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2024-11-26 18:01:163395

  前面那條溝渠,要自己一勺一勺土地填滿。


  還不夠,還要再近一點。


  戀愛的經驗幾乎沒有,禮汀完全是看書上得來。


  《第一爐香》裡,梁太太勸得不到喬琪愛情的薇龍:“你應當勻出點時候來,跟別人親近親近,使他心裡老是疑疑惑惑的。他不稀罕你,稀罕你的人多著呢。”


  要有別的人出現。


  讓他覺得不那麼容易得到自己,這樣他會稍微注意到自己一點。


  禮汀努力回想了,當時船上他的朋友,那些非富即貴讀美本英本的公子哥。


  她接近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學校裡,喜歡蔣蝶,被傳到沸沸揚揚的謝策清。


  她合上書,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


  禮汀決定去他們常去的酒吧門口蹲點。


  花店的工作結束了。


  她買了貓糧,決定去酒吧那裡的暗巷,照顧一下流浪小貓。


  江衍鶴當然不會因為自己照顧過小生命,對她動心。


  幫助小動物,從來都不是一件功利的事情。


  隻是這裡離loofly很近,遠遠看一眼喜歡的人,都會覺得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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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很多接近他的努力以後,十年後回想起來,也會覺得當時努力過,不會覺得惋惜吧。


  禮汀知道他不會來,他好像特別忙。


  所以能讓醉醺醺的謝策清記住自己就好了,加上聯系方式更好。


  至少能稍微碰上一點這個圈子的邊緣。


  他才剛二十歲,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但是最幸運的是,他還在學校裡,沒有在她不可企及的地方。


  她和謝策清說,自己能幫她得到蔣蝶的時候,其實心裡是沒有著落的。


  禮汀沒有賭本。


  可是什麼都沒有的人,又怎麼可能怕輸呢。


  賭贏了,謝策清會答應自己一個要求,賭輸了,她沒有任何損失。


  那個小要求,禮汀自己都沒有想過是什麼。


  或許有一天,江衍鶴結婚了。


  她可以拜託謝策清帶她去婚宴看看,遠遠親自告別也可以。


  這個才是她抱著貓,找謝策清的原因。


  哥哥也許永遠都不知道,她為了接近他,花了多大的努力。


  他也不用知道。


  因為,她花了很多眼淚,才徹底得到他。


  不要哥哥心疼,也不用看到那個想盡辦法接近他的,機關算盡的自己。


  她隻想要他看見她最好看的模樣。


  -


  禮汀還沒來得及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


  一雙手就將她撈進了懷裡。


  他的氣息很好聞,體溫也很熱,不容她反抗的,緊緊抱著她離開了這裡。


  “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啊。”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


  他沒把謝策清放在眼裡,就徑直出了門。


  “你知道,我和他隻是朋友。”


  遙遙的,禮汀看著樓下宴會廳裡,來往那麼多賓客。


  她有些緊張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禁錮地很緊很緊。


  耳畔繚著他的呼吸,他有些啞,問她:“是不是我沒在那裡,你就會回答和他有可能。”


  她的嘴角還殘留著海鹽的奶漬,住紅唇小小的皺裡。


  他親吻得很肆意,一點一點地撵走別的男人留下的香甜。


  像是為了宣誓對她的主權,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關於謝策清的東西。


  “怎麼會!”


  禮汀眼睛往別處看,有些不想讓他知道那些事情的緊張。


  黑發粘在被他吻到泛著水光的紅唇上,被他的手指很緩慢地撩開。


  禮汀想躲,被人攥緊了手腕,無處可逃。


  “船上那晚,你一個人躲在控制室,我去找你。”


  他摩挲著她搭著他西裝的手腕:“你手腕上有很淺的淤青,他抓的?”


  “我不記得了。”她不敢回頭,牙齒咬了一點點下唇。


  “你那天晚上在控制室勾引我,整整一晚。”


  他的身影籠罩下來,寬闊的肩膀帶來很濃的壓迫感:“你又是因為愧疚,所以特地取悅我的?”


  “我沒見過他。”禮汀纖白的手腕從他的束縛裡掙脫了一下:“哥哥,疼。”


  “他經常給我打電話講這件事呢,問我是不是碰翡珊了,不然怎麼會把你氣走?”


  他的眼睛漆黑狹長,述說著這些年的隱忍。


  “所以那天晚上,不停高潮的是不是你,你說哭著說,汀汀把哥哥弄髒了。反而我沒有滿足。你把手腕上的繃帶給我手上纏了一個蝴蝶結。說這是主人給我套的狗鏈,明天獎勵我三次。”


  “獎勵呢?”他禁錮著不敢動彈的人,問。


  有穿著貴氣的人向這邊走過來,遠遠地認出江衍鶴了。


  中年男人嘗試著給她打招呼。


  他置之不理。


  “不應一下嗎?”禮汀窩在他懷裡,心髒微縮了一下,有些怯和緊張。


  她撇過頭,看著他敞開的的衣領上,冷白鎖骨凹陷出的吻痕,那是她留下的。


  “你還沒回答我。”他懶淡又認真地重復了一遍。


  禮汀繃緊腳掌縮在他身上,不敢說話。


  “汀汀是覺得,這些年我身邊沒有出現別的女人,就為所欲為了?”


  他在細碎的光影中側頭看她,語氣有些散漫:“知道那男人多想把她女兒嫁給我嗎?”


  他環住她,給她瞥之前物流生意的並購記錄。


  財經報道的內頁,威爾頓高爾夫球場籤約,他穿著黑西裝,插著褲袋,矜貴又冷凌。


  那人帶著穿深紫白邊商務套裝的年輕女人,拎包站在江衍鶴身側。


  禮汀其實一直都知道。


  哥哥已經在商界叱咤風雲了,不是當時自己座位前排的暗戀對象。


  他被那麼多女人追捧的事,向來沒人敢示威在她眼前。


  禮汀沒有反抗他,有些慌的捏住他的衣袖。


  “她看起來很漂亮。”


  江衍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話鋒有些重:“為什麼要誇別人漂亮?”


  他對女人也如臨大敵。


  這段時間他很瑣碎地了解了一些她在利維亞的過往。


  她蜷在他懷裡和他手足相抵,和他講起溫瀾。


  他聽說禮汀在利維亞和溫瀾曾經有過一個小小的,避難的家。


  江衍鶴反復詢問了很多遍。


  就像現在,他用高挺的鼻梁蹭她的鼻尖。


  她睜眼看他漆黑如扇的眼睫,和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


  “我和他們,誰好看?”他問。


  禮汀緊張地眨著眼睛。


  她緊緊地抓著江衍鶴的手。


  裙擺昂貴且蓬松,她在他的懷裡,忽然就想起來了,今天還有正事沒做。


  “糟糕。”她慌裡慌張地親了他的下颌一口。


  她又嗲又敷衍地誇他說,哥哥全世界最好看。


  勾著腳從他身上下來,高跟鞋跑起來噠噠的,匆匆忙忙地跑向辦喜事的孟絲玟。


  誰被男人蠱到沒出息,隻能待在他身上啊。


  她是一個能幫朋友遮風擋雨的,超靠譜伴娘好嗎。


  今天是訂婚。


  霍鴻羽想過年的時候和孟絲玟回京都結婚,那是他們最開始產生感情的地方。


  到時候邀請的人隻會更少。


  因為孟絲玟在偷偷備孕。


  她並沒有告訴霍鴻羽,不想看到對方春風得意的那個勁兒,隻是盡量地更照顧自己的身體而已,少喝咖啡和生冷,有沒有小孩都隨緣。


  孟絲玟今天身上的珠寶價值連城。


  禮汀站在她身邊幫她提裙擺。


  站在雪白婚紗的孟絲玟身邊,穿著淺珠光色伴娘服的禮汀也毫不遜色。


  她是真的很美,光像金粉一樣灑在她伴娘裙邊上。


  從發絲到腳跟,她都在發光。


  就像細碎的鑽石海,把她溶入星點的波光裡,是站在聖潔新娘身邊的天使。


  因為是訂婚,兩人的發言很短。


  她知道伯父伯母邀請了高家,也知道高琬始終會來。


  站在家境殷實的霍家人面前,講出一生的承諾。


  她心裡不免有一些緊張,還好禮汀從始至終都在她的身邊。


  她看見了高琬。


  這一刻,孟絲玟渾身一顫。


  原來自己在事業上做得風生水起以後,糾結那麼多年的替身相似,這麼單薄無謂。


  她輕輕松松就可以叫來國內一線女星,參加自己的訂婚宴。


  可是臺下那個人,隻能約著傳媒公司的小網紅一起做美甲。


  她不怨霍鴻羽。


  她在這麼多年的自我提升裡,他一直給予她幫助支持。


  他也有自己的事業,也在擴充他的商業版圖。


  很多年前,她陪他追隨江衍鶴和禮汀,去了日本,依偎著他們的庭院,買下一座宅邸。


  那時候,他們站在人生選擇路上,都不知道怎麼往下走。


  他選擇了江衍鶴,她也欣賞禮汀的品格。


  益友也是良師。


  現在的好日子全是當時一步步走來的選擇。


  孟絲玟那些感謝的話,在這幾年導演的片獲獎辭職上已經說膩了。


  她提到了一些別的,更值得在今天說出來的事。


  “我今天更想感激的人,是我認識十年的摯友。她是好多人心裡的白月光。我和她聊起前幾年,她被全網供起來的往事。她很平淡地告訴我,她並不是一個值得被懷念的,清澈無暇的崇高載體。她並不熱衷保持純潔無暇的模樣被誰瞻仰。她更喜歡別人誇她野心勃勃,像駕馭汪洋的帆,像徵服暴雨的燕,像巍峨庇佑萬千生靈的峰巒。”


  “婚姻對我來說,是教會我,怎麼樣更好的把我自己的根扎在這個世界上,我希望和他連接成抵擋風雨的叢林,而不是渴求我丈夫成為我的避風港。


  “我今天就把這束捧花送給,我最大的精神力量,我的摯友。我希望她早日達到她的目標,和她所愛的人,也連接成一片堅實的山林。我會陪在她身邊,盼待著她心裡認為足夠和那個人一起迎接風浪的那一天。”


  禮汀沒有哭,站出來接過洋甘菊和雪山玫瑰的小小花束。


  她非常勇敢,站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平靜,從容地祝福了她最好的朋友。


  剛才孟絲玟發言的這段話,是禮汀回來以後,和孟絲玟聊起利維亞的經歷,很認真的對她說的。


  她不願意做白月光,她要翻譯更多的書籍,關於社會,人文,和自我覺醒,在力作能及的範圍內讓價格更低一點。


  她不想做浮淺的,困在一隅的汀水,她要做能傾覆巨輪,也能維持萬種生物繁衍的海。


  她說完這段話,就浸在全世界最好最好的那個人,英俊深邃的眼潭中。


  這麼多年,他一直用認可又贊慕的眼光凝視她,告訴她,他和自由不是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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