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微微頷首,轉身往外離開。
她出了醫院門,來到之前停車的地方。
男人倚在車前,修長指節上捏著一根煙,猩紅火光燃燒著,瞳孔裡的幽深也燻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姜致走到他面前。
猩紅的火呲溜一聲湮滅。
男人抬起頭,對上姜致的視線,“好了?”
姜致低聲:“解決了。”
隨後,她抬腳上車,關上車門,偏首看向窗外,斑駁風景閃過眼底,她瞳孔的焦距卻是散開的,一點都沒看風景,好像在想著什麼。
周融側目,便是姜致心不在焉的場景。
回到萬川,女人照舊如此。
看著心事重重。
車內的氣氛趨於凝重,空氣凝固。
姜致其實也沒想什麼,就是覺得累,喘不過氣,所以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車停下來。
一隻手臂猛然伸到面前,鉗住她的下顎,硬生生板過來。
姜致猝不及防對上周融的目光,眉心微蹙,“你在做什麼。”
Advertisement
安全帶解開,周融的半邊身子壓在她的身上,他微微低下頭看著她,聲音聽不出個所以然:“看見蔣行朔,心軟了,後悔了?還是想把責任全攬過來。”
姜致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撇開頭,她嗓音冷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氣壓低下,氛圍緊繃。
周融冷笑:“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姜致微微咬牙,“如果你不信我,你大可以離開。”
“……”
下一秒,尖銳刺耳的喇叭聲回蕩。
姜致下意識捂住耳朵,聲音也大了幾分,“周融,你什麼意思?”
周融一字一頓:“聽說蔣家和張家退婚的消息,你很高興吧。”
姜致微圓的眼睛瞪大,“你在說什麼話。”
周融瞥過她一眼,倏然開門,下車。
他沒有任何的停留,身影一瞬間消失在車庫裡。
姜致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唇線緊緊抿作一條直線,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平復好情緒,她下車乘電梯,往樓上走去。
回到家中,客廳大亮。
但男人不在客廳內。
姜致側頭望過逡巡過一遍家中,在玄關脫下鞋子和外套,坐到客廳小陽臺前。
整個客廳靜悄悄的,好像周融並沒有回來,偏偏玄關下男人擺放整齊的鞋提醒她,他已經回來了,隻是在屋內,不願意過來見她。
雙指無意識摩挲著,心煩意亂的。
暑意順著夜風吹上臉頰,她閉了閉眼,心口像是窩了一簇明火,燒的灼痛。
姜致深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走進走廊,邁向內臥。
對著坐在書房的男人,她壓低聲音:“我和蔣行朔沒什麼,我們也沒聊什麼,他就是說了他現在帶著一個孩子,不好意思讓人嫁給他。”
男人沒開口。
沉峻的身影佇立在如墨晦澀的夜裡,他冷冷地睨著她。
姜致注意到他的目光,平靜說:“對不起,我和他不該靠得太近。”
周融往前兩步,走到她面前。
那沉冷的黝黑的視線投射在臉上的感覺更明顯了,姜致面色如常地抬頭看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僵持的夜色裡,有兩股情緒在周融的心頭較量著,吞沒著另一方。
姜致這個解釋態度——著實讓人火大。
本來平復下去的情緒跟著燒起來。
他梗在唇邊的話吐不出來,聲音偏冷:“知道就好。”
姜致嗯了一聲,把話題引向粉飾太平的日常:“今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周融:“面吧。”
姜致:“好。”
她轉身離開,一寸都沒有停留。
關門聲在寬闊的書房裡回蕩。
燈沒開,此刻寬闊的書房也顯得格外逼仄,喘不過氣。
周融眉心緊緊蹙起,他掃過書房一眼,走到書桌前,打開手機,撥了出去。
顧鶴之剛剛結束飯局,正把幾個客戶送走,最近周融不來公司,很多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包括應酬這件事。
以至於,他很久都沒有見到沉眉了。
他壓著心情,問:“怎麼了?還是說你和姜致又出什麼事了。”
也不能怪他這麼問,上次也是一樣的。
結果,周融還盜用他的創意,把他給沉眉取的愛稱一比一復刻。
周融手指敲了敲桌面,聲音冷靜:“出來喝酒嗎”
顧鶴之警惕道:“誰請客?”
得到周融說的回答,他立馬在一個酒吧定好包廂,開車過去。
他到的時候,周融差不多到了。
周融神色沉沉,輪廓稜角緊繃。
顧鶴之看過一眼,問:“你們又吵架了?”
第468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融眉眼怠倦,倚靠在包廂沙發上,“沒有。”
“沒有,你幹嘛做出這個樣子?”顧鶴之揶揄說:“你就是和人吵架了,所以才這個點跑出來吧,不然你早在家裡吃飯了。”
周融掀開眼皮,輕飄飄地看他一眼。
顧鶴之咳嗽聲:“所以呢,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周融:“沒什麼。”
眼見著人實在不肯說,顧鶴之也沒有逼問,斜斜掃過他一眼,“反正吵架的理由也就那幾種,不是你吃醋,就是她吃醋,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也犯不著吵架。”
他繼續說:“現在來看,你出來了,那一定是你吃醋了。”
這話說的其實沒什麼道理,是顧鶴之自己胡謅而已。
可細細一聽,又好像有幾分道理。
“反正不論這事是你們倆誰的錯,歸根究底,還是你的錯。”顧鶴之說:“一段正常的戀愛關系,肯定不隻是一個人的錯。”
周融提起眼睛,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所以顧心理師有什麼見解?”
顧鶴之說:“女人嘛,能哄則哄,哄不著就花錢買開心,你想啊,她是你認定的老婆,你一輩子就這麼一個老婆,你委屈點怎麼了,我們大男人委屈點怎麼了?”
周融直接拆穿他,“看來你自己覺得挺委屈的。”
顧鶴之臉色一僵。
恰好服務員過來送酒。
顧鶴之開了一瓶,往兩人的杯子裡都倒了一杯,說:“是,挺委屈的,所以我更覺得你莫名其妙了。”
周融沒吭聲。
顧鶴之灌了一口酒,而後說:“我還沒名分,你現在都有名分了,不知道在作個什麼勁。”
“我作?”周融反問。
顧鶴之說:“不是你作是什麼,要是我有老婆寵著就行了,你以為誰像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融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
“打住啊。”顧鶴之打斷道:“我和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和少爺不一樣,我是接受國外新思想的,男女平等,絕不存在把女人當玩物的說法,也沒一個又一個換女人。”
周融眉心微微抽動,聲音淡淡:“你也沒多潔身自好。”
“我那都是偽裝。”顧鶴之在某一方面來說,是相當的雙標,“你以為誰像你們似得,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還把自己的衣服給別人穿。”
這是在含沙射影國內一些圈內的潛規則。
搖搖晃晃的酒杯醞釀出漂亮的顏色,酒液勾勒出人影。
顧鶴之湊過去,拍了拍周融的肩頭。
周融蹙眉,視線落在顧鶴之的那隻手上,忍了下來。
男人聲音染上淺淺的酒意,“周融,你長嘴是拿來說的,不是來當啞巴的,你有什麼事,兩個人開成公布的談一談,別壓著。”
周融淡淡說:“我知道。”
“你知道有什麼用,要做。”顧鶴之適時看了看他兩眼,“而且你那種從骨子裡高高在上看人要不得,別人也就算了,她可是你老婆,又不是阿貓阿狗。”
周融不置可否。
他端起桌面的酒杯,和顧鶴之碰了一下。
兩個人喝酒喝了大半小時,桌面上的酒瓶空了一半。
眼見著時間不早,周融站起來,看了看顧鶴之,道:“我送你回去?”
顧鶴之說:“等等,現在幾點了?”
“九點。”
“怎麼這麼晚了,那是該回去了,我還答應眉眉,說今天早點回去。”顧鶴之喝了一杯冰水,清醒了一下精神,跟著從地上爬起來。
周融頷首,看著顧鶴之還清醒,大步朝外離開。
來之前,周融就定好了一個九點的代駕,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著一個男人扶著電動車,站在門口。
上下掃視過一眼,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寫著‘代駕’兩字。
他走過去,問:“代駕?”
男人頓時回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是,你是周先生?”
周融嗯聲,抬起手機看了看。
地圖上顯示代駕就在附近,應該就是他本人。
周融把鑰匙遞給他,隨後上了車的後排座,“開到小區門口就行。”
男人老實的點了點頭,調試車座位,摸了摸車把手,朝著大馬路上緩緩行去。
他興許是沒有看見過這麼好的車,話匣子不自覺打開了:“周先生,你這車的內部換過一遍吧,不像是邁巴赫平常的配置。”
周融的確是換過一遍,他沒有否認,“你看的出來?”
“看得出來,男人哪有不喜歡車的。”代駕說:“就是可惜我家老婆摳門,說車能用就行了,沒必要買那麼好的。”
話是這麼說,他話裡的幸福感卻很滿,滿的要溢出來了。
周融調整座位,視線看向前排的男人,“你和你老婆關系很好。”
代駕嘿嘿一笑:“也沒有,她可兇了,對我也摳巴巴的,每次零花錢都隻給我兩三百塊,吃飯都不夠。”
酒意隨著風吹,消散不少,周融偏過首,聲音平靜:“那你不如換一個。”
代駕像是聽見什麼讓人驚恐的話,倏然抬起頭看向後視鏡裡得周融,說:“這不行,我老婆是世界最好的,說什麼都不換。”
他頓了頓,又說:“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愛妻者風生水起,虧妻者百財不入。”代駕說話是一板一眼的:“我現在能有今天這番成就,還是因為有我老婆扶持家裡,如果不是她,我現在連一臺電動車也買不起,家裡也多虧了她搭理,不然我也沒辦法夜裡出來給人做代駕。”
周融笑了,“那挺好的。”
代駕剛要點頭,眼睛倏然睜大,他反射性打死方向盤,重重往一邊拐!
可,這並沒有阻止來者不善。
劇烈碰撞傳來,震的車內人都跟著飛了起來。
車尾擠壓撞擊的牙酸聲響起!
額頭刺痛,周融扶住座椅,骨節分明的大掌攥緊,控制著自己的身形。
他往後看過一眼後視鏡裡的車,情緒冷靜地說:“往前面開。”
代駕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點頭,踩下油門。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