊察覺到, 得找其他理由拖延, 溫越又加班到了很晚才回公寓。
第二天是周日, 溫越準備去一趟許黎的畫展。
她猶豫片刻,還是給路辰煥發了個消息。
畫既然是煙霧彈, 那終歸是要演一下, 必須要表現出他們對這件事的重視。
對面隻回復了一句:[好, 你幾點去和我說一下,我會看著時間來。]
溫越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後把手機摔到沙發上。
也不討論一下怎麼演?
她發現自己最近摔手機的次數急劇上升,有些心梗。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得戒掉才行。
算了,臨場發揮就臨場發揮吧。
這些年在商場上, 什麼劇本沒演過。
而且還有個戲精演對手戲, 擔心完全是多此一舉。
第二天,溫越一大早就出發去了美術館。
畫展的展出期限為兩個月, 此時已過去一個多月,人比上次少了許多。
溫越慢悠悠地在展館裡走著。
許黎能成名這麼多年,畫面確實經得起推敲。
有些畫她是看著許黎創作的, 現在還能依稀記得那些時刻的場景,小時候,她幫許黎整理過顏料,固定過畫布, 也遞過筆。
那些她所記得的,看過她創作過程的畫, 沒有一幅是出名的,和同一時期的成名作比起來,技法上並沒有什麼區別,至少溫越看不出來,但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許黎在畫展之前寫了一篇自傳,先發表在了網上,本來要出版成書的,可她猝然長逝,各項事宜還沒談完,就暫且擱置了。
之前誤以為畫上有玄機的時候,溫越找時間翻來研究過。
許黎寫到,有段時間,她試圖創作一幅名為《母親》的畫,但嘗試了多次都沒能畫出想要的效果,最終卻以失敗告終。
溫越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然,那段時間就是溫越離開路家那陣子。
誠然,許黎作為母親而言並不能算合格,可人這一生,怎麼可能每個角色都扮演好?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