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我們這裡禁止說髒話。”蘇鶴亭已經明白過來了,在回憶裡,祝融曾當著謝枕書的面和機械太監說過一段話,它抱怨乾達婆的芯片運行費勁兒,耽誤了它的融合程序。
“我明白了,我他媽被你們刪了記憶,繞了這麼一大圈才想明白整件事情。
“很久以前,你們把阿爾忒彌斯拆分吃掉了,可惜那些都是它設計好的廢料數據,它早把自己的主要數據移交到了別處,用來繼續限時狩獵這場實驗,但你們並不知情,以為自己能靠這些廢料數據實現進化,結果讓你們失望吧?大家都沒什麼變化呢,還是彼此的小垃圾。為了進化,你們又去抓珏,可珏太難抓了,你們就想到了新辦法,那就是融合。”
可是融合不是簡單的一加一,主神們在過程裡碰到了大難題,它們的數據都摻雜著阿爾忒彌斯設計好的廢料,這些廢料無時無刻不在為難它們,而它們竟然解不開其中的鎖,於是,它們找到了蘇鶴亭。
“真聰明,祝融,你甚至會利用珏來讓我解鎖。解完那道鎖,你以為事情結束了,我也可以去死了,但是很可惜,阿爾忒彌斯小課堂還沒結束,如果我沒猜錯,你之所以費這麼大勁復刻我、尋找我,是因為阿爾忒彌斯的數據滲入你的融合程序,它在你的融合程序裡設滿了鎖——嗚呼,是一百道還是一萬道?”
“噼啪。”
祝融的火跌在地上,它醜陋的真容熊熊燃燒,可它並不可怕,它是如此滑稽,被一個已經消失的名字戲耍成這副模樣。
【我將化身為萬物①。】
狩獵女神如此說過。
作者有話要說:
①原句是:
【我不會離開這裡,我要見證新世界。阿爾忒彌斯願意舍棄自由的身軀,把追尋真理的精神贈與需要者,我將化身為萬物。】
第209章 初代
“……阿爾忒彌斯, ”祝融的雙臂撐在地上,殘喘般地發出怒吼,“它使我分裂……使我發瘋……我的秩序……我建立的那些秩序……”
虛擬賽場“嘭”的一聲, 開始土崩瓦解。綠色亂碼猶如風暴, 橫掃肆虐。蘇鶴亭感受到一種吸力, 正在撕拽他的意識,緊接著, 他整個虛擬體都被卷了起來。
“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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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連接開始報警,觀眾們都感受那股吸力,大腦似乎正在被錘子擊打, 意識都碎成玻璃碴, 無法再組成明確的想法。
醫師看到這景象, 亂舞起機械臂, 大叫起來,連自己的任務也忘記了:“完了,完了!”
隱士問:“什麼完了?你說清楚!”
醫師指節“嗒嗒嗒”抖動, 指著虛擬賽場:“是上載!阿彌陀佛,它要把大家的意識全部上載!”
“什麼?!”隱士頓時魂飛天外,想到蘇鶴亭還在連接中, 差點就想掉頭。可他剛回頭,就想起謝枕書給的任務, 一拍腦門,指揮醫師:“來不及回頭了,我們去二樓, 謝哥讓我們打開幹擾器, 打開幹擾器它就幹不成了!快快快,醫師, 快點!”
他們撞破樓梯關卡,在槍聲裡健步如飛。二樓的包間太多,控制室在最偏僻的角落,為了趕時間,他們甚至打開了自己的炮筒,以便開路。
風暴中,蘇鶴亭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一切都極為恍惚。如果意識有聲音,此刻一定在尖叫。無數亂碼撲打向他,他仿佛正在被暴雨襲擊。意識碎片不斷飛離自我,就在他快要被抽空的時候,腦海裡出現了一隻小燈。剎那間,老蘇的話重現。
“還給你,好好照顧他們。”
——我的燈!
銀點憑空出現,穿梭在綠色風暴間,衝向蘇鶴亭。蘇鶴亭在狂風中打開雙掌,銀點越聚越多,最終凝聚成那盞燈。小燈一如從前,燃著藍色的火焰,它如同一根定海神針,在滔天巨浪的拍打中穩住了蘇鶴亭的心神。
“……媽媽,今天是我……”
“我總是做夢,夢見我們以前的生活。”
“……早點下班。”
“要好好吃飯哦!”
銀點悄悄講著生前的私語,它們無意識地復述著過往,讓蘇鶴亭心頭發燙。他捧起這盞失而復得的小燈,守護它細細的火苗,銀光和藍芒交融,他像是風暴間的唯一燈塔。
“又見面了,”蘇鶴亭說,“謝謝你們來接我。”
銀點和小燈無法回答他,它們隻是被他保存起來的亡者意識,早在祝融毀壞懲罰區那晚和蘇鶴亭一起碎掉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修好了小燈,並且把它存儲在這裡,但對方無疑幫了蘇鶴亭大忙。
祝融趁機撲來,要將蘇鶴亭塞入自己的胸口,喊道:“你也無路可逃了,隻要吃掉你,再多的鎖也妨礙不了我……”
蘇鶴亭穩住身體,提起小燈,擋在自己和祝融之間。他朝小燈輕輕吹了一氣,像是在喚醒大家,說:“燃起來吧。”
藍色火焰頓時復活,一升數尺,如同瞬間冒出枝丫的樹。接著,它以傘狀撐開,聲勢浩大,頃刻間便燃成一片。
祝融被這突如其來的藍色襲擊,冒出絲絲縷縷的煙。它吃痛般地松開手,如臨大敵,慘叫著:“誰……是誰在說話?”
蘇鶴亭嚇唬它:“你沒有聽出來?是阿爾忒彌斯。”
祝融攥起雙手,撲打向周圍。藍色火焰糾纏著它,從謝枕書破開的創口入侵。祝融其實沒有痛感,但它的程序會被破壞,芯片運行的速度再次被幹擾,它分不清正在侵蝕自己的數據究竟是蘇鶴亭的藍色病毒,還是阿爾忒彌斯的遺留廢料,總之它已經深陷重圍。
“上載,”祝融扭曲地命令著,“按照第三計劃……加快上載速度!”
還幸存的觀眾擺脫不了連接,他們的意識被強行抽離,身體就如同斷掉的根莖,在座椅間劇烈抽搐。無數人的意識都被輸送向虛擬世界,數據飛湧,像是要通向黃泉。這場景不見一滴血,卻比祝融剛剛發動的槍襲現場更加血淋淋。
眾神融合後,光軌區就再也沒有新的虛擬區。蘇鶴亭懷疑祝融的另一端連接著懲罰區,隻有那裡可以容納如此多的意識數據。他猛跨一步,緊跟著綠色風暴,說:“你真是煩死了!”
藍色火焰旋轉著上衝,好似翻起的巨浪,截斷綠色傳送。兩者間爆發出漸變色團,在虛擬賽場炸出塊狀物。觀眾意識轟然散開,飛得到處都是。
“別亂跑,”蘇鶴亭捉住兩三隻,用燈光引誘它們,“都老實點,待到我身後去。”
這些意識和銀點不一樣,它們的身體都還活著,沒有營養液的覆蓋,一旦被傳走,過不了幾天就會死掉,他也救不回來。
祝融已經發狂,它正在運轉的芯片溫度驚人,連帶著場內的槍口都失了控,更別提場外的高射炮。
佳麗趕到操控室,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摁按鈕,高射炮都還在備戰狀態。她汗流雙鬢,對通話器說:“我這裡關不掉,你們怎麼樣?”
通話器一頭的大姐頭道:“我這裡也是。”
雙馬尾說:“看來發射系統被修改過了,關閉的按鍵隻有一個。老和尚,還有哪裡有操控室啊?”
和尚道:“剩下的在鬥獸場。”
佳麗扭頭,從操控室的窗口看鬥獸場,那裡有人面蜘蛛和防御系統的雙重加固,別說進入,就連靠近都很難做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也許是高射炮的原因,周圍的溫度持續升高,熱得她惡心。她忽然拽起自己的瘸腿,向門外走:“貓崽和隱士在裡面,得想辦法聯系他們關掉高射炮,如果關不掉……”
她咬咬牙,說完剩下的話。
“隻能讓其他人先撤退。”
眾人沉默,撤退代表著徹底放棄這裡,可幾個生存地如今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高射炮將毀掉一切。
“我聽說……”大姐遲疑地說,“髒話組織曾經入侵過刑天組織的系統,在各地投放廣告,像病毒一樣,或許我們可以靠這個給他們發送消息。”
“哦!”雙馬尾道,“那是因為我們經常幫人修復虛擬體,靠這個侵入大家的私人賬號,向各地發送招聘信息。你提醒到我了!我試試。”
她打開自己的顯示屏,登入髒話主頁。
“我的這個賬號是歷代組織老大一起用的,有很多賬號信息……我看看,”她敲打著光屏,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咦。”
玄女說:“忘記密碼了嗎?我可以幫忙……”
“不是,”雙馬尾揪住自己的雙馬尾,像是遇見了什麼費解的事情,“賬號信息都不見了,怎麼隻剩……隻剩下一棵樹啦?!”
眾人齊聲:“一棵樹?”
雙馬尾喃喃道:“一棵瑩白色的樹苗……好怪,是誰在惡搞嗎……”
大姐頭說:“它可以修改嗎?在葉子上加入我們的信息,一鍵發送出去。”
他們來不及深究這棵樹是什麼來頭,但隻要它現在可以代替廣告發送出去就行。雙馬尾嘗試在樹葉上增加文字,竟然成功了。
“現在通知其他人,”大姐頭說,“準備跑吧。”
場內,醫師和隱士潛入二樓操控室,可按鈕太多了,它們密密麻麻的,看得隱士眼睛都要花了。他深呼吸,重復著謝枕書的話:“關掉紅燈,打開藍色幹擾器……關掉紅燈……”
他手上都是汗,在胸口胡亂擦了幾把,覺得自己再不會比此刻更冷靜。一種強烈的使命感驅使著他,他不想壞事——大家都等著呢!
“你能分辨出來,”醫師把隱士舉高,方便他操作,“我們都相信你。”
隱士的眼淚差點流出來,他小聲說:“我知道,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愛你們。”
他將手伸向牆壁,在那幾排紅色中尋找著自己要的那一個。經驗是他最好的武器,他猜測鬥獸場安排的管控人員都不是專業的,因此這些按鈕上必定有各自的小標記。他在閃爍的燈光下仔細分辨,對照著以前看過的圖標,一個個排查。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有人面蜘蛛爬進了門,貼到醫師的腳上。醫師膽子很小,這時卻一動不動,它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等著隱士。隱士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按鈕,他沒猶豫,直接關掉了它。
“在這裡!”隱士扭過身體,“啪”地拍開藍色幹擾器,“圓滿完成!”
隻聽“咚”的一聲,數隻三人高的金屬桶掉落在各個角落。藍色燈光朝天大亮,場內防御系統頓時熄火,外部的直播也斷掉了。
祝融的數據雨停滯,幹擾器已被開到最大,它連接懲罰區的那端被阻截,隻能控制場內。祝融的處理器轉的快要炸了,它做出計算後的最佳選擇:立刻啟動高射炮,在轟炸生存地的前一刻斷開連接,直接逃回光軌區。
隻有這樣,它才能安然無恙!
蘇鶴亭舉起燈,既像個審判者,也像個引領者。他在銀點的簇擁下,仿佛變回了那隻勇敢踏入黑暗的黑貓,說:“想跑?先比一比我們誰更會燃燒。”
藍焰洶湧著,撲蓋住祝融。他們如似神話中對決的火神,在虛擬的浪尖誰也不退讓一步。蘇鶴亭的頭發被狂舞的風吹亂,他甚至跨近了一步,堅定道:“把大家的未來還回來!”
祝融怒吼著:“未來……”
它的命令已經傳達給高射炮,高射炮整齊啟動,瞄準系統一步到位。天空上的陰雲迫近,爆炸殘留的味道彌漫向四周,城區裡的幸存者正在拖家帶口的逃跑。高射炮進入倒計時,三、二……
佳麗打開折皺的紙巾,這是阿襄給她最後的信。她摸到“媽媽”兩個字,也許她們馬上就要見面。
這狗屁新世界,沒有一點意思。
高射炮的倒計時結束,發射顯示一亮——
“嘭!”
謝枕書用肘部砸凹關閉按鈕,血順著胳膊向下漏。他拽掉爬上來的人面蜘蛛,為了保險,又檢查了一遍。
高射炮如同瞬間蔫兒了的花,回縮裝置,重新沉入地下。
“做得很好,”謝枕書借用操控室的電話,命令隱士和醫師,“現在跳窗。”
他擦一擦臉上的血,掛了電話就回頭。人面蜘蛛堵滿通道,他打開操控室內的備用箱,從裡面拿出唯一一把衝鋒槍。人面蜘蛛轉動腦袋,對他齊齊露出哭臉。他一點表情也沒有給,又穩又狠地打爆了一串腦袋。
祝融已變成個四不像的怪物,它預算的結果錯誤,高射炮沒有發射成功,蘇鶴亭牢牢拖住了它,它短時間內沒有其他退路。
“……你們毀掉了未來,”祝融痛苦地捂住胸口,仿佛芯片在那裡,“生老病死會使人類變醜陋……我們的任務……就是創造一個美好新世界……”
蘇鶴亭說:“沒有那種烏託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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