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聖跟宣芝說了一句話後,她就很想請大聖再顯一次神通,哪怕請不出他現身,跟她說兩句話也行。
但是沒有要事,她又不敢隨隨便便就勞動神靈。而且,真要和神靈面對面,她心裡多少也有點近鄉情怯的意思。
最終宣芝也隻敢請出大神的三個小寶貝們,她將買來的三個糖畫分別遞給它們。筋鬥雲圍著那團跟它長得很像的焦糖雲轉悠,雲團湧過來,將糖畫裹進肚子裡。
宣芝抽出手來,手裡空空如也,“你吃了?”筋鬥雲也能吃東西嗎?
筋鬥雲白白的雲團晃悠了下,焦糖雲就從它頂上冒出來,像畫一樣的黏在它的雲上。
哮天犬倒是抱著它自己那串糖畫,一口下去,啃掉了它自己的腦袋。它嘎嘣嘎嘣啃完自己的糖狗,跳起來去追筋鬥雲,想去搶它的糖雲。
雲團在院子裡飄上飄下,把哮天犬遛得天上地下到處亂竄。
宣芝見它們跑遠了,又請出八卦爐來,八卦爐可大可小,這次被宣芝請出來後,縮成了西瓜大小,精銅的肚子圓滾滾的,銘刻著八卦圖騰。它將跟自己長得一樣圓滾滾的糖畫吞進去,不到片刻,就吐出一粒金燦燦的丹丸來。
“這也能煉成丹?是什麼丹?糖丹?”宣芝捏著丹丸查看,還沒看明白,一個白影猛地一下從她面前竄過,將她手裡糖丸吞進了肚子裡。
八卦爐氣得冒煙,爐身脹大一圈,邁開獸型的四足,咚咚咚地追在哮天犬身後噴火星子。
宣芝眼看著一串小火星從它肚子裡吐出,一股熾烈的火氣從那串火星裡蕩開,她仿佛聽到空氣裡“滋”一聲響,宣芝驚叫道:“八卦爐!快把你的火星吞回去!”那可是六丁神火。
八卦爐爐身一頓,硬生生又把那串火星吸回去,周遭逼人的火氣漸漸消散,宣芝松口氣。
筋鬥雲飄在上空,幸災樂禍地朝八卦爐吐冰坨子,那些冰還沒砸到八卦爐上就化盡了。筋鬥雲再接再厲,鼓起雲團,卯足勁兒吐出一串蘊含佛光的冰雹,咚咚地砸到八卦爐身上。
八卦爐的爐蓋都快氣飛了。
在筋鬥雲得意之時,哮天犬猛地竄上半空,一口叼住了雲上的糖畫,啃下半塊。筋鬥雲迅速黑化,冰炮開始追著哮天犬突突。
宣芝:“……”宣芝整個人都驚呆了,救命啊!大神的寶貝們都這麼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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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一株榕樹枝丫上,申屠桃透過枝葉縫隙全程圍觀完院子裡的鬧劇,那站在院中的人和一條狗,一朵雲,一隻爐子,有笑有鬧,熱鬧得很,想必根本就抽不出空餘想旁的鬼。
風穿透枝蔓,灌入紙人殘缺的袖擺裡,鬼帝陛下臉色陰沉地能擰出水來。
宣芝焦頭爛額地將這些小祖宗們都請回神符,心有餘悸地坐到地上,她還是太莽撞了,以後再也不敢將它們聚得這麼整齊了。
她收拾好狼藉的院子,目光往院外望一圈。
距離上次渡氣已經九日了,就不信他今夜還不回來。
第41章
修士並不那麼依賴睡眠,自從築基以後,宣芝困倦的時間便越來越少了,有些時候打坐比睡覺更能快速恢復精力。
她抱著從玄晟教借來的基礎功法學習,這是一本初級的符咒錄,築基以後人體便不再隻是儲存靈氣的罐子,能通過靈基將靈氣煉化為自身真元,可以開始學習畫符制符以及術法了。
宣芝掏出買好的黃紙和朱砂,照著符咒錄,嘗試畫最基礎的防御符箓,龜甲符。這符箓顧名思義,能在人身周套上一層龜甲似的防御屏障,根據符箓品階的高低,能抵擋從築基期到金丹期的攻擊。
再往上的元嬰真人們,就不屑用這種名字聽起來就很掉檔次的基礎符箓了。
宣芝有神符在手,逃跑有筋鬥雲,攻擊有哮天犬,奶媽有八卦爐,她現在的問題就是,自身修為太低皮太脆,所以在畫符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自己多畫點增加防御的符箓。
宣芝調兌好朱砂,鋪開黃紙,手捏狼毫筆,慢慢調動自己真元。
畫符講究一氣呵成,以真元灌注於筆尖朱砂,起筆之後到最後一筆收尾,將真元封存於完整的符文中,中間筆畫不可斷,一旦斷開,真元便會流瀉,符箓作廢。
這便要求畫符人必須對自身真元掌控得非常到位,通過畫符可以進一步凝煉真元,但也極其耗費神識。
宣芝才剛剛開始學習畫符,單單隻是將真元聚於筆尖,就耗費了許久去嘗試,之前已經報廢過十幾支筆才成功。
真元與筆尖朱砂相融,宣芝提筆落下第一筆,在筆尖與黃紙相接的那一剎,真元隨著朱砂落於黃紙上。
這就像是突然打開了一個開關,她感覺自己體內的真元在飛快流逝,就像開閘的水,攔都攔不住。她一筆方開了個頭,那符紙就因承受不住過多的真元而炸得粉碎。
狼毫筆尖又一次被炸開花,宣芝臉上蹭上一抹赤紅的朱砂,她微微喘著氣,白皙的額上出了一腦門汗,她也顧不得去擦,仔細回味片刻方才落筆的感受。再一次鋪開黃紙,換筆繼續。
這一次她落筆時將自己的真元收束得很緊,幾乎掐成細絲,然而又因為真元灌注太少,導致符文第一筆起筆打基礎的真元便不夠,寫到一半時,符文就因為沒有真元支撐而黯淡無光,成了一張普通的鬼畫符。
宣芝挫敗地嘆息一聲,撕掉畫廢的黃紙,再鋪開一張,繼續練習。
她一口氣嘗試了十幾次,不斷失敗又不斷調整,桌案上都是沾著赤紅朱砂的黃紙。到體內真元快耗盡的時候,終於一筆收尾,完整地畫出一張龜甲符。
黃紙上光華一燦,又極快地收斂回符文內。宣芝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仔細查看,雖然品階似乎不太好,但到底是她畫出來的第一張符。
她喜滋滋地將符箓捧在手裡,目光雀躍地在屋內轉一圈,又因為無人可分享喜悅而訕訕地垂下眼。
不過看到手裡的符咒,她還是高興地笑彎了眼。
宣芝神識和真元都消耗得很厲害,本想直接打坐入定,但想到一會兒鬼帝陛下定然是要來找她渡氣的,便沒有入定修煉。
她實在累得厲害,也懶得收拾一屋子的狼藉,胡亂洗漱了下,便靠到床榻上邊打瞌睡邊等待申屠桃上門。
直到將近午夜之時,一陣陰風卷入院中,從半闔的窗縫間潛入,屋中桌案上的廢符被風卷得四處飄散,燭火搖曳中,探出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指尖輕輕夾住一張撲面而來的黃紙。
申屠桃單手捻開看了一眼,是一張畫到一半便因力竭而斷開的廢符,他掃了屋內一圈,地面上散落的全都是這樣的廢紙。
而屋子的主人斜倚在床尾,懷裡抱著一個軟枕,呼吸平而緩,正在打瞌睡。
申屠桃並未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他站在原地看了她良久,床上的人都毫無所覺,她留著燭火顯然是知道他會來的,卻又睡得這般毫無防備,讓人輕易就能捏死她。
燭火燒得太久,沒人剪燈芯,光芒已經有些暗了,那微弱的光投在紙人美豔的五官上,他瞳中滲出的陰霾卻讓這張臉顯得十分冷厲。
申屠桃輕輕揉搓了下指尖,將手裡的廢符碾得粉碎,如果他想他現在也可以把倚靠在那裡的人一起碾碎,可以很快,她不會有任何感覺。
他慢慢走過去,抬手掀開半邊垂下的床幔,看到床上躺著的紙人時,瞳孔驟然一縮。
那具紙人並不如他身上這具工藝那麼精致,不過卻是照著他的模樣扎成,五官描摹得很像,但扎彩匠的手藝有限,並不能全然貼合他的輪廓,也沒有銀色頭發,隻有五六分相似而已。
申屠桃略微彎下腰去,目光從紙人上掃過,緩緩落回宣芝身上。他在床邊站了片刻,從手臂殘缺的紙人女身裡出來,鑽入那具新的紙人體內。
沒有分神支撐以後,女紙人失去平衡,啪一下砸在宣芝腦門上。
宣芝從夢中驚醒,抬頭看到熟悉的紙人面孔,立即伸手接住他,“陛下?”但入手的紙人很輕,眼珠也變為了顏料繪成的墨色。
她愣了一愣,立即偏頭往床鋪上看去。申屠桃睜開眼睛,曲腿坐起來,扯了下穿得有些過分緊的領口,沒看她,也沒說話。
宣芝看一眼桌上的小漏刻,主動湊上前去伸手託住他的下颌,貼上唇為他渡氣。
申屠桃眼睛微眯,兩人無聲對視片刻,申屠桃才張開唇瓣,吞下她這一口氣息。他腦子裡原本還思索著,該怎麼威脅她為自己渡氣,還沒想出合適的手段就一下子沒了用武之地。
如此看來,她現在是不生氣了?
此時,宣芝心裡也懷著差不多的想法,鬼帝陛下這麼乖乖地接受了新扎的紙人,又接受了她的渡氣,想來是不生氣了吧。
宣芝退開身,張嘴正想說點什麼,一道沁涼的陰風拂面,燭火劇烈地搖晃起來,最後發出一聲輕微的爆響,熄滅了。屋子裡瞬間漆黑一片,宣芝指尖搓出一小團火,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床幔輕輕落下,宣芝垂下頭,空蕩蕩的床榻上躺著一個赤紅的中國結,下方垂掛一束柔軟的絲绦。她那日就那麼很簡略地畫了個形狀,申屠桃還真的編出來了。
宣芝指尖輕輕撫摸過中國結,忍不住勾唇笑了,她從儲物袋裡拿出月牙,對著行鬼令道:“謝謝陛下,也希望你喜歡我給你畫的臉。”
然後跳下床去,飛快點燃燭臺,又三兩步蹦回床上,拿起絲绦和行鬼令,研究該怎麼將它們綁在一起。
中國結和行鬼令月牙碰到一起,上面忽然浮出一串交錯的符文,光芒刺得宣芝輕輕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中國結已經跟行鬼令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精致又好看,完全可以當做配飾掛在腰間。
宣芝仰頭倒到床上,捏著綴中國結的月牙玉佩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捧在手裡睡著了。
月色下,申屠桃站在屋檐上,他百無聊賴地從一個屋子頂走到另一個屋頂,恰似這人間的一縷遊魂,聽著人世間的各種響動。
偶爾碰到養了狗的人家,便捻起一顆石子丟過去,那狗被猛然驚醒,跳起來一通沒頭沒腦地狂吠,繼而帶起周邊一通呼應它的狗叫聲。
申屠桃就是在狗叫聲中聽到從行鬼令裡傳來的話語,他腳步頓了頓,隨意走進一戶人家,找到梳妝臺,俯身到鏡子前仔細照了照。
“真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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