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痛啊。
他的右眼已經沒有辦法看清東西。
他怎麼能平靜下來?他恨不能、恨不能當著她的面吞噬容隱,讓她痛苦,讓她後悔。
白鷹一湧湧地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他猛地閉上了眼,極力地克制著,不,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他不能毀在這一步,隻差一點點。
吞噬容伽,他就可以結束分裂的不穩定。
他強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和那股血腥氣,再抬起臉,輕輕擦掉臉上的水珠,將右眼的紗布重新粘上,握著手機出了洗手間。
先將她和容隱找到,抓回來。
他查看她消費的蛋糕店定位,快步就要離開辦公室。
拉開門,險些撞上門外要進來的人。
他頓住了腳步,看住門口的人,“李常務?”
居然是李常務,這個時候李常務來到監管局。
亞蘭很難不聯想到容隱的外公阮思敏,當初李常務來到監管局,為了喬紗成為特殊組組長一事。
那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是阮思敏替她請動了李常務,不然李常務怎麼會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喬紗,特意來。
隻是那時,他也有心讓喬紗成為組長,就沒有追究這件事。
可今天,李常務突然造訪,是為了什麼?又是阮思敏請李常務來救容隱嗎?還是……
Advertisement
亞蘭的目光落在了李常務背後那幾個人身上,那幾個人除了李常務的隨行人員,其餘兩個全是監管局的人,一個是他的下屬,監管局的副局長明澤,另一個是監管局的警員隊長廖毅。
他們倆,一起和李常務出現,亞蘭心中隱隱猜到是為了什麼。
果然,李常務帶著人將他堵回辦公室裡,開門見山和他說:“亞蘭局長,我們接到內部舉報,說您……也是非人類,並且襲擊了監管局的下屬。”他的語氣很平靜,但目光很重,又補道:“您別緊張,我們隻是來確認一下是否屬實,隻需要亞蘭局長配合。”
他說得很客氣,但亞蘭很清楚,他已經盤問過明澤和廖毅了。
內部舉報,是明澤還是廖毅?亦或者是……以撒?
會是喬紗嗎?
可她的手機狀態顯示她沒有聯系過任何人,定位也沒有去往李常務所在的地方。
她舉報他,又能得到什麼?她難道不是想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盡快離開嗎?
亞蘭已不懂,她到底想要什麼。
冬青已經將監控銷毀了吧?
以撒那邊,也會接受調查和詢問。
來得可真是時候。
亞蘭握著手機語氣平靜地說:“當然,隻是現在監管局裡的非人類抓了特殊組組長逃逸,那個非人類已殺過人,處於失控狀態,如果不盡快將他抓回來,隻怕會造成更多傷亡。”
他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其他情緒:“我希望可以等到我將他抓進中心塔之後,再接受調查,李常務覺得呢?”
李常務想了想,隨後點頭說:“亞蘭局長說得是,盡快將危險性的非人類抓回中心塔要緊。”
李常務頓了一下又說:“不過要請亞蘭局長配合,佩戴定位器。”
定位器,一種綁在手腕或腳踝上的管制器,24小時定位。
這曾經是亞蘭定制的,用來監管疑似非人類的辦法,以保證可以隨時監控,找到。
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他身上。
“當然。”亞蘭松開了攥緊的手。
“對不住了局長。”廖毅親自過來替他扣上了定位器,扣在他的手腕上,又忍不住低聲安慰他:“我和兄弟們都相信,局長絕不會是非人類,更不會傷害下屬,更何況還是一直跟隨著局長,被局長救回來的以撒。”
亞蘭看著他,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情緒,他創立監管局,維持監管局,監管局裡的每一條制度都是他制定,他像中心塔一樣佇立在這個世界裡,他不能倒塌。
可他,確實失控了。
他不認為他傷害了以撒,以撒違抗命令,放走容隱,本該受到嚴厲的處罰,該清除他所有的記憶。
隻是,他不該失控,更不該讓白鷹嘗到了血的味道。
他親自打開定位器,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一次抓拿容隱,他隻帶了冬青。
離開房間後,副局長明澤忽然追了出來,“局長。”
亞蘭頓住腳步,看向了他。
明澤推了推眼鏡,站在了他的面前,聲音抱歉地說:“是我舉報了您,對不起,隻是監管局裡流言傳遍了,說您是非人類,失控險些吞噬了以撒,您很清楚這樣的謠言會為監管局帶來多大的麻煩,不,是災難。”
明澤絲毫沒有後悔地說:“一直以來您都是監管局無可動搖的象徵,所有人信任您,甚至像36號這樣的非人類,也是因為您才會自願來到中心塔接受訓導。”
毫不誇張,亞蘭局長早已是監管局的神,他創立監管局,將引起災難的非人類一一收入中心塔,接受訓導教育,讓大家相信隻要有監管局在,就不必擔心任何非人類。
也讓非人類相信,隻要進入中心塔接受訓導,就有機會變回正常人,正常地生活。
這些都是亞蘭局長一手創建的。
可現在傳出,監管局的亞蘭局長竟然也是非人類,還失控傷害了自己的下屬。
這樣的流言,如果放任不管,足以摧毀監管局的公眾形象,不用他舉報,很快就會引起上面的調查。
不如直接自請調查,堵住流言。
“我相信您,隻要查明之後,所有謠言不攻自破。”明澤篤定地對他說。
亞蘭喉頭泛著血腥味,強忍下惡心,開口說:“我明白,你的用意。”
他轉身快步離開,他到了一種糟糕的境地,隻能“拯救這個世界”,讓白鷹成為他們的救贖,否則一旦被發現他是非人類……在他們眼裡,他將和容隱沒有分別,甚至比容隱還要糟糕。
至少容隱一開始就是非人類。
而他多了一層“欺瞞”。
他抬手捂住了遮著紗布的右眼,右眼突然灼燒一樣疼了起來,為什麼會這麼痛?
------
他帶著冬青上了他的車,一腳油門踩到底,駛出了監管局。
“監控我已銷毀。”冬青主動向他匯報。
“以撒呢?”他問冬青。
冬青越來越擔心他的狀態,他現在和以前判若兩人,“以撒暫時在特殊病房裡監管,您放心,李常務去調查時,以撒什麼也沒說。”
“什麼也沒說?”他將車子開得飛快,冷聲問她:“他沒有回答他是被誰所傷嗎?”
冬青頓了一下,回答:“他說是被其他非人類所傷,但他沒有看清是誰。”
“他該回答是被容隱所傷。”亞蘭冷厲地道:“怎麼?他還想護著容隱?你告訴他,按照我說的去回答。”
冬青低著眼,眉心一點點在蹙緊,為什麼……亞蘭局長變得這麼不同?他從前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會將她和以撒救出中心塔,會跟他們說,他們和正常人沒有分別,隻要好好接受自己的精神體,掌管自己的精神體,他們擁有過正常生活的資格……
他會在過節的時候,來到特殊公寓和她和以撒一起過節。
他光明溫柔,如同太陽一般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是他讓她相信,這個世界是有神跡存在的,隻要你保持善良,堅定地等著,神總會來救贖你。
冬青,這個名字是亞蘭局長替她取的,她曾經沒有名字,隻有非人類的編號。
亞蘭局長賦予了她“人”該擁有的一切。
可他現在,為何會……失控,吞噬以撒,撒謊……
冬青不願意再想下去,亞蘭局長也有他的苦衷,他不能暴露非人類的身份,他是為了整個監管局。
監管局不能被摧毀。
“我知道。”冬青重新回應了他,“我明白,局長。”
他沒有再說話,一路將車子開得飛快。
可到達蛋糕店時,還是晚了。
蛋糕店關門,喬紗的跟蹤系統,定位到了她曾經住過的出租屋,那棟老小區附近。
已是晚上十點。
她打算帶著容隱回出租屋過夜,是嗎?
亞蘭又開車,趕到了出租屋,破開門進去,卻發現出租屋裡空無一人,隻有喬紗的手機丟在那張光禿禿的床上。
他的火氣全湧上了喉嚨口,她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釣著他跑來跑去,是不是。
冬青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叫了一聲:“局長。”他的情緒現在太不穩定了。
他走到床邊,拿起喬紗的手機,試著輸入了密碼,先試了她的生日,不對。
他隨手試了一遍自己的生日,竟然“咔噠”一聲解鎖了。
屏幕光映照在他臉上,他蒼白的臉襯著紗布,顯得格外病氣。
他拿著她的手機,有一瞬泄氣感,他翻她的聯系記錄,裡面除了他,沒有別人。
他翻她的微信,她為他備注[太陽],置頂聊天記錄。
她的微信之中,隻有他、容安宇、以撒、冬青。
再沒有其他人。
他翻她的全部聊天記錄,她隻和冬青和以撒打了招呼,聊天最多的是他和容安宇。
他點開了容安宇的聊天記錄,往上翻,看見她曾經發了很長一段文字給容安宇。
[喬紗]:六百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幫助我解除合約,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抗拒你……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放過我,我們按照合約做一對表面夫妻好嗎?
容安宇回她:你是處女嗎?
[喬紗]:求求你放過我。
容安宇:你十九歲就不是處女了,跟我裝什麼?我娶你回來,不是隻為了找一個家庭教師。
容安宇:我今晚回家。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