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嫡姐嫁了她不願意嫁的落魄竹馬。
成婚以來,我盡心操持家務,與他相敬如賓。
等到凌衍高中狀元,所有人祝賀我苦盡甘來。
卻傳來他重聘求娶嫡姐為平妻的消息。
坊間瘋傳他的那句話:
「蘇大小姐明媚矜貴,合該受萬千寵愛,如今凌某金榜題名,今後絕不讓她吃半點苦頭。」
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活該吃苦。
當夜我這糟糠妻就收拾了包袱給嫡姐騰地方。
遠赴他鄉,銷聲匿跡。
當朝新科狀元郎找發妻找到瘋了,終於在犄角旮旯找到人。
我望著眼前眼睛發紅的凌衍,疑惑開口:「找我幹什麼,我們又沒有感情。」
他定定望著我,淚珠從眼眶滾落,他卻氣笑了:「你是說,你不愛我?」
01
凌衍與嫡姐幼時便定下娃娃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在婚期前半月,凌家出了變故,所有家產盡數充公。幸而凌衍那個做妃子的姑姑求情,皇上留下凌家一家老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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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去了凌家住的茅屋一趟,回家便哭鬧絕食不肯嫁人,甚至蘇家上下都不能提起凌這個字。
爹娘疼惜嫡姐,便將目光投向了我。
姐姐明媚驕傲,一道眼神就有無數的人把她想要的東西捧到她面前。
而我,隻是爹爹酒醉認錯人的產物。
我原不能出生,是嫡母憐惜生命,我跟娘才可以在偏僻的小院裡苟活。
在嫡姐絕食一天後,爹爹第一次纡尊降貴進了我跟娘的小院,並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既然是蘇家女兒,就要為蘇家盡一份心力。」
嫡母握著我的手,她不舍得女兒受苦,微紅著眼睛望著我:「姝兒,母親疼過你,如今你幫幫母親。」
於是我就被匆匆推上花轎。
在破舊的茅草屋裡被掀起蓋頭。
油燈火苗忽明忽暗,襯得凌衍的神情也看不清。
他喜歡的人是嫡姐。
可他掀開蓋頭看見的人卻是我。
良久,我聽見他一聲嘆息。
「夜深了,早點安寢。」
02
凌衍不問為什麼嫁進來的是我。
也不沒有問過一句有關嫡姐的事。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他白日去村口學堂教書,晚上挑燈夜讀。
凌母總是以淚洗面,說凌衍淪落到此境地何等屈才。
回回都是凌衍平穩地安撫了她。
凌父跟著一支商隊在外走商,時不時寄回一些銀錢。
家中沒有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卻也並不富裕,需要精打細算。
爹在我出嫁前叮囑我要討得凌家喜歡,因他知道凌衍絕非池中物,終有化龍出頭那一日。
凌家不能與他交惡。
我若做得好了,我娘在蘇府的日子才會過得好。
凌母不會洗衣做飯,家中一應事務便由我操持。
可她不喜歡我,總說若是嫡姐嫁進來,家裡一定會井井有條,凌衍也不會這樣沉默冷淡。
並非我不想讓凌衍開心。
隻是他滿腹經綸,而我隻會想今晚吃食如何做,菜地的蟲該捉了。
實在說不到一起去。
若是嫡姐在的話,他們可以討論詩詞歌賦,或許會有許多趣味。
但我不會。
自我被生下,偏居蘇府一隅,我想的都是明天是否依舊可以在勢利刻薄的婆子手底下討到些吃的。
他們追求靈魂相契,志同道合,而我還在求活。
凌母每每挑剔我,我都左耳進右耳出,威脅不到我生存的,都不是什麼事。
凌衍多數不會管,隻有在凌母的話過於刺耳的時候放下手中的筷子。
啪嗒一聲響後。
凌母就噤聲了。
03
我有自知之明,凌衍不是心疼我,隻是凌母的聲音吵到他吃飯。
他對我總是冷若冰霜,從不靠近我半步。
我隻在嫡姐面前見他笑過,冰雪消融,萬物失色。
可是在我眼裡不如一個窩窩頭。
一文錢兩個。
他把他學堂的月錢都給我置辦飯食。
原來不是給我的,是給凌母的,在她一兩銀子買了匹布之後,凌衍就給我了。
我多受凌母的白眼,更遭她的不順眼。
我把她當成吵鬧的蛤蟆。
凌衍倒不挑食,好養活,給什麼吃什麼,從不評價。
總的來說我日子過得還是順心的,有吃有喝,偶爾還能收到娘親的來信。
她不識字,應該是父親找人幫她寫的。
我也不識字,收到信隻能懷著希冀去找凌衍。
他會暫時放下手中的書,拿過那張紙,用清朗的聲音念給我聽:
「姝兒,娘在家中一切都好,王婆子被老爺調走,如今我……」
他不念了,我急著催促,雖不認字,也湊近去看那張信紙。
他的身形一頓,微微遠離了我一些。
「如今我在家中有的吃喝,夫人還為我做了新的衣裳,分了炭火,身上頑疾也有大夫診治,今年冬日不會難熬,姝兒,你過得如何,老爺說凌姑爺青年才俊,日後定會出頭,你好好跟著姑爺,有好日子過。」
他垂著眸子,目光似乎落到了我受凍皲裂的手指上。
我抬手擦了擦眼淚,忍著鼻酸。
「凌衍,你幫我寫封回信好嗎?」
「你在家中過得不好?」
我跟他同時出口。
我點了點頭。
他也點頭。
那句話似乎隻是他隨口一問,便提起了筆,抬眸看向我:「你要寫什麼?」
我抽了抽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就寫,我過得很好,吃飽穿暖,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他略微思索一下,便下了筆,寫了好多,晾幹墨跡之後裝進信封遞給我。
我緊緊拿著那封信,向他道謝。
我跟他沒有夫妻情誼,我也從沒奢望過獲得他的感情。
顯然我的識趣讓他很滿意。
夜間,我洗漱好回房,在我的床頭看見了一小罐油膏。
塗在手上,裂口的幹燥痛感就減輕了一點。
第二天,這罐油膏就被凌母發現搜羅了去,打罵我不知儉省,自私自利。
她還想上手擰我胳膊,被我靈活地躲了過去。
「是凌衍給我的。」
她更是生氣:「你說謊也不照照鏡子,衍兒會給你買東西?你有你姐姐半分好嗎?你配嗎?」
「是我給她的。」
04
凌衍今日回來得比往常早。
他進門放下書本,淡淡地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凌母便如同被水澆熄了火焰。
我從她手裡拿回油膏,跟著凌衍進了他的屋子。
他解衣裳的手一頓,蹙眉看著我,眼裡帶著淡淡的不悅。
「拿著就好,不用道謝。」
我擺了擺手,我為這家忙裡忙外,這是我應得的,跟他道什麼謝。
「我是想問,你能教我認字嗎?」
母女體己話總讓他看見,怪不好意思的。
他沉默許久。
我的希望漸漸落空,垂下了眼簾。
「算了,李秀才有時會在村頭念書,我問他好了。」
凌衍從他的書箱中找出一本遞給我:「每日晚飯後,隨我念書半個時辰。」
我喜不自勝,捧著那本書出去。
家中的夫子不用白不用,眼前這本書我一個字都不認得,但以後我一定可以通讀沒有障礙。
因這讀書的半個時辰,我跟凌衍的關系似乎近了一點。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凌衍也照常冷臉對我。
凌母卻受不得了,生怕我搶了她的兒子。
連飯都不讓我做,要讓凌衍感受到母親的關愛。
我樂得清闲。
可這位母親並不擅廚藝,她煮了一鍋野菜湯。
沒舍得給我喝。
到半夜,她跟凌衍開始吐白沫,我連夜把大夫拉進家裡來,給他們清腸催吐,忙活一整夜,他們才呼吸平穩。
我提起來的心才落回肚子裡。
凌母酣眠,我守在凌衍的床前給他擦拭額上的冷汗。
時不時將手指湊到他的鼻子底下試探他的呼吸,擔憂地呢喃:「你不能有事。」
凌衍似乎聽到了,眉心微動,薄唇微微開合,我附耳湊近了去聽。
「雨嫣。」
他的吐息灑在我的耳朵上,我摸了摸耳垂,坐了回去。
都能夢到嫡姐了,想來不會再有事了。
我趴在他的床邊,實在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朦朧醒來時,脖子酸疼得動不了,我捏著脖子睜開眼睛。
下意識看向凌衍的方向。
正撞進他幽深的眸子裡,不知看著我在想我什麼。
我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吐出一口氣:「還好,沒有起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的臉色憔悴蒼白,卻沒有減損他的風度,反而更有了種病弱美感。
「你照顧了我一夜?」
我點點頭,這樣顯而易見的事,他還要問,莫不是中毒一次腦子傻了。
我面露驚恐,捧著他的臉慌張開口:「你真的沒事嗎?腦子疼不疼?有沒有忘記什麼事?」
他的腦子不能出事,他要出人頭地,我才有可能把娘接出蘇家。
他要是腦子壞了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他微微吐息,握住我的一隻手,從他的臉上拿下來,低聲開口:「我沒事,不用擔心。」
我大松了一口氣,驚出一身冷汗,都忘記把手抽回來:「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抿著唇,望著我的目光似乎有些復雜。
我無心分辨他這種聰明人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抽出手,他似乎虛虛抓了一下,垂手落在床面。
我扶著脖子,咬牙扭了扭:「學堂那裡我去拜託李秀才幫你幾天,你現在就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其他的都不用管。」
他的眉梢微動,憔悴的面容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意。
「你跟李秀才相熟?」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再三確認他腦子有沒有壞。
「學堂裡隻有你們兩個教書夫子,你要養病,不就隻能他代勞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他的身體微僵,想起他不喜歡跟我接觸,連忙收回了手。
「你心裡過意不去,便把那幾日的代課錢給他好了。」
我把他的書箱放到了他的床頭,便於他取書。
「若是無聊,便讀書吧。」
他看向書箱,又將目光落到我身上,神色仿佛多了幾分柔軟:「多謝……雨姝。」
我愣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勾起唇角對他彎了彎眼睛。
「應該的。」
05
他望著我,有些出神。
我心情很好地轉身出門。
他既然還沒死,就往死裡學。
凌母也要養病,病歪歪的,難得安分幾天。
ŧûₒ她好像認清了她不再是前呼後擁的凌夫人,她也不會有蘇雨嫣這個稱心體面的兒媳婦。
她隻是一個飯都做不好,差點害死自己跟兒子的農婦。
她眼中的神採光芒黯淡了。
我挺高興的,她消停了。
凌衍在房中養病,我找他認字更加方便。
可是家中兩個人病倒,家中隻有我一個人操持,腰間酸麻快要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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