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怒極,他的眼睛裡都仿佛要噴出火來,他大吼一聲,直接一腳將那個男人踢飛,右手用勁那麼一扯,那青蛙人的舌頭就被攥在手心,鋒利羽毛輕輕一劃,一截舌頭掉在地上,熱血噴灑而出,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眼看更多的可疑叛亂者從外頭跑來,喬伊斯回頭掃了眼已經被火勢封閉的大門,立刻振動翅膀,抱著段沫顏往院落外飛去。
“別想跑!!”還能動的幾人追上來,高壯男人用力擲出鋼叉,別的人也扔出什麼武器,朝他們的方向飛來,喬伊斯靈活地一一避開。
“呃……”忽的他悶哼一聲,眉心微簇,但抱住懷中人的手臂沒有一分一秒的松懈。
巨大的羽翼帶著兩人飛上半空,他們瞬間遠離了煙霧彌漫的招待所小院,段沫顏把臉揚起,用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感覺肺中火燒火燎的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
視線逐漸拔高,她驚恐地發現不光是這裡,城市中有不少地方都冒起了滾滾黑煙,那些蒙著面的人滿大街都是,他們揮舞著扳手、鐵棍、火鉗,砸破商店的玻璃,打傷巡邏的士兵,燒掉軍用的汽車。喬伊斯飛過一棟屋頂上插著聯邦旗幟的建築時,她還看到有人正在和裡面衝出來的士兵打鬥。
段沫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昨晚還是一派祥和,怎麼今天就變成了全城造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伊斯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喉結滾動著,說話斷斷續續:“民主反叛軍,這些年來在上城區和下城區時有發生暴亂,沒有明確的領導人,很不好抓。”
段沫顏皺眉思考,剛才那些人說的話,雖然古怪,但反應的都是普通百姓關心的事情,而一個政權的崩塌,也是從普通百姓開始。
她環抱著喬伊斯的腰,雙腳懸空,全身重量都掛在他身上。但漸漸地,她感覺到掌下有濡湿的觸感。
伸手一看,她手上竟是滿滿的血跡,而喬伊斯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隻因軍服是黑色所以一直沒看出來而已……
“你在流血!馬上停下來!喬伊斯,馬上停下來!”段沫顏驚恐地瞪大眼,她不敢再抱他的腰,隻能伸臂摟著他的脖子,而後者臉色漸漸蒼白,他飛過的地方,血滴落了一路。
“沒事的。”喬伊斯緩緩道,再遠一點,飛得再遠一點才安全。
“你已經失血過多了,你需要包扎!”段沫顏眼見他飛翔的高度越來越低,而他們也終於漸漸遠離了市中心暴亂最頻繁的區域,附近安靜起來。
她瞅準不遠處一棟房子的屋頂,在喬伊斯滑翔過的時候用力一躍,她摟著他的脖子往下一壓,早已精疲力盡的男人被她輕而易舉地控制,兩人墜落在平坦的天臺上,段沫顏抱著他在地上滾了兩圈,巨大的翅膀墊著兩人,讓她不至於被碎石劃傷。
Advertisement
段沫顏撐著喬伊斯的胸口坐起來,輕輕搖晃他的手臂:“你還好嗎,喬伊斯,醒醒啊。”
男人臉色蒼白,手掌卻還緊緊握著她的胳膊,手腕上一串珠子從衣袖裡滾出來,段沫顏多看了兩眼。
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急促,並不虛弱。但是眼下這一通折騰,他身上的血已經開始蔓延到地上,伴隨他那對已經傷痕累累的翅膀,鮮紅得觸目驚心。
段沫顏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先跑到天臺的小門那裡打探了一番,發現這棟小屋是一間教室,目前來看沒有人,屋子裡放著一些桌椅板凳,牆上還鑲著電子屏幕的黑板。
確定好了環境安全,她跑回喬伊斯身邊,拽著他的胳膊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這男人體格太強壯了,一旦失去意識就變得死沉死沉,能拖動幾步已經是極限。段沫顏用盡渾身力氣才把他挪到了天臺的一側,讓他平躺在陰影下,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
她搜了搜喬伊斯身上已經被血浸透的軍服,除了腰間別著的一把小刀和他手腕上的珍珠鏈子之外別無他物。段沫顏一邊擦臉上的汗一邊用小刀緩緩割開他的衣服,衣衫除去,露出底下傷痕累累的身體。
兩枚釘子分別嵌在喬伊斯的腹部和上臂,但最重的傷口卻是在腰間,她剪開裡頭的白襯衣,才發現還有一塊碎掉的刀刃卡在他肋下,傷口鮮血淋漓。
段沫顏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為軍人的毅力表示震驚,這人的身體難道不是肉做的嗎,他都不會喊疼?
“你堅持住,我去找水清理傷口。”段沫顏起身想離開,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喬伊斯臉上都是細密的冷汗,他疲憊地睜著眼睛望著她,唇色灰敗,沒了以往的高傲熾熱。
“我知道你討厭我,”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嗓子裡很幹,但卻不想停下說話,“在12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想看見我了,我做了那些事,你一定很厭惡我。”
段沫顏沒甩開他的手,安安靜靜地聽。
“在你心裡,我和裴績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生死伙伴,而我……”他頓住了,似乎不想說出令人絕望的結局,“我是守備官,我手裡沾著很多人的血,邊境線不光要防御12區監獄,也要防御無人區的墮落種,邊境線不可以出事……”
喬伊斯偏過頭看著她,似乎在期待從她臉上找到更多的表情變化:“對此,我很抱歉,為了鎮壓犯人越獄殺了那些無辜的人,我很抱歉。但就算是騙騙我也好,可不可以……”
段沫顏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的話,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強制讓他閉上了眼睛:“都快失血休克了還有力氣嗶嗶,你快閉嘴吧,不想活了嗎?”
少女脫下外套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防止著涼,自己通過天臺上的小門靈活地下到了教室裡。
這間教室真的很小,她隻在一張課桌裡找到了一小壺的水,除此之外沒有食物也沒有藥品,可喬伊斯的傷勢嚴重,沒有辦法,她隻能暫時撕下自己的睡衣給他包扎。
鐵釘和刀片被拔出來的時候,巨大的痛苦讓他的身軀劇烈痙攣起來,冷汗打湿了喬伊斯的頭發,水流衝刷著結塊的汙血流到地上,匯聚成一小灘。
“你忍一忍。”段沫顏看他緊咬牙關,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然而她此刻束手無策,隻能用自己的淨化之力緩緩流入喬伊斯的體內,試圖降低他的痛苦。
也許是祈禱生效,他皺起的眉頭開始舒展,緊繃的肌肉也逐漸放松,段沫顏用手貼著他的心髒,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那下方的跳動逐漸有力起來。
然後,她感覺到了喬伊斯回饋過來的力量,那是很猛烈的,仿佛帶著吹拂世界的勁風之力,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屬於天空一族。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別人身上感受到淨化之力的回饋,喬伊斯的那縷紅色力量匯到了段沫顏樹根的最底部,滋養著大樹向上生長。
太神奇了。
一個念頭在段沫顏腦海裡一閃而過。
治療結束後喬伊斯睡著了,雖然傷口包扎得一塌糊塗,但他看似好受了許多,最嚴重的地方也已經止血。
段沫顏把剩下的水往他嘴裡喂了幾口,打算出去巡視一下四周,看有沒有食物,或者辦法可以聯系上裴績。因為出來的匆忙,她連個人終端都沒有戴,喬伊斯的終端帶有軍官權限,她也無法使用。
段沫顏循著大門出去,教室外頭是一條馬路,但此刻沒有人,似乎大家都在害怕被卷入暴亂之中,路中央遺落了一輛破舊的推車,也不知道是誰落下的。
她在教室旁邊的一棟小屋子外找到晾著的幹淨衣服,分不清男款女款,但此刻房主人大門緊閉,也不曉得有沒有人在家。
段沫顏抱著衣服打算回去給喬伊斯換上,她剛轉身,忽然發現一個人影站在馬路中間看她。
他戴著一頂厲鬼面具,身上穿著普通的工裝,挽起的袖子露出底下的膚色——是深灰色的。
第23章
段沫顏盯著這個打扮詭異的人, 往後緩緩退了半步,她握緊了小刀,一瞬間在腦中想出了無數個可能的情況。
看對方這個身材, 單打獨鬥她完全可能會被壓著捶。
但又不能跑, 樓頂還躺著一個癱了的傻咕咕。
兩人對視了三秒鍾,誰也沒有開口,她正在想該如何打破僵局的時候, 那男人邁步走了過來,段沫顏的臉色騰一下就白了。她一路朝後退去,直到背脊靠上了粗糙的牆面。
黑皮膚的男人越走越近,但他最終還是在靠近她兩步的位置停下, 這個角度街上的人看不清他們在幹什麼,男人的身體也能完全把她擋住。
段沫顏呼吸都停滯了,面前人盯了她好一會,才伸手緩緩摘下了面具。出乎意料的, 他很年輕,較普通人更深的膚色像黑珍珠一樣吸引目光,卻又不是非洲人種那樣油亮油亮的, 配上他那一頭雪白的凌亂短發, 像是暗夜裡走出的卓爾精靈。
“你也是反叛者嗎?”段沫顏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抖,那男人眨了眨眼, 他微微欠身,頸後一條細細的小辮子落到鎖骨前方。
謝利看著面前這名柔弱的少女,她仿佛一隻荒野裡迷路的小兔子,雖然這場反叛行動在預期中,但他根本沒想到在9區還能遇見一位風華正茂的少女。
“如果說,我是呢, 你會怎麼做?”謝利笑著開口。
面前的人似乎剛從火場逃生,臉上黑乎乎的沾著灰燼,頭發也亂糟糟的,隻有一雙眼睛又大又明亮,她身上破破爛爛地穿著一件睡衣,衣襟下擺被撕成一條一條的,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腰身。
在他開口後少女就一直瞪著他,姿態警戒,謝利毫不懷疑,如果他有絲毫的動作,這隻看似柔弱的兔子就會衝上來狠狠撓他的臉。
“小白兔,請你放心,我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謝利露出一個自認為親切的微笑,“我猜,這棟建築上方還有你的同伴,你們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打鬥,他還受了不輕的傷。”
段沫顏心下一動,差點就拔刀了,謝利往後退了半步,拉開她的攻擊範圍,他將手指放在唇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安心吧,我不會把你們的行蹤告訴別人的,那群人可都是被洗了腦的瘋子,我會把他們引開的。”
他這番疑似“好人”的舉動可不能讓段沫顏產生安全感,她從這個黑皮膚男人的身上感覺到的就隻有深不見底的神秘與可怕,他就像一個漩渦,會把人吞進去剝皮拆骨。
男人重新帶上厲鬼面具,往外退了幾步,伸出手朝她比了一個飛吻:“親愛的小兔子,如果下次還能遇見你,希望不是在這樣一條陰暗的小巷中。”
他眨眨眼,壓低聲音:“另外,白天最好不要出來哦,現在的長平市已經被反叛軍佔領了,雖然持續不了幾天,但你在他們眼中就像是一盤新鮮的兔肉。”段沫顏被他的嗓音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男人朝她擺擺手,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道,沒有一丁點怕的,仿佛是在自家花園逛街。
直到目送男人離去,段沫顏立刻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了教室,並且鎖死了全部的門窗。
她又回到了天臺,喬伊斯還在昏睡,並且體溫在漸漸升高,現在摸他的身體仿佛在摸一塊烙鐵,又硬又燙。
天色已經大亮了,明亮的日光驅散春寒灑在大地上。段沫顏抖開從鄰居家借來的衣服——好吧,是條裙子。不過這位女主人的身材應該是一個X的超大碼,那腰身懷孕十個月的人都可以穿。
喬伊斯上半身的衣物被她撕成了爛布條,零碎地掛在軀體上,露出塊塊線條分明的肌肉,他全身上下就剩一條褲子了,看起來有點慘。段沫顏把這條白裙子蓋在他身上,還很貼心地提高了領口,拉好了裙擺,撫平了褶皺。
如果忽略他此刻躺在地上,喬伊斯簡直就像睡美人一樣舒適了。
而在原本的招待所,此刻已經化為一片火海,煙霧彌漫得這一片天黑都是灰色的,火光衝天染紅了雲朵。房梁的緣木倒塌下來,屋頂時不時陷落一塊,窗稜被燒得焦黑,發出噼啪的脆響。
裴績松開手,一個男人緩緩從他掌心滑落,那人脖子上一道掐痕,被放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裴績一腳將這人踢到一邊:“他沒說謊,喬伊斯帶走了她。”
招待所裡的士兵全都出來了,他們主要是在控制火勢不再蔓延,至於裡頭的東西燒沒燒幹淨,也沒人在乎。
“地上有喬伊斯的血和羽毛。”墨菲低頭仔細聞了聞,表情嚴肅,“全是鳥臭味,除了那截青蛙舌頭上有沫顏的味道,其他地方都沒有。”
“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我要這群人也嘗嘗被火烤的滋味。”裴績的目光涼涼得掃過地上的那些人,他們鼻青臉腫得縮在一起,赫然就是之前圍堵段沫顏的那批。
羅蒙扶了扶眼鏡,他身上的軍服也是一塊塊的焦黑,他輕點腕部的終端:“指揮官沒有接聽通訊,他可能是受傷了,我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小姐安全,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兩人,不如我們分頭行動。”
招待所的管理者搖頭:“現在市區幾乎都被反叛者控制,普通百姓不敢出門,我們人手不多,貿然分散達不到效果。”
他繼續道:“市政府駐軍加上預備役勉強有五萬人,都在城郊的訓練場,趕過來最快也需要一兩個小時,反叛者趁這段時間封鎖道路,他們就可以成功控制政府大樓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