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武裝組成員是個年輕小哥,不敢貿然開槍,隻是恐嚇,“站住!不然我就開——”
機車手一頭盔砸翻武裝組小哥:“媽賣批的龜兒子,壞老子地四兒①。”
他朝腳邊啐了口唾沫,又將被砸蒙的小哥拎起來,把頭往小哥跟前湊:“開,你開槍啊!”他雙眼通紅,是一對改造眼。他用這雙眼緊緊盯著武裝組小哥,像條毒蛇:“馬上叫和尚來,告訴他,蝰蛇在這兒等他!”
* * *
花園是個假的。
反系統生存地的所有花園都是假的,現在連蔬菜都種不出,更不要說花草了,這些隻是黑市用來美化夜景的幻影。
蘇鶴亭罩上兜帽,插起衛衣的兜,跟著謝枕書。
他們從玫瑰的投影裡穿過,翻過圍欄,上了右邊的街道。
這條街道地面骯髒,到處積水成窪。兩側的樓很舊了,即便掛著無數燈牌,也能看出蒼老。那些面朝街道的窗戶豎滿鋼條,仿佛是被密封住的棺材。
“貓,”遠遠地,有幾個抽電子煙的拼接人聚在那裡,他們朝蘇鶴亭喊,“陪睡嗎?”
蘇鶴亭略仰起頭,露出兜帽下的臉。
他鼻子微紅,臉上還留著那天被和尚用槍託砸過的傷痕,眼神十分不爽:“再喊給你頭打歪。”
他的改造眼顏色漂亮,看起來很新。
新會讓人害怕。
因為植入體維修需要花費大量金錢,在黑市,有錢的拼接人隻分兩種,一是為大老板效命,二是鬥獸場的榜單常客。為了不被新世界當作垃圾淘汰,他們必須拿命賺錢。
幾個人又縮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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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枕書忽然轉了彎,直接進了更昏暗的窄巷。
這裡沒燈光,地面坑坑窪窪,都是雨天積攢的水,很不好走。
“朋友,”蘇鶴亭說,“資料到站才能給我?”
謝枕書把拿在手裡的儲存器拋給了蘇鶴亭。
“謝了,”蘇鶴亭接住儲存器,停下腳步,看著謝枕書的背影,“我們萍水相逢,你要把我送到哪兒?”
謝枕書也停下來,倒沒急著轉身,而是伸手拽住一旁的破把手,用力一拽。
這裡竟藏著個門。
裡面的燈光透出來,照在謝枕書的手上。他側過身,看蘇鶴亭一眼,那眼神裡分明寫著“愛進不進”。
“愣著幹嗎?”門裡突然探出半個身體,是拎著自己大袖袍的隱士,“你倆倒是進來啊。”他朝蘇鶴亭轉過頭,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我剛正在安全區裡拼腦袋呢。”
安全區是刑天監控下的拼接人網絡空間,隱士就是在那裡被爆的頭。安全區和懲罰區不同,在那裡受傷不會影響線下,死幾回都沒事。
謝枕書已經彎腰進去了。
蘇鶴亭這才注意到謝枕書個頭很高,超過了自己。他緊隨其後,也想彎腰,卻發現根本用不著。
“你來得好啊,”隱士把門仔細頂上,“我好怕你被抓。”
裡面很熱,是個狹小的酒吧,開著一個放廣告的顯示屏,坐滿了拼接人。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隱士引著蘇鶴亭落座,“這位是我的兄弟貓崽。崽,這些都是朋友。”
蘇鶴亭沒掀掉兜帽,略點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不喜歡交朋友,尤其是眼神不禮貌的朋友。他能藏起耳朵,卻藏不了尾巴。這條尾巴露在外面,告訴所有人他是個獸化拼接人。
這種具有動物特徵的拼接人,通常待在交易場最後兩層,很少出現在鬥獸場。
“我所有消息都是從這裡弄到的。”隱士在蘇鶴亭對面坐下,這桌子也很窄,隻放得下兩杯水。他聲音極小:“你拿到資料了嗎?”
謝枕書就坐在蘇鶴亭後面,凳子間沒什麼空隙,兩個人堪稱背靠背。
蘇鶴亭豎起儲存器,也壓低了聲音,像是防止謝枕書聽到:“這什麼東西?”
“資料啊,”隱士瞪大雙眼,“你還沒看?”
“沒空,”蘇鶴亭說,“現在看。”
他甩一甩尾巴,尾巴尖梢變作接口,跟儲存器輕輕相連。
資料上傳隻要一秒。
儲存器裡沒有文字,隻有一段很短的錄像。錄像畫面模糊,顯然是在不正常情況下拍到的。
【幾個人在午夜暴雨中抬擔架,擔架上蓋著白布,但白布下的輪廓不是完整屍體,而是被截掉的肢體。不知道哪裡的監控探頭閃了下,有人朝鏡頭看過來。】
畫面開始搖晃,偷拍者發現自己暴露了,開始跑。
【跑步的喘息聲隻持續了幾秒,偷拍者就被打倒在地。】
畫面到這裡還沒有結束。
【偷拍者被拖向擔架,在掙扎中頂翻了擔架。白布下的東西掉出來,是兩條腿。腿根血跡沒除,是新截的。一條腿上文著“巨靈族”,另一條腿上文著“出入平安”。】
蘇鶴亭被儲存器裡的畫面吸引,他見過這雙腿。
“四川麻將約您血戰到底!”
一聲廣告猶如驚雷,炸響在他耳邊。
蘇鶴亭像被黃瓜嚇到的貓,他大腿撞到桌子,桌上的水杯當即翻倒。他反應極快地收腿,凳子“哐”地撞到後面
後面的謝枕書剛起身,沒被撞到,倒是蘇鶴亭一下仰了過去。
“欸!”隱士伸手抓了個空。
蘇鶴亭兜帽一輕,已經被謝枕書拎住了。
“呀——”隱士想誇謝枕書,又看蘇鶴亭眼色。他一時間尬在那裡,幹巴巴地喊了句:“好!”
桌上的水伴隨著這叫好聲,全倒蘇鶴亭褲子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壞老子的事。
這次的川話顧問還是小羅和小餘~
第9章 老板
蘇鶴亭:“……”
他硬擠出三個字:“謝謝你。”
謝枕書松開手,回了句:“不客氣。”
顯示屏裡一隻熊貓興高採烈地喊著“胡咯”,那“胡咯”兩個字立刻出現,被做成了漸變的熒光色。它們和麻將一起飛出屏幕逐漸放大,在酒吧裡足足閃了五秒才消失。
隱士“哎呀”一聲站起來,從懷裡掏出手帕,殷勤地遞過去:“快擦擦。”
蘇鶴亭沒要,他從兜裡摸出個手帕,擦著褲子上的水。
隱士看到手帕大驚:“你受傷了?”
蘇鶴亭擦一半看到血跡,才想起這手帕也是謝枕書的。他能感受到來自手帕主人的目光,於是硬著頭皮和隱士對視,半天蹦出一句:“……沒有。”
隱士相當懂事,向蘇鶴亭比了個“OK”的手勢,不再追問。他一邊擦著桌子,一邊繼續跟蘇鶴亭交頭接耳:“你看完啦?”
蘇鶴亭點了下頭。
隱士問:“你認出那雙腿是誰的了嗎?”
蘇鶴亭說:“泰坦。”
那是泰坦的腿。
上次比賽結束時泰坦抽搐倒地,蘇鶴亭看到了。
“沒錯,就是他的!”隱士攥緊手帕,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叫,“你看見了吧,有人把泰坦分屍了。”
蘇鶴亭皺一皺眉:“就因為他打輸了比賽?”
隱士輕輕點頭:“他是直播預測的滿貫王啊,好多人賽前都押他贏。我聽說,”他咽了下唾沫,“我聽說有大老板也下注了。”
“大老板”在黑市是種尊稱,特指在這裡能夠一手遮天的人。通常不是鬥獸場的高層,就是交易場的金主。
反系統生存地一共有三個,每個都有菌類栽培基地,這些給生存地提供食物的菌類栽培基地都屬於大老板們。刑天明面上是掌控者,實際上也靠大老板們賞飯。
在生存地,大老板們的特權是無限的。
蘇鶴亭想到今天沒完沒了的追兵。
“你惹怒了大老板,”隱士說,“我哪敢直接見你,隻好請謝先生幫忙。但我沒想到他們在交易場裡就敢開槍,那麼多人呢。”
在刑天這樣嚴格的武裝管控下,大老板派出的人都能帶槍,說明他肆無忌憚,殺人對他而言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蘇鶴亭問:“你從哪裡搞到的錄像?”
“佳麗那裡。”
佳麗每晚都在鬥獸場門口賣蘑菇烤串,這是她靠關系買通的生意,其實她是在替黑市無法聚群交流的拼接人傳消息。
酒吧裡沒空調,空氣又不流通,很是悶熱。隱士擦著額頭上的汗,用袖子給自己扇風。
“你怎麼辦?”他說,“我真怕你走出去就被大老板的人暗殺。”
還真說不準。
真夠操蛋的。
刑天要他進懲罰區,懲罰區裡有個難搞的檢查員在等他。回到現實,現實裡又有個王八蛋大老板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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