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夏往,北燕南飛。
轉眼又是一年皇家狩獵。
傅澤砚的基礎功已經練得七七八八,我便帶著他一起參加了這次狩獵見見世面。
馬車行駛一天,才到了皇家狩獵場的郊區。
也難得,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李宛和裴修言。
李宛坐在寶鼎香車上,旁邊是新的男寵,旁邊跟著眾多的婢女奴才,好似仙童仙女下凡。
而裴修言在最後的車,我給了三皇子秘密書信後,太子黨勢力便逐漸開始被削弱,裴修言大概又出了點計策,得了李宛的青眼,這次能跟著來皇家狩獵。
這一世沒了我插手,他的命運,終於走到自己該走的路上了。
「這酒太烈,少喝些。」傅澤砚的話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他將我面前的果酒換成溫水。
「傅澤砚,你現在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我不滿地嘟囔著。
「上次杜神醫就說過讓你少飲酒,再不聽話,我就向杜神醫告狀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啰嗦。」我轉過頭去,正好對上裴修言的沉沉目光。
也不知道他這樣看了多久,我收了臉色,移開視線。
傅澤砚看了一眼不遠處仍盯著我看的裴修言,冷冷勾起嘴角。
太子提議眾人去打靶場比試,彩頭是東海夜明珠。
上一世的榜首我記得是新武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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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世參賽人員稍有不同,裴修言和傅澤砚都報了名。
二人容貌實在太過出眾,站在場上顯得跟旁邊人格格不入,自成畫風。
臺上的觀眾們目光不自覺地被兩個人吸引,一個是清寒冷松,一個是桀骜驕陽。
我耳邊,全是未出閨閣的女兒們對傅澤砚的好奇。
裴修言有兩世的記憶,所以贏傅澤砚是一定的事。
而我還是同意傅澤砚去報名,趁著這次磨煉一下傅澤砚的脾性也好。
傅澤砚的表現,卻是超出我的預期,隻練了一年,卻隱隱有壓過裴修言的勢頭。
少年的身姿初長成,衣袍下蟄伏的肌肉不壯碩,但也不羸弱。
他黑發藍衫,腰間懸著箭桶,墨眉入鬢,眉眼凌厲,盡是勢在必得。
前世馬背上那個鮮衣怒馬,肆意桀骜的少年將軍好似又出現在我眼前。
賽場上如火如荼,三人不分伯仲。
太子饒有興味地道了一句:「後生可畏。」
隨即升了彩頭,三人進入最終的比試。
而比試的方式,是三人面對面站定,頭頂蘋果,射中蘋果即可,輪流比試,生死不論,若是害怕,可以認輸。
李宛面上帶笑,視線牢牢地定在傅澤砚身上,那是毒蛇盯獵物的表情。
那武狀元面色難看,第一個怯了場:「這樣的生死比賽,即便要打也該是在戰場上,我退出。」
17
傅澤砚不屑地笑笑,在他開口之前,我站起來喊了句:「阿砚!」
眾人齊齊看向我。
我面露痛苦,輕輕道了一聲:「我身體不太舒服,阿砚。」
傅澤砚面色焦急,把箭桶一扔,沒管身後等著比賽的裴修言和觀眾席上的眾人。
單手輕輕撐在圍欄上猛地一躍,來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仔細盯著我的臉色道:「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我帶你去找太醫。」
說罷他就對著太子說了句:「抱歉,太子殿下,我退出。」
裴修言無聲地看著我消失的背影,良久,才緩緩垂下拉著弓箭的手。
回到帳篷後,太醫就來給我診脈,診了半天,說我並無大礙,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等太醫走後,傅澤砚才垂眼輕聲問道:「你不想讓我跟他比試嗎?」
「我有十成的把握,而且那夜明珠挺好看的,我想贏下來給你打套首飾。」
傅澤砚委屈的說著,看見他的神情,想講的話頓時哽在喉嚨裡。
我不是傻子,加上漣漪的話讓我多了心,這一年我當然能感受到他隱晦的愛意。
18
可上一輩子的事讓我再也無心情愛。
更何況,傅澤砚能分清他到底對我是伯樂般的孺慕之情,還是愛嗎?
他一直沒表現得很明顯,我也就一直沒法說。
事到如今,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必須跟他說個明白。
我冷下臉,漠然開口:「謝謝你的心意,不過不必了,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想要我自己會買。」
「那怎麼能一樣,這是我的心意!」
我靠在床上,傅澤砚半蹲下身子,他仰著俊朗的面龐,好似虔誠的信徒。
眼底更是不加掩飾的受傷。
「如果你想跟我談什麼狗屁愛情,恐怕找錯人了。」
「我的時間很有限,我每天最大的苦惱是我的時間要用在什麼地方才能給我帶來最大的回報。」
「阿砚,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不要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有太多比情愛更應該在乎的事了。」
「就算喜歡,我也應該喜歡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攀附於我的人,若是那樣,你與李宛的玩物們又有何區別?」
我這話說得很絕,沒給他留任何希望。
19
傅澤砚久久沒說話。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抬起血紅的眼,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主子。」
傅澤砚剛走,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冷冷看著拿著今日彩頭的裴修言。
「何事?裴公子。」
裴修言愣了兩秒,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他,此刻竟有些無措。
他拿出今天的彩頭夜明珠,道:「我記得上一世你很喜歡夜明珠……」
「上一世?呵,就這樣的夜明珠,父親在我五歲生日的時候就送了我一箱。上一世我喜歡,是因為那顆是你送我的。」
「而且你這個夜明珠,贏得並不體面,若是比到最後,你贏不了傅澤砚。」
裴修言暗啞著嗓子,聲音沉的能將我壓死。
「贏不了又如何,隻要你還愛我就夠了。」
裴修言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近。
「我知道你買他是為了氣我,我可以做任何事祈求你的原諒,不要用這種方法好不好。」
「你哪來的自信我還愛你?」我用力甩著他的手腕,隻覺得連著胸腔都泛著惡心。
「你給他請的老師,住的院子,都是我上一世的。」
我怒聲喊道「就算我最初買他動機不純又怎麼樣?」
「實話跟你說吧,知道我為什麼這一世會買傅澤砚嗎?」
「因為他是你的克星啊,我會如上一世捧你一樣,將他捧他上高位,隻要你不快活,我就快活了。」
「最重要的是,他沒你髒!」
我往後倒去,以一種自損的方式,終於掙脫裴修言的束縛。
心中煩躁不已,不想跟他共處一室,不想再看他那張臉一眼,我拉開帳篷簾子要出去。
卻撞到拎著酒壺,渾身酒氣的傅澤砚。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又聽了多少。
我默立在原地,他平靜地看著我,眼裡好像最初見面般的冷淡和疏離。
我張口,卻無言。
雖然有點愧疚,可就算聽到,又能怎麼樣呢,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我把他拉出來的事是真切的。
想到這,我亦冷冷地垂下眉,抬步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22
李宛發來了請帖,邀請我和傅澤砚上公主府小聚。
我捏著帖子犯了難,一是從上次狩獵回府後,傅澤砚就沒理過我,看見我就像看見陌生人,就算有事,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進寶的狗都比對我熱絡些。
二是上次狩獵後,我就覺得李宛似乎對傅澤砚又來了興趣,她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朝廷需要用錢,我林家的生意龐大繁雜,動了我,全國的經濟都會大震動。
所以現在這個節骨眼,她估計不會太難為我。
但是傅澤砚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意外。
深思熟慮後,我讓進寶邀約了李將軍到酒樓小聚,是時候了,該送傅澤砚走他該走的路了。
和李將軍打過招呼後,我就叫傅澤砚來了書房。
他眉眼漠然,本就冷厲的眸子顯得更加難以接近。
看他這副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沒好氣地通知他月末啟程參軍。
傅澤砚冷冷勾起嘴角:「參軍後呢?像什麼狗屁上一世一樣,幫你對付裴修言嗎?」
我額頭青筋直跳,心中火氣蹿出三米高:「傅澤砚,用不著陰陽怪氣跟我說話,就算你不願意,我不會說你半個字。」
「裴修言在太子黨又如何,現在朝廷的那幾股勢力,哪股不缺錢?想廢一個裴修言,我易如反掌。」
「我怕的是你又落入李宛手裡,懂不懂?」
我看了一眼沉默的他,隻覺愈發寒心,狼崽子就是狼崽子,養了這麼久還養不熟。
「你走吧,我會給你些盤纏,想幹嗎,想走哪條路隨你,林家以後跟你沒有關系,出去,不想看見你。」
我翻起手中的賬本,不再看他,傅澤砚站在那裡,久久未動。
很久後,才聽見他喑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會去的,就當報答你的恩情。」
語畢,出了書房。
我煩躁地揉了揉額頭。
23
他啟程的那天我沒去送,進寶回來後跟我說,他一直心不在焉頻頻望向門口,我覺得這話有些誇張。
一晃三年過去,這一世因為有我的扶持,傅澤砚比上輩子成長的更快。
而裴修言卻沒有上輩子順遂,艱難的在太子手底下做事,李宛對他的興趣似乎也淡了些。
我給裴修言使絆子的同時也和三皇子搭上了線,隻道:「民女願做開國之功,助您一臂之力。」
更何況上輩子奪嫡戰贏方也是三皇子黨,我便也沒什麼顧慮。
和三皇子接觸過後,我不敢說他會不會是明君,但絕對會是個仁君。
近日,我帶著漣漪打算去江南引進一些特色小吃到酒樓。
行至途中,就遇到一群劫匪。
十個左右的劫匪,滿臉橫肉,兇神惡煞地擋在小路中間。
林家護衛和進寶將我和漣漪圍起來保護。
為首的那個胖子坑窪的臉上,兩隻小眼睛色眯眯地盯著我和漣漪,漣漪上前一步擋在我的面前。
胖子笑眯眯道:「小娘子,讓你旁邊這些嘍啰乖乖讓開,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一會兒能少吃些苦頭。」
幾個劫匪齊齊笑了起來,聲音刺耳難聽,好像禿毛斑鳩。
胖子旁邊的一個小弟吹了聲口哨:「大哥,這兩個娘們能不能勻一個給弟兄們,好幾天沒開葷了。」
那胖子大笑,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聽「咻」的一聲,一道勢如破竹的凌厲箭意破空而出,正中胖子眉心而去。
下一秒,胖子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應聲倒地。
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那幫劫匪頓時慌了神,亂作一團。
進寶四處望去,隻見我們身後不遠處,三個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颯爽英俊,猶如天神下凡。
而為首的那個拿著弓箭的男子,高鼻薄唇,眼睑很薄,垂下的睫梢極為濃绀冷峻。
蕭蕭寒風中,他軍袍微微擺動,眉眼俊俏得難以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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