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衛達之所以會聯合鬥獸場擺下這樣荒誕的比賽,除了想利用刑天狠賺一筆,也想替衛知新報仇。
經理道:“那一會兒連接的時候需不需要……”
他把腰彎得更低,暗示自己可以幫衛達在蘇鶴亭的連接上做手腳。
衛達卻說:“這場比賽的直播有這麼多人在看,做手腳算什麼?太不入流了。”
經理忙道:“是、是,衛老板說得是。”
衛達說:“他尾巴一斷,人就廢了。刑天身體裡可住著個怪物,待會兒上了線,動動手指就能捏碎他。”
他們立在通道口,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刑天已經躺到了選手坐席上。他——確切來講,應該叫它。它已經不算人了,因為這具身體在被祝融操控後,就變成了類似阿秀的仿生人。它頭部以下裝有臨時發聲的裝置,接口處非常復雜。衛達花了大價錢,給它做新了上半身,使它可以蜷起身體,避免一些外部攻擊。
隱士直打哆嗦:“我們攔不住,這裡全是別人的人!完啦,他們給它插上線了,貓崽——”
他這聲呼喚被觀眾的喊叫蓋住,主持人抬起雙掌,然後“啪”的一聲,把雙掌重重合在一起。他用極度亢奮的語氣說:“噓!”
現場瞬間寂靜。
可是這次既沒有鬼車鳥,也沒有翻轉賽場,大家期待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鬥獸場在故弄玄虛,但是半分鍾後,現場依舊沒有變化,直播頓時彈出許多問號。
【刑天在哪???】
【賽場沒變啊。】
【刑天刑天刑天!】
【搞什麼鬼,退錢!】
主持人的微笑凝固在臉上,他十指彈動,還想救場:“忘記倒計時了,朋友們,貓崽選手還沒有就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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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通道盡頭的經理“咦”一聲,發現自己打不開門。他退後兩步,對著系統掃臉,並安撫衛達:“不好意思衛老板,請稍等……”
他這個“等”字還沒落地,整個腦袋就被“嘭”地一下打爆了。衛達沒防備,被經理的腦花血水濺了滿臉。
滴答。
紅白色滴到地毯上,衛達直愣愣地抬頭,看見系統攝像頭正對著自己。有一剎那,他的腦袋裡是空白,可他無意識地反應更快,幾乎是立刻拽過身旁的保鏢,讓保鏢擋在自己身前。
“嘭!”
保鏢的頭和經理一樣,像個被砸爛的西瓜,噴出刺目的紅瓤,全是血。衛達顧不上體面,他倉皇後退,險些跌在地上,叫道:“大人——”
刑天組織曾經禁止幾個生存地相互連接,可是鬥獸場打破了這個禁忌,他們售賣虛擬入場票,把大家聚集起來,為祝融提供了絕佳機會,它正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隻用了幾秒,就入侵了所有正在連接的接口。
“關不掉,”佳麗摁著自己的通話器,“它莫名其妙就打開了直播。”
“因為大家都用的是安全網賬號,受刑天管控,”雙馬尾捂住耳朵,避免風吹,她看向下方的城區,“看直播可能會爆炸,隻要有連接,就可能被控制……啊,遭了!”
和尚問:“怎麼了?”
雙馬尾還沒回答,大姐頭已經出聲:“降落,快降落!”
和尚屁股著火似的站起來:“發生什麼了?”
不知從哪裡傳出一聲“嗖”的巨響,接著他們側後方的飛行器被打中,連警報聲都沒發出,直接冒著黑煙墜向地面。這下不用別人解釋,和尚也知道了,他捂住耳朵,道:“他媽的,它入侵了地面系統!”
刑天武裝部門在生存地布設過地面高射炮,這些高射炮的火力甚至不能單純用一個“猛”字來形容。當它們集中攻擊時,連曾經稱霸戰場的“阿瑞斯號”戰爭飛艇都能打掉。現在祝融控制了它們,沒人是它的對手。
與外面不同,鬥獸場內彌漫著另一種恐怖。
“別搞這種事……”
嘭!
“讓我下線,救命,救救我!”
嘭!
“節目效果咯,你們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是吧——”
嘭!
觀眾都變成了主演,他們像是掛在街邊的氣球,隻要被祝融抽中,連接就會爆炸。那些重疊的虛影就這樣一個個爆開,腦花飛濺在半空,成為虛擬幕布上的紅白染料。
醫師被這場景驚呆了,它叫都叫不出來,像是當機了。隱士不斷搖晃著醫師,朝四下大喊:“下線,快點下線!”
可是這早已不是觀眾自己能決定的了,鬥獸場不僅會為現場觀眾提供座椅,還會為其他生存地購買票的觀眾提供連接座椅,這些座椅設計精妙,電極片會呈半包狀緊貼在腦袋上。當它想要殺人的時候,這些設計就如同捕蟲網,能將觀眾牢牢困在座位上。
謝枕書越過座椅,但通道的關卡已經關閉。周圍虛實交替,尖叫聲、爆炸聲持續不斷,現場僅有的工作人員也被系統擊斃,他們徹底被困住了。
“蘇鶴亭。”
謝枕書腳下一震,感受到鬥獸場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他熟悉炮彈,猜測這是高射炮的效果。接著他一回頭,就看見了爆發的火光,那是被系統打爆的連接座椅,已經燒起來了。
“蘇鶴亭……”
祝融的聲音傳遍四周,它利用一切能發出聲音的東西,喊著蘇鶴亭的名字,那“荷荷”的怪異聲讓它聽起來像是卡痰了。
“我很熱,”祝融說,“我要燒起來了!蘇鶴亭,快來給我解開……解開這該死的枷鎖……”
它的聲音很不真實,仿佛是用鐵片刮磨發出的聲音。
謝枕書道:“醫師。”
醫師慌張趕來,被祝融的聲音嚇得不敢張開機械臂,隻答:“到!”
謝枕書道:“請你幫我修好貓的尾巴。”
醫師電子眼暫停閃爍,說:“我我我不會!我,我隻會開炮!”
蘇鶴亭說:“你可是醫師,醫師當然會,很簡單的。”
他不能一直這樣掛機,鬥獸場通常會在選手坐席旁邊設置一個替換箱,裡面有獸化拼接人能用的臨時接口。隻要醫師能把臨時接口接到蘇鶴亭的斷尾處,他就能活動。
隱士說:“我知道怎麼搞,我來說你來做,媽媽以前教過我!”
謝枕書將蘇鶴亭翻了過去,拿起尾巴。尾巴的斷口處沒有流血,但裡面斷掉的組合零件暴露在外,把黑色的絨毛燙焦了。
隱士把替換箱裡的東西全倒出來,翻找一通,拿出幾個備用接口,說:“你先打開這個——”
“嘭!”
系統槍口跟著攝像頭轉,哪裡有人打哪裡。隱士差點被擊中,他一骨碌滾到坐席後面趴著,把接口全塞給醫師,急聲說:“不行啊,得先拖住這什麼幾把祝融,別讓它亂打!”
醫師說:“幹擾它!”
隱士道:“誰幹擾它?”
謝枕書拉過現場連接線,道:“我。”
隱士大驚,說:“連接這裡,萬一炸了,那,那……”
謝枕書沒讓位置,他一手扶著貓的尾巴,一手將連接線拽至自己的接口,道:“修好以後叫我。”
鬥獸場內的死亡表演還在繼續,奇怪的是,祝融好像無法確定蘇鶴亭的具體位置,便想用這種方式逼迫蘇鶴亭就範,可它的不穩定性會導致防御系統自動爆炸,高射炮的瞄準設置也會出問題。如果不盡快阻止它,大家都會被炸死。
謝枕書插上接口,隻叫了那陷入混亂的系統的名字:“祝融。”
就是這一聲,成功吸引了祝融。它在安靜幾秒後,陷入狂暴:“是你,謝枕書!把我的頭還過來——”
第207章 換場
原本空無一物的賽場上出現一道巨影, 是祝融投下的虛擬體。沒有鬼車鳥炫目的開場,它簡直就像存在於現實中的怪物,以無頭的形象爬出黑暗, 在席位間摸索著, 仿佛拾金的盜賊。
“我的頭, ”祝融在嘈雜的槍聲裡暴跳如雷,“我的頭在哪兒?”
謝枕書的虛擬體和上次一樣, 是個戴著鬼面頭盔的雙刀武士。他跨出一步,道:“在懲罰區。”
祝融說:“別向我撒謊!我找遍了,哪裡都沒有!”
謝枕書鬼角上的鈴鐺輕輕響, 這是他在偏頭, 好像在思考。兩秒後, 他道:“我把它丟到了縫隙裡, 誰也碰不到。”
懲罰區在蘇鶴亭死亡那次被祝融毀滅過,從此以後,懲罰區邊緣就出現許多裂痕, 主神系統無法修補它們,便將沙地變作神魔地,禁止其他人靠近。
“你這個賊, ”祝融抓住從背後伸出的兩條冷蛇,手指骨節凸起, “你竟敢把我的頭丟進縫隙裡……我的頭……”
它話語癲狂,虛擬體佝偻著,仿佛一個年過半百的病人。鬥獸場內的槍聲漸停, 隻剩下它的不斷割裂又重疊的喊叫聲。
“我好熱, 我要熱死了,這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融合……
“頭……快把頭安回來……
“太監!我要爆炸了!下雨吧, 下大雨吧!”
冷蛇如有意識,繞上祝融的雙臂,掀起自己的白色鱗片,在一陣刺耳的拼接聲裡完成重組,變成兩尊多管機關炮。
蘇鶴亭倒仰著頭觀賽,正看見冷蛇重組。一側縮著腦袋的隱士說:“啊呀,這不是申王的冷蛇嗎?怎麼還安裝到它身上了!”
蘇鶴亭的異瞳裡倒映著火光,道:“搞不好是申王模仿的它。”
祝融抬起雙臂,兩隻蛇口大張,炮彈頓時打向謝枕書的位置。這一炮驚天動地,長官卻隻扶著右側的刀柄。
“轟——”
三面惡相的阿修羅正面接招,從後罩住謝枕書的身形,被炮彈擊中。黑色碎片掉落些許,那虎目圓睜的“忿怒”面容猙獰,在挨打後單手舉炮,立刻回擊。
祝融肩頭挨炮,整個身體向後踉跄,跌坐進觀眾坐席。它身上的火焰“簌簌”掉落,挨打的地方竟然解散了,變作綠色亂碼。冷蛇變回原狀,爬上祝融的雙臂。祝融站起身,跨開雙腿,右手向空中一握,烈焰權杖頓時出現,它將權杖重重砸向地面:“謝枕書,把頭和貓全都交出來!”
這一砸砸出巨響,賽場以它為中心,燃起滔天大火。火焰猛蹿出去,將阿修羅包圍,謝枕書腳下的地面立刻龜裂,開始下沉。
隱士瞠目咋舌,叫道:“這什麼玩意?!”
蘇鶴亭說:“它都能操控生存地,改變賽場當然也輕輕松松。”
隱士道:“這麼耍賴,真沒品,我賭它輸!”
可惜他隻能過過嘴癮,祝融看起來實在可怖,它如同移動的火山,邁步撞向謝枕書。地面猛烈震動,隱士一口氣提到嗓子眼,還要拼命給自己平復情緒,以免影響到醫師,但祝融的衝撞著實兇猛,他沒憋住氣,破功似的快速說:“謝哥快跑要撞上了!!!”
謝枕書雙手交錯,握住刀柄。他鬼面頭盔上掛著一隻鈴鐺,那是蘇鶴亭失憶前送的。當祝融蕩開強風衝過來的時候,他的鈴鐺被吹動,在半空輕輕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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