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2024-11-26 18:01:162667

  很想代替江衍鶴,成為那個佔有她,讓她在自己懷裡抽泣,再舔幹她眼淚的人。


  太想了,可是能怎麼辦。


  禮銳頌抓皺床單,痛苦又困頓地把手臂擋在眼睛前。


  他在黑暗裡,想起江衍鶴扯著他的領口,對他重重施予拳頭的樣子。


  禮銳頌咬緊牙關,良久,驟然放松,接著很輕,很慢地笑出聲來。


  “禮汀,我願意為你去死。”


  “或者是為了得到你,我死也甘願。”


  -


  禮汀的眼睛好湿潤,醞釀著想被人逞兇欺凌的無辜水汽。


  她眼睫顫抖,聽著禮桃在門外叫囂的聲音。


  信徒的話全靠謊言堆砌。


  她不便敢直視那個曾經救贖她的神明,甚至垂眼看那人被煙火照亮的投影,都要在遭受酷刑。


  那人低沉地應付著禮桃的話,被她頭發水汽暈湿的胸口顫動著。


  “嗯。”他回應說。


  禮汀沒來由覺得委屈。


  為什麼你要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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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不抱抱我。


  為什麼我都把你的手放在我肋骨上扶住,你也要抽出來,你不是明明知道我多喜歡你用手觸碰我嗎。


  我難道不是你的小貓貓了嗎,貓貓很想被摸摸。


  你不是看到我的身體,就會撲上來親我,讓我沉迷在你給予的快樂裡。


  為什麼浴袍都散落到地上了,你都不動情。


  “我好冷。”


  她打斷禮桃一句接著一句的汙蔑。


  禮桃喘著氣,對他示弱,撩撥他:“哥哥...你看這裡,想不想要我.....嗯...不要...”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她在淚眼朦朧裡,手指從蒙住他耳朵的接觸上,滑下來。


  試圖勾連住他的衣角,最後兩手空空。


  那人離開了。


  “穿上。”


  他撿起地上的浴袍扔到她的身上。


  沒有再看她一眼。


  禮汀失魂落魄地坐在櫥櫃上看著他,腳心受傷的地方好痛。


  江衍鶴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從來不抽煙。


  他剛才還在心疼她,自責沒有好好守護她。


  聽完禮桃的挑撥。


  他甚至沒有檢查她被玻璃刺傷的部位,就離開了。


  即使她曾經用謝策清的事,試圖讓他吃醋。


  江衍鶴也會攬住她的腰,讓她把鞋穿好再出去。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禮汀委屈地想。


  那人坐在沙發上,長腿支稜在茶幾前。


  懶洋洋的把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另一隻手散漫地遮著眼。


  “咔噠。”隨著機蓋的脆響,火星明滅。


  他薄唇裡呼出絲縷的白霧,肆意往上爬升。


  禮桃還在外面說著。


  她甚至提到了,想進來和江衍鶴面對面講話。


  禮汀不顧腳掌的疼痛,她從櫥櫃上滑坐下來,跌跌撞撞地往沙發走去。


  像等到一隻依戀的人終於回家的小貓一樣。


  她跪坐在他身前,壓在他的身上,攬住他的腰。


  努力用汗水和洗完澡的清香混合而成的香氣,覆蓋在他身上,企圖治愈他。


  禮汀沒發現。


  那人雖然不抽煙了。


  但是依然沒有伸手回攬著她。


  黑暗裡,他很煩躁,殺意充斥胸臆,紅眼蒙著戾氣。


  即使知道禮銳頌是咬餌的魚。


  他依然嫉妒地快要患癔症。


  “別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那人低沉地嗯一聲,聲線磁質性感。


  他扣緊她的肩膀,企圖把她拉開。


  禮汀顫了一下,總覺得對方要把她捏碎。


  她眼裡湿潤一片,脆弱地抽動鼻翼:“不要拒絕我,我想要讓你快樂。”


  他松開了她。


  “像小貓一樣蹭蹭我,我就能快樂?”


  茫然地發呆,震撼到手足無措。


  逐漸開始熟稔了起來。


  她抬起湿潤眼睛,求他誇獎。


  他把玩著她的垂墜的頭發,懶散又澀啞地:“好玩嗎?”


  門外的禮桃還在說著什麼。


  他明明已經炙燙又讓她害怕了。


  他居然還能分心懶怠地搭一聲腔。


  禮汀沒時間再去管禮桃了。


  她恨不得蜷縮起來。


  “不好玩…你不要再聽她講話了。”


  她鼻音軟軟求饒,溢出輕淺又可憐的哭腔。


  還是揣測不明白他的意思。


  禮桃的聲音都消失了,也沒見那人為她情動。


  她撐在地上,滿臉湿潤,張著嘴怯懦地小聲咳嗽著。


  不能再撒嬌了,他不吃這套的。


  他觀賞她湿潤額頭甜膩的汗,冷漠帶著薄刃,抵在她的心髒上。


  “別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你給他們看過哪裡?”


  禮汀哭著拉拽他的衣角,揚起臉看他:“她說謊......我....沒有。”


  那人的手指清涼湿潤,但卻讓她臉微微紅了。


  之前被咬的痕跡和汗水,在布滿他專屬氣息的身體表面鋪陳。


  禮汀心裡酸酸的,徒勞地小聲哀求他多觸碰自己。


  但是他沒有。


  江衍鶴冷冽地問:“我對你做過什麼以後,然後把這副樣子給禮銳頌和那些男人看,讓他們為了得到你,瘋狂地爭風吃醋?”


  原來她的伎倆,他一直都知道。


  他審視著,嘆了口氣:“自顧自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是因為愧疚嗎?”


  禮汀委屈地把臉埋到他身上,“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那下次別做這種事。”他冰涼地拒絕了她的討好。


  禮汀小幅度地搖著頭,嗚咽著:“鳥鳥別這樣,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聽她講話....”


  他的聲音平緩而涼:“禮桃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禮銳頌承認,他看見你露出皮膚了。”


  “我沒有,他無意間看到的。”禮汀反駁道。


  江衍鶴迫使她仰起臉:“你明知道他想對你做這種事,為什麼還要給他看?”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朝她伸出手指,但和以往安撫她的情況不一樣。


  他重重地下手,抹掉她嘴角殘留的水痕,粘稠湿潤。


  不是憐惜一樣地溫柔地掠過。


  以往這個時候,他一定會湊上去舔走,英雋的眼睛帶點笑看著。


  但是這一次,他鉗住她的下颌,用染著煙草味的拇指,使勁蹂.躪著。


  他眼神散漫,飄忽地看她在他手下,盈滿眼淚的模樣,連叫疼都不敢。


  但江衍鶴暴躁的心緒並沒有就此緩解。


  “你不是喜歡被我這樣嗎?”


  “滿足你。”他冷笑著迎上來:“然後再給別人看,多給他們看一些。”


  他聲音冰涼,欺壓上來。


  禮汀渾身血液也瞬間抽去保護心髒。


  那人死死鉗握住她,從腳踝開始,逐漸地刻印下數不清的痕跡。


  刺痛讓禮汀沒辦法緊緊地抓著地毯。


  她從一開始的試圖迎合到最後捏著地毯,想要費力往前跑掉。


  “我會壞掉的。”


  禮汀顫抖著說,她雖然終於為他疼了,但是這樣的疼她不要。


  不會再炫耀了。


  不要給別人看了。


  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任由他把痕跡再覆蓋一遍的過程,漫長又疼痛。


  實在太過激越。


  他觸碰著她細軟的皮膚,火熱的吻落下,一邊狂熱地質問:“這裡給別人看過沒。”


  但不管她是點頭還是搖頭,最後都會被火舌灼傷。


  禮汀終於意識到危險了,和他漆黑眼睛對視的剎那,她完全被他眼裡的暴戾震懾住了。


  “鳥鳥,不要這樣,我會害怕。”


  “怕就對了。”他宣布儀式一樣結束。


  他英俊的眼睛終於褪去了癲狂的狠。


  死死把她勒緊在懷裡。


  她今晚掙扎過,也追上去享受過,但此刻她委屈地錘著他流暢冷白的肩膀,小心翼翼的。


  到這個份上,她還是怕他疼。


  雖然她可憐又脆弱,渾身泛紅,但又很漂亮。


  讓人想要弄碎的美。


  和在山頂纜車一樣,她依然安靜地依偎著他。


  聽著身後心跳激烈而狂熱,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下濃烈地巖漿。


  但是禮汀知道,火山永遠不會爆發,他會自身燃燒成灰燼,庇護在他腳下安穩做個青綠小苗的自己。


  因為他是江衍鶴。


  絕對不會傷害她,隻會拯救她的江衍鶴。


  作為營養不良的醜醜小樹。


  她身上覆蓋的火山灰,就是那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層疊痕跡。


  可是獲得了這樣的恩澤,就是想炫耀給其他的漂亮小樹看怎麼辦。


  就是虛榮,就要虛榮。


  被這樣兇橫地告誡了,不能對男人露出皮膚。


  可是自己還是想忤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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