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理由多少有些站不住腳,哪有帶著別人參觀自己‘以前’人的家的。
在別人眼裡,姜致就是個外人。
但這是事實,在高明歡眼裡,也是想彌補姜致,讓她看一看自己小時候可能生活的環境,就算不能彌補到,但她心裡也會好受一點。
高明歡說:“其實是我想逛一逛,你們也知道我可能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離婚是一個尷尬的話題。
這邊被劃分成了真空地帶,安靜下來。
姜致唇線略微抿了抿,她抬頭看過一眼高明歡。
高明歡體貼說:“沒關系,既然我說了,也就不怕別人議論。”
唐廣則寬慰:“那我就留下來等阿姨你們吧,正好今夜也沒什麼事了,到時候我們送你回去。”
高明歡搖了搖頭,想拒絕,可想到剛剛姜致和梁時砚表現出來的親密,到底是沒繼續,隻說:“到時候再看情況吧。”
梁時砚他皺了皺眉,沒有走,“也不一定用你送,我可以送她們回去。”
這話一出,氣氛委實有些尷尬。
高明歡打圓場說:“過會時砚和唐先生和我們一起逛逛吧,有兩位男士,還真能安全點。”
姜致沒有反對。
梁時砚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來,唐廣則似乎也沒有異議。
姜致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她看見任憐在和顧鶴之交談,似乎是特意走過去的,顧鶴之雖然是笑著,眼底卻帶著不耐,他的目光時不時往姜致這邊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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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小動作,任憐也發現了。
起初她以為是大廳裡有什麼新奇的事情,可扭頭回看,就看見了站在那端的——姜致。
一瞬間,任憐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問:“顧先生,你是在看姜小姐嗎?”
送上門來的借口,顧鶴之對任憐沒有興趣,也不知道人是怎麼走到自己的面前來,他道:“她是曜日的合作伙伴,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任憐說:“我們一起過去吧,我的母親也在她身邊,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母親似乎不愛我了,她好像隻能看得見一個外人。”
一般來說,這種暗戳戳的訴苦下,男人總會問一嘴。
偏偏顧鶴之什麼都沒有問。
兩個人將近沉默地走到姜致身邊。
任憐抬頭望向高明歡,又看了看旁邊的梁時砚,半晌委屈道:“媽媽。”
高明歡眼底還是有點心疼的,隻是她側頭看了看姜致,理智似乎又回來了一點,問:“你怎麼過來了?”
任憐說:“顧先生說要過來和姜小姐打聲招呼,所以我陪他過來了。”
顧鶴之沒有給任何茶藝施展的機會,解釋:“曜日和鴻途有合作,就順道過來拜訪一下,這位就是梁氏的公子吧?初步認識一下,我是顧鶴之。”
他走到梁時砚面前。
梁時砚低頭掃過一眼,這種場合,不至於讓人下不來臺,伸掌握了握手。
第449章 當年
顧鶴之這人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沒有明面上的孤立誰。
在和梁時砚交談過後,他轉身看向另一側的唐廣則,借機聊起未來各行各業的發展問題。
任憐也向來不是個喜歡被人冷落的主,沒過一會,也跟著參與進去。
沒再看站在另側的高明歡一眼。
姜致側頭看過高明歡。
人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莞爾一笑,低聲和她說了自己過會的打算。
姜致微微頷首,轉而望向顧鶴之他們。
在顧鶴之有意的調和下,幾個人聊得還不錯,還討論起來日後的合作。
這邊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人望這邊看過來,三三兩兩的走進,參與進來的更多了。
見狀,姜致和他們說了一聲高明歡想上去休息的事。
唐廣則是想陪姜致上去的,不過還是因著眼前的利益斟酌片刻,讓她自己上去,過會來找她。
姜致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和高明歡一起上了二樓。
站在二樓的樓梯高度,俯瞰下去,他們正好看見在人群中央的顧鶴之他們,任憐攀著顧鶴之的手臂,她抬頭向上一看,看見姜致的眼底出現絲絲縷縷的挑釁。
姜致沒有錯過。
她能看見,站在她身側的高明歡自然也能看見,她面色失望不少,垂下頭,“明明當初小憐心性還不壞,怎麼現在就這麼爭強好勝呢?”
話畢,高明歡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當,下意識多看了看姜致。
姜致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視線隻在樓下短短停留一瞬,側頭看向走廊深處。
“我扶您回去休息?”
高明歡訕訕點頭。
姜致陪同她走進房間,待了一會。
這原本是一間會客室,所以裡面的茶點一應俱全,甚至在他們下樓的這段時間,又重新添補了上來,看著非常可口,香氣撲鼻。
姜致在樓下吃了小蛋糕,故而沒什麼胃口。
高明歡坐了一會,沒話找話地問道:“你知道前些天的一個事嗎?”
“什麼事?”姜致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高明歡。
高明歡說:“聽周家那邊的風聲說,有一個和周融長得很相似的男人——”
因為張華蓮最近鬧得很厲害,導致今天任家的生日宴,周家沒來一個人。
姜致臉色一變,眉眼情緒淡下去三分。
她沒開口,但光是這個態度就足夠高明歡的心沉下去,她原也隻是試探性的一問,卻沒想到姜致對提起‘周融’這件事反應都有這麼敏感。
會客室頓然靜悄悄的。
過了良久,姜致把一塊點心放到高明歡的碗碟前,說:“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個人和另一個人長得完全相似,除非這其中有什麼計謀。”
高明歡說:“是。”
姜致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看向高明歡,轉而說:“其實我有一件事不理解。”
“什麼?”
“歡姨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姜致說:“要是之前,我會以為您愛屋及烏,因為那時候我和任叔的關系很好,但是現在……他們都在傳我是不是任家的私生女,但是我有父有母,不可能是任家的女兒,可你對我的好又有點超出常人了。”
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如果有,那一定是中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關於這點,高明歡是想過的,也知道姜致早晚會起疑心,畢竟她都是這麼想的,姜致就更會這麼想了,隻是人前兩次沒問,她就這麼過去了,現在人突然一問,她也早就找好了說辭。
她說:“我也不瞞你,我是覺得你很親近,像老太太。”
姜致問:“任老太太?”
高明歡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她是個好婆婆,也是個好母親。”
這一句話裡像是什麼都說了,卻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姜致臉上有些疑惑,高明歡說:“那時候我懷你……憐憐的時候,就是老太太照顧我的,她是真的把我當做女兒在疼,就是好景不長,任家的危機過了之後,她也跟著倒下了,臨終的時候,她還在擔心我,怕任年欺負我,給我手上留一大筆錢。”
因為有這一筆錢,高明歡目前來說,底氣很足,就算是離婚也不怕。
何況,她這麼些年攢下的東西也不少。
任年在一些方面對她還是很大方,很寵溺的,也是因為這些原因,高明歡在回到高家之後,仍然有一席之地。
高明歡的回憶讓姜致看到了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在那個年代的商場打拼。
很努力,也很刻苦。
那個時候的商場比現在男女歧視更嚴重,也更殘酷。
而任老太太就是在這麼一個商場拼出一條血路。
不過,她對高明歡卻是比對她女兒還要好,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以至於高明歡現在對老太太還是滿臉的想念。
“你們沒看她雷厲風行,行事穩重,她當年可是在凌晨四點,偷偷把我的發財樹澆死了。”
橫出的聲音豁然讓姜致側頭往門口看去。
隻見有過幾面之緣的梁老爺子推著任老爺子進來,他笑容和藹,把剛剛的話說完:“那時候我氣的夠嗆,沒想到她能用出這種陰險的法子,後來她告訴我,是某人教的。”
他的目光往下,順勢掃過坐在輪椅上的任老爺子。
任老爺子面不改色,“你沒證據可不要瞎說話。”
隨即,看向站起來的高明歡和姜致,他指了指沙發,說:“我們也是上來休息的,你們不嫌棄我們這兩個老家伙吧?”
姜致搖頭,又一一喊過尊稱。
高明歡也喊了過去,一個叫爸,一個叫叔叔,然後扶著任老爺子上沙發。
梁老爺子坐在他身側。
而高明歡和姜致兩個小輩就坐在了梁老爺子他們對面。
接下來的話題基本是梁老爺子在吐槽任老太太的當年所作所為,任老爺子看著挺虛弱的,但是一句回的比一句恨,不允許任何人說自己妻子的壞話。
話說到一半,變成兩個老人家爭論起來了。
你澆死我發財樹,我偷你公章;你偷偷鎖我公司門,我同樣競品虧本降價,就要賣的比你好。
幼稚行為數不勝數。
任老爺子像是回光返照,忽而抬起眼睛,看向身側的老人,“老梁,你真的沒有怪我嗎?”
剛剛輕松詼諧的氛圍驟然恢復成安靜凝重的樣子。
梁老爺子望向面前的姜致,不動聲色地笑道:“怪你什麼,這些都是小事了。”
“我不是說這個。”任老爺子說:“我是說當年的車禍,如果小茹不是開我的車,她可能也不會死……”
姜致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很陌生。
她側頭看向一側的高明歡。
高明歡無聲比出一句身份,是梁老爺子當年的妻子,現在的梁老太太是之後二娶的。
第450章 月亮
這件事在當年的京市並不算小。
畢竟,是出了人命的,所以這件事在幾年後都是很有名的。
甚至每逢清明,都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梁家第一任的太太開了任家的車,出門談事,結果碰上了狗仔的拍照跟蹤。
為了躲避,直接發生了車禍,人也當場死亡,且在之後查出來是剎車失靈,人這才沒能及時停下來,一度任家和梁家的關系都很僵,還是後來,梁老爺子娶了第二個才有了轉變。
至於到底為什麼會車子失靈?
當時的警察也調查過了,排除故意的可能,隻是車子的問題。
梁老爺子顯然也被這句話問住了,很久才開口說:“都已經過去了,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
任老爺子沒說話。
梁老爺子也沒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高明歡拍了拍姜致的手背,示意她起身,又道:“爸,梁叔,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先送致致回家。”
兩個老人回憶往昔的時間線拉的很長,講述的時間也很長。
可,出於禮貌,也不能走。
這麼一拖,時間就晚了,沒法再參觀任家。
任老爺子沒說什麼,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出去,獨留他們兩人在房間裡。
姜致跟在高明歡身後,她回頭看一眼。
就看見梁老爺子衝她笑了笑,而後說:“小姜,麻煩你幫我把時砚叫過來,如果你在樓下碰見他的話。”
姜致從善如流地點頭。
下了樓,姜致就不用高明歡送了,她在手機上發了一條消息,而後去找了梁時砚。
高明歡拗不過姜致,隻能任由著她去了。
中間路過大廳,隱約有聽見吵鬧聲。
側頭看過去,似乎是有人的衣服被另一個人惡意潑了酒,正在爭執著。
她沒有過多在意,在場內轉了一圈。
姜致是在一個角落找到梁時砚的,他的臉拉的很長,也很臭,也多虧了這個表情,周圍一些想要靠近他的女伴基本都出於觀望的態度,不敢接近。
姜致走過去,梁時砚眸光微微柔和,隨後問道:“你怎麼過來找我了?”
“梁老爺子讓你過去一趟。”姜致說。
梁時砚:“爺爺?”
姜致點了點頭,大概把兩位老人在樓上休息的事說了一遍,梁時砚沒有過多猶豫,就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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