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激活碼,就是登陸網頁和解鎖原始股的渠道。
江衍鶴當選才會生效。
這步棋。
簡直把京域所有參於投票的商業大亨,套到俯首系頸的地步。
這種大型的人才平臺,就算被微軟收購的Linkedln,也沒有這麼貼近中國投資方的需求。
董永明:“投票開始之前,江少還有一些話要和大家交代。”
Live另一端。
大屏幕上浮現出江衍鶴英俊的臉。
他正在跟著禮汀耳環裡的追蹤器,尋找她下落的路上。
車輛往前拐彎,正午的太陽被層雲遮住,陰霾棲在他的眉梢和鼻梁,透出淡青色的陰影。
江衍鶴看起來並不慌亂,懶洋洋的,撐著頭安定地看著紅點,他的側臉靜謐又英雋。
仿佛不用祈禱天父做十分鍾好人,他就有憑借長相一路綠燈的資本。
網上的直播並沒有間斷,相信不少有人在Live上看到了全過程。
評論區發起了尋找禮汀的呼籲。
江衍鶴很瘋,他在他的位置上隻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得來一切。
所以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做出任何違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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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錢就是圭臬本身,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素質相當高的人。
這次他退出演講,還好隻是退出演講,事情並沒有發展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反而像所有威脅禮汀或者不看好這段感情的人宣誓,他很決絕。
這是告白,又像在永志不變的宣誓。
“我的戀人,失蹤了。”
“被綁架。在她願意穿婚紗給我看的日子,婚紗店的紙條,寫著想要她安然無恙,我必須自行放棄演講,並退出京商選舉。”
“沒有出席演講不是我的本意,有人非要用她來威脅我。”
“我連她都保護不了,我有什麼資格,擔任這個京商主席?既得利益者非常清晰,就是他,用我女人的人血饅頭來威脅我。”
“對方手段陰損至此,看來我不得不公開一件事。”
“現在公布在網上的是徐傑商業罪案科調查的報告書,和徐秉強非法拍賣偽造的藝術品的犯罪過程。”
“我再交代一件事情,禍不及家人。既然徐總要用綁架這種手段威脅我,我把你爸做的事交給警方,也不算過分。”
“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
這是他五年來,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暴露他的深情。
江衍鶴對著屏幕露出一個柔戾的笑容:“很多人,對我的婚事很好奇,我本來對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無所謂,如果誰要把我對她的感情,放在我的選舉或者事業的對立面,那我覺得這個人,不配擁有家庭。”
“這次她受到任何傷害,我會用最好的律師團,把傷害她的人告到永世不得翻身。”
-
禮汀的耳環有定位。
早上他替她穿衣服的時候,親手給她戴上去適配婚紗的耳環,他很確定她不會取下來。
那些綁架她的人,不知道她身上有定位。
即使知道禮汀不可能失蹤,江衍鶴還是放棄了演講,來找她了。
一向沉穩嚴謹的宋桀倒有些提心吊膽地坐在後座,對婚紗店跟丟禮汀的事情表示非常愧疚。
此時,一群人在車裡,混跡在京域遠郊的車流中。
視頻那天傳來董永明演講的聲音,江衍鶴遠遠地瞭望著海鷗在層雲中翱翔。
一路沉默。
紅點顯示的禮汀在海上。
並不是在陸地,而且還在移動。
他們都感覺到現在江衍鶴越來越低氣壓,他的周圍就像籠罩著一層散不盡的黑雲。
董永明演講完了,江衍鶴坐在後座,盯著車裡的可視屏幕,簡單地補充了幾句。
他已經把一切都安頓到極致了。
招商引資,未來發展前景和廣納人才,他早已經落到了實處。
他在眾人面前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英俊冷冽。
江衍鶴在有點昏暗的車廂裡,咬字清晰地交代他的情況。
屏幕上的畫面被沿海的電纜幹擾,有輕微的顫抖。
他臉頰稜角鋒利,襯衣領口散開,露出一截冷白流暢的脖頸,臨風玉樹,宛如舊港片裡和愛人在海港和機場風塵中錄下此生執妄的天王巨星。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對看不見這一幕的戀人說,她比我的命都重要,她是我的家人。
選舉現場。
徐傑握緊拳頭:“江衍鶴,你夠狠,覺得商業罪案調查扳不倒我是吧,還扯上我家老爺子。”
投票通道開始之前。
他才知道自己父親被警察從家裡帶走徐源,簡直氣得渾身發抖。
“徐總,他女人還在我們手上。”
“史密斯馮說,他已經把她帶到了海上。”
徐傑知道,就算他用禮汀威脅江衍鶴沒辦法參加演講。
江衍鶴也徹底贏了。
“之前不是交代過他,拍下那女人的不雅照嗎?江衍鶴要和我魚死網破對著幹,既然他不留情面,我也要輕松地毀掉他們兩個人。”徐源眯了眯眼睛,看著遠處一騎絕塵的計票數字。
Phallus坐在斜前方的位置,目光炯炯地看著幾乎全票通過的江衍鶴。
看得出來,他眉宇間洋溢著的喜悅一閃而過,現在正被陰霾籠罩著。
半生的依託有了結果。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今天的心情好似過山車。
江衍鶴退出演講,Phallus恨不得把他親自捉回來。
Phallus當下立刻聯系史密斯馮,讓他留意江衍鶴的下落。
二十多年來的得力助手告訴他,“爺,真的很對不起,綁架禮汀的不是別人,就是我。”
如果不是Phallus見過太多大場面,他萬想不到自己竟然也被徐源算計了進去。
他一度在董永明演講的時候,劈頭蓋臉地痛罵史密斯馮。
現在選舉結果出來,即將塵埃落定。
Phallus的心裡卻一陣陣地發寒。
齊涉在身邊,和他匯報說,查了史密斯馮的賬戶流水,的確查到了他在意大利的賬戶上,有過幾筆巨額歐元轉入記錄。
Phallus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底下的人,沒有自己的授意,是怎麼那麼大膽的。
他看著那幾乎全票當選的江衍鶴,
男人在默默攥緊了膝蓋名貴的西裝褲料。
因為威尼斯的槍擊案和這件事就隔著薄薄一層紙,真相隨時都可能暴露在他的好學生面前。
“他會恨我嗎?”
Phallus想,“那也沒什麼關系了,江衍鶴已經被塑造成我理想中的模樣了。”
雖然今天一系列變故堪稱驚心動魄。
他已經成為他最出彩作品了。
作品。
-
江衍鶴是在前往善都的船艙裡,找到禮汀的。
禮汀耳環的信號顯示她在船港。
這裡有很多工業垃圾,海鷗糞便,還有被丟棄的漁網和礫石。
周圍擠滿了來來往往務工的人,在等待今天從玉海經過,前往京域的船。
他的新娘就在昏暗喧囂的地方,被來回推搡。
禮汀穿著婚紗,把長長的拖尾拆卸下來,小心翼翼地護在胸前的袋子上。
束胸和腰間的細帶,讓她覺得呼吸有一些不暢,再加上登船被顛簸了一會兒。
船港工人和漁夫吵吵嚷嚷的,大多數都帶著打包來的食物。
他們都不是本地人,中午也不會回去,就泊船去對岸隨便吃點東西,躺在船裡睡一會。
禮汀和這些人格格不入,但是好在他們都對她視若無睹。
她找了一個晦暗的角落,細白的手指撐住額角,小口小口呼吸著。
禮汀覺得缺氧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就像在認識他之前,害怕海水。
原來已經到午飯的時間了,哥哥應該已經競選結束了吧。
禮汀並沒有對自己的缺席表示不安,甚至她覺得這裡最適合自己。
她飄在海裡,陽光都照射不到的窗舷,沒有人注意到,不會因為家裡慈善基金的問題,被眾人口誅筆伐。
就這樣被遺落在這裡,她覺得內心澄明又平靜。
蓬船駛到了一家沿海大排檔,很多人都下了船。
她手裡牢牢地攥緊幾張皺巴巴的找回的紙鈔零錢和車票,往裡面挪了挪。
兩三個滿身魚腥味的黝黑青年男人進來了
一個個身材粗曠,他們衣服上有大團不明的汙跡。
其中個子最高的人走在最後。
他前面的人撩起篷布,碰了碰男人,示意她看向禮汀的位置。
禮汀像個被弄髒的雪團子一樣,縮在船艙的角落。
“嗯?”長相黝黑的男人挪動到禮汀面前,看見禮汀一個人縮在角落,身上穿著婚紗,“喲,小美人,逃婚出來的?”
禮汀不搭理他們。
她垂下眼,想起上船前,被人叮囑過,一定要趕到瀧海再下車,那裡才有回京域的船。
“有錢人家的小姐,對我們哥幾個,視若無睹呢?”
她的耳環在車上璀璨奪目。
男人眼神沉了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誰知道禮汀察覺到他挪動到她的身邊,幾乎是立刻猜到了他們的用意。
她眼看著幾個男人,似拱衛地把她拘在角落。
今天禮汀穿得太少了,露出大片的雪白皮膚脊背和曲線優美的腰身。
在雄性眼睛裡,分外刺目。
他們以為她會非常不安,誰知道她異常鎮靜,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為什麼會到這種漁船上來啊,情夫拋棄你了?”
其中一個穿絳紫色體恤的不懷好意地笑起來:“你老公知道你慘兮兮地在這裡,一定覺得很解氣吧。”
黃毛問道:“那些男人都不要你了,要不要陪哥幾個玩玩?”
“玩什麼?”禮汀的聲音清清淡淡地問。
船艙的空氣沉悶,隻有一個中年男人在窗外的船舷遮光布下面睡覺。
周圍發出發動機的轟鳴聲,攪拌著海浪。
一個人沒料到她會搭話,愣了半秒,隨即起哄說:“猜拳啊,輸了的人脫一件衣服。”
“對啊,你敢來嗎?”
他們激禮汀,做勢要動手的樣子,互相使了一個眼色。
隻要禮汀拒絕他們,他們就摁住她。
“你們根本不是想和我玩,是想要我身上的耳環吧,還有這個項鏈。”
禮汀慢慢地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她後面水天交接的地方,有一抹向外擴散的虹影,是正午的太陽照耀。
她仿佛身上有一層柔光的金邊。
在一群男人的包圍之下,她顯得孤清。
她看向他們,眼神中有淡淡的悲憫。
“我講一個關於他的故事吧。”
接著,她緩緩地垂眼道:“那個人,他對我一直非常執著偏執,我也是。這段時間,我家裡慈善基金被人造謠了,我是最後知道的,很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他,所以心甘情願在外面繞路不回去。早上,他親自給我戴上耳環,我感覺到這個耳環比之前我戴著的,都要重一點。”
“他對我的佔有欲很病態。我在英國的時候,獨居的家中會有監控器,他連王儲都不放在眼裡......我把戒指弄丟了,新的戒指裡就有定位,之前在巴黎塞納河上,為了誣陷一個男人接近我,我丟了耳環。這個是他定制的新耳環。”
她無聲地笑,很溫柔地凝視著他們:“所以呀,你們猜,這個你們心心念念的耳環裡,有沒有定位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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