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料錯了,劉管事離開之後,非但再也沒有人出來招呼她,就連驅趕她的人都沒有。
眼前的陸公館像是陷入了沉睡的獸,無比的黑,無比的冷酷,。
她懷疑,就算她在雨中等到天亮,陸世澄也不會理她的。
就在這時,原本幽黑的陸家花園,突然亮起兩道雪白的亮光。
是一輛汽車。
汽車一路疾馳,很快駛入花圃前的主道,伴隨著兩道越來越近的車燈,陸家那兩扇緊閉的大門終於開了。
車內坐著的並非陸世澄,而是鄺志林。
聞亭麗並沒有失望,哪怕是鄺志林,也比剛才那種無望的等待要強一百倍。
“鄺先生,請你帶我進去,我想見見陸先生。”
鄺志林用一種奇特而陌生的眼神打量聞亭麗,隻這一個照面,聞亭麗心中的希望就被澆弱了幾分。
那種戒備的神態又重新回到了鄺志林的臉上。
果然,他隻是很客氣地說道:“聞小姐,太晚了,雨也大,這樣下去你會著涼的,我讓他們送你回家。”
“不,在沒見到陸先生之前我是不會走的,鄺先生,請你幫忙傳個話,我跟陸先生之間產生了一點誤會,我隻見他一面就走。”
鄺志林無奈地說:“聞小姐,你應該很清楚,一向我隻負責傳話,不能擅自替澄少爺做任何決定。剛才這話是澄少爺自己的意思,他請你立刻離開陸公館。”
聞亭麗面色一白,再大的雨澆到頭上,也不會比這句話更讓人渾身發涼。
隱約聽見鄺志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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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護送聞小姐回去吧。”
聞亭麗心一橫,雙手松開傘柄,眼睛一閉倒在了車邊。
雨點立即噼裡啪啦打在她的臉上,但她紋絲不動躺在那兒,就聽鄺志林訝然低喝道:“聞小姐?聞小姐!”
聞亭麗不肯睜眼,不管用什麼方法,總要再見一次陸世澄才死心。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這一猛子倒在雨中,竟真的昏過去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聞亭麗被一陣奇異的動靜驚醒。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高闊的法式屋頂,她的思緒仍舊有點飄忽,迷迷糊糊在枕上轉動腦袋,不期然看見了一扇漂亮的窗。
聞亭麗猛地坐起身,這房間她來過,是陸公館一樓的客房,她崴腳的那一次,陸世澄就令人把她安置在此地。
沒有錯,窗外正是陸家的花園一角,而剛才吵醒她的,恰是花園裡的鳥叫聲。
她心頭一喜。
沒有陸世澄的準許,誰敢把她安置在陸家的客房,看樣子,昨晚在得知她昏死過去後,陸世澄到底還是對她心軟了。
她忙下床穿鞋,床頭櫃擺著一份粥點,這讓她益發欣喜。這時一個老媽子躡手躡腳推門進來了,恰是上回負責照顧聞亭麗的劉媽。
“聞小姐,你醒了。”
“劉媽,又給您添麻煩了。”
劉媽熱情地說:“快別這樣說,大夫說你沒什麼事,就是情緒太激動了。聞小姐先吃口東西,我去告訴鄺先生你醒了。”
她將手中託盤遞給聞亭麗,裡面是牙粉和毛巾等物。
聞亭麗對著劉媽離去的背影發問:“昨天晚上是陸先生讓人把我送進來的嗎?”
“正是呢。澄少爺聽鄺先生說你昏過去了,急忙讓人把你抬進來,還連夜去請路易斯大夫給你瞧。”
聞亭麗心裡甜津津的,捧起毛巾和牙粉,進盥洗室裡細細梳洗一番。
出來不見劉嫂返回,便慢吞吞將那碗粥喝了。
不一會,劉嫂回來了。
“鄺先生請聞小姐去客廳見他。”
聞亭麗忙隨劉嫂出去,客廳裡,那扇通往花園的落地窗大開著,猶如打開了一扇通往天堂的門,不斷有陽光、空氣和怡人的花香湧入客廳。
鄺志林獨自坐在陽光裡看報紙,看見聞亭麗,他忙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和報紙。
“聞小姐,請坐。”
聞亭麗看看四周,沒有看到陸世澄。
鄺志林揮退客廳裡的下人們。
“澄少爺不在家裡,他一早去公司交代事情了,今晚會啟程回南洋。”
“什麼?”聞亭麗渾身一震。
“南洋本就堆了不少要務,此前澄少爺因為舍不得跟聞小姐分開才遲遲沒動身,經過昨晚……澄少爺似乎覺得沒有繼續耽擱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決定盡早啟程。”
聞亭麗無法控制自己的失措:“他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準。”
“難道他以後都不想再見我了?”
鄺志林欲言又止。
聞亭麗衝口而出:“他要是不想見我,昨晚為何還要管我的死活?就讓我死在雨裡不好嗎?!”
“聞小姐,請你冷靜一點。”
聞亭麗跌坐到沙發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鄺志林嘆口氣:“我不大清楚你跟澄少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你應當很清楚澄少爺的為人,他這人,向來很懂得體諒人,從不衝動行事的,這樣做,應當是經過了一夜的深思熟慮。”
聞亭麗低聲哭起來:“我不相信他會做得這樣絕!難道他連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她輕易不願將自己的痛苦和脆弱暴露在人前,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昨晚之前,她跟陸世澄還是那樣要好。
他是那樣喜歡她,視她若珍寶,全心全意對待她。
他們兩個在一起時,總是那樣有默契、那樣快樂,
她原以為,他們兩個會一直這樣要好下去。
誰知才一夜——
從天堂到地獄,不過如此!
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為了不讓鄺志林瞧見她眼裡的淚水,她倔強地轉過頭去,默然良久,啞聲說:“我想給他寫一封信,還請鄺先生幫忙轉交給陸先生……”
“這個沒問題,但是我得提醒聞小姐,澄少爺在處理問題上從不拖泥帶水,這與——”
他頓了頓。
“澄少爺的成長環境有關,自小到大,算計提防他的人多,真心待他的人少,可隻要他察覺對方是一腔真心,必然也以會一顆赤子之心來相待,所以,當澄少爺決定跟聞小姐在一起的那一日起,他就對聞小姐交付了自己的全部信任和愛護。這一點,聞小姐自己應該也很清楚。”
聞亭麗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可一旦發現自己被玩弄或是被欺騙,澄少爺也是絕無可能回頭的,若非性格如此果決,以他的生活環境早就被人害死了。你的信,我可以幫忙轉交,但澄少爺究竟會不會看就說不準了,即使看了,他也未必會改變心意,這一點還請聞小姐做好心理準備。”
聞亭麗不響。
鄺志林起身送客:“聞小姐先請回吧,中午之前將信送到我的辦公室樓下即可。”
聞亭麗一進家門,周嫂滿臉焦色迎上來:“怎麼一整晚沒回來?跟陸先生吵架了?”
聞亭麗失魂落魄走進自己的房間,用脊背抵住房門,疲累地閉眼籲了口氣,再睜開眼,不經意瞥見了桌面上的那份合同,一顆心頓時像針扎似的刺痛。
合同的扉頁上澆了雨,紙面變得有點皺巴巴的,想是昨晚周嫂好奇之下到露臺上察看,沒看到他們兩個,倒意外發現了這合同,於是順手幫她拿回來了。
她不想再看見那東西,賭氣將其塞進抽屜。
坐下後,她心煩意亂找出紙和筆給陸世澄寫信,無意間摸到口袋裡陸世澄寫給她的那封信。
展開,信裡那一行行赤忱的文字,讓她一看就眼睛發酸,淚水大顆大顆滴落到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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