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迪斂容肅目,摸了摸胡子:“淨主的問題好奇怪,這不是基礎課就已經教導大家的常識嗎?初級淨化師如果天賦極高,是會有可能在成年後突破到中級的,但是個例非常少。而且等級越高突破可能就越低,因為能源水缸的界限是成倍遞增的,中級要比初級高將近一倍。同樣的,每人的水缸容量自出生就確定了,用一點少一點,目前我們能做到的隻是提高淨化之力的使用效率,恢復隻能靠淨化師的自我更新能力了,外力無法輔佐,這涉及到生物學遺傳學和動能學的專業知識,淨主也許不懂。”
段沫顏靜了片刻:“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教授。”
科迪點點頭,他對她的恭順態度非常滿意,他再次瞥了眼段沫顏身前的檢測儀器,暗自心驚。就算是大淨化者,對於精細操控能力如此嫻熟,還有驚人的淨化力濃度。
等級越高的淨化師,對人類的淨化能力越純粹,所以一般高等以上的淨化師都被洲際貴族拉攏,從來不可能施舍給中低等區域,為了得到一次基因淨化的機會,這些權貴可以支付天價的費用。
這位的前途不可限量。
等到下課之後,科迪單獨去找了班主任。
“馬洛議員,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聊聊?”
老科迪與馬洛二人走到學院樓的外頭,一直等到四周沒有行人時,馬洛才回過頭,疑惑地看向對方:“教授,您想跟我說什麼?”
老科迪推了推眼鏡,語氣中饒有怒意:“馬洛議員,議會根本沒有公開過這位淨主的信息!你們也沒有告訴我她的天賦有這麼高!”
他痛心疾首,“你們應該立刻把她送去聯邦世界中心的淨化師培訓院,隸屬聯邦直接教導,在那裡會有最好的師資力量對淨主的能力進行開發!她會成為整個聯邦的耀眼新星!”
馬洛靜悄悄聽完,看了眼情緒十分激動的科迪,沒了平日裡的好說話,他斂下神色:“說完了?教授,恕我直言。”
他緩緩上前一步,“您隻要記住今日的任務是授課,其他的事不用您操心。”
老科迪一愣,氣得胡子都在發抖,他指著馬洛:“你、你們奧維維亞洲的議院,膽子就如此大?我知道她的天賦有多強,你們為了把她困在這裡,私自隱瞞她的潛能,這是在耽誤一位有望衝擊聖主的大人啊!”
馬洛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抬手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淨主大人需要一位老師,您有幸前來,事情就是這樣簡單。”馬洛說道,“不用繼續說了,淨主是奧維維亞洲的淨主,如果您對此有異議,議院可以尋找別的老師。”
科迪愣住,他抖著腿緩緩往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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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奧維維亞洲政府與議會的用意簡直不要太明確了,為了拒絕其他各洲紛至沓來的競爭和角逐,他們要把這位淨主牢牢把控在手裡,阻斷一切外來勢力的拉攏和解除。
科迪忽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看向馬洛:不會吧,他們不會是想要……她才十七歲啊?!
*
段沫顏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一無所知,不過和科迪的短暫交談裡她確實了解到了:這個年代的人們確實沒有出現過她這樣的特例,至少研究上是沒有,如果真的如此,聯邦的前途將十分堪憂。
如果能找到什麼……可以提升淨值並升級的辦法。段沫顏陷入了沉思。
她在和其他學生們連續上了一周的實操課後,被告知可以去軍部參觀中級淨化師的淨化儀式。
南目解釋道:“這回的淨化師是艾米·塔利西亞,她今年三十五歲,正是淨值巔峰時期,在奧維維亞洲的中級淨化師裡是比較出名的人物。”
“能夠得到中級淨化師的幫助,一定是需要中校以上軍銜,至少獲得兩個二等功才可以,一般這種典禮不會讓別人參觀的,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莉迪亞也說道。
段沫顏興致勃勃,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都沒有見過其他人接受淨化的模樣,正好能見識見識。
學校組織的日程是在下午出發,一輛重型武裝的裝甲車停靠在學院門口,上空盤旋著起碼十幾架無人機,更高處還有三四架武裝直升機,黑魆魆的機槍口警戒著底下的眾人,更別提佔據整條馬路的防彈車隊了。
莉迪亞驚恐地看了眼那些面無表情的軍人,緊緊抱著段沫顏的手臂走路:“真可怕,我出門從來沒有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還以為要拉我們上戰場。”班裡其他的女生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應,段沫顏哭笑不得。
很快,這群不諳世事的女生的注意力就被逐漸陌生的景物所吸引了。
軍部——奧維維亞洲最鐵血、森嚴的地方。入目的圍牆灰暗、高聳而冰冷,頂部盤滿了通電鐵絲網,牆面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圖騰,那是聯邦軍隊的標志,畫的是槍支和刀劍。
軍隊標志下方各自繪制了五個血脈大類的軍種標志,分別是:陸地獸、水行獸、飛行獸、爬行獸、蟲類。一般沿海地區以水行獸的海軍為主力,平原則是陸軍為主力。
1區的駐軍比較特殊,是五大血脈平分,這意味著五大血脈的王牌家族集聚於此。
“請各位淨化師小姐往這邊走。”帶路的班主任馬洛看起有些緊張,他不停詢問身旁的軍隊長官,“格瑞斯少將,警戒工作已經完備了吧?”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肩上軍銜雪亮,隻是表情十分哀戚冷淡,也許是妻子剛去世的緣故:“在場的都是上尉軍銜以上的將領,低階士兵沒有資格觀摩儀式,他們的素質議員可以放心。”
馬洛艱難點點頭。
少女們原本參觀的熱情在看到這一堆堆武裝到頭發的軍人時就隻剩下了驚恐,她們排成一列瑟瑟發抖,而等段沫顏觀察完一圈軍營回神的時候,發現女孩子們全都排在了自己後頭,而她第一個站在巨大會場的門口。
“吱嘎”一聲,刺目的燈光從門縫散逸出來,段沫顏眨眨眼,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數不清多少排座椅,她再定睛一看,一個座椅一個坑,上頭坐滿了穿軍裝的男人,胸口掛著的各種獎章五顏六色,而那刺目的光線,竟是他們肩上雪亮的軍銜……
段沫顏往前一步走入會場,原本像石像一樣目不轉睛、正襟危坐的軍人們倏地回頭,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第45章 淨化儀式
原本坐姿端正的男人們刷的一下回頭, 锃亮的目光對準了大門外魚貫而入的少女們。
段沫顏:……
她這被幾萬瓦的眼波嚇到,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在雙方的僵持中段沫顏緩緩抬起手:“大家、好?”
她一動作, 這些鐵血軍官們全都騷動起來, 猛地四肢僵硬,黝黑臉頰漲得通紅, 粒粒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滑落,沒入軍裝領口。
軍官們表面上平靜, 實則緊扣座椅的雙手已經青筋暴起, 會場裡發出起此彼伏的木頭“嘎吱”的悲鳴聲音。
議員馬洛瑟瑟發抖:仿佛一群鐵粉親眼看見了活的愛豆。
所幸他還知道自己身為班主任應該幹什麼, 他看了眼躲在身後的淨化師少女們,朗聲道:“小姐們請都隨我來, 咳, 大家不要害怕。”
會場大約容納了一千人,此刻密密麻麻坐滿了軍人, 他們的軍裝都是黑色統一制式, 隻有領口的紋樣有差別,象徵著不同的兵種和血脈大支。此刻,五大血脈齊聚會場, 按照勢力範圍割據一方, 唯有最前面的兩排位置空著, 被包圍在眾人之間。
馬洛領著女學生們在留出來的空位置上坐下, 也許是周圍虎視眈眈的氣息太凌冽,這整個會場的男性荷爾蒙濃鬱到幾乎凝滯, 讓人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緊張感。她們這樣一群少女來到這裡,就像入了狼群包圍的小白羊,盡管這些狼群戴著牙套, 舉著“乖巧、環保、吃素”的牌子。
段沫顏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南目和莉迪亞一左一右抱著她的胳膊,大家都緊張極了,活潑的女孩們誰也沒有說話。
她屏息凝神暗自打量這個軍部的會場,面前不遠處是一個木制的巨大演講臺,此刻拉著深色的幕布,上面懸掛著金燦燦的聯邦軍部標志,牆上還有“聽從指揮、浴血奮戰、絕不動搖”的作戰標語,除此之外再無裝飾。
段沫顏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她從前雖然不認得奧維維亞洲的軍銜系統,但也曾近距離見過靖軼、喬伊斯的肩章,和21世紀的大同小異。如果沒有猜錯,這密密麻麻坐滿了一個會議廳的,全都是高級軍官,最差的也有上尉以上。
她呼吸著空氣裡彌漫的陽剛男性氣息,忽然感覺一道人影迅速逼近。
鶴發雞皮、不苟言笑,是一名格外威嚴的老頭,胸口別著花花綠綠、滿滿當當的軍章獎章——這老人竟是位元帥級的上將。
段沫顏一動不敢動,等老將軍到了近處,那常年浴血奮戰的氣質格外凌冽,面上還有一道不淺的刀疤,她不由得心裡一跳,拉著南目莉迪亞站了起來。她一站,所有學生們都嗖的站了起來。
兩撥人對峙著,段沫顏試探性開口:“您好……”
然後這位老年將軍抬起了雙手。
朝她恭恭敬敬做了個揖。
……
“淨主閣下和各位淨化師小姐,歡迎您們來軍部參觀。”斯圖爾特板著他那張令人生畏的老將軍臉,大概是平時不怎麼笑,偏偏又要做出一副慈祥聖誕爺爺的模樣,整個面容扭曲,襯得他臉上那長條刀疤更可怖了。
段沫顏都能聽到莉迪亞驚恐得上下颌牙齒打架的聲音,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十分感謝軍隊的迎接,元帥不用過多在意,我們隻是來參觀淨化典禮長長見識的,您隨意就好。”
“長見識好,長見識好啊。”滿意於她謙虛的態度,斯圖爾特點點頭,他蒼老渾濁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了段沫顏一圈,眼裡帶笑,接著才邁著標準正步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
段沫顏:總覺得這老將軍仿佛是一副看兒媳婦的眼神。
將級以上的軍官在二樓有一個獨立的觀摩室,單向玻璃,樓下是看不見的。
此刻這小小一間房,裡頭竟坐了七八個上將,但凡聯邦洲有空的將級都在這裡出現了,且個個面色冷峻、不聲不響,安安靜靜的仿佛沒人在似的。
斯圖爾特踏著軍靴走進來,心情愉悅地在最中間的主位坐下,他透過玻璃看到段沫顏正在和身旁的少女說話,年輕的臉龐透著“睿智、活潑、善良、果敢、謙虛”的光。
不愧是淨主,真是怎麼看怎麼滿意,斯圖爾特想。
他又觀察了一會,側過身和坐在旁邊的人低聲說話:“這女娃娃不錯,又勇敢又聰明,你可要把握住了。”
坐在斯圖爾特身邊的並非別人,正是靖軼。
他今日又恢復了平常的軍裝打扮,且要更正式一些,三軍軍團長兼上將軍銜的肩章是三顆星星環繞橄欖枝,耀眼奪目,衣領處水波紋路反射淡淡銀光,軍帽帽檐一圈銀色的橄欖枝葉是純铂金的,襯得中央的軍部徽記格外閃爍。
他就那麼坐在椅子上,長腿分開,黑色披風自他腳邊柔順地垂下,雖然一動不動,但卻擁有逼人的氣勢。
靖軼似是勾了勾唇角,他面向斯圖爾特低低開口:“她性格是與普通學生不同,承蒙上將抬愛。”
雖是低聲,但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幾乎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就對了。
有幾名年紀稍長的低咳一聲裝聾作啞,而坐在斯圖爾特另一側的一個男人漸漸面露不愉,他肩上是少將軍銜,足以算得上年輕新貴,隻是軍職沒有靖軼高而已。
道格·史密斯冷哼一聲:“靖軼,你這副成竹在胸的語氣是什麼意思?淨主可不是你私人的東西,她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有什麼立場說話。”
話音一落,房間裡安靜得詭異,幾乎落針可聞。斯圖爾特的笑僵在臉上,他瞅了瞅自己左側面色平靜的靖軼,又瞅了瞅右邊看似怒火中燒的道格,心裡苦笑。
“怎麼,不敢說話了?我竟然不知道淨主什麼時候已經選定婚約者了嗎?”道格站起身,猛地一甩身後披風,年輕的將軍意氣風發、咄咄逼人,“隻要婚約儀式沒有舉行的那一天,我們就都有資格平等競爭!”
“史密斯將軍,你就消停消停吧,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斯圖爾特試圖勸道。
下一瞬,身旁原本安安靜靜坐著的靖軼忽然起身,黑綢披風如流水般傾瀉在身後,他那頭銀發卻比綢緞還要柔順。靖軼走到窗邊往下看,少女正和同學說話,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全場關注的焦點,也不知道會場裡到底有多少男人正在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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