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亭麗心裡暖融融,對那人笑道:“請問您貴姓?姓李?那這幾日就麻煩李師傅了,麻煩先送我去滬江大學辦點事。”
第97章
上車後, 聞亭麗忽然福至心靈,對李師傅笑道:“等等,還是先去瑞晟成衣鋪吧, 我想去買幾件衣服。”
……
鄺志林敲了敲書房的門, 陸世澄在裡頭應聲:“請進。”
“老李已經被派去了秀峰公司,估計這會兒聞小姐已經用上車了。”
鄺志林說完這話,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
他注意到,一聽到「聞小姐」三個字,澄少爺就把文件合上了。再後來,澄少爺索性推開椅子起了身,到咖啡桌前給他沏了杯茶。
鄺志林笑容滿面接過茶杯,無論在人前還是在人後, 這孩子總是對他處處尊重。
他心裡無比熨貼,慢慢品著茶香。
陸世澄問道:“您幫我約好惠群醫院的王主任沒有?”
“他明天上午會過來一趟。對了,王主任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他,他最擅長的是營養和消化方面的疾患,可是從來沒聽見陸公館誰有這一塊的毛病。”
陸世澄頓了一頓:“假如一個人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節食一段時間, 不知王主任有沒有辦法幫其保證營養?”
怎會有這樣奇怪的要求?要營養, 好好吃飯不就成了?
可是澄少爺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鄺志林知趣地不再追問:“好,我會把澄少爺的要求原話轉告王主任。”
空氣裡出現幾秒可疑的沉默, 陸世澄覷了覷鄺志林,拿起一份報紙坦然地翻閱起來,可他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不一會便把報紙丟到一邊, 坦坦蕩蕩走過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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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邊接通了, 他說:“晚上幫我在三樓留一個包廂, 不,請另做幾樣清淡而富於營養的菜。這樣,你們把菜單送來,我自己擬。”
這一聽就是打給鴻苑的,鴻苑是陸家自己的私房菜館,由來隻負責招待陸家自己的貴客,甚少對外營業,這也就罷了,叫鄺志林沒想到的是,澄少爺竟要求自己擬菜單,可見他先前猜的沒錯,澄少爺找王主任就是為了聞小姐。
他嘆息著搖搖頭,接下來澄少爺大概要給聞小姐打電話,他也是時候告辭了。
陸世澄卻忽然像是瞧見了什麼,放下話筒走到落地窗外向外看。
草地上有兩個陌生的工匠在幹活。
鄺志林忙令人去叫許管事,來的卻是一位姓馮的年輕管事。
“怎麼是你,許管事呢?”
“許管事病了,澄少爺早上剛請路易斯大夫過來替他看過病,這會兒還歇著呢,今天一整天都是我輪班。”
陸世澄朝窗外一指:“那兩個工匠你從哪僱來的?”
“早上劉媽說花園西北角的天線架子倒了,催我找人來修,我就到附近的薦頭行臨時僱了兩個人。”
“糊塗!”鄺志林喝道,“難道你不知道陸公館從來不僱來路不明的人嗎?”
馮管事擦擦汗:“這一塊向來是許管事負責,我看他病得昏昏沉沉的,也不好去打攪他,劉媽又催得急,我想這類活幹得很快,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岔子,就……”
陸世澄靜了一靜:“把工錢結清楚,馬上把他們請走。”
鄺志林看著馮管事匆匆離去的背影,忿然說:“這馮達是劉媽的親侄子,自小是在陸家長大的,沒想到這樣不頂事。”
又嘆道:“先前為了清理三爺在公館內安插的眼線,已經清走了一批人,前一陣老太爺生病,又額外撥了幾個得力的老人去了南洋,現在公館裡真正得用的人不多。不然也不會讓這個小馮臨時頂上來。”
陸世澄面沉如水:“查一查他最近有沒有跟北平那邊的人接觸過。一旦查到什麼蛛絲馬跡,立刻將他撵走。
即便沒有,這樣的人也不適合再繼續留用,連夜把他撵回南洋,將陳趙兩位管事調回上海。”
鄺志林欣慰地點點頭,這孩子處理問題從不拖泥帶水。“我這就叫周威進來,順便再去查查那兩個工匠的底細。”
……
一從滬江大學回來,聞亭麗就讓李師傅幫她把自己在瑞晟買的東西送回家裡,辦公室人來人往的,她擔心東西弄丟。
李師傅前腳剛走,後腳田靈端著兩份午飯進來。她那盤有菜有肉有米飯,聞亭麗這盤卻隻有幾塊黃瓜和一片幹面包,一看就倒胃口。
田靈勸她:“好歹吃一點,不然下午進棚拍戲時隻會更難熬。”
聞亭麗橫下心叉起一塊黃瓜就要往嘴裡塞,黃遠山忽然領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了。
“這是惠群醫院的消化科王主任,過來幫你調理身體,你昨天約的?”黃遠山有些茫然的樣子。
聞亭麗也是一臉錯愕。
惠群醫院……難道是陸世澄??前晚在一起吃飯時聽他提過一句,沒想到他是認真的,她忙起身同這位王主任打招呼:“您好。”
檢查一番,王主任對聞亭麗說:“馬上開始吃維他命丸,飲食上也必須立刻做調整。早上和中午這兩頓,務必加些雞肉、牛肉等高能量營養品,我給你出一份菜單,請你嚴格按照我的醫囑來,放心,這樣吃非但不會讓你前功盡棄,還可以幫你維持基礎的營養,方不方便告訴我您手頭的工作還要多久才結束?”
聽完王主任的交代,黃遠山高興得直拍胸脯,她是因為擔心聞亭麗身體吃不消,最近特意停掉了《雙珠》的拍攝,全力追趕《春風吹又生》的進度。
“我真擔心她活活餓死,這下可以放心了,這段時日就勞您費心了。”
聞亭麗面上笑著,心裡卻感動不已,王主任又給聞亭麗開了一張藥單,讓她下午去惠群醫院按方買營養藥,黃遠山當仁不讓接過那張藥方,親自送王主任出去。
……
晚間,聞亭麗和陸世澄剛從鴻苑吃完飯出來,不提防天上噼裡啪啦下起了雨。
聞亭麗笑著直往陸世澄懷裡鑽,同時用手擋在自己的頭上。
可是那雨簡直像從天上一盆盆傾倒出來,澆得人猝不及防。
陸世澄索性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兩人的頭上,拽著她向前跑去。“先上車。”
兩人飛快鑽到車裡坐好,聞亭麗還在笑:“真是的,怎麼說下雨就下雨。”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還好陸世澄那件外套遮擋得夠及時,這樣大的雨,她也隻是頭頂上和腳上湿了一部分,轉頭看陸世澄,意外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你怎麼不顧你自己呀!”聞亭麗急忙掏手帕替他擦雨。
汩汩的雨水順著陸世澄的額發往下流,搞得他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他順手抽過從她手裡抽過手帕,自己去擦眼皮上的水珠,聞亭麗手中一空,隻好從他的褲兜裡摸出他的手帕替他擦別的地方。
可是衣服裡的水哪是帕子能擦得掉的,越擦,那水漬越深。
“不行,得趕緊回家換衣服,眼下已經入秋了,當心回頭傷風。”
“哪有這麼容易傷風。”陸世澄很快將自己臉上的雨都擦幹淨。
緊接著,像落水小狗甩毛那樣甩了甩頭,短發上的水珠四濺開來,聞亭麗一邊躲一邊笑:“討厭!水都甩我眼睛裡了。”
陸世澄在自己身上的幾個口袋裡輪流摸了一把,總算又找著一塊幹淨手帕,扶住她的臉龐。“別動,我幫你擦一擦。”
他的目光一會兒落在她的唇上,一會又掃過她的額頭,聞亭麗的心跟著絲絲發痒。擦著擦著,手帕不動了,他倏地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清冷的雨意,卻格外清甜,吻著吻著,她不由自主用胳膊環住他的脖頸,回吻他。
到了聞宅門前,雨非但未停,還越下越大。
兩人牽著手跑到門口,可還是被澆成了落湯雞。
進了玄關,聞亭麗說:“我先上樓拿毛巾和衣服。”
陸世澄抹一把臉上的雨珠,站在玄關裡看著聞亭麗跑上樓。
看看四周,連坐的地方都沒有,無論他坐在哪兒,都會弄湿一大片,隻得在原地抖了抖褲腿,又抬手拍了拍肩膀上的雨水。
聞亭麗上去老半天也不見下來,他正尋思去盥洗間找一塊毛巾隨便擦擦,就看見她抱著一盒東西下樓來了。
她已經換好衣服了,脖子上還搭著一塊毛巾,下樓把那盒子推到他面前:“快拿去換。”
“這是什麼?”陸世澄好奇打開盒蓋。
裡面竟是一疊男子成衣。
前頭在鴻苑外頭時,她就對他說過「回家換衣服」這話,他原以為她這話指的是她自己。
聞亭麗有點腼腆地說:“看看合不合身。”
陸世澄仍有點發懵,被她推著向前走了幾步扭頭笑問她:“你知道我外衣穿什麼尺碼?”
“你忘了我家過去是開洋裝店的,我的眼睛就是尺子。”聞亭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幸虧陸世澄轉過身去了,不然就要看見她臉上的紅暈了。別說她抱過他這麼多次,就算沒抱過,她也早看出他的肩寬和腰圍分別是多少了,上次他因傷在她家休養時,她就幫他買過一套寢衣,要多合適就有多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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