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1-27 13:53:244467

我微微仰起頭,朝他張開嘴,一點點把被啃咬得通紅的舌尖探出來。


聲音含糊地問他:「看到了嗎?都破了。」


霍炎的大手拖上了我的後頸,我以為他沒看清,還盡力地揚高了一點脖子。


「這次,看到了嗎?」


霍炎的喉結隨著咽口水的動作上下滾動。


緊接著,我再次被按在了校服上,又痛又痒的唇被他再次吞噬。


推又推不開,逃又逃不掉,我隻能嗚咽著被他啃了一中午。


而這樣的日子,從上次開始,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


9


下午回到班上,我餓著肚子,眼睛也哭腫了。


葉暖暖還湊過來問:「小淼,你嘴……最近怎麼每天都腫著?」


「過敏了?」


我面色一紅,瞥了她一眼,聲音帶著鼻音:「沒事。」


肚子餓的還是咕咕叫,我正想著要不跑去超市買點面包,就見到剛才沒一起回來的霍炎,拎著一個大盒子放到了我面前。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桌面上的手,卻被霍炎攥住了。


「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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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點頭:「嗯。」


精致的大盒子被放在桌面上。


「我剛讓家裡司機送過來的,還熱乎,吃吧。」


我抬眼看了眼霍炎,他正好整以暇地看我。


飯盒這邊沒人看到的手,還強硬地塞進我的掌心,一點點地畫著圈。


有點變態!


我一邊從袋子裡拿筷子,一邊打開了盒子。


怪不得那麼大的盒子,就一個人吃弄了八個菜!


奢侈,我恨有錢人!


「你為什麼還不走?」


我已經準備吃飯了,霍炎還握著我的手站在旁邊,拉著我怎麼吃飯?


他松開了我的手,轉身走了。


我剛想大快朵頤,他就搬著椅子又回來了。


「咱們倆一中午都在一起,你沒吃午飯,我難道就吃了嗎?」


我瞬間有些心虛了。


把手裡的筷子塞進他的掌心。


「吃,快吃!」


霍炎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小沒良心的!」


葉暖暖神色有些不對,突然開口:


「小淼,你和霍炎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當然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不過,畢竟是女主角嘛!


雖然霍炎現在有病,可是沒準哪天,這小子就會和女主雙宿雙飛。


現在對她不好,那我以後不是會很慘?


我立馬咽下嘴裡的菜,一臉緊張地解釋:「暖暖,你別誤會,我倆什麼關系都沒有的!」


怕她不信,我還加了一句:「真的!」


葉暖暖勉強地撐起嘴角:「是嗎?」


「你不信的話,問霍炎……」


轉頭想讓霍炎幫我作證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到他黑暗破壞神附體的臉。


驚!簡直隨機嚇死一個我!


10


霍炎臉開始變得很臭。


打籃球的時候,在籃球場上橫衝直撞,誰敢攔著,他就撞飛誰。


果然,霍炎就是頭蠻牛!


賊像!


我懷裡抱著他的衣服,腿旁放著給他買的水。


我盯著他那瓶看起來很貴的水,舔了舔嘴唇,有點渴了。


就……偷偷喝一口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吧?


我看了一眼籃球場上認真打球的霍炎,悄咪咪地把水瓶扭開了,偷偷喝了一口。


淡淡的,沒什麼味兒,和兩塊錢一瓶的娃哈哈沒有任何區別。


嘖,幾十塊白花了。


哨聲一響,籃球場上的人散開了。


霍炎的大長腿眨眼間就到了面前,不羈的撩起下擺擦了擦汗,露出的腹肌驚起了一連串的尖叫。


我嫌棄地皺了皺眉,伸手把水瓶遞給霍炎。


本來滿臉『誰欠我錢了』的霍炎,眼神掃過我皺著的眉,和扭開的封口,突然勾起了嘴角。


紅著耳尖,壞笑了一下,看起來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下意識心虛地抿了抿唇。


難道偷喝他水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霍炎卻在眾目睽睽下,彎腰湊近了我的耳邊:「唐淼,你就這麼想被我親嗎?」


「才沒有!」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下意識地反駁。


霍炎將我剛才喝過的瓶口喂進了嘴裡。


明明是在喝水,可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比起喝水,更像是在……肆無忌憚地親我!


我眼神瞬間慌亂起來,想起身想跑,卻被他擋著。


瓶口被扭緊了,他看著我的唇舔了舔唇角,眼神滿是赤裸裸的『想喝水』。


我簡直嚇死了!


「你……你瘋了,這裡是籃球場!」


他手將我伸過去的指尖攥住,頭越來越低。


就在幾乎快要在眾人目光中親上時,我聽到了葉暖暖驚慌的聲音。


「小淼!」


11


我立馬渾身一震,猛地站起身,順便推了一把霍炎和他保持距離。


霍炎剛才陰轉晴的臉色,瞬間電閃雷鳴,馬上就能下來兩道雷劈在我頭頂那種。


嚇死!


我立馬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希望霍少不要在意。


他卻眼神死死地看向葉暖暖,我愣了下,心頭一堵。


果然,有女主角的地方,男配什麼的,哪裡能被男主看在眼裡。


葉暖暖臉色紅潤地看向霍炎,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就算因為我,男女主沒有發生小跟班的劇情,可女主還是喜歡上了男主。


我鼻子一酸,心裡有些不ṱŭ̀⁵知緣由的難受。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順手將霍炎的衣服塞進了葉暖暖的懷裡,我扭頭就走。


生怕晚了一步,強烈的胸口憋悶就會讓我改變主意。


果然,當晚葉暖暖就更新了朋友圈,是她和霍炎的合照。


還給我發來了消息:


「小淼謝謝你!我和霍炎在一起了!」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把這件事第一個告訴你!」


我攥著手機,看著朋友圈裡葉暖暖笑容明媚地比著 V,旁邊的霍炎一臉的不耐煩,卻還是配合地比了同樣的姿勢。


手機握得越來越緊,一滴滴的淚水落在了手機屏幕上面。


「下雨了?」


我低著頭擦了半天,越擦屏幕上的水漬越多。


終於,我意識到屏幕上的不是水,是我的眼淚。


就很無語!


呵,我又不喜歡霍炎,我幹嗎要為他和別人在一起難過?


我就是個穿越過來混日子的!


沒有那小子欺負我,沒有他威脅我,以後也不用隨時被他揪出去親嘴了,我日子多快活啊!


沒準……以後我還能找個軟萌的妹子當老婆。


再不行……找個男的也行啊!


總之,我才沒有為了霍炎哭呢!


一點都沒有!!!


12


我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果然病倒了。


我頂著核桃眼,咳嗽著和老師請了病假,往床上一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下午了,爸媽給我留了粥,隨便吃了一點。


剛要吃完藥,回房間繼續睡,就聽到門鈴響了。


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的手頓住了。


監控裡,門外站了兩個人,葉暖暖和霍炎。


霍炎滿臉不悅,眼神不耐,葉暖暖卻仰著頭嘰嘰喳喳地再跟他說著什麼。


門鈴聲一聲接著一聲。


最終,我還是抬手按下了門把手。


「小淼,你還能開門,病得……應該也不嚴重吧?」


因為生病,又睡得太久了,反應有些遲鈍。


看著霍炎的臉有些發呆,沒聽出來葉暖暖的話中有話。


「不嚴重。」


我轉身給他們讓路,讓他們進屋,霍炎卻冷著臉嗤笑一聲:「就你那不要命的按門鈴方法,死了都得被你吵起屍!」


霍炎的話有些不客氣,葉暖暖也嘻嘻一笑,嬌俏地推了一把霍炎的胳膊。


埋怨道:「怎麼這麼說我啊?小淼還在呢!」


我倒是想不在,可這是我家。


不過掃了一眼霍炎,雖然煩躁,卻也難掩他們倆的親密。


「咳咳咳……你們隨便坐吧,我去吃藥。」


有些難受,不想看他們男女主秀恩愛,我轉身想去找退燒藥,卻被霍炎攥住了手腕。


「在哪?我幫你拿!」


說完就沉著臉,一把把我按坐在了沙發上,還細心地給我蓋了條毯子。


實在沒力氣折騰,我乖乖地說出了藥品位置。


「咳咳,在餐邊櫃的醫藥箱裡。」


霍炎起身去找藥,葉暖暖順勢坐在了我的旁邊。


13


葉暖暖看我:「小淼,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我看了一眼帶著笑容的她,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嗯。」


葉暖暖見我點頭,抬眼去看皺著眉,煩躁找藥的霍炎。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其實喜歡霍炎很久了,早在剛入校我就喜歡他了。」


我攥緊了指尖沒說話。


她繼續說:「霍炎看著兇巴巴的,其實最善良心軟不過了。」


「我原本想著在他身邊撒嬌,裝裝笨蛋,讓他慢慢喜歡我的,可是小淼的出現讓局面有點脫離了我的掌控。」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眼神一瞬間就變了,從溫和變得帶有攻擊性。


「小淼能不能離霍炎遠點?」


我沒說話。


我實在不明白,葉暖暖為什麼要來警告我?


她不是已經和霍炎官宣了嗎?那來警告我的意義是什麼?


她對著我這個竹馬笑得一臉溫和,嘴裡吐出來的卻是全世界最惡毒的話。


「小淼除了長得好看,就一無所有了,就算是個令人惡心的 Gay 也沒關系,因為無人在意。」


「可霍炎不一樣,他是江城的霍大少,以後會有著無比燦爛光明的未來。」


「你自己一個人慢慢腐爛就好,別拖累霍炎。」


「就算霍炎親了你也不代表什麼的,畢竟,男人嘛,頂多也隻能玩玩而已,小淼,你說對嗎?」


她笑得很甜,可說的話卻像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髒。


那麼痛,那麼疼。


我該反擊的,這麼被迫承受本就不是我的性格。


可再看到葉暖暖眼底深處的厭惡,心髒猛地升起一股疼痛。


那不是我的情感,是原身對於葉暖暖的感情。


而現在,他所留下的,都消散了。


葉暖暖永遠也不會知道,就在幾秒之前,她的厭惡,讓全世界最愛她的人徹底消散了。


14


本來就酸澀的眼睛,淚有點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指尖在腿上的毯子上攥的發白。


「餐邊櫃裡根本沒有,我在廚房角落找到了醫藥箱……」


「唐淼,你為什麼在哭?」


霍炎帶著煩躁的聲音響起,卻在看到我又紅了的眼睛瞬間止住。


葉暖暖像是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小淼突然就哭了,大概……大概是因為失戀了吧。」


霍炎下顎猛地繃緊:「失戀?」


他走過來兩步,大手掐上我的臉,逼迫我抬起臉看他。


「唐淼,你因為誰失戀了,嗯?」


見我看著他不說話,暴怒地加大了音量:「說話!」


葉暖暖愣了一下,隨後走過來去拽霍炎的胳膊,像是小聲,聲音卻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小淼看到了我的朋友圈了。」


霍炎的手一頓。


突然嘲諷地一笑:「所以,你失戀了是因為她?」


「唐淼,你真是好樣的!」


他轉身就走,臨走前還把藥箱子丟進了我的懷裡。


葉暖暖緊跟在他身後,臨出門前回頭看我,用唇語無聲地說了幾個字:「看吧,他不會愛你的。」


「小淼,你可真惡心啊!」


而我捂著心髒,無聲地摔在了沙發上,臉色煞白。


許久之後,我才渾身幾乎虛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看著鏡子裡那張慘白的臉孔,我身後緩緩摸上了唐淼的臉。


語氣認真:「我會好好代替你活下去的,找到真心喜歡你的人。」


「唐淼,祝你在新世界活得開心。」


15


夜晚。


我睡得不太安穩。


夢裡夢到了穿越前的不幸生活。


性取向被人公開,別人異樣的眼光,時刻在你背後的碎碎念,惡毒的話語無時無刻地刺進我的耳膜。


我掙扎,求助,可我的家人說:「你活該,你就是個變態!」


我連書都不敢讀,我拼命地打工賺錢想要逃得遠一點,再遠一點。


我以為時間會幫我忘記,可葉暖暖的話,似乎又把我拉回了過去。


夢裡的我,看著葉暖暖的臉,看她說出了那句:「小淼,你可真惡心啊!」


我看了她好久好久。


那句話就一遍遍地懸在我耳邊,循環往復地播放。


可這次,我沒有逃走。


「我答應唐淼會好好活下去,我不會逃避了!」


「也不會再自己騙自己,我就是喜歡霍炎,一直都很喜歡!」


我在夢裡釋放一般地朝著葉暖暖大吼。


漸漸地人越來越多,曾經的老師,同學,父母,鄰居親戚。


可我,不害怕了。


「我就是喜歡霍炎,葉暖暖你別想得逞!」


可一想到他們都在一起了,我還是沒忍住帶上了哭腔。


下一秒,口鼻被人捏起,不能呼吸的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一個人影就站在我的窗前,此刻正彎腰將手捏在我的鼻子上。


「唐淼,你說你喜歡我了!」


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霍……霍霍……」


磕巴了半天,沒交完兩個字的名字。


霍炎不耐煩了:「嚯嚯嚯嚯個屁,你要不給我唱個霍元甲!」


我閉嘴了。


我不會唱霍元甲。


黑暗中,霍炎彎腰湊近我,語氣威脅:「唐淼,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是陳述。


「喜歡我還為了葉暖暖失戀?唐淼,你人不大,玩得還挺花花,還想男女通吃?」


他氣得咬牙切齒,我沒忍住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抱著他嗷嗷嗷地控訴:「你都和葉暖暖在一起了,你還說我?」


「霍炎,你都親我了,還交女朋友,你……好過分啊!」


16


霍炎愣住:「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交女朋友?我特麼除了你還有女朋友嗎?」


我也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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