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組織不是沒有能應對的武器,但在短短幾秒鍾時間裡,什麼策略都是徒勞。
在謝利喊出聲的剎那,所有人都迅速躲藏進了建築裡,他們的執行力超強,並且沒有絲毫猶豫。
而段沫顏在發現那架無人機盤旋的時候就已經帶著幾個孩子往室內移動了,她直覺這東西很危險,然而這處工場七零八落,鋼鐵結構已經老損的差不多了,根本找不到什麼安全的區域,她隻能將兩個孩子塞入尚算完好的鐵皮櫃子裡,自己堵在外面。
“轟——”的一聲。
那顆榴彈擊中了工場的其中一根牆柱,那一側的牆體轟然崩塌,巨大的爆破聲席卷,一股熱浪裹著灰塵像浪潮一樣拍打過眾人。
段沫顏抱著頭蹲在眾多櫃子組成的三角區域裡,以掩體遮擋肆虐的火光。
她緊緊閉著雙眼,咬牙承受劇烈的衝擊波,頭發被大風吹得胡亂飛舞,不斷有細碎的石塊和鐵片擊打在櫃面上,發出刺耳的劃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波動才漸漸平息,被轟得七零八落的碎石塊堆了一地,導彈爆炸地附近還有一個巨大的深坑。
段沫顏雙手撐在地上趴著,她耳畔還回蕩著陣陣嗡鳴,眼前一片模糊,甚至視野裡看見的自己的手都出現了四隻。
所有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腦震蕩,體力好的勉強能動,而孩子們大多都暈了過去。爆炸平息後,開始有男人們呼喊親人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零散腳步踩在瓦礫上的聲音,然後大家紛紛開始了搜救。
段沫顏以額頭貼著地面,她正在努力平復頭腦中劇烈的暈眩,然後過了一會,暫時平靜下來的工場天頂忽然出現“嘎吱-嘎吱-”的詭異聲音。伴隨各種裂縫的不斷擴大,鋼筋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他們高估了這陳舊建築的結實程度。
段沫顏眯著眼抬起頭,看見的赫然就是斷裂的鋼鐵天頂——朝她砸了下來。
同一時刻,進入10區搜救的人員當中,獵殺軍團突擊營五班,是與晨曦組織藏身地的直線距離最為接近的,他們間僅隔著一個山頭,所以當然注意到了這個巨大的響動。
在灰塵彌漫下,鳥雀一群群得被驚飛上天。一座巨大的鋼鐵工場,幾乎就在他們眼前轟然崩塌,激起一片壯觀的灰霧。
此時裴績正在臨時搭的作戰指揮室裡排查路線,他隱約聽見了有什麼動靜,隻是還不待細想,手裡的通訊器就響了,是第五班,他們好像是去了東北方位的森林……
裴績動作一頓,他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妙,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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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死裡逃生
“隊長, 我們全員正在往轟塌發生地前進,直線距離十公裡。”通訊器裡傳來第五班的聲音,裴績咬牙切齒, “盡快!在第一時間尋找幸存者!”
“是!”
密林中, 裴績飛快奔跑,他像流星穿梭在各種繁茂的藤蔓灌木間, 前方有一塊巨石, 他單手一撐, 身形敏捷地躍了過去。
不知何時,他身後探處了一根修長的豹尾, 呈斑紋狀,這尾巴能讓他在高速奔跑時保持身體平衡,在急轉彎處進行極速轉向,除了豹尾, 他的發頂裡還探出了一對毛茸茸的豹耳, 裴績很少在旁人面前顯露這樣明顯的獸化特徵。
而此刻, 他的目標卻隻有一個:快一點、再快一點……
在獵殺軍團突擊營發生動靜的時候,同時期的宿冰軍團也找到了端倪。
“我們截獲一次無許可的攻擊指令, 方位東335,北71,攻擊裝備為uva-1型無人機, 共發射1枚微型榴彈。”副官機械地念著情報, “你屬下的守城軍近日調動頻繁,已經遠離了需要值守的範圍, 可以理解為你們有異常行為,根據聯邦軍隊法第三條……”
而在他們面前的顯示屏裡,被幾名士兵控制住的懷特已經傻眼了, 他哆嗦著,臉上的冷汗不斷流下,就算隔著星網視頻,也能看出他的極度恐懼。
“冤枉啊元帥!我、我隻是發現了一支拐賣女性的不法團伙,不敢麻煩諸位軍團,所以想盡早將他們抓回來而已!”
“那罪犯人呢?”副官問道。
懷特支支吾吾:“他們有槍,無人機的攝像頭被打壞了,我們這才不得已發射武器,我完全是為了鎮壓罪犯穩定態勢啊,沒得到開火許可那都是情急之下……”
“我可以確定,那就是一個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團伙,我們收到平民的目擊證明,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名年輕女孩子!文德城是不可能有年輕女孩子的!我很確定!”懷特大喊道,他肥胖的面容在視頻裡有些扭曲。
靖軼一直雙手持劍站在窗前,自始至終他都是面無表情的,如同一尊冰塑的雕刻,直到他聽到懷特的那句話。
“你說什麼?”靖軼回過頭,雙手指骨捏得咯嘣響,瞬間的暴怒讓他的面容有皲裂的跡象,他隨手一掌拍下,大理石窗臺直接碎掉一個角。
“你目擊到的不是什麼拐賣犯,而是淨主。”
“立刻派遣最近的小隊前往目標區域,推遲當前宿冰軍團所有任務。”靖軼冷聲道。
他冷漠地看著視頻中的懷特,眉頭皺緊:“就算發射武器,僅憑uva-1無人機的火力,一枚榴彈也應該不足以置晨曦組織於死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指懷特,後者直接崩潰了,嘴裡的話和倒豆子一樣蹦出來:“單一顆榴彈應該不至於,可彈藥好像打到了牆柱,那座木材工場年久失修,應該已經塌……塌……”
他說不下去了。
從靖軼等人的反應,懷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誤以為的拐賣團伙,竟然會是臭名昭著的反叛軍晨曦組織,而他剛剛才用非許可的火力,轟炸了他們聯邦僅存的九位大淨化者之一。
原本極端憤怒的指揮室漸漸安靜下來,人們的聲音瞬間湮滅,直到在場所有的人員,都隻剩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如人在絕望的深淵下最後的呼吸。
裴績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狂奔到事發地的時候,他們突擊營的第五班才剛到沒有多久。
墨菲看著面前的殘骸有些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老大……”
原本鬱鬱蔥蔥的密林被砸出了一片平地,漆黑腐朽的鋼鐵結構混著碎了的水泥石板在地上橫七豎八得壘著,搭成了一個充斥著絕望的破爛遺跡。
裴績往前走了幾步,這片廢墟看似崩塌沒有多久,爆炸殘留的煙霧還在半空飄蕩,陽光透過瓦礫的縫隙照射下來,散碎成淺薄的幾束。在光圈裡,灰塵歡快地跳舞,和這死寂的廢墟殘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先到達的第五班小隊早已開始了搶救,他們拿著設備到處搜索,希望可以探查到活人的痕跡。
墨菲也跑過去了,他用爪子憤怒地刨著地,格林和圖爾斯在旁邊拆那些七零八落的鋼筋,隻有裴績沒有動,他站在原地,彎腰抓起一把混著血的沙土,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過了一會,一個負責探測的小兵跑來,他模樣驚異:“老大,廢墟裡沒有探測到生命的跡象,但是我們在地上找到了大量的血跡,不是一個人的。”
裴績面色一凜,他來到士兵們指出的地方,這片角落被橫亙在幾根錯落的大橫梁下面,正好是一個死角,布滿沙土的地面上灑著許多殷紅。
裴績半跪下身,沾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他瞳孔猛地收縮成一道豎線:“是她的血。”
人群騷動了片刻,裴績捻了捻手指:“這裡大部分都是別人的血跡,從出血量來看,她傷得不重。”這是唯一還算安慰的消息。
一旁的墨菲湊在地面上仔細嗅了嗅,眉頭緊皺:“除了沫顏,這裡大部分都是某隻蟲子的氣味,雄性,蠍子基因。”
這個指向毋庸置疑。
裴績站起身,靴子踏過散碎一地的垃圾,他的目光掃過不遠處林間的無人機殘骸,看那損毀的情況,完全是被熱武器給轟爛的。
一名士兵正在旁邊檢查,見他過來忙匯報道:“隊長,機身上有火灼痕跡,應該是β2-電磁炮,目前擁有這種裝備的除了二十一軍團,就隻有晨曦組織。”
裴績毫不意外,他用終端向10區總控軍團指揮部發送了消息,目光投向密林:“立刻找,他們肯定還沒有走遠。”
而時間倒回到木材工場坍塌的前一秒鍾。
段沫顏眼看鋼鐵天頂斷裂,承重梁慘叫一聲,即將要砸在地上,而她四周都是斷壁殘垣根本無路可逃,隻能閉上眼盡量壓低了身體。
在死神降臨的前一刻,一個人猛地衝了過來,沉重的軀體壓在了她的身上,隨即轟然而至的,是重物砸落在地的巨大動靜,巨大的石塊和鋼材滾落下來,無情地砸向人群,一切隻持續了一瞬間,這片建築就夷為了平地。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一秒明明十分短暫,卻又非常漫長。
等到這頃刻過去,段沫顏抬起落滿灰土的臉,她的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耳朵裡嗡嗡的,她費力地眨眨眼,這才發現自己沒死。而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支離破碎的地獄殘骸——幾乎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還趴著一個人。
男人強壯的胳膊牢牢撐在她身體兩邊,雙手緊握成拳,弓著背替她造出了一個狹小的生命空間。
謝利深色的皮膚已經被塵埃染成了灰白色,他眼睛裡布滿血絲,一低頭噴出一大口血,“咳——”血滴濺在了她臉和脖子上,殷紅刺目。
段沫顏驚愕地側過臉往後看去,見一根鋒利的鋼筋自石板內突出,深深扎入他的脊背,而謝利意識還算清醒,隻是口中不斷湧出大量鮮血,他這時候竟然還有闲心微笑,“還好,趕上了。”
隻是那染上鮮紅的嘴唇看得段沫顏更心驚膽戰。
“你不要命了嗎?”她大吼著,“你會死的!”
謝利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笑,他那頭白色的短發被塵埃蒙蔽了,逐漸失去光澤,灰塵亂舞下,他周身仿佛隻剩下那一地鮮血的赤紅。
段沫顏小心翼翼翻過身來,正面對著他,她用手撕開謝利身上的衣服,勉力檢查著傷口:那根鋼筋直接穿透了他半個身體,深深扎入腹中。
所幸,幾塊還算完整的水泥橫梁呈三角狀砸在他們上方,搭成了一個棚子,為底下的人爭取了些許的生存空隙。也是因為如此,那些鋒利的鋼筋才沒有把他們扎成對穿。
段沫顏看著謝利重傷的身體眼皮狂跳,這種程度的失血量,如果不是因為他身體素質驚人,恐怕早就已經當場死亡。
大量的血跡順著男人的嘴角往下淌,有幾滴落在她的臉上,像開放了一朵梅花。
“原來,你也關心我的死活。”謝利金色的眸子直視她,裡頭有點點璀璨的光芒,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你也不希望我死,是不是?”
段沫顏根本沒搭理他,她打量四周想要看看從哪裡可以逃出去,天頂仍然不斷有破碎的瓦礫掉下來,激起一層層的灰霧,而組織成員們的哀嚎此起彼伏,聽方位大概受傷的人有很多。
段沫顏思考的功夫,謝利的呼吸急促起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粗重喘息著:“你現在不說,我以後都聽不到了哦。”
她猛地回過神,見他腰部的傷口血液噴湧而出,幾乎要流幹,甚至都浸透了躺在他下方的她的衣服。
“蠍子的殼雖然不如甲殼類硬,但也有防御作用。”謝利笑了笑,“我還能再撐一會,你從我身下爬出去,找到巴特,他會送你離開這裡。”
“之後,隨便你是去找你的豹子、蛇還是鯊魚,我都不會再管你了,我還給你自由。”謝利說道,他金色的眼眸定定看著她。
這就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的事。
而段沫顏緊抿雙唇眉頭緊皺,她沒有他預想中的高興,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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