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校,從跨海大橋開回京域。
她天天對江衍鶴狂轟濫炸,不管對方在參加演講還是辯論賽,肆無忌憚地表達她的需求。
求他愛自己。
禮桃已經找到其他解悶的男友,是學校校隊的。
但是她怎麼可能放得下江衍鶴,所以她先發制人,指責是他的錯。
江衍鶴一貫鮮少回復。
面對禮桃長篇大論的想念,他三言兩句,冷淡寡情。
今天禮桃脾氣來了,她坐在副駕,和他吵了一架。
禮桃聲嘶力竭地控訴江衍鶴不會愛人。
至少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不會恰到好處地慰問和關心。
江衍鶴停下車,沒打斷她,很耐心聽完。
他懶倦散漫地笑,夜風裡,他的笑是涼的,“這幾天我很累了,回酒店很晚,沒時間看消息。”
他英俊銳利,高鼻薄唇。
面孔是誘惑毒藥,咬字帶歉意,沒有人不受蠱惑。
甚至在此刻,有種高高在上的神,隻為自己蒙塵的錯覺。
禮桃已經完全消氣,“我不生氣了,但是我想要你給我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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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江衍鶴從來說到做到。
他啟動了車,黑色拋光跑車的雪白前燈亮起來,“叫個外送,或者我們現在去。”
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不少店鋪都打烊了。
禮桃似乎就等著這茬。
她眼睛一眨,想出一個壞主意:“就去訂北校門那家花店吧,絕對沒關門,好不好。”
是禮汀打工的這家花店。
收拾完擺放在門口的花籃,禮汀從鮮花凍室,存放完花苞出來。
凍室氣溫湿冷,她抱著手臂,摩擦手指取暖。
花店的玻璃門被人大力一聲撞開。
面容熟悉,是禮桃。
她不客氣地扔下一捧花:“我說你們是怎麼做的生意啊,為什麼剛點的鮮花外賣,送來的香檳玫瑰花心是萎掉的。”
禮汀並沒和她正面衝突。
她知道那捧花的質量很好,認真完檢查禮桃說的花心。
柔聲說,等等,我會扎一個更大束的給你,免費,錢從我的工資裡扣。
禮桃才滿意地笑了。
她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買花。
而是她視奸禮汀的個人賬號,發現禮汀在花店打工,所以今天故意來這裡,炫耀她的男友。
禮汀動作仔細,纖細白皙的手指在花叢裡來往。
禮桃稍微等得不耐煩。
她時不時出言諷刺禮汀幾句:“嘖,你還會做這個呢。”
江衍鶴掀開門簾,勾著車鑰匙走進來,他神色倦漠,昂貴的鑰匙圈在冷白手指上繞了圈,妥帖地依附著淡青的靜脈。
禮桃瞬間啞然,一副乖巧模樣。
禮汀在玻璃上瞥見他來了,花剪差點扎到手。
她微垂下眼。
原來那人也在。
怪不得禮桃會找自己的茬。
為什麼她總是喜歡,在自己面前炫耀被愛的模樣。
禮桃向他撒嬌:“好煩,我不想等了,李絮讓我和她去舞蹈室跳Kpop,等這個花店小妹修理花枝,打包好,你給我送來好不好。”
江衍鶴涼涼應了。
他說,嗯。
禮汀心髒似乎要跳出來。
禮桃走後,她從玻璃上細細凝望那個人的模樣。
他懶怠地站在車前,傾下身,低頭看一株藍紫色滿天星。
五官凌冽,鼻梁孤拔,喉結鋒利。
禮汀忍不住抬起手,在玻璃上,偷偷描摹他側臉的漂亮線條。
江衍鶴百無聊賴,低頭點火,修長手指懶散夾煙,半邊臉埋在燈影的光影裡,桀骜的鋒芒和歸程的疲倦相互雜糅。
學院路附近,三三兩兩有人回校,絡繹不絕的人招呼他的名字。
有人在學校官網上查到他的獲獎記錄,激動地道賀。
江家京域首富,他是京域校草,成績出類拔萃,沒有人不知道他。
江衍鶴垂眼應聲,沉聲道謝,淡漠地呼出白霧,渾不在乎那些虛名。
他點頭應和路上和他打招呼的同學,被別人盛贊也沒什麼驕傲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禮汀希冀地抬起頭,尋找他身影。
她發現江衍鶴不見了,應該是回到車上了。
禮汀修剪完花枝,用幾層玻璃紙包裹完花束。
這是江衍鶴的花,要好好對待。
女生潔白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花苞。
“要送出去啦,你們要替我,好好照顧他。”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花束,準備遞給車裡等候的江衍鶴。
推開門,被風微熱地吹拂,禮汀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
能抱著花,向她最喜歡的人走過去。
在這個隱秘,沒有人發現的時刻。
真不甘心,隻能旁觀他和別人在一起。
禮汀踱到車前,敲著半掩的車窗,小聲喚著江衍鶴的名字。
對方以手支頤,似乎靠在車椅背上小憩。
但禮汀很快發現了不對。
江衍鶴沒有理她。
看他模樣,應該是哪裡不舒服。
他衣領微敞開,下巴低垂,颌線上都是汗水,雙目緊閉,手臂半卷起,青色的經脈顫抖,凸起的喉結不自然地起伏,似乎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怎麼了,很疼嗎,你沒事吧,江衍鶴!”
禮汀見他沉默不語,心疼地用手試探性觸碰他的額角。
她手指沁涼,碰到對方滾燙的皮膚,驀地收回手指。
“嘶--好燙。”
她小聲叫出來,巨大的心疼和悸動,迅速佔據她的思維。
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本能地快速關好店門。
不受控制地叫來出租車,陪江衍鶴前往醫院。
車上狹窄,禮汀害怕自己衣料有被陰幹的湿氣,下意識離對方遠一點。
對方雖有浪蕩傳聞,慣常陰鸷,卻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清冷禁欲。
那是第一次,禮汀看見他這幅病態又惑人的模樣。
江衍鶴疼得五指蜷曲,渾身被汗湿,鎖骨到往下浮著性感到讓人瘋狂的色.欲感。
她心裡悸動,卻知道必須和他保持距離,隻敢伸手輕柔撫摸他頭發,安撫他。
“很疼嗎,再忍忍,馬上就到醫院了。”
他全憑直覺行動,她剛探出手,就被他攥緊手腕,牢牢捏著,似乎怕她跑掉。
江衍鶴專.制地扣住她的手指,滾燙皮膚牢牢相貼,有種讓人悸動的湿潤。
“好近。”禮汀的心髒快跳出來,她迷戀地享受著江衍鶴在身邊的感覺。
這是做夢吧,禮汀很想永遠不醒過來。
如果有神的話,能讓這一刻凝滯嗎。
體表的溫度熾熱,禮汀感受著,幾乎快掉下眼淚來。
她和他短暫觸碰,雖然對方沒有意識。
因為血液流淌不暢,手腕有酸脹感,但心裡喜悅盛大到能忘掉不適,隻感覺到接觸的溫度。
禮汀閉上眼,忐忑地呼吸著江衍鶴身上,讓她緊張又著迷的,獨屬於青年男性荷爾蒙味道。
不時擔憂地深深凝視,江衍鶴英氣的輪廓。
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害怕心跳聲過於刺激急遽,被對方窺探到她不敢言明的喜歡。
不僅僅是恩情,她喜歡他到靈魂顫抖的地步。
“江衍鶴,我真的好喜歡你,雖然你不知道,但我好開心。”
她一邊記掛他的身體,一邊病態地希望去醫院這條路,永遠不會走完。
再長一點。
不能再長了。
煎熬著,混淆她的認知。
市中心醫院到了。
去窗口,繳完費,值班護士問她和江衍鶴是什麼關系。
醫生拿著病歷單翻閱,說病人作息不規律,長期沒有好好吃飯,誘發急性胃炎,需要動一個小手術。
禮汀擔憂地看著他,小聲撒謊。
她說,我是他的妹妹。
雖然隻是小手術,禮汀望著手術燈,依然心慌意亂。
她逼自己找點事做,緩解焦慮。
心亂如麻地走下樓梯。
禮汀看見內科外,有闲置等候室改建的小廚房。
她急匆匆地下樓,去便利超市買來新鮮的竹蓀,菌菇。
用小火,慢慢煨了一碗雞湯。
有病人聞香,垂涎欲滴地伸出頭,探究地觀察著。
“哇,好香啊!應該很好吃吧。”
禮汀盛了雞肉給別人分享,好多人誇她。
額間到頸背後浸著細汗,但是心裡甜絲絲的。
她隻留下一碗色味俱佳的,看起來清淡可口的湯。
她給江衍鶴端過去,手指在發抖。
不知道是燙的還是慌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現。
她用勺子把雞湯攪拌到溫熱,給半闔著眼的他一點點喂進去。
心裡有點忐忑對方會覺得不好喝。
江衍鶴醒了,還是英俊得驚人。
皮膚冷白,眉眼染著青灰,但有一種病態的,驚心動魄的好看。
禮汀不敢細看,低著頭,給他整理薄被。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灼熱。
禮汀感到近鄉情怯。
她不安極了,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忐忑地打量著醫院牆壁。
想到他的視線,正看著她。
禮汀臉上發燙,黑長發白色裙,純真清透。臉一紅,脈脈如枝頭芙蓉。
掖好被角後,她垂著眼,再也不敢看他:“你還有什麼不舒服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因為報恩的話,就到這裡為止。
她想到剛被醫生問起時,自己小聲回答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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