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蝶做賊心虛,從斜跨包裡摸出一根細長的大觀園爆珠,咬在嘴裡,給自己壯膽。
她掏出鑰匙,順著禮汀拆過的痕跡,一點點從頭劃開。
用手撥開碎紙屑,待到看清紙箱裡的東西。
她叼在嘴裡的煙,跌落在地上。
蔣蝶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箱子裡居然是那種剪成七零八落的小貓屍體!
乍一看,以為是髒兮兮的流浪貓被殺害了。
饒是膽大如蔣蝶,都被嚇到渾身發憷,汗毛豎起來。
鎮靜下來,仔細翻看後才知道,是毛絨玩具。
塗了不知道是紅墨水還是假血漿,總之看起來讓人戰慄,遍體生寒的那種。
蔣蝶平復了心情,拿起一旁被禮汀撕碎的信。
蜷縮卷邊的碎紙,上面是一行行詛咒的字句,惡毒,醜陋,嫉妒的話。
全是咒罵禮汀的,但是沒有署名。
類似搶別人男朋友,不檢點。
全是那種很惡劣的,類似蕩.婦羞辱的話。
一張紙跌落在地上,蔣蝶蹲下去撿起來,是那種不堪入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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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鶴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死了這條心吧,xxxxxx”
換到蔣蝶自己身上,她平白無故被別人潑了這種汙水,說了這麼難聽的話。
一定會哭著找謝策清,讓他幫自己解決。
找出幕後主謀,去社交媒體道歉,向自己承認錯誤。
但是禮汀不是,她安安靜靜看完。
然後把這個包裹退回去。
不隻是這一次退回去的,禮汀究竟收到了多少次這樣類似的包裹。
她甚至沒有把這個帶回家,是收到了多少次這樣的惡劣的包裹,所以提前知道了箱子裡的東西。
不帶回去,因為害怕家裡人會擔心她嗎?
她不會害怕嗎,不會找江衍鶴撒嬌,哭著撲進他懷裡,告訴他,她被人威脅著嗎?
或者告訴輔導員或者導師。
甚至報警去解決這件事。
但她絕不是任人欺負的類型,不然就直接丟掉了。
禮汀用一種以惡制惡的方式,直接讓快遞公司退回原地址。
她根本無所謂,甚至,居然看著這些帶血的包裹和惡毒的咒罵,微微笑了。
仿佛把別人的憤怒和恨意,當成一件讓自己愉悅的事。
蔣蝶想,她可能激怒寄件人,讓其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舉動,以身犯險,從而一網打盡。
或許,禮汀她並非表面那麼清冷剔透,純摯乖淨,是一朵惡之花。
能讓江衍鶴的跑車等她回去煲湯。
能讓謝策清改變審美標準,為她魂不守舍。
能讓謝策清的媽媽一遍又一遍的誇她。
醫院裡,四周靜悄悄的,蔣蝶回過神。
俯身看向床上,謝策清還是一動不動。
做完手術,已經是深夜,陪護病房的燈亮著。
蔣蝶起身,替謝策清整理了額發,
吻了吻對方的額角後,她倚在謝策清身邊。
“謝策清,你能不能不要已經失去意識,還心心念念向禮汀解釋我和你的關系。下次遇到被人威脅的情況,我再找你,是不是再也不管用了。我想我可能比不上禮汀給你打電話吧,我心裡很清楚,你們甚至沒有在一起過,你隻是再也不會相信我,也不會喜歡我。你說,我怎麼就失去你了呢?”
蔣蝶伏在他身邊說了好多話,似是告解。
最後她想到了一個,一了百了的方式。
打開謝策清的手機,找到禮汀的名字,給她發消息。
“請你以後別煩我了,我不會喜歡你的。今晚和蔣蝶玩得很開心,多謝你,我們在一起了,原來她早就有了我的孩子。”
發完後,蔣蝶把謝策清的手機關機了。
不然有電話打進來,不方便解釋清楚和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盯著謝策清均勻的呼吸,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禮汀,勾搭上江衍鶴,被人寄東西威脅,你不是還能笑著一切都不在乎嗎?害怕被江衍鶴拋棄,所以還想勾搭謝策清是吧。告訴你,永遠也不要想。不管你是惡之花還是真天仙,我蔣蝶不要的東西,也不會讓給任何一個人。”
蔣蝶想了想,反正現在打胎對身體的傷害挺大的,不如徹底博一把。
她又拿出自己手機裡的懷孕b超PDF,匿名發到校園網上去。
聲稱是謝策清的孩子。
要做就做的徹底,如果不能得到謝策清,也能找他家裡人索要一大筆錢。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兌現最大利益。
蔣蝶魚死網破,用小號私信了校內SNS上的八卦博主
公開了這件事:“藝術系校花疑似懷孕,對象是現任男友。”
【照片】【照片】
做完這一切後。
她溫柔地看著謝策清,仿佛毒蛇在吐著信子,欣賞和自己交頸相纏的配偶。
蔣蝶點發送鍵的時候,手指都沒有發抖。
“我相信你會對我負責一生的對吧,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她輕輕地吻在謝策清額頭上,把醫院的鋪蓋拉下來,然後俯身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空氣裡有些微腥膻的氣息,隨便來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夜深,醫院走廊空無一人。
蔣蝶把偽造出來的證物仔細收好,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
與其被醒來的謝策清拋棄,還不如先發制人。
很奇怪的。
蔣蝶居然想起了在月光下,看著恐嚇信,冷靜到極端,微微露出笑意的禮汀。
她清冷又高傲,根本沒有把這一切拙劣伎倆放在眼裡。
還覺得,有點可笑。
仿佛別人的妒忌和詆毀,都是如此幼稚,讓她不禁輕柔地笑起來。
“這樣我是不是更像她了?”
蔣蝶看著滿頭都是汗,呼吸不暢的謝策清。
滿腦子隻有這一個想法。
於是她,學著禮汀笑起來的動作,微微掩住臉,披散下來的發絲,隨著肩膀幅度輕輕搖晃。
她轉向身邊昏迷的人:“謝策清,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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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似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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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鶴慢條斯理地,幫禮汀把背後的拉鏈拉到蝴蝶骨。
把她的發絲撥弄到身前,看雪白纖細的脖頸沒入連衣裙的領口。
禮汀困倦不堪,身後又是自己依戀的人。
她什麼都沒想。
微微眯上了眼睛,倚靠進他的懷裡。
她這一靠。
代表默許了,賦予他的某種支配性質的特權。
江衍鶴禁錮住她的整個身體,呼吸貼著她蝴蝶骨,嗅著她發絲的清淡味道。
氣息絲絲縷縷鑽進他的鼻尖,刺激著他的神經。
江衍鶴腕骨上的絲帶,已經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
禮汀對這件事,渾然不知。
“你還挺招人的。”
兩人呼吸縈繞在一起。
替禮汀整理好裙子和頭發以後。
他半支撐著她,從身後把她摁進懷裡。
惡劣地用修長手指,狠狠撫弄她的脖頸的咬痕和指印:“那天為什麼要纏起來,嫌丟你臉了,嗯?”。
禮汀回憶道:“怕你被人誤會,路上有人問我是不是在和你玩性窒息遊戲。”
他專心地玩著她脖頸的皮膚,滿意地欣賞他肆虐的痕跡。
聽罷,江衍鶴哼笑了一下:“妄議我,他也配。”
禮汀骨架纖細單薄。
她的皮膚很細膩,軟,觸手溫潤,一碰就浮出一條紅痕。
“之前,誰給你拉的拉鏈,有過別人嗎?”
他用一種質問又帶著威脅的語氣。
“想聽真話?”
“嗯。”
“你女朋友,前女友,他弟弟。”
”誰?”
“禮銳頌。”
禮汀陷入回憶裡,閉上眼睛。
她神情痛苦,咬住下唇,深深呼吸了一口才緩過神,開始講述。
“之前我一直很少穿裙,海難以後,我爸爸禮至宸從國外療傷回來,辦了一個盛大禮家宴會,我害怕看見很多陌生人,在遊廊坐著發呆。”
“那天月光映照在玉石廊柱上,禮銳頌喝醉了酒,不知道從哪裡走過來的,他看著我,說姐姐你好美。”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傍晚的時候刮了風,下完雨,地上散落了特別多的紅色秋海棠。我被迫無奈,從遊廊扶手上,跳進樓下的水池裡。”
“泳池也特別多那種紅色的花,頹廢又豔麗,水裡一片紅,沒有佣人清理。那時候剛經歷海難,我很害怕水,奮力在水裡站起來,就感覺有人制住我,拉拽我裙子拉鏈,甚至想掀起我的裙擺。”
“原來,是禮銳頌也跳下來了。我穿的白色裙子很透,前襟是鏤空的,月色下看得很清晰,他動了那種念頭。”
“......我拼命反抗,剛掙扎著露出水面,他就把我摁下去,對我說,姐姐,求我,求我就讓你起來。”
禮汀語氣有一點破碎的痛苦,她模仿禮銳頌的語氣:“姐姐,我的朋友都說你皮膚很白,很適合做那種事的樣子。你說我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呢,姐姐,你是我的一個人的。”
“那天,我真的很好怕,會在池水裡窒息而死。”
身後的江衍鶴沉默著,任由她微微蹙眉,陷入回憶。
禮汀眯著眼沒注意到。
對方一貫冷冽控場,什麼事都能淡然處之。
但是剛才,他呼吸壓低許多,似是在忍耐。
就像野獸狩獵前,慣常壓抑呼吸,收縮毛孔,隻等蓄勢待發那一刻的靜默。
兩人之間的狹小空間充盈著安恬,被一陣呼喊聲打斷。
“禮汀———禮小姐——”
庭院外牆,花.徑那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順著飄窗的玻璃,人影緩慢地靠近。
“禮小姐,是你嗎,你在這裡嗎?”
湯叔住在一側的閣樓,他沿著回廊從庭院旁側走過來:“佣人周日都去教堂做禮拜了,沒在家裡。江少已經因為公司的事忙了整整半個月了,你醒了的話,動作輕一點,別打擾他休息,你也好好睡一會,早餐做好了會叫你的。”
禮汀被嚇得渾身一顫。
回憶被打斷,猛地睜開眼,想起身呼應湯叔的勸誡。
想到被眾人厚愛著、心疼著的那個人。
這裡最有話語權和掌控感的人。
此刻正圈著自己,懶倦地鎖在身後,一言不發地、不知道他在靜默著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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