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萱看著唐菀,幾乎找不到從前那個低聲下氣的堂妹的影子。
“你……”
“大姐姐如今臉上還有傷痕,難道是被人打了?隻怕羞辱大姐姐的另有其人,並不是二姐姐。”看著唐萱色厲內荏的樣子,還有她緊張地對鳳樟噓寒問暖的諂媚,鳳樟卻十分冷淡,唐艾福至心靈。
想到唐萱那麼惡毒,想要把自己送出去做妾,她心裡狠了狠心,突然開口對臉色微微一變的唐萱說道,“大姐姐臉上受了傷,怎麼不趕緊再用老太太給你尋來的那敷臉的方子,免得臉上留下傷疤紅腫,不被殿下喜歡了?”
她吸了兩口氣,見鳳樟也疑惑地轉頭看過來,仿佛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到唐萱臉上用的傷藥的事,便看著唐萱輕聲說道,“大姐姐還是不要諱疾忌醫吧。從前,你挨了陛下的懲罰臉上都快爛了,不也是那傷藥給你醫治好了麼?如今怎麼不用上一些呢?還是那藥還沒有配好?我記得仿佛是得有新鮮的童子尿做藥引吧。”
唐菀呆住了。
鳳樟都看著唐艾呆住了。
“你,你說敷臉的藥裡有什麼?”
“有童子尿啊。”唐艾天真無邪地說道。
她天真明媚地看著渾身發抖的唐萱,慢吞吞地繼續說道,“還有幾樣兒仿佛是蝙蝠糞之類的,我不過是服侍老太太的時候看過一次那藥方,如今才會擔心大姐姐臉上驟然受傷,沒有來得及預備。”
她這樣單純地說著可怕的話,唐菀倒是沒覺得什麼。
她隱約地記得人家蝙蝠糞其實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夜明砂,也的的確確是可以入藥的。
可是叫夜明砂叫人覺得還好一些,叫唐艾直接叫了蝙蝠糞,她隻看鳳樟的臉色就知道,二皇子殿下一定是惡心到了。
不過又是童子尿又是夜明砂的,唐萱當真是敢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往臉上來。她也不知道這藥方是不是正確的,會不會藥性衝撞傷身。
不過既然唐萱的臉好了,可見好真的挺有用。
鳳樟已經扶住一旁的椅子想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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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唐萱見唐艾這是要把自己置於死地,頓時慌了,忙上前要攙扶鳳樟。
鳳樟卻被她扶著都覺得惡心,用力地推開她。
“走開!”他如今看見唐萱那雪白美麗的臉就覺得想要吐出來了。
這樣美麗的一張臉,原來是用那樣的傷藥很快治好。
一想到自己曾經無數次地親吻在這張美麗的臉上,自己的嘴唇也曾經觸碰過那些汙穢的東西,鳳樟覺得自己真的受不住了。
“你,你怎敢!”他雖然也知道有很多藥方裡會有這些東西,童子尿之類的也並不算是汙穢,可是再看唐萱美麗的臉,他卻隻想吐了。
他果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唐艾心裡解恨,隻恨不能看見他們夫妻相殘才能消自己心頭之恨,見太夫人怒視自己,她便往這時候大步進門的唐大老爺的身後縮了縮,低聲對唐大老爺低聲說道,“父親,大姐姐知道您不是長平侯了,就敢不把你放在心裡。今日賣了我不要緊,日後,您的兒女隻怕都要被太太與大姐姐給賣了,換她的大好前程。”
她做庶女的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唐菀見了,見她並沒有束手待斃,還有餘力應付,便也沒說什麼。唐大老爺才進門,聽到唐艾這話一愣,繼而見二皇子正對唐萱怒目而視,頓時就知道唐萱這死丫頭又激怒了二皇子。
比起一個失寵了的嫡女,唐大老爺猶豫片刻,怒視匆匆而來的唐大太太。
“看你教出了什麼小畜生!”
唐大太太扶著丫鬟抱病而來,見此刻屋子裡唐萱已經被二皇子厭惡,不由流著眼淚對唐大老爺說道,“阿萱好歹是老爺的嫡女,老爺為何對阿萱這樣訓斥?難道要為了這麼一個卑賤的庶女,就連自己的嫡女都不要了麼?”
唐艾這樣的下流種子算得了什麼呢?
唐大太太隻恨南安侯是個不解風情的人,不然,唐艾早就死在大公主的手裡了。
她最近身體不好,此刻倉促而來,氣虛體弱的瞧著可憐,唐大老爺對她病成這樣卻隻覺得十分解恨,並不體諒,更不心疼,冷冷地說道,“你把我的女兒都當做卑賤的人,可見你這個正妻是多麼的不慈不賢。”他也半分沒有給唐大太太面子,又不想對搶了自己爵位的唐逸說話,隻能對怡和郡主笑著說道,“你這個做嫂子的倒是用心。”
“若是沒有別的,咱們還是把三妹妹的婚事早日定下來,免得京都再謠傳三妹妹的闲話,大伯父就要受人嘲笑。”怡和郡主見鳳樟與唐萱爭執起來,唐萱哭哭啼啼的樣子,眼底十分冷淡。
這事兒落不到自己的頭上,就可以所以踐踏旁人的命運。如今自己著了報應,倒是知道哭了……
她對唐萱沒什麼可憐的感覺,見唐大老爺連連點頭,便對唐大老爺笑著說道,“到底是大伯父當機立斷。將三妹妹許給清流讀書人,這可是大伯父的風骨。不然,將女兒許給權貴做妾,好處未必得到,那名聲就要壞透了。”
唐大老爺聽到這話心有戚戚。
怡和郡主這話沒錯。
進士出身的讀書人,前程都在後頭呢,他日後沒準還要靠著女婿在京都立足。
可若是將女兒許給權貴做妾,如唐三老爺似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給了二皇子與東山郡王,得意一時,可是便宜沒得到,也沒有官復原職,如今卻已經成了京都笑柄,為人不齒。
他覺得怡和郡主格外賢良,又是個難得的明白人,笑著說道,“郡主說的沒錯。我做父親的也心疼三丫頭。這婚事我答應了。”
“老爺!”若是唐艾嫁到好人家去,唐大太太豈不是輸給了一個庶女?
她叫了一聲,唐大老爺卻轉頭冷冷地看著她。
“你既然病了,就不必出來了。三丫頭的婚事,我就請郡主操持。你好好養病。”這就是不許唐大太太以嫡母的身份主持唐艾的婚事。唐大太太已經搖搖欲墜,眼前發黑,卻見怡和郡主臉上帶著溫柔賢惠的笑容,看自己的眸光卻冰冷冷的,仿佛在看自己被丈夫厭倦和失勢後的笑話。
她一口氣上不來,指了指怡和郡主就往後頭倒去,那一刻,唐菀看見在長平侯府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的唐大太太就這麼無力地倒下去,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向唐大老爺。
如果唐大老爺也一起倒下去,那就好了。
這對夫妻,她完全挑不出對哪一個更厭惡一些。
都叫人生厭。
“還不把大太太扶下去?沒眼色的東西。”唐逸含笑說道。
他與怡和郡主如今才是侯府的當家人,哪怕太夫人執拗著嚷嚷這侯府不是唐逸的,可是這府裡的下人卻不敢不把他們夫妻當主子。
如今見唐大太太竟然被怡和郡主三句兩句就給壓得透不過氣,再傻的人也知道如今該投靠誰了,也不在意唐萱的驚呼還有阻攔,兩個力氣大的丫鬟拖著唐大太太就走,哪裡還有半分從前對唐大太太誠惶誠恐的模樣。
更何況若唐大太太已經不再是這侯府的女主人,她也不過是個要靠著唐大老爺在侯府立足的尋常後宅婦人。她雖然是嫡妻,可又不得寵,與唐大老爺早就夫妻反目,又隻生了一個女兒……這樣的地位,若有侯夫人的身份多少叫人還知道敬畏。
如今,卻再也沒有人把唐大太太放在眼裡了。
甚至也沒有人想到對唐大太太更溫柔照顧幾分。
唐菀看著那幾個丫鬟對唐大太太態度的改變,就知道唐大太太的日子不好過了。
當初,她之所以在侯府裡連下人都敢輕視,就是因為她在侯府之中毫無地位,空有主子的名義,卻沒有半分靠山,也沒有援手,自然被下人看不起。
如今,唐大太太被唐大老爺厭棄,獨女又已經徹底失寵,二皇子此刻的厭惡已經明晃晃地擺在臉上,那些下人又怎麼還會對唐大太太如從前一般恭敬?
她看了唐大太太的身影一會兒,也不管鳳樟此刻正怎麼與唐大老爺賠罪,隻管和怡和郡主商量唐艾的婚事。
唐艾知道自己如今得到的這一切都是因唐菀與唐逸夫妻的幫扶,再三道謝,如果不是唐菀拉著她,她都快要給她跪下來了。
唐菀覺得自家姐妹,也用不著這樣。
她隻是重活一世,想要那些曾經的遺憾都不要再一次發生罷了。
至於唐艾的感激,她得到感激當然很歡喜,不過卻並不想唐艾這樣把自己當做大恩人似的。
見她和怡和郡主都不叫自己道謝,唐艾心裡記住這些恩情,卻不再做叫她們為難的事。或許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唐逸很快就和同窗商議好了成親的事。
自然,二皇子這件事唐逸並沒有隱瞞,畢竟若是唐萱不甘心,將這件事揭破的話,到時候再有變故就太傷害唐艾。他這樣坦誠,他的同窗也並未在意這件事,相反,對於唐艾不肯做權貴小妾這樣的風骨格外贊賞仰慕,越發地願意這門婚事。
等下聘的時候,唐菀就陪著怡和郡主一塊兒招待人,見了未來妹夫一面。
斯文白淨,文質彬彬,瞧著就是一個正經讀書人。
鳳弈嘴角抽搐了一下,等回了王府,才對打從下聘以後就對未來妹夫念叨著的唐菀問道,“讀書人還有正經與不正經之分?”
什麼叫正經的讀書人。
“人品正直守信,風骨凜凜,這就是正經的讀書人。至於不正經的讀書人,你看看鳳樟就知道了。別忘了,他也是個秀才呢。”唐菀狡辯對鳳弈說道,“虧他還是讀過書的,禮義廉恥什麼都不明白,也不知道害臊的。做夫妻的,好的壞的都要包容理解不是麼?”
雖然說唐萱養傷那會兒用的那藥方的確叫人有些驚訝,不過唐菀也知道,明明人家也是很正經的藥材呢。藥材又有什麼罪過,叫鳳樟那樣嫌棄呢?鳳樟聽說回了皇子府竟然還吐了……
唐菀就覺得,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哪怕知道她曾經用了這些東西,可難道就要嫌棄不成?
難道不是應該先感激這些藥材治好了自己心愛的人的臉麼?
唐菀小聲哼了一聲,覺得鳳樟的為人十分叫人鄙夷。
鳳弈見她似乎對鳳樟嫌棄這藥方不以為然,想到她剛剛聽到這兩樣的時候有些詫異,之後就不再在意,並無偏見,便摸了摸她的頭。
“你說的對。藥材是沒有罪過的。嫌棄它們的才不對。”他溫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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