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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被困在了一間密室中。
那前來壓制她的沈少卿倒是坐在前方喝著茶。他這個人,渾身都透著疏離感。但因著那張令人難以挪開的臉,卻是一舉一動都透著股賞心悅目。
屋子裡就她們兩人,玉笙初來的那股緊張感,逐漸消失了。
她渾身上下都完好無損的,這人入了屋子倒是恭敬有禮,沒有捆綁她。隻……這人不是太子的人,又為何聽了皇後的命令?
時不時地眼神看過來,沈少卿無奈地抬起頭。他將手中沏好的茶遞過去,道:“娘娘坐下歇會吧,今晚隻怕是不得眠了。”
外面下著雨,渾身都透著冷。玉笙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茶盞,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
掌心之中一片溫暖,她聞著茶香,看著沈少卿的臉:“沈大人瞧著像是有些熟悉。”之前幾次都是隔著很遠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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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面對面一瞧,這才瞧出些許的不對勁來。
這位赫赫有名的沈大人,生的卻是與永昌侯的世子頗為的相似。不……不僅是相似了,除了年歲上差些,兩人這張臉起碼像了足足八分。
姜玉堂她之前見過兩面,年輕氣盛的狀元郎,光風霽月。
因著沈清雲,玉笙對這位姜世子倒是好奇,但在太子口中聽聞,這位是個瘋的。不管不顧,瘋的要命,強行將沈清雲困在自己身邊。
故而玉笙對姜玉堂印象不好。但要說起那張臉,倒也實在是挑不出一絲錯來。
可……玉笙的目光落在沈少卿的臉上。想到沈清雲,沒忍住:“大人可認得一個叫做沈清雲的太醫?”
正對面,沈少卿那張臉抬起,眼簾之下倒是有那麼一絲異樣。
玉笙瞧不懂,她又道:“與大人同姓,清是……”
倒是許久之後,沈少卿才開口:“吸清雲之流瑕兮,飲若木之露英。家母再給微臣取名字時,曾給微臣留下雲清二字。”(1)
沈……沈清雲?沈雲清?
玉笙還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沈清雲還當真是膽子大,她不會是把堂堂的永昌侯的世子當做替身了吧?想到這個可能,玉笙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心疼她,還是可憐姜玉堂了。
沈少卿抬手,淡青色的袖口落在了棋盤上,又給玉笙沏了杯茶:“娘娘不怕微臣了?”剛在合歡殿的門口,她那個模樣可是很懼怕的。
“這麼長時間來,大人對我沒半分傷害,我自是不會相信,大人會忽然動手。”
“就憑這個?”沈少卿一笑,這人生得好,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
玉笙瞧著這張臉,覺得這沈清雲的眼光還真是不錯。這人無論是從相貌,還是氣質,都是一等一的。
與太子殿下站在一起,都足以爭輝。
也難怪那氣質脫俗的沈太醫會這樣念念不忘了。
“自是不止。”玉笙道:“我之前見過大人從太子殿下的書房出來。”
“太子遇刺,對外說是危在旦夕,誰也不見。但卻偏生隻見了大人。太子殿下這番謹慎小心的性子,除了大人是殿下心腹這一條,玉笙實在是難以解釋。”
對面,那人的目光一直看著。過了會沈少卿才搖著頭,吐出兩個字:“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我入京都之前就聽說過娘娘,說是太子殿下十分寵愛。”
太子後宅之事被人闲談,玉笙眉心皺了皺,頗有些不悅。正對面,沈少卿的目光卻還是落在她臉上:“娘娘如今已是良娣,可有想過日後?”
“日後什麼?”
他輕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諱:“日後可會當皇後。”
玉笙被他那大膽的言語給嚇到了,縱然她知曉從今日之後,這宮中即將大改。但一切還未結束:“你如何就這番篤定?”
沈少卿的眼神從玉笙的臉上挪開:“看樣子,娘娘是想過的。”他目光落在窗棂上,透過那烏雲玉與狂風籠下的重重陰影。
“太子今日一戰,對帝王之位是勢在必得。陸家謀逆,太子妃自然登不上一宮之主的位置,後位空缺。”
他舉起手,茶盞在手心之中把玩著:“整個東宮之中,娘娘的地位最高,也最受殿下寵愛,若說皇後人選,頭一個自然是娘娘才是。”
玉笙看著他句句分析,卻是莞爾一笑。她看著燭火下的人,下垂著的眼簾下投出一道濃墨陰影:“那既然如此,大人為何不想我當上後位?”
沈少卿的面色與語氣瞞不住人,他提起此事的目的,就是不想讓玉笙去搶皇後位置。
“臣聽聞,娘娘不是真心對待太子殿下。”
玉笙眼神往裡一縮,袖子裡的手無意識的縮緊了。
後宅那些秘事,這位沈大人談論起來,倒是絲毫都不避諱:“再者,娘娘的身份是洛家的遺孤,八年前洛家已經被滅,再也沒了半點根基,若說當個寵妃一輩子榮華富貴自然不錯。”
“可一宮之主,管理後宮,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母族,早晚也會被覆滅。”在後宮中生存,無異於在戰場上對上千軍萬馬。
“日後,後宮三千,隻憑借殿下的寵愛難以服眾,何況,是一國之母。”他是近臣,又有從龍之功。如今能說出這些,隻怕也不止是他一人所想。
帝王之位,為的是天下百姓,是蒼天黎明。這位玉良娣在殿下身側,已經影響了殿下太多。
若她是一心一意喜愛殿下的還好,可怕就怕在,她對殿下不是全心全意。殿下已經動了情,日後又豈會甘心她如此?
而帝王,最忌諱的便是這一點。
貴妃、寵妃、哪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眼前這位都當得。但殿下想給的是後宮之主,是一國之母。
“殿下根基還未穩,若非要力排眾難給您皇後之位,倒時隻怕眾臣不服,民心不穩。”
“大人說得都有道理。”玉笙垂下眼簾,沈少卿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無非是太子想給她皇後之位,而她沒有家族,背景,不能服眾。
“我不爭就是。”
燭火晃蕩著,屋內昏黃的燈火影影綽綽。沈少卿看了玉笙一眼,忽而笑了:“隻怕臣早晚還是要參見皇後娘娘了。”
杯盞落下來,瓷面上面燒制的是一條紅鯉,在荷葉之前搖擺晃蕩。
隨著茶盞落下來的,還有沈少卿的聲音:“不爭才是爭。”她不爭又如何,隻怕到時候太子殿下要雙手捧上。
茶盞接過,玉笙喝了一口,掌心無意識的放在小腹上。對面,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她肚子上一眼,過了會才挪開。
半闔著的窗棂被風吹開,雨勢越來越大。
屋內,小爐子中的茶水早已開了,正在嘟嘟冒泡。那句話說完之後,屋內許久都沒了聲響。
直到窗外一道黑影,雕花浮雲的門被人敲打了幾下。那如玉一般的謙謙君子這才站了起來。淡青色的袖口從黑檀木的八珍桌上拂過。
沈少卿站在玉笙面前,彎了彎腰:“天該晴了,微臣告退。”
大門打開,烏雲之下外面漆黑一片,瓢潑大雨砸的人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玉笙看著沈少卿執著一把傘,濃墨重彩的青色長袍消失在一團雨夜裡。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
她才眨了眨眼,對著頭頂的那一輪月色。
沈少卿說錯了,天還未晴,是雨下的越發大了。
219. 宮變三(大修) 大修,需要重新看……
正陽宮門口, 死傷無數。
皇後跪在佛堂中,誦起了佛經。前來賀喜的命婦們都被關了起來,侍衛們嚴加看守。皇後剛從那回來, 袖口上染了血。
她穿著那件血衣, 就跪在佛堂面前,如同往常一樣,屋內燃起了佛香:“娘娘……我們上當了,沈少卿是太子的人。”
“禁軍從中殺敵, 沈少卿帶著巡防營在後包圍。”
“我們的援軍還沒到鍾祥門, 就被巡防營的人當場絞殺。前方是禁軍,後方是巡防營,我們的人夾在中間, 炮臺, 冷箭對準的都是我們。”
“死……死傷無數啊,娘娘。”
說話的人是陸府的旁支, 平日裡若是論起輩分來, 也得叫皇後一聲姑母。此時跪在地上。整個人都被炮臺炸爛了,右側的胳膊沒了一半, 剩下的搖搖欲墜的掛在肩膀上,仿若能透過猩紅的血肉瞧見裡面的骨頭。
那燒焦的樣子,似乎還有熟透的肉香。詭異的氣味惹得人喉嚨翻滾,根本不敢仔細去看上一眼。
他看著像是就要死了,整張臉被燒的肉眼模糊,勉強跪著,一句話喘了四五口氣才說清楚:“陸……陸將軍讓屬下前來稟報,說……說沒有援軍,根本支撐不下去。”
“此時收手, 尚且還有一具全屍,再這樣下去,禁軍就要衝到正陽宮了……”話沒說完,身子就是一僵,脖子上出現一個碗口大的傷口,鮮血直往外濺。
大殿之中,翻騰起一股血腥味。金絲絨的褐色地毯,很快就被染湿了。皇後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她手中拎著一把劍,面色冰冷。
“娘娘……”秦嬤嬤看著,渾身都有些發冷。太子計謀深遠,連沈少卿都是棋子,娘娘這是犯下了大錯,禁軍,巡防營兩軍包圍。
陸家絕對沒有翻身的可能。
“將那些命婦給本宮壓下去。”門外,廝殺的聲響也越來越重。似乎要透過重圍,下一刻就要破門而出。
“一炷香不停,就殺一個,兩炷香不停,就給本宮殺一雙。”
秦嬤嬤站在背後,看著皇後的臉色,欲言又止卻又閉上了眼睛。看守正陽宮的,本就是巡防營的人,如今,又何來拿命婦威脅這一說法?
太子讓陸家死士進宮,隻怕其目的隻是設局,以謀逆之罪,絞殺陸府。
皇後拖著劍往外走,一路所過之處,屍體無數。漢白玉的臺階之上,屍體堆積如山。
她隻著一件單衣,身上都是被濺出來的血。四周,巡防營的侍衛們將她圍在中間,卻又不敢上前。
唯獨沈少卿上前兩步,對著她彎腰行了個禮:“太子早就知曉皇後娘娘會拿朝中命婦動手,特意派屬下在這守著。”
“沈家的庶子。”皇後看向他,冷笑。若不是她輕信了面前這人,今日也不會輸的這麼徹底:“是本宮輕敵了。”
“太子給了你什麼好處,允諾你日後封侯稱王?你這番幫他。”
“並未。”沈少卿下垂著的眼簾中一片冰冷:“隻是屬下與娘娘之間有些前塵往事,皇後娘娘忘了而已。”
“好得很!”
皇後冷笑,看向戰場。陸家養了多年,幾萬個死士如今都成了人屍。這偌大的皇宮,如今成了個屠屍場,遍地都是屍體。
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陛下忌憚陸家多年,太子受她多年的禁錮。今日,無論她反抗與否,早晚都有這麼一日。
皇後大笑:“好一個皇帝,好一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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