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過去,她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錯愕那刻,“你怎麼回來了?”
梁時砚說:“那邊安排好就回來了,這邊怎麼樣?”
“醫生說情況不嚴重,但需要觀察,他們恢復也需要一定時間。”
姜致避重就輕。
實際上,醫生說的要比這更嚴重,姜源是中度碳中毒,而姜父姜母則是重度中毒,雖然已經搶救過來人,但是人還在昏迷當中,具體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可具體情況,還要等他們其中一人蘇醒才知道。
她說著,目光不由自主抬起來,看向房間裡躺在床上的三人。
梁時砚見狀,轉移話題問道:“周融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姜致輕聲嗯了聲,她不想提周融,也就沒繼續往下問。
梁時砚也沒再多說。
昨日夜裡,周氏的工地宿舍上,有人玩煙火,結果不小心把宿舍點燃了,所以人走了。
姜致不想聽。
且,情敵不好過,他就好過。
梁時砚看了看姜致熬夜削瘦的臉,提了提手中的早餐,“吃一點吧,你要是倒下去,誰來管他們?”
姜致沒什麼胃口,她不想吃,但梁時砚最後那句提醒了她。
所以,勉強吃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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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惡心感直衝喉嚨,姜致抬手捂住嘴,直直往洗手間衝去。
梁時砚臉色陰晴不定,他買的是粥,也不是什麼其他味道大的東西,為什麼姜致這麼大的反應?
他忽然想起臨走前,老板說的話,他說他這是家裡老母雞熬的粥,營養的很。
老母雞……
梁時砚的臉色比剛剛更沉了,眼底結過一層薄冰。
姜致沒有預料到自己喝粥也有這麼大的反應,她抬起頭看向鏡子面前的自己,雙眼猩紅,眼白側的紅血絲密密麻麻,剛剛吐過一輪,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掬起清水,她洗了兩把臉,緩慢向外挪動。
胃裡隱隱抽搐著,姜致捂著胃,打算過會再吃點溫和的東西。
走出洗手間。
姜致抬起頭,面前就多了一瓶水,她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梁時砚挑了眉頭,聲音沉沉:“還好吧?”
姜致沒什麼力氣說話,“還好,剛剛抱歉,可能是我的腸胃有點弱……”
梁時砚攙扶住她,言簡意赅:“和你沒關系,我剛剛吃了一口,粥是餿的。”
話說到這裡,姜致笑了笑:“你在哪買的,要避雷了。”
“醫院門口。”梁時砚熟稔往豆奶上插上吸管,眉目不變,遞給姜致,“我也難得來這一趟,不用避雷,反正以後也不會吃。”
姜致胃裡實在不舒服,也就沒和梁時砚客氣,接過滾燙的豆漿,喝上兩口。
舒服的暖意席卷全身,舒緩緊繃的神經。
梁時砚說:“我在醫院附近開好房間了,你忙碌一夜,過去睡會。”
許是猜到姜致接下來的話,他提前道:“伯父伯母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來看著。”
姜致道:“不用。”
梁時砚打量過姜致兩秒,問道:“你真的撐得下去?到時候你病倒了,不還是需要我幫你回京市,如果周融再誤解了,你打算怎麼辦?”
姜致的唇瓣抿了又抿,她不能否認他說的對,可她不想麻煩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時砚一秒看出姜致的想法,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拉出醫院。
“我先送回過去。”
姜致道:“我還沒答應。”
梁時砚菲薄的嘴唇揚起一點笑,“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你答應?”
頓了頓,他猛然湊過去,俯首壓在姜致的耳側。
姜致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男人的手掌不知何時壓在她的後腦勺上,退無可退,溫熱呼吸吐在脖頸上,她一個顫慄。
梁時砚的聲音低低緩緩:“你應該不想讓我強行請你休息一天吧?”
他說的是請,臉上也充斥著笑意,但瞳底一點笑意都沒有。
姜致渾身上下的毛都豎起來了,她張了張口:“我去。”
梁時砚這才松開手,不留痕跡看過轉角閃過的衣角,他抬起眼睛看向姜致,下沉桀骜的眉骨松開幾分,“那就好,張骞就住你對門,如果需要什麼,直接使喚他。”
連監視她的人都安排好了。
姜致還能說什麼?
梁時砚把她送到酒店套間的門口,看著姜致進去。
姜致本來是打算人走了,她就離開,回醫院,隻是十多分鍾,都沒聽見梁時砚的腳步聲,她也隻能到床褥上坐著。
很快,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仿佛在對姜致暗示著什麼。
緊繃的神經得到舒緩,身下是柔軟的床鋪。
——睡意一下就上來了。
姜致猶豫片刻,定了半個小時後的鬧鍾。
腦袋剛沾上枕頭,她頃刻就睡了過去。
聽到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梁時砚方才停下躡手躡腳的腳步,隨後給張骞發了個消息。
對面的門打開。
張骞給梁時砚比了個OK的手勢。
梁時砚微微點頭,他說到做到,姜致休息,他就幫她看著姜父姜母他們。
就是……
步履剛剛停在電梯口,他停下腳步,往旁邊消防通道看去。
男人身影緩緩步出陰影。
梁時砚看著他走過來,臉上笑意充斥著挑釁的意味:“周融,你來晚了。”
第236章 節省時間
周融面上不顯。
行到梁時砚的身側,他目光落在面前的電梯上,“你怎麼就知道是我晚了,不是你晚了?”
梁時砚說:“這件事她求助了誰,還不夠你看明白嗎?”
周融提了提眼睛,“要不是張骞,你覺得她會找你?”
張骞和姜源在同一個學校。
是傻子,也不會舍近求遠,去找別人。
而且,張骞在學校裡的人脈關系肯定是比梁時砚要強,姜致想找的人是張骞,而他梁時砚就是順帶的。
梁時砚無法否認,磨磨牙:“那又怎麼樣?”
周融沒說話,抬首面對他,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帶著幾分冷意。
電梯數字往下跳。
梁時砚心頭不好的預感不斷加深,周融像是沒看見他的反應似的,“時砚,你幫助我未婚妻的事,我很感謝,所以小小誠意不成敬意。”
他話音剛落,梁時砚的手機猛然一震動。
銀行卡上的轉賬無比刺眼。
周融沒動,站在電梯門口,他說的客氣,卻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但我還是希望你和我的未婚妻劃分界限。”
男人看了看電梯,又看了看梁時砚,道:“我的人已經全面接管這邊的事了,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老爺子也很想你。”
梁時砚的臉色一沉。
周融雙手插兜,目光向下,不徐不疾地說:“你總不想讓老爺子傷心吧。”
梁時砚上次退縮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上前一步,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而退縮,瞳孔因為用力有些猙獰,“你在威脅我?”
周融:“不然呢?”
唇鋒僅剩一點弧度拉直,他抬起眼睛,平靜對梁時砚說:“我忍你一回,不代表我會次次忍你。”
姜致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梁時砚的。
如果他想在這上面做文章,很容易,隻是看在過去的情面上,他遲遲沒下手。
他提醒說:“其實你昨天說那些話的心思,作為男人,我都懂,但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本嗎?”
昨天的梁時砚是怎麼想的?
是覺得一發衝冠為紅顏,也是抱著一種姜致會選擇他的僥幸心理,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為姜致放棄梁家的一切。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和周融面對面的碰上。
甚至是挑釁。
但也同樣很明顯,周融也清楚這一點。
梁時砚臉色變了又變。
電話聲如浪潮一般催促著。
周融沒想法再和梁時砚玩弄這些心術,他伸出手,“房間卡給我。”
梁時砚沒說話,瞳孔顏色更深。
背後的電梯門關上。
兩人熟視無睹,暗自對立著。
沒過一會。
梁時砚的背脊一寸寸彎下去,他視線瞥到屏幕上的備注,最後一點氣都被吸走,抬手將卡交給周融。
這個過程很慢。
慢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周融也不催他,隻是視線淡淡看著他。
電梯間和走廊相通,很快就傳來張骞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著像是被趕出來了。
梁時砚的眉目沉沉,瞳孔黢黑。
周融收走卡,神色淡淡朝著梁時砚頷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他走的毫不猶豫,和張骞擦肩接踵。
張骞看見周融那一瞬,也像是明白什麼,瞳孔震地,他下意識想去找梁時砚,卻看見人站在電梯門口,神色陰晴不定的模樣。
一時間,他站住腳步,不敢靠近。
梁時砚現在身上散發的頹喪是實打實的。
梁時砚的房卡是這個酒店的備用房卡,周融往電子門上刷過去。
滴的一聲,門開了。
他走進去,床頭的手機正在嗡嗡作響。
周融側頭掃過兩眼,掐掉鬧鍾,目光向下,看向隻露出一個頭的姜致,抬起手臂,大掌落上纖細的脖頸。
虛虛收攏,停在最邊緣的警戒線。
姜致隻覺得吵,吵了之後,就覺得熱。
鋪天蓋地的熱意將她裹住,就像一張網,然而,姜致實在是太困了,困得實在睜不開眼睛。往旁邊挪了挪。
一陣涼意過後,她就沒再掙扎。
隻是夢裡似有聲音疏冷又狠戾的在警告她——
“你要記得你的身份,下次跟別的男人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她還是單身呢,誰在她身邊狗叫。
姜致咕哝一句,翻身避開吵鬧的聲音,繼續沉入夢鄉裡。
沒有鬧鍾,姜致成功睡到下午六點。
整個屋內被窗簾拉上,一片漆黑。
姜致眨了眨眼,視線迷蒙茫然,她記得自己睡覺前,沒有拉窗簾,怎麼屋內漆黑,有人進來了嗎?
她下意思摩挲到床頭的手機,打開。
屏幕倒影出男人的臉。
周融睡得很淺,基本懷裡的人一動,就清醒過來了,睜開眼睛,刺目的屏幕光照進來。
他別過臉,冷冷道:“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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