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越:“不耽誤你工作吧?”
Leanard笑了:“算不上耽擱,今天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他領著溫越到公司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個角落。
這裡有一個無人的辦公桌,桌上擺著幾盆多肉和一些書本。
“這是Lucas以前的工位,他走後沒人願意坐這兒,一直空置著,現在被其他人用來儲物。”
這家公司的建築結構並不規則,甚至可以說奇形怪狀也不為過。
這個位置前方有個巨大的柱子,空調吹不到,朝南,太陽會直射,夏天挺熱。
不過風景不錯,能看到大片的海。
溫越在路辰煥曾經的工位上坐下,把手放到桌上,想象著他在這裡奮鬥的那些時光,不自覺地淺笑起來。
Leanard說:“五年前,Lucas來公司的快一年的時候,就作為核心成員完成了雲數據AI項目Flatfish,迄今為止,它也是公司最賺錢的項目之一。”
溫越:“我知道,Flatfish剛上線就挺轟動的,一個月內盈利上億美金。”
“對,Lucas也分到的不少,當時他很興奮。”Leanard說,“分紅到賬後,他立刻請了三天假,說要去紐約做一件重要的事。”
溫越目光微微一黯。
她算了一下時間,想來就是那次,路辰煥來找她,卻見到她和段知行在一起,因此就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結果假期還沒到,他就回公司了,整個人都喪失了精氣神,就像……”Leanard認真思考了半晌,才找出一個合適的比喻,“像一條被暴曬致死的鹹魚。”
溫越覺得這時候她應該笑一下,但不知為何,根本沒有辦法笑出來。
Advertisement
Leanard繼續說道:“他放棄了繼續參與Flatfish的優化升級,等於放棄了後續的運營期分成,我以為他是想做更有挑戰的事情,問他要不要參加新項目,他也說自己不想參加。”
“他每天踩點上班,到點就走……哈哈,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要壓榨他,隻是他之前一直都很積極很努力,突然變成這樣,怎麼可能讓人不好奇,不擔心?”
“我想,或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丟失了,把他叫來想開導一下他,他卻什麼都不肯說,而是直接說他想辭職。”
“我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一個如此得力的下屬,可這才剛起步,他居然就想辭職——”Leanard尾音拖長,以此來表述當時訝異的心情,“我當然不同意,給他放了個長假,讓他去旅行,他去了整整兩個月,回來的時候曬黑了起碼五度。”
他笑起來,“你知道他旅行回來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嗎?”
溫越把玩著面前的盆栽:“是什麼?”
她隱隱有些預感,這件事和自己有關系。
Leanard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去立了遺囑。”
溫越放在盆栽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Leanard繼續說道:“當時,我是見證人之一。”
“那時候,Lucas他沒有給資產做任何劃分,隻指定了唯一一個繼承人,在他死後繼承他的所有資產。”
不用Leanard說出來,溫越都知道那個人就是她。
Leanard聳聳肩:“那時候他也不算富有,除了那一筆分紅現金之外,其他稍微值點錢的,也就隻有一輛車,和幾臺超高配的電腦。”
“後來,Lucas就恢復了之前那樣幹勁滿滿的模樣,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又做成了三個項目,一時間簡直風光無限。毫不誇張,每天都有起碼十個其他公司的女孩,來打探消息。在這期間,我和另一個見證人都問過他幾次,有沒有修改遺囑的打算……”
他頓了頓,“他都隻是搖頭。”
溫越呼吸一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Lucas肯定不會給你講。可作為朋友,我不希望他做的事情都被埋沒。”Leanard說,”他真的很愛你。”
歐美人的話語很直白,重重地敲擊在溫越心上。
溫越好半晌後,才輕聲開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客氣。”Leanard說完,有人到他的耳邊說了句話,他朝溫越抱歉地說道,“我現在有個臨時BUG需要處理一下,等會兒來叫你出發。”
Leanard走後,溫越看著鋪了層灰的桌面怔怔出神。
路辰煥當時,是以什麼心情立下遺囑的?
明明那時候,她都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啊。
可他卻指定她為唯一的遺產繼承人。
如果當時她和段知行繼續走下去,或者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那麼她再次和他產生聯系的時候,豈不是會在他的葬禮上?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
溫越抿著唇,心裡五味陳雜。
她點開和路辰煥的對話框。
剛到Leanard公司門口的時候,她給他發了一句已到達後,就沒有再發新的消息。
他給她回復了很多條消息。
文字隻有一條,問了下她和Leanard準備地如何,剩下的都是一堆新的貓貓表情包。
配著[加油]和[衝呀]這類詞匯。
溫越回了句已經準備好,在對話框裡繼續打字,刪刪減減,最終沒有發出去。
她準備退出聊天界面時,又停下來,把路辰煥的備注名從[LCH]改成了[最傻的貓]。
*
溫越他們和Hazel的約談沒有什麼波折。
技術是硬實力,TSCTM算法獲得了對方極大的認可。
UD之前出海的產品口碑風評都很好,技術團隊在國際賽事上也獲得過不少獎項,林緲他們本身在創業前也做過一些為弱勢群體伸張正義的善舉。
溫越在投行待了這麼多年,對投資者和被投資人的心理都有所把控,加上Leanard的幫襯,拿下來確實沒廢多少力氣。
他們籤下了兩臺,其中一臺立即可以發貨通過海運運往海城,意味著兩周後,UD就能徹底擁有屬於自己的量子計算機。
無論如何,懸著的心可以放一半到地上。
回到海城後,溫越的工作節奏還是和以往一樣快。
購買量子計算機確實給財務帶來了不少的壓力,她英國廠商發了婉拒的郵件。這次的兩臺,加上遙衡科技的兩臺,和德國那家廠商的一臺,之後的一年以內,UD能有五臺量子計算機,不僅在國內的網安行業,在整個互聯網行業,都會是遙遙領先的存在。
但這也說不準,畢竟科技的發展大部分情況下並非是逐步遞增,而是呈爆炸式增長,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手超越。
UD還要上市,因此盈利是當務之急。
“沙棘”全面升級的研發趨近完成,UD對鴻盛的價格反擊戰即將打響。
溫越和深城的那家營銷公司多次溝通,終於定下整套的營銷方案。
鋪量的宣發必不可少,正式上線前得高密度進行,這筆開銷無法節省。
另外,有必要給對手一定的打擊。
過去的幾個月裡,鴻盛的產品在大規模營銷之下,已經佔據很大一部分市場。
鴻盛的產品並不完美,這幾個月期間,並非沒有出過事,而是都想法設法壓制了下去,琅華那邊沒有少出力氣。
這些消息營銷公司都想方設法找了出來,先收集在一起,等著合適的機會來發。
“沙棘”這次重新上線後,產品會分三個檔次,同時投放入市場。
第一檔的產品售價僅為鴻盛產品基礎款的百分之七十,功能要少一個模塊;第二檔產品售價則比對方基礎款多百分之二十,功能上要多一個模塊;第三檔則為此次“沙棘”進化的最終版,覆蓋的功能全面到幾乎可以讓小型企業使用,售價比鴻盛產品進階款多百分之五十。
最重要的是,“沙棘”的雲計算加密系統搭載的是“螢火”升級版2.0,對於從事金融,科研等行業的人而言,簡直是必不可少的利器。
溫越對贏下這場戰爭有足夠的信心。
“阿越,我們都要贏。”一次打視頻的時候,路辰煥說道。
溫越有些恍然,時間仿佛回到十一年前。
那時候路辰煥參加創意編程比賽,她參加數競復賽前,他也對她說過這句話。
她還記得他給她的那塊獎牌,閃閃發亮,可惜在她離開路家的時候,和其他東西一起都被丟了。
不過沒關系,以後還有許多時間,他們可以慢慢撿起來。
溫越“嗯”了一聲,頓了頓,說:“會贏的,我們都會贏的。”那是十一年前她沒有說出的話。
路辰煥一怔,隨即笑彎了眼睛。
兩人又闲聊了幾句,視頻掛斷之前,路辰煥問:“阿越,可以稍微給我透露一下現在的進度嗎?”
溫越看著備忘錄上38%的數字,哼了兩聲:“還早著呢。”
路辰煥先是失落地“哦”了一聲,隨即輕快地說道:“沒事,就算要追一輩子,我也絕不馬虎。”
溫越看著他亮晶如星辰的眼睛,一時間有些呆住。
怎麼隔著屏幕都有這麼大的衝擊力。
“我掛了。”她甩下這麼一句後,就飛快地掛掉視頻。
可視頻雖掛斷,剛才他的模樣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怎麼這麼沒用,還跟十一年前的少女時期一樣。
她暗暗罵了自己幾句,強行集中注意力到工作上。
沒幾分鍾,又收到一條語音提示。
她沒忍住,點進了對話框。
最傻的貓:[表情包:都得贏。]
*
溫越本以為要到明年才能見到路辰煥。
哪想到十二月中旬,就又有機會見面了。
隔壁杭城舉辦的金融科技峰會,她本來不打算去,可她在華爾街的前老板要來,還有幾位他的那些大拿朋友,她想從他們那裡挖掘一些銷售渠道。
她和前老板約好,在會議結束後,宴會開始一小時左右見面,他來幫她引薦。
這次峰會有一個環節,選了十家不同領域的初創企業來簡單演講,目的是扶持新興企業。
青越科技也在名單上之上,排在第七位。
在前六位要麼容貌不驚,要麼奇形怪狀的青年才俊依次上場後,路辰煥再登場,全場女性眼睛都瞬間亮了幾度。
路辰煥講的是之前他們在遊艇上提到過的那個新型AI集成系統的算法。
算法最初是三年前他在硅谷的時候就開始構想的,去年下半年就已寫好,但因為公司人力不太夠,架構那些進度有些緩慢,前不久才做好公開。
他拿著話筒,姿態挺拔如松柏,侃侃而談,自信從容,極富感染力的聲音回蕩在會場裡,令人不禁沉醉。
太勾人了,溫越心想,活脫脫的一隻男狐狸精。
這次沒有工作,可以好好欣賞一番。
“他的那雙手,簡直像一件雕塑藝術品一樣完美。”溫越旁邊的女人感嘆道。
溫越不自覺地“嗯”了一聲。
“溫總,UD和青越科技在‘螢火’升級版上的合作成果實在是驚人。”女人看著溫越,眼神裡意味不明,“你和路總除了工作之外,還有更多的交集嗎?”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