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說自己害怕,卻說不出求助的話,就比如此刻,她難道不會說一句“郡王,你多疼疼我”這樣的話麼?她膽小得不敢說,因為她怕被他拒絕。
她沒有安全感,是因為她從未得到過維護與庇護。
看著這樣瑟縮成一團,看著自己慢慢地落下眼淚的唐菀,清平郡王抿了抿嘴角。
他俊美的臉變得柔和了許多。
“笨蛋。”他伸手把唐菀臉上的眼淚胡亂地抹了抹。
並沒有十分溫柔,還很粗魯的動作,卻叫唐菀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心裡變得不那麼害怕了。
“不是每一個皇族都會三心二意,也不是每一個皇族都會三妻四妾,姬妾成群。”清平郡王頓了頓,轉頭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父王也隻娶我母妃一人。”他哼了一聲,俊美的臉在夏日的陽光之下雖然依舊凜冽冰冷,卻叫唐菀覺得溫暖了起來。
她看著此刻對自己這樣溫和的清平郡王,許久之後才聲音沙啞地說道,“可是我不夠好。”
她的聲音細微,然而清平郡王卻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對婚事少了幾分抗拒惶恐,心裡默念忍了這笨蛋,免得她又把頭往地裡一埋偽裝天下太平,清平郡王便繼續說道,“你是最好的。”這麼笨,騙她簡直不要太容易。
果然,笨得不得了的姑娘此刻對他彎起眼睛笑了。
仿佛他一句小小的誇獎就會叫她快活起來。
怎麼能這麼笨呢?
清平郡王心裡嫌棄得不得了,且見遠遠的唐逸正往這邊憂心忡忡地看來,顯然是因為唐菀哭了的緣故,他垂了垂眼睛,伸手示意唐菀。
唐菀鬼使神差地攥住了他的衣擺。
清平郡王抽了抽嘴角,薄唇微微抿緊,卻微微柔和了幾分眉眼。
雖然沒有牽住他的手,不過看在蝸牛好歹還知道把頭探出來,他就再原諒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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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騙到手,等成親之後,他非給她點顏色看。
“既然陛下賜婚,你我就是未婚夫妻,日後所謂反悔,所謂不願意,或者為我去出家叫我另選名門貴女這樣的話不必多說。我還沒有二皇子那樣隨意更換王妃的卑劣。”見唐菀怯生生地走到他的身邊,揚起了還帶著晶瑩淚痕的眼睛看著自己,清平郡王便叫她引著自己去看她住的地方。
兩個人慢慢地往唐菀的小院子走過去,他便見唐菀下意識地伸出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這樣細微的,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切叫清平郡王無聲地勾了勾嘴角,慢慢地把身體壓過來,輕輕地壓在她的肩膀上叫她不費力地撐著自己,這才繼續說道,“你是我的王妃,也得太後與皇後的承認,在京都之中沒有人有資格取代你,你是當之無愧的清平王妃。”
“我沒有對別人說過我後悔的事。”唐菀覺得清平郡王靠在自己的肩膀,這有些太接近了,他的呼吸仿佛近在咫尺,叫她頸後的皮膚都微微戰慄。
隻是想到他身上還有嚴重的傷,她便舍不得叫他別靠著自己,低低地說道。
“聰明姑娘。”清平郡王慢吞吞地又誇了她一句。
唐菀又得了清平郡王的誇獎,不由抿嘴笑了。
不知怎麼,仿佛在清平郡王的心裡,她永遠都是最聰明的那個,因此,此刻她忘記了對清平郡王大放厥詞後的那些害怕,帶著幾分快活地說道,“郡王放心,會叫郡王丟臉,會傷郡王面子的事,我都不做。我不告訴外人。”
口口聲聲自己反悔賜婚這樣打臉的事,唐菀才不對外人說呢。她隻對清平郡王一個人說自己的心裡話,也隻叫清平郡王一個人知道她的心事,外人全都不知道。她快活起來,不由多了幾分天真還有活潑,整個人一下子真正地明媚了起來,清平郡王冷哼了一聲。
看在她把其他人都當做“外人”……
“你做得很對。”他便又誇了她一次,見唐菀側頭對他羞澀地笑了,近在咫尺的笑靨就在他的面前。
清平郡王扭頭避開了她的笑靨。
他重新變得冷冰冰,言辭也簡單了起來。
“若有旁人欺辱你,你隻管反擊回去。我都給你做主。”
“就比如二皇子那樣麼?”她被羞辱,所以他出手把人給壓住,叫她伸手去反擊,叫她可以出氣?
“對。”他冷冷地說完,不怎麼理睬唐菀了。
然而唐菀卻覺得並不在意他冷淡的樣子,相反,這樣的冷淡,而不是熱切得叫她避無可避,反倒叫唐菀覺得輕松了起來。
她心裡覺得沒有那麼沉重的負擔,便撐著似乎有些無力了的清平郡王走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外,對他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下聘,又有賜婚了,可是我的閨房還是不好叫郡王進去。”她還是知道一些規矩的,因此沒有叫清平郡王進自己的小院子。
清平郡王的目光落在她那巴掌大,看著陳舊又並不光鮮的小院子前,之後又看著遠遠的唐菀身邊的丫鬟在探頭探腦,不敢過來,半晌才淡淡地問道,“這是你的閨房?”
唐菀點了點頭。
“你的姐妹都住這樣的閨房?”長平侯夫人的那個嫡女也住這樣的破爛院子?
“雖然簡陋,比不上唐萱的,可是我卻已經覺得很好了。”唐菀從未想過和身為長平侯嫡女的唐萱爭奪什麼,因此心態格外平和地說道,“雖然是一家姐妹,可唐萱到底是長平侯府正經的嫡女姑娘,我隻是旁支。為什麼我要和唐萱比一個高下呢?”
她從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清平郡王看著眉目平和溫柔的女孩子,見她今日的穿戴,因為做了新衣裳格外精致美麗,比之前在山中見到的那個落魄的小丫頭更像是被呵護著長大的姑娘,便緩緩地說道,“咱們的王府比唐家奢華得多。”
唐菀詫異地轉頭看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清平郡王卻已經扭頭看向別處,淡淡地說道,“唐家不過是你的暫留之地罷了。”
唐菀愣了愣,動了動嘴角,又忍不住對隻能看到他精致的側臉的清平郡王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安慰她說,就算是唐家住的不好也沒關系,因為唐家本來也不是她一輩子生活的地方。
她一輩子要生活的地方是清平郡王府。
那裡可好了。
唐菀當然相信他。
因為隻有她才會知道,清平王府是多麼溫暖安穩的避風港。
她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小小聲地說道,“我知道王府是最好的。”她又忍不住含著眼淚笑了起來,清平郡王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說道,“日後叫我阿奕。”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要求她,可是剛剛唐菀對這個稱呼是完全抵觸,然而此刻,她卻突然覺得,自己想要大著膽子,哪怕是僭越,哪怕會叫他日後感到不快,也想這樣叫他一句。因此唐菀哼哼了一聲,小小地叫,“阿奕。”
清平郡王覺得大婚之後,可以看在她這一聲“阿奕”的份兒上,再原諒她一點點。
“你知道我叫什麼?”
“鳳弈。”唐菀乖乖地說道。
她這樣乖巧,清平郡王便勾了勾嘴角。
“日後你記得,無論我在外人眼中是什麼身份,可是對於你,我隻是鳳弈。除皇家長輩之外,也隻有你有資格叫我鳳弈。”鳳弈轉頭,凜冽的目光落在唐菀的臉上,唐菀迎著他那雙似乎冷酷的眼睛,卻覺得自己的心裡都慢慢地溫暖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這麼好,可是這一刻唐菀卻想,他對她這麼好,無論是為了什麼,為了上一世還是這一生,她都想好好地回報這份善待。
她點了點頭,對鳳弈笑了一下。
鳳弈便收回目光,看了看那破敗的小院子,轉身說道,“回去吧。”他似乎對那院子並不在意,面上也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悅的樣子,可是不知怎麼,唐菀卻還是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快,
如今她心裡對鳳弈慢慢地親近了起來,這真是奇怪的事。明明她隻見過鳳弈三面,可是她卻開始慢慢地信賴他,甚至在他冷得仿佛寒冰一樣的面容裡依賴他,親近他。她小聲問道,“阿奕,你是不高興了麼?”
鳳弈微微搖頭。
“我隻是不喜唐家刻薄。”唐菀的事,他回到京都這些天已經命人詢問過,因此也知道她父母雙亡,孤身一人被養在家族之中。這樣沒有父母依靠的小姑娘,又沒有同胞兄弟,自然不會令人重視。
不過那些宮人們口中的艱難,與眼前的那一個並不光鮮的院子這樣直接衝擊到眼睛裡,鳳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叫他心中不悅。可看著唐菀並沒有憤世嫉俗的模樣,鳳弈便冷哼了一聲說道,“不過幸虧你不得寵。”
唐菀不由茫然地看著他。
鳳弈卻隻是淡淡地說道,“若你得寵,被你祖母與伯母親自教養長大,隻怕又是一個你堂姐那般卑劣的模樣。”得寵的姑娘都跟唐萱似的。
那鳳弈想,幸虧唐菀沒怎麼得寵。
不然得被教養成什麼齷齪的樣子。
看看唐家的那幾個長輩,太夫人,長平侯夫妻,都算上也沒有一個像樣兒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唐菀想了想,覺得似乎真的是這樣。
她覺得鳳弈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鳳弈在她變得崇拜又親近的目光裡默默的念了一句笨蛋,又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遠遠地跟著的唐逸,不由懷疑是不是這兄妹倆一個生了兩個腦子,另一個才笨得不行。
不過沒想到似乎說曹操曹操就到,才說了一句唐萱,遠遠的,唐菀就見兩道翩然挺秀的人影往這頭來了,仿佛正是迎頭奔著此地而來。那人影慢慢地清晰起來,唐菀卻見其中一個是唐萱,另一個竟然是多日不見的二皇子鳳樟。
鳳樟的臉如今已經好了,依舊面容俊秀,看起來又是翩翩斯文風流的少年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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