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意味目前他們沒滅口想法,並且不想暴露身份。
陳窈稍松口氣,汗湿的頭發黏在臉側很難受,她深呼吸,進行第一次試探:“你好,請問有吃的嗎?”
“果然與眾不同。難怪那幾位對你欲罷不能。”
隻聽這低沉的聲線便知是位沉穩不苟言笑的男人。
“給她吃的。”
發號施令的語氣。
陳窈眼珠轉了轉,安靜等待。印入眼簾的是一雙皮鞋。抬頭,男人身材魁梧,身上穿著西裝,臉上沒任何遮掩。這種感覺,與江家鷹犬十分相似。她心中有了幾個猜測,面無表情吃著男人喂給她幾塊賣相精致的手工糕點。
背後傳來火機聲,清淡煙味飄進鼻腔,不是廉價香草,非常高檔。
陳窈將懷疑範圍再次縮小。
大概她表現太過鎮定,男人主動問:“不問綁你的理由?”
陳窈將最後一口午餐肉咽下,進行第二次試探,“我交友圈很小,命不值錢,父母雙亡,綁我沒有任何好處,至於理由,那是你的事,我隻關心能否留我一命,或者更卑微的請求,我現在會不會渴死。”
“伶牙俐齒。”
“給她水。”
陳窈看著男人手中礦泉水瓶的標籤,Voss,進口超市貨架最高處的品類,每瓶售價高達百元。
她喝完一整瓶,舔了舔湿潤的唇,“您想要什麼。”
“也許你知道,肯尼迪有兩位女人,第一位美國第一夫人,第二位好萊塢著名豔星。”他說:“而他之所以能從議員入住白宮,與這名豔星背後的五大家族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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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辭滴水不漏,明裡講故事,暗裡已經回答問題。
遭遇這麼一出,因為誰可想而知。
原是菲洛德的會面,齊秦發現陳窈與江家兩位男人糾纏不清,再加上一個何商岐,成功將她推向交際花這三字。
陳窈嘲弄地笑,手腕破掉的傷口與麻繩表面粘黏,稍微動一下,疼得不行,她深呼吸。
“給她松綁,上藥。”
“是。”
陳窈假模假樣地道謝,很快腕部麻繩解了,破皮的位置被冰沁的酒精擦拭。
即使重獲行動能力,逃跑實屬無稽之談,她注視面前的山水畫壁,說:“您可能漏算了一位,性感女郎瑪麗蓮夢露。不過她的男人比較多,五大家族的首領,白宮的肯尼迪兄弟,聯邦調查局局長、中央情報局局長、司法部部長。”
“可依然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殒,全身裸體死在自己臥室。”她意有所指,“但這故事對於那場政變隻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陳小姐倒涼薄,死一個人在你口中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事。”
這話一出便按照陳窈就知道他對殺生這類事不感興趣,並且對話按照她設的路子進行了。
她勾唇,嘲諷意味十足的笑,或許也稱不上一個真正的笑。
“畢竟女人、政客、五大家族的三角關系因為利益並不穩定,否則入住白宮的總統就不會被棄如敝履死於一顆子彈了。”
“那活幹得漂亮利落,至今沒有確鑿證據。以至政權推翻後,肯尼迪家族一蹶不振退出了歷史舞臺。”
“陳小姐,博學多才,我深有感悟。”男人謙遜道:“但誰比得上肯尼迪,國內也沒有白宮,落個擊斃的下場不至於。”
陳窈拋下一顆平地驚雷,“那是自然,嚴先生。”
與何家並肩的嚴家,貴胄彼此相輔相成,共用資源,輕易從嚴防把她擄走。
氣氛凝固。
落在後頸的視線殺意十足,她汗毛直立,但面色靜如水。
煙摁滅的聲音,瓷器清脆兩聲碰。
“這樣可不夠聰明,陳小姐。”男人語氣不動聲色的凌厲。
陳窈從不畏懼,“嚴先生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而我隻是普通人,比不得您的足智多謀。”
他不說話,陳窈也不再主動挑起事端。
點到為止,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男人挾持她的目的,無非試探她在江歸一或江頌竹心裡的分量,把她當成籌碼換取更多利益。
顯然一位上位者的狠辣程度非同一般。在他眼裡陳窈和好萊塢豔星沒區別。
過了會兒幾位花枝招展的女人帶陳窈進了一間房,為她梳妝打扮換上全新行頭——外面規規矩矩的白襯衣,但裡面薄如蟬翼的深紅內衣,細帶沿曲線纏繞,並且之間銜了整理排列的圓潤珍珠。這導致行走時不能大幅度動,否則就會磨到。
接著她們又拿來紅色綢緞從她背後繞至胸口,連著雙腕捆住,並綁出一個標準蝴蝶結。這種情趣打扮目的明顯為取悅男人的視覺感官。
陳窈看著鏡面裡禮物般的婀娜身影,眉心褶皺越來越深,“我等下會被送到哪裡?”
她們並不回答,將包和手機還給她。然而電話卡不翼而飛,沒有網絡的手機猶如磚頭。
她們又取來管劑強行喂進她嘴裡後,為她勾勒烈焰紅唇,用暗紅色眼線挑長她的眼尾,使得這張乖順清純的臉多了幾分妖豔。
陳窈眼神徹底變冷,但身體卻開始發熱。隨時間推移,思緒混亂不堪。當被蒙眼帶上車後,她隻能並攏雙腿,抵制一波一波的燥熱。
車尾燈消失在新月山莊門口,一輛軍A碾過鵝卵石小路,停在庭院前。何商岐急匆匆下車,大喊道:“阿朝!你快幫老子找個人!”
院內燈火通明,那道人影修長英氣,正在穿風衣,撂下的話擲地有聲,“沒空。”
“不講義氣!”何商岐氣洶洶衝過去,端起茶杯猛灌,“媽的!到底哪個畜生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把人擄了!
嚴雲朝表情嚴肅,說話帶著官腔,“怎麼,那女人很重要?”
“廢話,我喜歡她當然重要。”
“她是江歸一的女人。”
“那又怎麼了?你不知道她多厲害!徒手搓C4、雷.管,黑了Evolution Market,把山間株式會社的販毒網絡攪了個天翻地覆。”何商岐捏起拳頭,“江歸一運氣真好,要我先遇到她——”
電話鈴聲打斷,嚴雲朝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點了支煙,下臺階走向魚池。
“誰的電話啊?這麼神秘?”
“老爺子。”
何商岐沒再問,嚴雲朝的父親是涼川掌舵的一把手,他們兩家同道不同行,一個靠功勳,一個玩權。而主法的蕭家便是定海神針。
室內燈光在嚴雲朝臉上落拓明暗交接線,他吐出一團不濃不淡的煙霧,那黑與白在朦朧中混淆了。
他按下接聽鍵,飛機轟響與男人陰狠的嗓音從音筒爆開。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攔住那輛車,如果我發現她被人碰了根毫毛,從那一刻,涼川失去太平。”
.
按等級分類。監獄關的大部分替死鬼為最下等。有倆把刷子的在圈裡叫得上名號,出去逛一圈茅臺中華亂七八糟的貢品後備箱塞不下,這類算中等。
上等為通兩道、等人孝敬的霸王。上等之上的隱形層,從政的大人物,從商的資本家,產業四通八達,實則幕後排兵布陣,聚斂錢財。
他們這類人從不在土霸王的葷場拋頭露面,其一不夠格,太髒,跌身價,其二項上人頭太值錢,危險,不值當。
金豪夜總會門口烏煙瘴氣,看守的人抽煙講葷話,他們視線飄到街道盡頭,遠處疾馳而來的車隊,黑鴉鴉一片如大軍過境。
一般這種家族的配車都是路虎霸道等越野。他們愣了愣,以為來了硬茬砸場子,打開尋呼機叫人。
“不是你等等,那黑金標好像是江家的車……”
“南楚江家!?Gallop?”
“他們來幹什麼?”
正討論,帶頭的那輛黑色路虎Coupe囂張闖上人行道,軋扁路障,直衝大門。
幾人先想攔,一看完全沒減速的勢頭,紛紛向兩邊飛奔逃竄。
“靠!不要命了!”
“神經病啊媽的!”
驚天動地的巨大撞擊聲響起。
哐——!
玻璃、磚牆猶如脆
弱積木,四分五裂,碎片飛濺,純黑方形車頭迎著飛揚塵土闖進金碧輝煌的夜總會大廳,周遭牆壁瞬間坍塌,殘垣斷壁在彌漫的煙塵中震動。
駕駛位門開,一雙黑靴踩地,側頭出來的男人,模樣俊美,飄飛的黑發黑衣,與黑漆漆的夜幕融為一體,唯有眼神與腰腹的刀閃爍冰冷幽光,充滿駭人的肅殺之意。
賓客、迎賓、小姐呆若木雞,頭一次看到長發美男,以及用車撞門的瘋子。
他狂躁的視線四周梭巡,大步朝前臺衝,手機拍到桌面,一把抓住坐臺的頭發,“她人在哪兒?”
同時緊跟其後的車輛包圍整個英豪夜總會,車門統一打開,黑衣壯漢訓練有素地下車、清場。
聞聲趕來的老板罵了一路,結果看到那顆九眼天珠,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掏出煙恭敬呈上,“江二爺,您賞臉來——”
江歸一猛地攥住他領口,幾乎把人拎起來,手機屏幕懟他臉上,“今天送來的人在哪兒!”
他耐心殆盡,嚴雲朝那狗不肯下場,隻告訴了地址,不敢想象陳窈現在的狀況。
老板是一猴精,明白怎麼回事,暗叫不好,這妞被送到天盛房,那地兒專門玩群體遊戲的,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陪笑道:“您稍等,我叫人帶出來。”
誰知話音剛落,頭被殘暴地摁向前臺大理石,砰地聲,他霎時頭暈眼花,額頭冒出個血坑,還沒緩神又被重重磕了下。
“她在哪?”
“天盛房!我這就帶您去!”
天盛房在庭院最後方,槲葉落小徑,枳花明牆勾山石,恍若遊園驚夢。
陳窈雙手高抬過頭,腳尖離地,整個人吊在屋子正中央。
其他男女奴隸般跪在地上,脖子被拴了鐵鏈,一位據說地位非常高的中年男人手持鞭子,不停抽向他們身體各處,逼迫他們往前爬行,表現好一沓鈔票,表現不好鞭挞折磨,哭喊吟叫此起彼伏。
不知這樣的情形持續多久,藥效發揮至身體各處,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唯一值得慶幸,男人看她細皮嫩肉又是第一次,決定把她放最後享用。
當年甄佩文在看守所門口說的話果然沒錯,這世界本就存在不可橫跨的階級。
離權利越近,離“人”這字越遠,脫離道德、法律束縛,摧毀的文明,混亂的秩序,險惡的人際關系,人變成政治生物,但最容易變成禽獸,甚至禽獸不如。
而被壓迫的人,是樂子、玩具、取之不盡的實驗體,發泄情緒欲望的載體。
陳窈捏著拳頭,咽喉燒熱,眼眸蒙上一層水霧,骯髒的欲望在身體翻江倒海。
當初選擇真的正確嗎?如果不是江家,不是江歸一,別人又怎麼會注意她這普通人?害她卷入名利場的漩渦,該死的江歸一。
院內無風,汗津津的身體像冰塊融化滴水。
她死死咬住唇,克制自己不被環境影響。
砰!
院內木門四分五裂。
她疲憊掀開眼皮,看到那道挺拔高大的身影,鼻頭發酸,眼尾流出一滴淚。
該死的江歸一......終於來了。
是夢嗎?
江歸一視線定格在庭院吊起來的纖瘦身影,頃刻目眦欲裂,那些曾在戰場激發的暴戾嗜殺吞噬所有理智,他狂奔而去。
男人見外來者闖入大聲吼叫,江歸一一腳踹到他胸口,十足十的力,骨頭錯位聲,鮮血噴濺在皮鞋。皮靴的主人那張臉和地獄閻羅一樣森寒可怖,被鐵鏈拴住的男女嚇得縮進角落瑟瑟發抖。
江歸一迅速拔刀割斷陳窈手腕的繩子,單手接住她,吻她汗湿的臉,向來冷冽的嗓音柔緩溫柔,“幺幺,沒事不怕了。”
這一聲將陳窈喚回現實,他溫暖踏實的臂膀緊緊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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