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緩慢回握上他的手指。
十指相扣。
溫熱呼吸噴灑在皮膚上,姜致捧起他的臉。
‘痒。’她說。
周融抬頭,黑黢黢的瞳底染上猩紅。
姜致一怔。
周融喑啞嗓音緊跟著傳入耳朵裡:“乖,不動你。”
男人說的‘不動你’卻和女人理解的‘不動你’相差剩遠。
姜致在切身體會到的那一瞬間,就直接後悔了,要是早知道,怎麼樣,她也不會縱容他繼續下去。
……
姜致最後是被周融抱進浴室的。
微涼身軀被男人小心翼翼放入水中,她眼尾通紅,惡狠狠盯著面前周融。
周融不自覺挪開目光,“我幫你。”
姜致眉眼之間卻充斥著控訴之意,她的手在水裡進進出出,表達著自己的憤怒之情。
周融把毛巾遞過來的那一瞬,她一把奪走,再指了指門口。
意思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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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出去,她暫時不想看見他。
周融說:“你一個人可以嗎?”
姜致用力點頭。
即使她一個人費勁,也不想再讓周融來,免得他給她扣帽子。
看著女人的眼淚,周融聲音放緩,不自覺認錯:“有點沒控制住,不過這不是——”
察覺到他這句未完的話的意思,姜致挑眉冷笑,她氣得硬生生開了口,隻是沒有聲音,隻有口型,‘你想更過分?’
往水中看去,腰側青紫指印沒入水面。
著實過火。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而在這之前,陳老還讓周融多注意,說姜致的身體需要調理。
想到這裡,他放下毛巾,站起身來,“那你先洗,有什麼叫我。”
姜致瞥他一眼,接過毛巾,再看了看他身後的浴室門,似乎是在讓他叫個女佣過來。
周融卻仿佛沒看到一般,起身站到門口,卷起打湿的袖口,猶如一座門神。
見狀,姜致也沒再看他。
低下頭,她專心把自己身上的黏糊洗幹淨,她踉跄起身,跨過浴缸。
水流被帶出來,哗啦啦落在瓷磚地面。
周融倏然回過頭來,快步走到姜致面前,扯過浴巾,將她裹的嚴嚴實實。
姜致抬眼看過他兩眼。
她的脾氣都快被他磨沒了。
現在她是精神累,身體也累的不行,如果周融願意‘服侍’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是他把她欺負的這麼慘的。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昏暗浴燈倒映在鏡中,女人眉眼湿漉漉的,發絲溫馴垂落。
周融替姜致擦幹發尾,把身體擦幹,扶著她回到床上。
姜致看過一眼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周融。
他身上的衣服被水汽打湿。
男人手指停留在頂端,一顆顆解開,露出結實鮮明的胸膛,線條完美的人魚線聳立,他宛如沒有意識到房間裡有人,脫完上衣,他的手掌按在褲頭,準備解開。
姜致驀然坐直身體,伸手按在他的腹肌上。
滾燙觸感通過手心傳輸。
她微微一愣,就看見周融沉腰靠過來,他問:“想摸?”
姜致:“……”她不想,隻是為了阻止他的動作。
她目光看向外面的房間,再看了看浴室,示意周融去外面或者進浴室換衣服。
周融眉眼微微沉下,神色淡漠,他沒說什麼,直起身站起來。
姜致趁機把按在他腹肌上手放下,她側過頭,看向床頭抽屜,像是想到什麼,她俯身拉開抽屜,從裡面翻出另一本小筆記本,旁邊還附著一隻小筆,足夠她寫字了。
她刷刷在本子上寫著什麼,‘故意的?’
周融沒有否認,他問:“上套嗎?”
姜致瞪他,‘不。’
誰無聊到想上他的套路,被他耍著玩。
氣氛隱隱有些僵持。
周融眉梢微挑,他解開褲頭的扣子。
姜致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過了許久,卻沒有動靜。
姜致睜開眼睛的一條縫,偷偷看著,隻見男人三兩下脫了褲子,然後換了另一條褲子,……什麼都沒做。
轉折到她完全沒想到的結局,姜致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周融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以為我會幹什麼?”
姜致道:‘公司沒事嗎,你怎麼這幾天都在家?’
周融:“顧鶴之在公司。”
言下之意是,暫時不需要他過去。
姜致筆尖一頓,曳出長長的痕跡。
之前顧鶴之也在,但周融並沒有完全拋下曜日的事情不管。
甚至說,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負責的。
看著歪出橫線的鉛筆痕跡,她不著痕跡合攏筆記本,再抬頭凝視他,似乎有些不信周融這個回答。
接下來的幾天,周融一直在姜致身邊。
就好像正如他所說的一樣。
現在公司有顧鶴之,完全不需要他管一樣,電話都沒幾個,會議也不需要開了,清闲的有點異常。
這種生活持續了一個星期。
姜致的生活能力基本恢復,除了不能行走太久,基本沒什麼問題。
啞語也從兩個小時,追加到三個小時。
與此同時,飛速進步的是她熟稔比劃手勢的水平,現在可以和周融在日常上順利交流。
佣人也能通過她的比劃,大概明白她想要什麼。
這天,姜致剛剛結束康復訓練,她渾身是汗,抬頭看去。
就是周融站在門口,不知道和誰通話的模樣。
第511章 不回來看看
周融側目看過來,放下手機,大步走進來,“怎麼了?”
姜致說:‘公司電話?’
周融淡淡說:“不是,一些騷擾電話。”
姜致斂了一下眉,轉過話題道:‘今天陳老過來嗎?’
倒不能怪姜致這麼問。
昨天夜裡,陳老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說他可能今天不能到別墅,讓姜致自己練習。
姜致現在的微信號是周融給她準備的小號,上面就周融和陳老兩個人,沒有其他的,起先姜致也問過周融問什麼,他給的答案太合理合據,說因為背後的人還沒抓到,要是他們沿著社交媒體的IP找到姜致,之後可能還會派人過來。
的確有這個可能,姜致也就沒有再登微信。
不過,她也有刷外界的新聞、報道一類,基本和周融、許助理的話能對的上號。
比如像上次許助理說的,AI衝擊著全球各色各樣的職業,京市已經有很多企業蠢蠢欲動了,就連曜日也在拉投資,想做一個差不多的AI出來。
所以她看完這些後,就基本把手機闲置了。
周融面色如常,“應該不會過來了,他今天有別的學生,可能需要耽誤一段時間,他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了後天過來。”
姜致嗯了聲,說:‘陳老是個好老師,如果可以,我想請他吃頓飯。’
周融一頓,“出去?”
姜致搖頭,‘在家裡,我親自做。’
周融定定看著她,隨後看了看身側的佣人。
佣人低眉順眼,從房間裡退出。
他說:“有想要的食材到時候備一份清單給廚房,他們會在後天早上把菜送過來。”
姜致點了點頭,“那我過會洗澡完送下去。”
周融:“我陪你?”
姜致果斷拒絕,她明白周融這話裡的潛意思。
鴛鴦浴。
可能是營養師的調理效果比較好,她這幾天氣色恢復了大半,精神也好了不少,身體也豐腴不少。
所以,周融幾乎每天夜裡總會索要一些‘報酬’,雖然都是點到為止,但她也吃不消,總要平復許久。
如果她不肯,他就會親到她願意為止。
次數一多,她真的把自己守不住那道底線。
姜致沒再等周融接話,步履加快,直接出了房間,回臥室洗澡。
獨留周融站在身後。
周融抬起眼睛掃過一眼,正要跟上去,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他低頭掃過一眼。
腳步一頓,周融側身往反方行去,那邊的盡頭是一間書房。
周融走進去,把門關上。
顧鶴之開口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公司現在不是有你嗎。”周融微微低垂下眼睛,嗓音平靜:“我看了最近的公司數據,你做的挺不錯的,暫時不需要我過去,你也能保證公司穩定前進。”
顧鶴之壓低聲音:“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周融視線定格於窗棂下那盆綠蘿,他走過去,道:“那是什麼事?”
“現在那警察天天問我要你人,每天來一趟,你不回來看看?”顧鶴之看向門外走廊,正被助理攔著的幾個人,說:“他好像查到什麼線索了,覺得是你綁了黃恆,想請你回去喝茶呢。”
周融不明意味笑了聲,“他有證據嗎。”
顧鶴之翻了個白眼,“沒有,要是有的話,我現在還能站在這和你講話嗎。”
周融:“你既然知道他沒切實證據,你怕什麼。”
這個反問,讓顧鶴之一時語塞。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是覺得糊塗了,可能是對國內警察的天然敬畏,總覺得人像自己小時候的班主任,一看見就不自覺想把話全部吐露了,不然總覺得自己心虛。
周融繼續說:“而且就算他怎麼查,也隻會查到黃恆是自願和我走的。”
顧鶴之:“你現在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話說的輕松,不明白面對壓力的我。”
他哀怨地看著正大步流星走過來的黃警官,說:“公司員工都以為我犯什麼罪了,讓人警察天天來,不少員工和我提離職呢,行了,不說這些了,他現在又來找我了,掛電話了。”
一個公司如果天天來警察,不止公司裡的員工,連同外界都會以為曜日出了什麼事,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
而且,現在想把曜日拉下來的,不再少數。
還有一個梁老爺子在虎視眈眈,短時間內可能查不到什麼,但有打草驚蛇的風險。
周融淡淡說:“如果他再和你問起我,你把我的電話給他。”
顧鶴之就等著周融這句話呢。
二話不說,直接應了下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電話掛斷。
關警官的眼睛掃過來,問:“顧總,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顧鶴之坐下來,“關警官你天天過來,不累嗎?”
“為人民服務而已。”關警官道:“隻是這個案子已經拖了很久了,上頭給我們的壓力也很大,所以我也不得不過來騷擾顧總。”
顧鶴之正要開口。
關警官的話題直接繞了回來,他笑盈盈看著顧鶴之,“顧總,上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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