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那間上房也沒比我的高級到哪裡去。
不過是略大一些,你摸摸我的床褥,我說自己怕冷,老板就幫我鋪了三層厚褥子,你那間未必有我這間暖和呢。”
他們特地把房門敞開了說話,稍後又一起下樓去找周嫂和小桃子,小桃子第一次看到這樣厚的雪,等不及跑到庭前堆起了雪人。
迎面遇上孟麒光和周太太一行。
周太太許是早已得到了消息,表情有些訕訕的,主動跟陸世澄打招呼:“陸公子,這麼巧。”
又用目光示意女兒同陸世澄問好,周小姐嘟著嘴把頭轉向一邊。
陸世澄沒吭聲,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孟麒光身上。
孟麒光也在此地,這令他感到相當意外!
他和聞亭麗,本是一前一後走著,一望之下,他立即將手從褲兜裡抽出來,極自然地牽住了身後聞亭麗的手。
聞亭麗心中一蕩,下意識要抽回手,陸世澄卻不肯放,隻斜睨著前方的孟麒光,她忍笑由他牽著了。
直到一行人走開,陸世澄才松開她的手。
“周太太回去亂說怎麼辦?”她問他。
“她不敢。理他們呢。我餓了,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第二天天不亮,喬太太、周太太都由孟麒光護送著下山去了,陸世澄一行則留了下來。
大年三十晚上,聞亭麗和陸世澄在火堆旁守歲。
在上海時,人人都忙於是非、忙於得失,所以時間總是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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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了山裡,時間都變慢了,從天黑到睡覺前,有大把光陰可以虛度,像現在,對著搖曳的火光,心裡空空的什麼也不想,一切俗世間的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聞亭麗把頭靠在陸世澄的肩膀上,有一搭沒一搭同他說著話。
“你聽,那颯颯的聲音,怕不是野獸來了吧?”
陸世澄側耳一聽:“不是,那是積雪從樹梢上掉下來的動靜。這季節,山上的野獸基本都冬眠了,你怕?”
“有點,聽說有時候它們餓極了,會跑到農舍偷雞吃。”
“那也是快開春的時候了,何況那也算不上偷,深山老林本來就是它們的地盤,是人非要跑來打攪乃至獵殺它們。不過是被叼走幾隻雞,也沒什麼好說的。”
“很對。”聞亭麗吃吃地笑,“想不到陸先生的歪理也是一套一套的,我以為就我經常突發奇想呢,你看你頭頂的那顆星星,真的好亮,是北極星吧,無論春夏秋冬,它好像總是在那兒。”
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地上撿起一根柴火棍遞給陸世澄:“要不我們許個願吧,小桃子早上說了,除夕是新舊交替的時刻,今晚在最亮的那顆星下面把自己的願望寫下來,一準會實現的。”
陸世澄一邊轉動著手裡的火棍,一邊笑著說:“那不過是幼稚園的先生為了哄小朋友寒假練字編出來的話,你也當真。”
“好玩嘛,試一試又不會少塊肉。”她推著他轉過身去,“你寫你的,可不許偷看我的。”
她隨手撿起另一根柴火棍,唰唰唰在地上寫起來,料定他寫完了,忙探頭去看。
哪知一回頭,就被陸世澄用手蓋住了眼睛。
“又開始耍賴了,是誰說的不能偷看?”
“真小氣,要不我的也給你看。”
他不肯松手,她就作勢要咬他的手指,剛咬上,陸世澄就觸電般把手縮回去,睜眼一看,陸世澄低眉看看自己的指尖,又抬眸看向她,沒作聲。
聞亭麗不明白他為何反應這樣大,後來有點意識到了,心怦怦直跳,一眨不眨跟他對視。
陸世澄傾身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唇瓣,他的呼吸和身體都好燙,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誘人的危險氣息,在他的引誘下,她的呼吸也莫名開始發顫,他們吻了好一陣才分開。
後來有人來了:“他們兩個是在後院嗎?”
聞亭麗火急火燎伸腳去擦地上剛寫的那行字,百忙之中,不忘朝他那邊偷瞄。
他們倆居然許的是同一個願望。
回去的路上,她問他:“你偷看了我的?”
“沒有。”
“那為何會一字不差?”
“誰知道?也許是你照抄我的。”
“賊喊捉賊吧你。”
“誰是賊,反正偷看的人不是我。”
“我不信,你不如說:我們兩個心有靈犀,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有默契的了。”
“我們兩個心有靈犀,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有默契的了。”他朗聲對著頭頂的星辰說。
她笑不可抑。
聞亭麗在山裡拍了十天戲,陸世澄幾個也在山裡待了整整十天。
等到他們一起下山,年也過完了。
第103章
正月二十,《雙珠》毫無預兆提前上映,引起極大轟動。
四月份,玉佩玲的《天堂花園》順利殺青, 五月初正式上映。
這是玉佩玲的轉型之作, 上映前幾日,玉佩玲每晚都擔心得睡不著,常常會深更半夜給聞亭麗和黃遠山打騷擾電話,聞亭麗拍著胸脯對她保證一定不會差,玉佩玲卻怎麼也放松不下來。
話說回來,玉佩玲有時候真像個孩子,喜歡熱鬧,愛聽奉承話, 常常要人陪伴。高興的時候比誰都樂觀,一遇到打擊又極容易消沉。
聞亭麗擔心她再這樣整晚失眠下去,會得西方醫學所說的「神經衰弱」之症,幹脆拉著黃遠山到玉佩玲家中陪住了幾晚,玉佩玲不僅要她們陪著聊天, 還要抓著她們的胳膊才肯閉上眼睛, 這個法子倒是很靈, 每次她都能很快入睡。
大家都集體松了口氣,結果, 該片一上映就廣受好評。
有位資深影評人如此評價:“從前隻當這位玉小姐是個討喜的花瓶,最多演些輕浮虛榮的都市麗人,或是豪門少奶奶之流, 一旦跳出既有的框架, 便如木頭美人一般全無靈氣, 然而在新片中, 玉小姐嬉笑怒罵,每一面皆活靈活現,演技之真實,猶如你我身邊一熟人耳……
“玉小姐有此飛躍式進步,想必與前一陣的解約風波有關。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人在遭遇坎坷之後,往往對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思考。
另一方面,也少不了名導演黃遠山的指點。可見演員和導演,是互不可缺、榮辱與共的。”
聞亭麗和黃遠山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來,為幫助玉佩玲成功轉型而感到高興。
二來,也為秀峰連續三部片子都取得了上佳的成績而自豪,秀峰自此轉虧為盈不說,更徹底在上海電影市場站穩了腳跟。
五月底,高筱文寫信來,說自己的傲霜公司已經正式營業,名下產品除了招牌產品「傲霜」粉膏之外,還推出了「綺年」口紅和「迢迢」香水,由於用色新穎,頗合當地女子的喜好,試營業一個月,生意還算不錯。
信中附上了高筱文的近照。
相片裡,高筱文對著鏡頭咧嘴直笑,身上像往常一樣穿著極誇張的服飾,帽子上的紅色羽飾不知是不是鴕鳥的羽毛做的。
照片並非獨照,高筱文身邊還環繞著幾位年輕朋友,大約是去了香港之後新認識的,她素來喜歡結交朋友,為人又講義氣,一下子交了這麼多朋友,倒也不讓人意外。
幾人輪流傳閱著高筱文的信件和照片,邊看邊笑,懸著數月的心總算是踏實下來。
再過一個禮拜,喬寶心那邊也有好消息傳來,她寫信告訴聞亭麗,自己已經順利通過了院內和美利堅瑪麗女子學院的聯合選拔考試,過不多久就會去美利堅念書。
透過信紙,仿佛能看見寶心那文靜可愛的笑容。
讀完信,聞亭麗不禁悵然嘆口氣。
寶心也要走了,人人都在為自己的前程努力。
她自己,也有新的打算。眼看秀峰走上了正軌,便回學校遞交了復學申請書,可惜本學期的課程基本已經結束了,要等九月份開學之初再辦理入學手續。
趁著這空檔,聞亭麗給月照雲打電話,商量著將她的新書買下來改編成電影,並力邀月照雲來上海擔任編劇。
月照雲很爽快地答應了,但由於這部小說還有最後的一部分沒寫完,她打算繼續閉門創作一段時間,等到徹底完工再來上海同她們匯合。
偏在這時候,北平的形勢急轉直下,聞亭麗和黃遠山憂心忡忡,不斷催促月照雲動身。
這一天,月照雲都買好票了,臨上火車前卻突然發起了高燒,幾個當地朋友緊急將她送去協和,一查,居然患上了腦炎。
聞亭麗和黃遠山急得團團轉,但也知這時候病人不宜奔波,隻能被動地等醫院方面的消息。
經過一日一夜的搶救,月照雲的病情穩定下來。但究竟什麼時候能出院依舊說不好。
這天晚上,黃遠山在聞家同聞亭麗一起等消息,聞亭麗一放下電話,就高興地對黃遠山說:“醫生確認月姐可以坐火車了,我連夜去北平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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