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沒有說話。
梁時砚說:“即使你想查紀湖和唐廣則背後的人,我也能幫你。”
姜致豁然抬起頭。
梁時砚低著臉,桀骜眉頭打成結,很顯然,他不滿意姜致這一身傷。
姜致說:“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她話裡的態度讓梁時砚明白,他頓了頓,還想說話,電梯門已經開了,談且等在門外,看著他們。
梁時砚把話咽進嘴裡。
談且目光落在姜致身上,他手上提著一個箱子,裡面都是他的東西。
梁時砚把姜致放在床上,側身出去,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給保姆開了門,隨後看著出來的談且。
他上前一步,視線看向身後。
“睡著了?”
談且點頭:“睡著了,體力消耗太大,還傷口發炎,一下就睡了。”
梁時砚沒有再說話。
談且看了看走出來的保姆,道:“我們聊聊?”
“聊什麼?”
談且平靜的說:“周融失蹤的事,你應該也受到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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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
這消息還是梁時砚一手封鎖的,他捏著煙,看了看屋內,“出去聊。”
談且點了點頭:“可以。”
梁時砚出去之前,找了保姆一趟。
保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手腳愈發的輕起來。
……
姜致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站在家裡巷口,看著自己家旁邊一處空了很久的房子搬來了新的客人。
她走了過去,站在樓下,往上看著。
隻能看見一個削瘦颀長的少年身影,他看著格外的陰鬱,神色也掩飾不住的冷淡。
小姜致後來在放學的路上,碰見過人幾回。
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也沒有出來過。
基本就是在陽臺上放了幾次風,然後又就轉身回去了。
小縣城的孩子總是相識的,時間一久,姜致家裡旁邊的房子住了一個很帥的少年這種事,就被人知道了,傳的很遠。
因為他們總能無時無刻在校門外看見他。
這個年紀的孩子對不上學總是向往的,他們看見人能自由自在在外面遊蕩,還有保姆給他做飯,吃穿不愁,能隨心隨地的玩,就更羨慕了。
小姜致也很羨慕。
那是一棟獨立的小樓,裡面的人就隻有他和阿姨兩個人。
阿姨下來看見姜致,還會笑著和她打聲招呼,問她要不要吃糖。
小姜致每次都會拒絕。
阿姨卻還是會給她塞巧克力,都是看不懂的品牌。
於是,小姜致每天下午放學,都會去樓梯口等著。
阿姨也不例外。
有幾天是期末考了,她沒時間過去了。
等再過去,記憶裡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阿姨出現。
這天,小姜致鼓起勇氣,往上走了兩步,站在黑黢黢的樓梯口,向上望去。
她知道,那個男孩就住在這裡。
終於,她沒忍住,又往上抬了一步。
男孩冷淡的看著她,“小偷?”
小姜致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大聲說:“我不是小偷。”
“那是什麼?”他問。
小姜致說:“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的阿姨呢,她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男孩僅僅是垂下眼睛,吐出兩個字:“死了。”
小姜致大聲:“不可能。”
“死了就是死了。”他失去了耐心,神色冷淡,“沒事別上來,我先回去了。”
小姜致還想說什麼,給予她回應的卻是哐當一聲的重重關門聲。
她握了握拳,往上又踏了兩步。
可是這種小縣城的房子樓道都是黑黢黢的,向上走,什麼關都沒有,也看不見,她走了兩步,還是遲疑的下樓離開了。
隻是,她會雷打不動的在樓下那個點等阿姨。
阿姨從來沒有出來過。
等久了,小姜致都有點懷疑那個男孩是不是也死了,都沒下樓過,也沒去菜市場買過菜。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她再次上了樓梯。
敲響房門。
夢境與外面的開門聲重合。
第394章 溫柔鄉英雄冢
姜致側頭看去,談且倚靠在門口,視線平靜看著她。
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姜致聲音沙啞無比:“我這是發燒了?”
談且:“不止你發燒了,老許也發燒了,不過也不奇怪,你們倆在冷風吹了那麼久,不發燒才叫奇怪。”
姜致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梁時砚呢?”
“梁時砚先回去了,他昨天守了你一整夜。”談且壓低聲音,走進房間,“是骡子是馬,也總得休息吧。”
姜致假裝沒有聽懂談且的陰陽怪氣。
她喉嚨又痛又痒,一出聲,就想咳嗽,像是想起什麼,她揭開被褥。
胳膊,腰上和腿上一圈都是繃帶,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靜默三四秒。
姜致抬起頭,看向談且,這回談且終於沒有陰陽怪氣了,他擺擺手道:“不是我,是時砚找的保姆給你換的。”
“……”姜致稍微松了口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能是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保姆端著一碗小米粥走了進來。
姜致略微低頭看了看,眉心微鎖。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小口喝著水。
談且掃過她兩三眼,起身往外走去。
姜致沒說話,安靜坐在床上,保姆陪著她。
片刻,談且回來了。
手上拿著一個全新的手機,還有一張電話卡。
他把東西遞到姜致面前,言簡意赅:“這是梁時砚給你準備的。”
姜致沒有多說,接過手機,裝上電話卡,登錄微信。
她一打開微信,就給梁時砚先轉了一筆錢。
隨後,往下掃過消息。
周融沒法消息過來,唐廣則也沒有。
姜致垂下眼眸,她微微偏過頭,視線落在面前的談且身上,問:“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談且:“什麼?”
姜致道:“幫我約一下任叔。”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談且說:“可以。”
姜致現在還有點燒,又是剛剛蘇醒,暈乎乎的,她說完這兩句,就繼續睡下去了。
下午的時候,任華過來了。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還特意做了裝扮。
姜致把一個很小的U盤給了任華,聲音很輕:“任叔,我想著這畢竟是你們任家的事情,所以這個U盤就給你了,要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
任華沒說什麼,但看見表情,依稀知道他猜到了裡面是什麼。
沉默良久。
任華說:“政府最近有個項目還不錯,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上面了,你可以看看。”
他停了一下,說:“如果你能拿下來,或許能填補之前實驗室的空缺。”
姜致意外抬起眼睛看過他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準備的。”
任華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
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不如說,自從曾隨雲出面攀咬任憐之後,就尷尬了。
姜致掀開被子,低聲:“我送你出去吧,任叔。”
任華和姜致一起起身,準備出門。
保姆聽見動靜,從廚房探出頭來,看見姜致的身影,嚇得不行,快步走過來,拉住她。
“姜小姐,你剛剛包扎好傷口,怎麼能下床?”
姜致笑了笑,“我也是悶了,所以下來走動走動。”
她抬起眼睛,臉上蒼白間又含著幾分紅,“任叔,你先回去吧,要做什麼決定,是你的事。”
任華問:“你受傷了?”
姜致輕描淡寫嗯了一聲:“一點小傷,不小心把車翻到水裡了。”
任華:“我怎麼沒聽說過?”
姜致面色淡淡,聲音低緩:“不嚴重,沒什麼大事。”
任華還想說話,可看著姜致身上滲血的衣服,他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姜致也沒再說話,送任華出去。
車怎麼可能會翻到水裡呢?
隻有可能是人為的,如果是人為的,那能趕出來這件事的隻有……
任華心頭沉重,他拖著步伐,一步步往外走。
姜致看著他走出房門,消失在電梯口的身影,緩緩閉上眼睛。
轉而側身看向保姆,語氣綿軟:“我剛剛想換藥,把紗布拆下來了,可是發現家裡沒有紗布了,阿姨。”
保姆擦擦手,“我現在就去買。”
姜致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保姆笑了笑,語氣也多了幾分輕松,“您和我客氣什麼,但你千萬別亂動了,談醫生說可能會留疤的,留疤就不好看了。”
姜致乖乖應答下來。
等到保姆離開,她費力坐到客廳,打開手機。
——周融和唐廣則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來,她想到昨天周融那個電話,心裡宛若被壓了一層陰影,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點開唐廣則的視頻通話。
將近一分鍾的時間。
唐廣則接通了電話,他身後都是黑暗,整個人臉色似乎比往常還要白上三分。
他看著姜致,說:“我現在不方便,等我回來再說,好不好?”
姜致沒說話,隻是眼淚率先掉了下來。
唐廣則愈發心慌了,捏緊手機,“怎麼了?”
姜致沒說話,眼淚簌簌,砸在屏幕上,重重滴進唐廣則的心裡。
背景音隱隱傳來槍聲和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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