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壯麗的盛景迎接她回來復仇,陳窈邊欣賞邊與秦倩等人聯系,江歸一埋頭沉迷一款基建遊戲,突然問:“幺幺喜歡什麼樣的房子?我給你建一個。”
她隨口敷衍,“四合院能建嗎?”
“原來幺幺喜歡四合院。”他嘟囔著。
這時手機收到未知號碼的消息【你回來做什麼。】
消息真夠靈通。陳窈掃了眼江歸一,當他的面撥通電話。
對方接得很快,“陳窈,你不該回來。”
陳窈身體還有些虛弱疲憊,笑得幅度不大,“甄先生,看來我被追殺的消息您聽說了,我們的行蹤是您找人隱藏的吧。”
江歸一立刻放下手遊,湊過去,“幺幺,你在跟誰打電話啊。”
甄佩文問:“他真的傻了嗎?”
她戳開男人的頭,“目前是。這要多感謝您,感謝您差點害死我,害死江歸一。”
“抱歉。”甄佩文說:“是我想得簡單了。”
“何止簡單。經歷那麼多事,您還是如此天真單純,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陳窈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沒關系,您運氣好找到我,我命大,一切還有回寰餘地。”
她直截了當,“我的意思是,如果您還想報仇,請向我亮出底牌。”
甄佩文沉默須臾,“你想要哪幾張牌?”
陳窈盯著江歸一,微笑,“先發張郦沛白的照片,我要知道關於她,不加隱瞞,不加修飾的所有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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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不變,無辜地睜著眼,她繼續隱蔽試探:“包括過去,現在。”
江歸一的手指略微收緊。
過去,現在?
陳窈掛掉電話,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江家今天舉辦了晚宴。男人已經換上往日純黑的西裝,襯衣領扣到咽喉,暗金刺繡的領帶沒入馬甲,連手上都戴上了半掌皮質手套。
長年累月養成的氣質,即使他表情茫然,身上永遠有種傲慢,遊刃有餘的松弛感。
她主動牽起他的手,“江烏龜,馬上回家了,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需要查漏補缺的?”
江歸一頭靠在陳窈頸窩,她皮膚幹淨好聞的氣息驅散了腦海燒不盡的火。他舒適地眯起眼,“都聽幺幺的。”
這時彩信鈴聲響了。陳窈按亮手機,看到照片,眉梢微微揚起。
這是郦沛白年輕的照片。
幾乎第一眼就能確定她和江歸一的母子關系,原因昭然若揭——
太美了。
即使丹鳳眼的形狀有細微差別,但唇部和下巴骸實在太像了,甚至連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嘲弄、冷淡,以及蠱惑性都如同一個磨具裡刻出來的。
陳窈甚至能想象,如果郦沛白和江歸一並列而站,該有多少人同時不自覺屏氣凝神。
她以為郦沛白是那種溫婉型,沒想到除了眼睛,其他五官的組合異常明豔。
江家、南楚找不到郦沛白一張照片。不知是江之賢故意為之還是……
陳窈問:“和你記憶裡有差別嗎?”
江歸一收回視線,“幺幺,我恢復的記憶,母親的臉是模糊不清的。”
她沉吟須臾,解下天珠繩串繞到他的手腕。
“怎麼了?”
“我突然覺得你現在不夠傻。”陳窈說:“還記得第一天的樣子嗎?”
江歸一:“......”
“越沒有攻擊性,暗處的人越容易露出馬腳,既然我要入局,得想個法子把我們牽絆住。”
江歸一眼皮重重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繼母與繼子我覺得不夠,不如改成,你把我認錯當成郦沛白。
“江之賢精明理性且老奸巨猾,沒那麼好糊弄,隻有這樣,當他每每想殺我就會想到過去的愛人,如果他真的緬懷她,有幾率心軟、手下留情。”
“你知道,人一旦有弱點,倒塌的速度更快。”
陳窈笑吟吟地把天珠重新系回江歸一的手腕,輕俏地眨了下眼,“小龜寶,來,現在叫聲母親吧。”
江歸一:“............”
前座偷聽的雙胞胎同時石化。
江歸一委屈的表情都有點僵硬,“幺幺......”
陳窈撫摸他的長發,眼睛滴溜溜轉。
如果計劃可行,推斷不出差錯,很快江之賢就會處理仇麗舒,不日江家女主人的位置空缺。
江之賢既然不想她影響江歸一,除了殺她,還能做什麼呢?
不妨大膽假設,再順水推舟。
“等我上位,處理掉江之賢,遺產都是你的。”陳窈雲淡風輕地說:“多劃算。”
江歸一:“......”
“稱呼而已,熟能生巧。”
“......”
“不是說聽我的嗎?”
“......”
數分鍾沉默後,江歸一終於開了口。
“母親。”
語調柔和,但仔細聽十分無奈。
陳窈短促地笑了下,“要結巴。”
“......母、親。”
車輛陡然滑出路面的交通標線,後方傳來兩聲不滿抗議的喇叭聲。
第055章 假痴不癲055
拉斯維加斯麥卡倫國際機場。
豪華的私密休息室, 江梵正在等待,看到哥哥進來,把酒杯放桌上, 勉強控制怒氣地說 :“你是想讓我出局嗎?”
江頌竹揮手, 示意屬下在外等候, 淡定地走進去, 腿平穩地邁出每一步。
從接手十二系後,江之賢馬不停蹄在港澳、摩納哥、黎巴嫩等地連軸轉, 到了拉斯維加斯,助理說四少爺已經在賭.場等一周了。
五天來他一直避而不及,今天回南楚碰見實屬意料之中。
他坐到沙發, 通情達理地說:“不是我讓你出局, 你來這裡多少天睡了多少個雞尾酒女招待,整天尋歡作樂,這件事父親已經知道了,他認為你有失體面。”
江梵表情有些氣急敗壞, 如果不是江頌竹不理睬, 不說大洋彼岸的父親怎麼會知道。他慍怒地盯著他, 少頃,重新掛上笑臉, “你是我哥哥,我尊重你的選擇, 但你好好想想, 誰站你這邊, 之前陳窈挑撥——”
“江梵, 我的忍耐有限。”
聽到觸動敏感神經的字眼,男人褪下溫潤和善的面具, 笑容像像削尖的竹子,鋒芒畢露。
“不要再說這種讓人反胃的話。當年你明知道母親想從我們兩人挑一個折斷羽翼卻選擇隱瞞,讓我承受斷腿之痛,你給我選擇嗎?這麼多年你受盡呵護,我獨自走在邊緣,你給我過選擇嗎?”
冷酷的一面終於爆發在兩人面前。
“站我這邊,你想要什麼我心知肚明,可惜現在十二系的生意由我負責,不管你把我按著揍一頓還是朝我吐口水,我都不會分給你。”
“還有,不受陳窈挑撥,是因為你拿準——”江頌竹微笑,慢慢說:“即使
我知道你不是父親的孩子,也不會出賣。”
江梵臉上所有肌肉都耷拉下來,再無半分吊兒郎當的模樣,捏得指骨咯吱響,須臾才擠出一句話,“即使如此,你也是我哥,不是嗎?”
“是,所以我不會出賣你,但你想從我這討要什麼東西,絕無可能。想要什麼,回南楚憑本事找父親要。”
手機鈴聲響,江頌竹解鎖屏幕,看到屬下發來的照片,手下意識撫上臉頰,眼神變得深邃豐富。
背景在榆寧後山,正是豐收季節,樹椏被沉甸甸的杏子壓彎,臨時建造的廊柱掛著用百合、非洲菊、散尾葵制作的花籃。
中間站著幾對男女,左右各有幾名裹著黑衣的矮壯婦人,手裡拿著一大捧杏子。
高大挺拔的男人邁著大步朝向她們,在他之後,是位頭發顏色和杏子一樣的姑娘,她的身軀也和杏子一樣嬌小玲瓏,皮膚在繽紛的色彩裡呈現可愛的奶油色。此時她踮著腳尖,後腰在緊身衣裙下顯得格外纖細,像隨時準備跑起來的小鹿。
“別亂跑!”陳窈氣喘籲籲地喊。
江歸一充耳不聞,三步一並跑到家僕面前,搶過她們手裡的杏子,不去皮,送進嘴巴就是啃。豐沛的汁水從裹黑色真皮的手指淌下,流到手背紋身,沾湿了兇獸的大口。
他歪頭,衝痴呆狀的家僕笑,“好、好甜。”
家宴上所有看到這幕的人,表情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相信江二爺變成這幅天真、冒傻氣的模樣。
“幹什麼呢你?”陳窈終於追了上去。
江歸一再次從家僕手裡搶了個杏子,剝開薄薄的皮,遞到陳窈面前,笑著說:“甜,母、母親吃。”
哐當!
果籃砸落在地,家僕們的嘴巴張開,下巴跟脫臼似的。
其他人也摔的摔,噴酒水的噴酒水,還有人直接撞到餐臺,香檳酒塔疊摞的玻璃杯晃動,眼疾手快的家僕飛奔過去穩住臺面。
場面一時呈現詭異的熱鬧。
而陳窈和江歸一像惡作劇成功的孩童,唇角同時翹起不明顯的弧。
他再次把杏子送到唇邊,“母、母親。嘗嘗。”
陳窈真想給江歸一頒發奧斯卡小金人,從車上逼他叫母親到自然接受,再到熟能生巧,適應能力非同一般。她心裡琢磨著,就他的手咬了口杏子,酸澀的果肉直經味蕾直搗牙根,她揪起眉毛,“好酸。”
江歸一眼底的揶揄轉瞬即逝,將她吃了一半的杏子扔進嘴裡,邊嚼邊做出苦惱表情,“真、真的好酸。”
陳窈無奈地瞅著江歸一,分不清他這會兒是真傻還是假傻。瞟了眼他的手,墊腳從他西裝胸袋取出軟帕,“手給我。”
他吐出核,“再、再吃一個吧?”
她細致地擦拭他手套和手背的汁水,“你自己吃。”
江歸一眉目染上笑意,“哦。”
“歸一回來了。”
聽到討人厭的聲音,他即刻斂去笑意,展現懵懂迷茫的表情。
仇舒悅穿著身質感雍容的京派旗袍款款而來,緊跟其後的吳貞芳也穿的旗袍,她的款式更貼身,勾勒出飽滿的曲線。
江歸一手臂的槍傷剛開始脫痂,陳窈隻禮節性地略微頷首,繼續擦他的手。態度稱不上友好,但挑不出任何差錯。
當時跳海時的槍響她聽到了。
若其他系的人開槍,暫且不論替兒子報仇,江之賢既可借此由頭順利成除掉人,還可回收股份。他沒動作說明開槍之人暫時動不得,或者即便動了也無利可圖。
吳貞芳對江歸一甚有懼怕,所以開槍之人大概率是背後有四方王座仇家做靠山的仇舒悅。
“陳小姐,聽說歸一腦子撞痴了,把你當作他的生母郦沛白。”吳貞芳看了眼聽見這名字就變臉的仇舒悅,笑道:“我方才遠處一瞧,還挺和睦,也不知道先生來了看到這幕會做什麼感想,還是聽到歸一叫母親就睹人思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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