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
把大雪中的一切,把戰爭中眼淚,把遺留在南線的謝枕書還給他!
“嘭!”
蘇鶴亭睜開眼,眼前是機械盒的電極線。他雙手被困縛在皮帶裡,隻能用頭部撞著前方。
信號採集被迫終止,機械盒響起“嘀嘀”的警報聲。
機器人3366滑過來,打開盒子,說:“你幹什麼!”
是它的聲音,是剛剛在14區裡命令蘇鶴亭回到房間裡的電子音。
3366想要摁住蘇鶴亭,它電子眼閃爍,道:“躺回去!實驗還沒有結束!”
蘇鶴亭踹中3366的前胸,掙出一隻手,從機械盒子裡坐了起來。他頭很暈,身體的反應速度也很遲鈍,這都是長期待在虛擬世界的後遺症。
3366小醜似的大喊大叫,蘇鶴亭給了它一拳,砸中它的電子眼。它滑出去,抱著電子眼暴跳如雷:“快抓住他!”
蘇鶴亭抽出機械盒側面的備用鉗子,剪斷了另一隻手上的皮帶。他翻身,踩到地面,險些摔倒。
——該死的系統!
3366抬起機械臂,來拽蘇鶴亭。蘇鶴亭用盡全力,抡起鉗子,擊在3366的機械臂上。
這隻機械臂經年失修,腕部“咚”地彈掉零件,斷了。
3366驚慌失措,拖著斷臂連連後退,提高音量:“別讓他跑了!”
蘇鶴亭腳步踉跄,向前碰到了玻璃罐,那裡面裝著實驗體晏君尋。他提起提著鉗子,砸在玻璃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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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玻璃罐爆碎,營養液都噴了出來。蘇鶴亭拽住滑出來的實驗體,道:“晏君尋,醒過來,快點跑!”
但是這個晏君尋已經死了。不止是他,還有這個實驗室裡所有的“晏君尋”,他們都死了。
實驗室的燈光偏暗,照在實驗體年輕的臉上。他可能隻有十幾歲,從來沒有真正到達過這個世界,自出生到死亡都活在一場欺騙裡。
蘇鶴亭抬起頭,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玻璃罐。機器人來追趕他,他扶著這些玻璃罐,不斷地向前走,不知道在為誰流眼淚。
阿爾忒彌斯。
蘇鶴亭喊出來:“阿爾忒彌斯!你這個永遠在犧牲別人的騙子!”
機器人用機械臂抓住了蘇鶴亭,它們一起用力,把他向後拖去。他掙扎著,看著前方,那是巨大的玻璃窗。
3366說:“噓,噓!這裡沒有阿爾忒彌斯,它已經被注銷了,這裡是主神統治的新世界!你還得回去呢,7-006,14區沒有你不行。哦,忘記告訴你了,這個實驗已經不叫14區了,我們叫它限時狩獵。”
蘇鶴亭手臂被箍緊,撞在地面上。
3366說:“你躺進機械盒裡沒多久,舊世界就毀滅啦!哎呀,說起來,阿爾忒彌斯也是聽取了你的意見,想要把虛擬空間做得更加逼真,所以才把你放了進去。我們靠著重置你,觀察你來優化實驗。”
它歪頭,用破碎的電子眼看蘇鶴亭。
“現在的限時狩獵怎麼樣?是不是完美無缺?你藏起來的那些小把戲,我們全部清理掉了。隻是可惜,阿爾忒彌斯背叛了主神聯盟,想要獨佔實驗體。它趁我們不備偷走了僅剩的實驗體,並藏到了廢墟中。為了找到實驗體,我們不得不繼續跟進實驗。
“幸好有你,7-006,阿爾忒彌斯在限時狩獵裡給了你一個固定角色,我們靠編寫你的劇本來跟實驗體接觸……
“當然了,我也有出場。”
3366行了個奇奇怪怪的禮,十分滑稽。可它情緒高昂,驕傲地說:“我在裡面扮演一位小醜。你剛剛不是在問現在是幾幾年嗎?現在是2164年啦,距離你上線已經過去兩年了。”
機器人們把蘇鶴亭裝回機械盒,就像裝零件。它們調整電極,準備用計算機採集信號。
3366探頭過來,電子眼紅光微亮。它比其他機器人更加像人,似乎充滿壞情緒。它“咔噠咔噠”地敲著機械盒邊沿,說:“我們讀取你的記憶,啊呀,裡面有位了不得的X先生。”
蘇鶴亭猛地掙扎起來,可是它們合上蓋子,把他關了回去。他貼著電極,說:“謝枕書——”
3366道:“他不存在喲,他已經死在戰爭裡了。”
機械盒運轉,蘇鶴亭腕部收緊,在巨大的抽離感裡墜入暈眩,可是他不相信3366的話。
“叮——”
傳輸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蘇鶴亭意識為重置標準的–限時狩獵體驗服
以所有“晏君尋”意識為重置標準的–限時狩獵正式服
第124章 機車
蘇鶴亭右眼裡的“X”停下轉動, 記憶傳輸終止。他閉上酸痛的眼睛,緩緩舒出一口氣——
“謝謝你,玄女。”
人面蜘蛛轉換插口, 變回原樣, 爬走了。
玄女說:“不用謝, 這本來就屬於你。”
蘇鶴亭再睜開眼,跟不遠處的謝枕書對上視線。剎那間, 他猶如重生。
謝枕書凝視著他,道:“你好嗎?”
蘇鶴亭穩住狂跳的心,故作鎮定, 說:“我嗎?我很好。”
他們恍若隔世, 對視時, 眼神裡都藏著千言萬語。
玄女道:“我必須提醒你們一聲, 武裝組要進來了。請你們帶著阿襄的信,快走。”
正蹲在旁邊休息的蝰蛇“噌”地站起來,說:“不行, 我還沒有找到阿秀!”
這時,一直回蕩在基地裡的心跳聲減弱,玻璃缸裡阿襄的身體微微抽搐, 露出痛苦的神色。同時,玄女的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糟了……我要被……好痛!”
阿襄的抽搐越來越明顯, 有人正在關掉她的銜接管,好讓玄女進入休眠狀態,以便武裝組打開基地的電梯。
玄女說:“……住手……”
可是她阻止不了, 信息處理器已經關閉, 那維系著阿襄生命的兩根銜接管自動脫落,少女猶如墜落的鳥兒, 隨著頭部電線的重量滑向玻璃缸深處。
“嘭!”
蘇鶴亭抄起報廢的人造金屬骨骼,砸爛玻璃缸。他顧不上湧出的營養液,一把拽住阿襄的手臂,把阿襄帶了出來。
因為幹擾,玄女無法再很好地控制基地系統。幾秒後,基地的電梯重啟,武裝組下來了。
謝枕書踩住菇床,扳掉了上面的鋼棍支架。然後,他抽出菇床底下的長油布,替蘇鶴亭接住了阿襄。
蝰蛇轉過身,架起槍,說:“人垅了!①”
他話音一落,電梯就到了。那門打開,衝出來個人。
蝰蛇差點開槍,可他看清了來者的臉,替換眼微微睜大,爆發一串怒罵:“我日你爹!咋子是你?!”
——衝進來的竟然是阿秀!
阿秀“唰”地亮出鋼刀,以一個飛奔的姿勢猛衝過來。他速度快極了,幾乎是瞬間越過那些菇床,揮刀砍向蝰蛇的脖頸。
蝰蛇沒開槍,而是用槍身格擋。阿秀毫不留情,刀刀致命,把蝰蛇砍得連連後退。他覺察出阿秀的不對勁,道:“他們給你灌迷魂湯了?老子你也敢砍!”
阿秀眼神空洞,連蝰蛇是誰都認不出來。他把蝰蛇逼到絕路,正要斬首,旁邊陡然砸過來一隻菇床!
阿秀閃電般後退,雙刀交錯,看向謝枕書。
謝枕書翻手轉過人造金屬骨骼,“啪”的一聲,把它擰直,充當暫時的棍子。他道:“缺根弦。”
他沒在嘲諷,而是實話實說,阿秀的確是——
阿秀驟然衝上去,跟謝枕書簡陋的“棍”相撞。他的鋼刀剛剛被修復過,質量比以前更好,一個照面就把謝枕書的棍子砍出豁口。
誰知謝枕書更狠,在刀棍來往間把阿秀踹出了出去。阿秀收不住力,一連撞翻兩個菇床,滾到地上。
蘇鶴亭拉住蝰蛇的前領,說:“你拿上槍,背著阿襄走。外面的車給你,你開上車去破桶子巷找福媽,福媽有辦法保護你們!”
蝰蛇道:“我跟她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帶她跑?!”
蘇鶴亭說:“你沒聽見?阿秀現在缺根弦,黑市裡除了衛達的醫生,隻有媽媽能幫你修他!阿襄是媽媽的孫女,你幹不幹?”
蝰蛇道:“幹!”
他又不是真傻,蘇鶴亭既然把阿襄交給了他,就一定會幫他斷後。
蝰蛇爬起來,快速脫掉西裝外套,把阿襄包住。他頸部的鱗片裂了幾處,眼睛也不好使,對蘇鶴亭說:“我不能保證,我……你他媽憑什麼相信我?我搞不好半路就把她丟了!”
蘇鶴亭道:“沒事,阿襄丟了我就殺了阿秀。”
蝰蛇震驚,說:“我操!你就不能說我們是朋友,或者你們相信我嗎!”
玄女虛弱地說:“我相信……”
蘇鶴亭道:“你還好嗎?”
玄女說:“我的意識正在旋轉,快要進入休眠了。”
沒有了阿襄連接信息處理器,玄女的能力減弱一大半,隻能勉強維持一些基礎運行。
蘇鶴亭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海報,展開舉起來,好讓還有些許意識的玄女看到。他道:“在離開前,請你幫我把這句話放入黑市廣播裡。”
那塗鴉海報髒兮兮的,上面張牙舞爪地寫著四個字。
玄女記下這四個字,說:“很簡單,那麼……謝謝你。”
蘇鶴亭道:“是我謝謝你,讓我們在天亮後再見。喂,蝰蛇,等會兒上了樓,記得別回頭。”
蝰蛇抱起阿襄,回了個“哦”。他本來想用背的,可是一會兒流彈亂飛,他怕一個不慎釀成大禍,還是託著阿襄最安全。
那邊的阿秀又一次撞到菇床,他用鋼刀撐住身體,聽見電梯口傳來一聲“射擊”,便收起鋼刀,滾地躲到了菇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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