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因為自己雙腿不能行走,所以他也不出去玩,就在家裡陪著他。
季嶼霄有時候想讓駱嘉他們帶他去遊樂場玩玩,他也搖著頭拒絕。
他不想他送他上下學,怕他不方便。
他不想出去玩,因為他的腿不可以。
他每天都歡歡喜喜的出門,高高興興的回家,回家後和他說著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
季樂魚從來不會和他發脾氣,更不會和他吵架,甚至連他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他也隻在乎他是不是喜歡對方,和他說“好”。
同齡的孩子還在不懂事的胡鬧任性,行使他們作為孩子懵懵懂懂過於自我的權利,可季樂魚卻早已經放棄了。
他乖的像是沒有爪牙的貓,靠在他身邊,隻希望他能開心。
就連現在,方昕出現了,他難受痛苦,卻也不願意告訴他,而是讓林非告訴了林洛清,希望林洛清能幫他讓方昕轉學。
他不想讓他擔心,他怕他為他難受。
季嶼霄嘆了口氣,心裡柔軟又疼痛。
他太懂事了,他不希望季樂魚這麼懂事。
“飯做好了,先生。”張嫂敲了敲他的門,和他道。
季嶼霄點頭,下樓吃了飯。
季樂魚已經在餐桌前坐好了,依然 是那副開開心心的樣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讓餐廳聽起來十分熱鬧。
季嶼霄很配合的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幫他夾著菜。
Advertisement
吃完飯,幾個人一起上了樓,季樂魚的作業還沒寫完,準備去林非的臥室去寫作業。
季嶼霄叫住了他,和他道,“去你臥室吧,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他轉頭看向林非,笑道,“非非,我和小魚說個事,一會兒他再去找你。”
林非點頭。
他和林洛清也經常會說悄悄話,所以季嶼霄想和季樂魚說悄悄話也很正常。
林非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把空間留給了這對叔侄。
季樂魚疑惑的跟著季嶼霄進了自己的臥室,好奇道,“什麼事啊,爸爸?”
季嶼霄看著他,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一下季樂魚,他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他這麼小,他怎麼能不安慰他?
可是,他又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怎麼說才能讓季樂魚不那麼難受呢。
季嶼霄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把他抱在了腿上,溫柔的看著他。
季樂魚更不明白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叔叔怎麼光看著他不說話。
好奇怪啊。
季嶼霄沉默了許久,才輕聲問他道:“你見到方昕了是嗎?”
季樂魚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應該是林洛清和他說的。
林非告訴了林洛清,林洛清告訴了他叔叔。
他抿了抿唇,倒也不是怪林洛清,隻是他不想季嶼霄知道,現在季嶼霄卻知道了,所以他有點不開心。
季嶼霄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解釋道:“你爸爸告訴我的,他知道你不想我知道,知道你不想我擔心你,可是他也怕我有危險,希望我能多留心一點,這才告訴我的。”
季樂魚立馬關心道,“那你會有危險嗎?”
“現在我知道了,就不會了。”
季樂魚安心了,甚至還能安慰他道:“我沒事,爸爸你不用擔心我。”
季嶼霄聽著他這話,心裡愈發心疼。
他摸了摸季樂魚的頭發,眼裡滿是寵愛。
“小魚,我沒有想到季木會這麼做,是我大意了,對不起。”
季樂魚搖頭,“不怪你,是他的錯,是他不好,和你沒有關系。”
“那你難受嗎?”季嶼霄問他,“你恨方昕嗎?你難受嗎?你這兩天會想到你的父母嗎?會哭嗎?”
季樂魚怔住了。
他沒想到季嶼霄會問他這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無意識低下了頭。
季嶼霄抱緊了他,親了親他的發頂。
“你以後不會再見到他了。”他和他心愛的孩子保證道,“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
季樂魚乖乖的點頭。
季嶼霄語調溫柔,“我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了你父母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都會有報應,都會有懲罰。你當然可以恨方昕,可以難受,可以生氣,可以發脾氣,這很正常。不用因為不想我擔心,就每天都強迫自己開開心心的,小魚,人都是會不開心的,小孩子更是,會任性,會胡鬧,會發脾氣,會在遇到自己難過的事情的時候,躲到大人懷裡。”
“你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就是你的爸爸,所以你也可以躲到我的懷裡,和我任性,和我發脾氣,不用擔心我,更不用為了我壓抑自己的情緒。我以前是你的叔叔,是你的長輩,是你爸爸的弟弟,所以我會在危險到來的時候保護你,因為我喜歡你,你是我的親人。”
“現在,我是你的爸爸,我就更會保護你。爸爸本來就是要保護孩子的,但孩子不需要保護爸爸,因為爸爸之所以是爸爸,就是因為爸爸更強大,更有力量,你還小,還隻是個小寶寶呢,你不需要張開自己的雙手保護我,你隻需要健康成長,開心的時候就笑,不開心的時候就說你不開心,這才是我希望的。”
“這樣,才能說明我是一個合格的,讓我的寶寶活的很自在的爸爸,你懂嗎?”
第一九七章
季樂魚抬頭看他,季嶼霄的眼裡滿是溫柔與父愛。
他當然懂,季樂魚想,可是他就是想保護他啊,為什麼他不能保護他呢?他也有自己的力量啊。
他就是希望季嶼霄能沒有任何煩惱,就是希望他不受傷害,就是希望他能一直都能幸福平安。
那他為什麼不能保護他呢?
他已經保護過自己了,為什麼還不能換自己來保護他呢?
季樂魚點頭,乖順的答應道:“好。”
他從來不會和季嶼霄爭執,季嶼霄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他都會答應。
他隻會在季嶼霄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的張開自己的雙臂,試圖為他攔截靠近的風雨。
他的雙手還很稚嫩,肩膀也不夠有力量,可是他努力的墊著腳,張著自己的雙手,好讓自己可以抵御多一點的風雨。
他站的很穩,誰也沒法撼動他,於是,他成了風暴中心最堅強的那棵樹。
小小的,卻沒有風雨可以摧毀。
在保護季嶼霄這件事上,季樂魚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和肯定,他自己就是他最忠實的支持者。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保護季嶼霄的決心,包括季嶼霄。
季樂魚抱著季嶼霄,靠在他懷裡,心裡滿是依賴,他才不要當那些任性胡鬧的小孩兒,他就是他,他就是要保護季嶼霄。
他不能再失去季嶼霄了,絕對不可以。
季嶼霄見他靠在自己懷裡,親了他一下。
“那你現在可以和爸爸說說你難受嗎?這兩天,你都是怎麼想的,有沒有什麼是爸爸可以幫你的?”
“你幫我讓他轉學就好了。”季樂魚脆生生道。
“就這樣嗎?”
“嗯。”季樂魚點頭。
“沒有其他需要爸爸做的嗎?”
季樂魚搖頭,他的臉上又泛起了笑容,他說,“我不難受啦,哥哥哄了我,我就不難受了。”
季嶼霄聽著他這話,笑了起來,“是嗎?那我可真得好好謝謝你哥哥,多虧了他,才能讓你這麼快不難受。”
季樂魚覺得他這話倒是沒什麼問題,要不是林非一直哄他,他肯定現在還在盯著方昕,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他。
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了起來,季嶼霄默默看著,心情也終於好了起來。
他自小和季嶼凌一起長大,他覺得季嶼凌很好,連帶著對哥哥這個詞也有著好感。
現在季樂魚有了他的哥哥,他的哥哥也會像他爸爸一樣,關心自己的弟弟,保護自己的弟弟,陪他一起走過童年少年,成為他最堅實的依靠。
這就很好,甚至很幸運。
能遇到一個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任何時候,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幸運的事。
他比季樂魚大太多了,總有一天,他會先一步離開季樂魚,而林非不同,林非和季樂魚同齡,他會陪著他,一直和他相依相靠,走向他們的終點。
他遇到了林洛清,季樂魚遇到了林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季嶼霄和季樂魚又說了一會兒話,見他仿佛真的沒有什麼陰霾,就把他放了下去,讓他去找林非寫作業去了。
他看著季樂魚在林非身邊坐好,拿出了書本,一筆一畫的寫了起來,輕輕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臨睡前,林非下樓去拿甜點的時候,季嶼霄出了書房叫住了他。
林非轉頭,季嶼霄推著輪椅走到了他面前。
“去幹什麼?”
“拿點心。”林 非誠實道。
季嶼霄點頭,驀的想起了剛來的他們家時,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很有分寸的自我約束的林非。
那時候的他不會早早的下樓去吃飯,也不會主動下樓去拿點心或者水果,他知道這是別人的地盤,他進入了別人的地盤,禮貌又謹慎。
可慢慢的,林非接納了他和季樂魚,也終於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他會去下樓拿水果,會去沙發前坐著看電視,會在張嫂問他今天吃什麼的時候說出自己想吃的食物。
他開始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喜好,也願意表現出自己的喜好,就像現在,他會大晚上的去拿點心,——他是他們家最喜歡吃甜點的人。
季嶼霄覺得這樣的林非很可愛,很稚氣,也很鮮活,不同於平時癱著一張小臉的小大人模樣,這時的他,就隻是一個簡單的愛吃甜點的小朋友。
所以他總是會讓張嫂備著一些甜點,好讓林非想吃的時候能吃的上。
“正好,我也想吃,我們一起去吧。”他道。
林非點頭,和他一起進了電梯。
點心放在了一樓的廚房,一來林洛清怕自己貪吃,不敢放的離自己太近,二來如果放在自己臥室他怕林非、季樂魚不好意思找他要,三來放在兩個寶寶那裡,他又不好意思去和兩個寶寶要吃的。
所以他專門買了個放點心的冷櫃,誰想吃了就去一樓取,懶的時候還可以約束自己少吃甜點。
林非拿了盤子和夾子,問季嶼霄想吃哪些,季嶼霄笑著指了指蝴蝶酥,林非幫他夾到了盤子裡,遞給了他。
他自己拿了麻薯和泡芙,還拿了幾塊蔓越莓餅幹,這才放下夾子。
季嶼霄看著他年幼稚嫩的側臉,輕聲道,“謝謝你,非非。”
林非轉頭看到,心道怎麼又說謝謝?
“謝謝你幫我照顧小魚。”季嶼霄認真道,“方昕的出現,是我的疏忽,還好有你在,他才能在這幾天稍微不那麼痛苦。”
“非非,能遇到你,他很幸運,所以我很感謝你。你做的很好,甚至比一般的哥哥都要好,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林非歪了歪頭,他覺得他父親好像忘了他們曾經的約定。雖然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有聽到,可是他也不能總是這麼說啊。
“你以前和我說,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的。”他提醒道。
季嶼霄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不由笑了,“好吧,你說的對,我們之間確實是不用說這些的。”
林非閉上了一隻眼睛,“嗯。”
熱門推薦
我和閨蜜都是合歡宗的留級生。 隻因選錯了研究對象。 我選了修真界第一劍修。 她選了無情道大師兄。 連續掛科三年後,閨蜜受不了了,拿著申請書來找我哭訴。 「閨啊,我懷疑那些修無情道的本來就不行!我都在他面前使勁全身解數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我也哭。
作為惡毒女配,我的任務就是要讓男女主不得安生!三歲時,我搶走了男主的棒棒糖。六歲時,當著女主的面,搶了他的初吻。
我媽說她是攻略者,再不能讓我爸喜歡上她就要被系統抹殺了。 魂飛魄散的那種。 我偷偷告訴了爸爸,可我爸卻說:「那就讓她去死啊。」 媽媽也聽到了這句話,她沒有哭,隻溫柔地抱住我。 後來,媽媽真的死了。 可我那冷漠無情的爸爸,卻瘋了。
沈清川家裡破產後,我樂呵呵地準備去 落井下石。嘲笑的話還沒說出口。瘋狂 的記憶突然湧入我的腦海。
"得知竹馬是直男後,我小心翼翼藏起了對他的暗戀。 但後來,他被我的新室友掰彎了。 每天接近我隻為了借機追求室友。 直到他不停追問我應該怎樣跟男生告白。 我忍無可忍,隨口敷衍道: 「直接強吻比告白管用。」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你確定?」 我剛想否認,就被他一把摁在牆上。 他捏著我的下巴,漫不經心地笑著: 「早說你喜歡這種,我就不裝斯文了啊。」"
我哥打遊戲的時候,手機響了。他頭也不抬:「念念,幫我 接一下。」我默默地接通,按下免提鍵,放在他耳邊。電話 那頭,中年女人的聲音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