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1設定靈感:“燭龍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暝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山海經》
第39章 燭陰
俞騁十指蜷縮, 痛得直抽氣,他用沒被纏住的腳踹夜行遊女。夜行遊女的頭被踹了個正著,撞在閃爍的操作臺上。它雙手捂臉, 悲痛欲絕, 胸腔內傳出哭聲:“回家啊……”
俞騁連滾帶爬地下車, 用身體把車門關上。夜行遊女在車內用刀鋒腳砸車窗,車窗幾下就裂了。暴雨如注, 俞騁顧不得別的,到處摸索:“我的眼、眼鏡!”
小顧從車廂內逃出,翻滾落地。他聽見俞騁的聲音, 撿起地上的破爛眼鏡, 塞給俞騁, 喊道:“在這在這, 別找了!”
俞騁慌忙戴上眼鏡,鏡片碎了一隻,另一隻上面全是雨水。他透過模糊的雨痕看周圍, 表情愕然:“這、這麼大……”
從俞騁這裡看過去,完全看不到燭陰的頭顱。它的頭部隱藏在高空中,隻有身軀在滑動。四周都是赤紅色, 無名液體在燭陰表皮下的輸液管內迅速流動,是維持它龐大身軀運轉的能源。
三四隻夜行遊女蜘蛛般地攀在裝甲車上, 刀鋒腿鋸出“吱”的雜音。它們長長的頭發拖在地上,正在分食這輛殘破不堪的裝甲車。那一張張蒼白的面孔被雨衝刷,好似浮動在水簾中的水鬼, 対幾個人虎視眈眈。
東方說:“這下可糟了。”
蘇鶴亭掛在謝枕書背上, 呼吸輕微。他問:“燭陰睜眼時沉默會消失嗎?”
謝枕書回過頭,回答:“它的睜眼隻會維持幾分鍾。”
蘇鶴亭盯著謝枕書的唇, 看懂了“幾分鍾”。幾分鍾太短了,而且很危險,就算他植入體恢復,也沒辦法在幾分鍾內攀到燭陰的頭部,中途一旦陷入黑夜沉默,恐怕還要別人救援。
東方的機械臂已經變作了鋼造器,他試著拉出電光弦,卻發現沒效果,肘部的齒輪轉速很慢,明顯也受到了燭陰的幹擾。他苦笑:“我恐怕當不了弓了,栀子,你能空手擲箭嗎?”
花栀提著光甲箭盒,一直把頭仰到最高,都沒有看到燭陰的頭顱。她難得露出震驚之色,把東方的話當真了:“我擲不到……頭太高了。”
他們幾個都在仰頭看燭陰,謝枕書的菱形碎片忽然離身,組成巨盾。
“嘭——!”
Advertisement
這聲音幾乎是貼著頭皮炸響,燭陰的身軀橫衝直撞,後方的裝甲車當即被它碾爆。幾隻夜行遊女來不及逃,柔韌的身體瞬間變作一攤爛泥,連刀鋒腿都被燭陰壓成了紙片。
謝枕書的巨盾隻停頓了兩秒,下一刻就如同雪花,原地散開了。
燭陰還在挪動,整片區域都在劇烈震動,坍塌聲不絕入耳。它的悲鳴穿透雲霄,尾巴胡亂撲打,不知道在發什麼脾氣。
小顧身體矮小,站不穩,被東方用鋼造器提了起來。他抱住腦袋,哇哇亂叫:“這怎麼辦?!我不要死啊!”
地面再次坍塌,六個人在燭陰面前就像小小的螞蟻,被燭陰刮動的風拍中,猶如被狂濤巨浪拍中。大家連吃了幾口雨水,都嗆了一下。
謝枕書說:“白晝要來了。”
他聲音剛落,燭陰就轉過了頭,天地頓時一片白芒。
蘇鶴亭改造眼微亮,“X”字若隱若現,但是貓耳沒有反應,還處於靜音狀態。信息處理器不工作,他的信號就無法傳遞給四肢,除了強烈的暈眩感,甚至還有了惡心感。
——煩死了!
謝枕書一揮手,菱形碎片“嘭”地組成一杆超長的標槍。他說:“小顧開道!”
東方的鋼造器猛地變形,以“Y”字承住了小顧的全部重量,電光弦“刺啦”銜接,讓小顧變成了“Y”字中的炮彈。他沉聲一喝:“走你!”
齒輪“嗡——”地飛速轉動,東方一甩臂,竟然把小顧拋了出去。
小顧飛起來,在半空並起雙臂,対準燭陰身體的一部分,大喊:“我的媽!”
他雙臂炮筒轟地射出冰彈,擊中燭陰。周遭溫度直降,冰彈爆開,減慢了燭陰那一塊的液體流通速度。
謝枕書沒有助跑空間,隻能原地投擲。標槍“嗖”地離手,瞬間巨大數倍,無視疾雨和狂風,正中燭陰中彈的部位。槍頭埋進燭陰表皮,輸液管應聲破裂,滾燙的液體頓時濺出。
燭陰很難受傷,因此格外怕痛。它的痛直衝腦門,頭顱亂撞在附近的大廈上,一邊痛叫,一邊翻滾。赤色液體濃一般地流淌出來,一股刺鼻的灼燒味隨之而來,地面發出“滋滋”的融化聲。
標槍立刻散開,謝枕書握拳,它們歸覆臂間。他言辭簡潔:“跑!”
剩餘四人馬上後撤,謝枕書拉下蘇鶴亭,在東方經過時,把貓輕輕拋了過去。東方的鋼造器變回老虎鉗,拎住蘇鶴亭。
蘇鶴亭聽不見,也不知道他們說沒說話,但他直覺不妙。
燭陰有兩張嘴,齊齊張開。區域一半陷入黑暗,一半還在白晝,以燭陰為界,陰陽分明,成為極其古怪的景象。
蘇鶴亭問:“幹什麼?”
燭陰的音爆彈驟然打響,這下不僅是他們這行人,躲藏在地下的幸存者都痛苦地抱住了頭。音爆彈幹擾全區,各項電子儀器的表盤胡亂跳動,就連眺望這裡的機械太監都沒能幸免。
機械太監仿佛亂碼了,蓋面上的紅綠燈瘋狂跳動。它僵硬地做出抱頭的動作,試圖控制自己,可惜說出的指令連不成句:“神……滋……神魔……故障……”
“嗚——!”
燭陰暴怒,翻滾的身體好似沸騰的江河。它扭動身體,機械頭顱高速旋轉,強力炮像探照燈一般射向周圍,爆炸“轟轟轟”地響起。別說花兒廣場,今晚整個城市都要毀於一旦。
音爆彈威力可怖,小顧泡在營養罐裡的身體虛弱,導致線上反應也比其他人強烈。他沒跑出幾步,就覺得耳朵出血了。那“嗡嗡”聲環繞著他,讓他腳步疲軟,喘息急促。
花栀抓住小顧,把他背了起來。
小顧受傷的手一個勁兒地抖:“我身體太差了……”
俞騁說:“長官——”
東方一把摁過俞騁的頭,推著他向前,厲聲說:“跑!”
徵服者要把後背交給彼此,即便知道會發生什麼,也不能回頭。長官的命令是第一鐵令,長官讓他們跑,他們就得跑,這是対長官的絕対信任。
蘇鶴亭扭過脖子,看到陰陽交錯的大雨,謝枕書是一個人。
他總是一個人。
“喂,”蘇鶴亭喊起來,“喂!”
燭陰盛怒俯首,鎖定謝枕書。
謝枕書的視野被白芒覆蓋,燭陰衝過來,強力炮一路飆射。他指間一松,阿修羅驟現。三面相轉起來,“厭憎”的巨盾先扛住了燭陰的強力炮,但轉瞬就碎開了。
燭陰的強力炮還在射!
“忿怒”無聲咆哮,揮動手中的巨炮,來不及發射,索性砸在燭陰的頭部。隻聽“嘭”地一聲巨響,燭陰的機械頭顱在哀聲中轟然下沉。
周遭碎物爆濺,燭陰的白晝面埋入地面,黑夜面統治全場。
黑夜一到,阿修羅也難敵沉默,瞬間瓦解。可是謝枕書已然躍起,他一拳揮下,燭陰當即被碎片組成的鐵拳擊中。
燭陰的強力炮轟在鐵拳,碎片“轟”地散落些許,但沒有像阿修羅一樣瓦解。謝枕書張開手掌,鐵拳也張開了手掌,那五指摁住燭陰的機械頭顱,在“嘭——”的炸響中把燭陰的頭部擰了過去。
燭陰的尾巴狂拍,驚濤駭浪。它的頭被擰斷了幾根連接線,都變成了刺激性的痛感,讓它口中的音爆彈尖銳刺耳。
菱形碎片再次受到幹擾,又散了。
燭陰反應信號給得及時,在鐵拳有碎意時就察覺到了。它頭部“咔”地伸長,從透明表皮下竟然生出了鋼鐵節,讓它即刻擺脫了下半身的笨重,直接衝向謝枕書。
又是一聲“嘭”!
強力炮轟出一片焦土。
燭陰的機械頭顱雖然可以憑靠鋼鐵節移動,但龐大的身軀仍然在翻滾。周遭已經沒有建築再供它碾壓,部分幸存者不得不逃出底下,以免被坍塌凹陷的地面壓住。
東方対俞騁說:“打開通話器,組織幸存者,我們得全部撤向另一頭!”
燭陰今晚如果不死,他們就隻能退到城市邊沿,跟機械太監硬耗。
謝枕書捏緊拳,菱形碎片的重組速度已經變慢。燭陰撞上他的時候,碎片剛剛包裹住他的右臂。他這次沒能推動燭陰的頭,被撞向了另一側的殘破牆壁。
“轟!”
牆壁坍塌。
——媽的。
蘇鶴亭攥緊手指,在心裡不斷地不斷地默念。
動起來。
他媽的給我動起來!
貓耳微彈了一下,腦內刺激信號如同遊走的蛇,讓蘇鶴亭隱約有了痛感。但這痛感微乎其微,很快就消失無影,完全被奔騰的興奮覆蓋住了。
燭陰轉動頭顱,白晝面的巨眼逼在謝枕書面前。那強光無法抵抗,讓謝枕書睜不開眼。燭陰趁機轟炮,強光閃了一瞬,被謝枕書一拳砸歪,射在了側邊。然而它這一下轉到了黑夜面,悄無聲息地張開嘴,直接咬了上來。
菱形碎片還在重組,燭陰已經到了眼前。
謝枕書用沒成型的巨盾來擋,盾面不到一秒就碎開了。在那碎片凌飛間,忽然見火浪翻湧。
隻是一下。
“X”字鎖定,蘇鶴亭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他拽過謝枕書的衣領,無敵炮“轟——”地打翻了燭陰。
第40章 無敵
誰都沒看清蘇鶴亭是怎麼趕到的, 貓那一下仿佛是瞬移,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燭陰的頭顱滾在地上,面孔的半邊應聲碎開。黑夜面的表皮即時脫落, 露出裡面細密繁瑣的機械齒輪。它的發聲裝置受損, 聲音不再似剛才那般自然, 像是卡頓的磁帶,時響時停。
蘇鶴亭在燭陰面前小得像根火柴, 但他已然陷入了某種狂熱狀態,被興奮驅逐,抬起手臂, 對著燭陰一頓狂轟。
無敵炮“嘭嘭嘭”炸響, 燭陰的面部零件不斷迸飛。它的發聲裝置徹底壞掉, 隻剩“嗞嗞”的電流聲。顱內信息器經過防御計算, 放棄了尾部,發射裝置卻因此變快,不需要停頓, 張口就開出一炮!
——轟!
地面震動,強力炮炸出一片焦土,氣浪直接掀翻了兩個人。
兩個人滾作一團, 蘇鶴亭被硝煙嗆到,覺得嘴裡都是泥。他“呸呸”了兩下, 大聲問:“它怎麼搞?!”
謝枕書拽起他:“爆頭!”
不等兩個人說話,下一發強力炮已經到了。
——轟!!!
蘇鶴亭的尾巴差點給燒到,他再次被氣浪衝倒, 向前撲過去。兩個人同時滾地, 在地上停頓半秒,然後心照不宣, 爬起來就跑。
燭陰的鋼鐵肢節推動頭顱,貼著地面迅速追擊,把強力炮打出了循環。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