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不能再失去一個了……”
周欽堯的三觀被震裂了。
不管是為母親,還是為那個沒出生的弟弟,當時的他都心寒到了極點。
當場與周澤林斷絕了父子關系——
“那您就好好守著你剩下的那個兒子吧。”
那一年,周家上下大亂,對外卻密不透風,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幾個月後吳夢產子,才對外公布了周家二少爺周瑞的出生。
一時間,周家佔據了各大頭條,周彥還記得那時候最八卦的一家雜志打的頭條極具諷刺意味——
【周澤林攜新妻愛子出席活動,齊齊整整一家人!】
周欽堯那時候已經遠離了海城,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年少輕狂,一分錢沒有拿,走得幹幹淨淨。
回憶起這些,誰都會感到悲傷。
“後悔嗎?”周彥問。
周欽堯看著夜空,很久後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
其實是不後悔的。
出來的這兩年,看盡各種人情冷暖,他的心沉澱成熟了許多,是一件好事。
周彥明白他,嘆了口氣:“那棠小姐呢?你總不能就靠在跑車店的一點收入,將來去跟方總說我要娶你女兒。別說是方總,如果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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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欽堯吸了口煙:“我知道。”
沉默了會兒,他按著手裡的打火機,火苗忽隱忽現:“其實……”
可話到嘴邊,周欽堯猶豫著又沒說下去,隻寬慰周彥:“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他不明說,周彥也不便勉強。
反正他知道的是,他這個表哥,從小就樣樣比別人強,沒有什麼困境可以難倒他,現在在外磨礪了兩年,性格更加成熟老練。
隻要他願意,他隨時都有能力回到巔峰。
周彥最後拿起一瓶酒,跟他碰了碰:
“哥,我祝你過得幸福。”
周欽堯舉杯:“你也是。”
第二天一早,周彥坐早班飛機離開了c城。
方萊跟周彥是一班飛機同時離開的。
早上在家裡的時候,她和棠悠在一起吃了早餐,母女倆很久沒有這樣溫馨地坐下來吃過一頓飯,說過一些話了。
這次在c城呆的幾天時間裡,或許是因為周欽堯的關系,也或者是珠寶秀當晚母女倆潛意識裡暴露出來的對彼此的那份在乎,都讓方萊和棠悠之間緩和了很多。
飯桌上她跟棠悠說:“你跟謝丞就好好的學習,等三月份藝考結束後,媽媽就不管你們了。”
方萊這段話其實已經暗示得十分明顯。
棠悠低頭吃著早餐,想說出周欽堯的真實身份,卻又不敢。
他們之間能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來往,太不容易了。
方萊現在雖然看上去給了他們通行證,但實際上她喜歡的到底是謝丞背後的身份,還是感動周欽堯對自己那晚的奮不顧身,棠悠也不知道。
頓了頓,她試探著問:
“媽,你喜歡的是謝丞這個人,還是他們家的身份地位?”
方萊拿餐巾擦了擦嘴,笑著說:“傻丫頭,我當然都喜歡。有錢,又對你好,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都喜歡。
棠悠心裡嘆了口氣。
也就是說,起碼周欽堯這個人在這份喜歡裡還是佔了一半的。
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看到女兒不說話的樣子。方萊又意味深長地安慰她:“總之媽媽支持你們兩個,你懂媽媽的意思了嗎?”
就差把【我同意你們談戀愛】這句話直白的說出口。
棠悠心酸又無奈地點頭:“……我知道了。”
方萊和周彥離開,這次珠寶秀的活動告一段落。生活又恢復了平靜,隻不過跟過去比,棠悠獲得了更多的自由。
方萊還特地跟容姨交代——隻要是謝丞來找棠悠,都允許他們出去。
由此可見,周欽堯這一次的表現在方萊心中奠定了多麼重要的地位。
棠悠既高興也忐忑。
力的作用越大,到時候反彈的效應也是相應的。
全國藝考和安麗莎音樂學院的單獨考試都在下個月,專業課,文化課,小課……棠悠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得很緊湊,所以周欽堯那邊,她也無暇分心去思考怎麼和方萊解釋。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躲一天是一天,所有的事都等自己考完再說。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moon的新款沒過多久也成功上市,連登各大時尚珠寶雜志,加上一波明星造勢,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吳夢雖然年輕,對市場有自己的理解,但就跟賀承南說的一樣,她擅長走偏路,浮而不實。
周欽堯後來跟周彥通電話才知道,原來珠寶秀當晚的瘋狂粉絲就是吳夢故意安排的人去現場演的一出戲。
目的就是為了炒作,上熱搜,提高話題度。
周欽堯不太喜歡她這樣的營銷方式。
低級。
就跟她那個人一樣,上不了臺面。
後來周欽堯也去專櫃確定過,當初有問題的那款項鏈應該是修整了,現在出現在市場上的,不僅主石淨度全部符合標準,周圍鑲嵌的一圈莫桑石也都換成了貨真價實的鑽石。
如此一來,成本上升了起碼數十倍。
據周彥說,因為這場風波,吳夢被周澤林罵得狗血淋頭,收回了很多權利,氣得不輕。
臨近二月底的某個周日,恰好是宋小洋的生日。
小洋因為笨笨的,反應總是慢一拍,在胡同裡沒什麼朋友,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不願意跟他玩,因此每年的生日都是周欽堯和程泫他們幾個幫著在院子裡買個蛋糕熱鬧一下。
但今年多了一個棠悠參與,宋小洋特別開心。
棠悠給宋小洋買了一個新的遙控飛機做生日禮物,而且小家伙一直都說想聽她拉大提琴,棠悠把自己的琴都悄悄背了出來,晚上吃飯吹蠟燭的時候,給他拉了一首生日歌。
小家伙第一次聽到大提琴的聲音,新鮮又好奇,不會表達,隻會摸著琴身、琴弦傻乎乎的笑:
“姐姐,真好聽。”
周欽堯在一旁趴在椅背上,眼含笑意地看著認真拉琴的小姑娘,又問宋小洋:
“那姐姐好看嗎。”
宋小洋兩眼一眯,露出牙齒:“好看,姐姐是公主。”
棠悠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兩頰緋紅,用琴弓輕輕打了周欽堯一下。
周欽堯卻正好伸手捉住她的琴弓,順帶著扯過小姑娘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問宋小洋:
“那姐姐跟哥哥配不配。”
棠悠:“……”
宋小洋歪著頭想了會:“不配。”
周欽堯:“?”
“姐姐是公主。”
小洋邊說邊張開兩隻手,在原地有模有樣地蹦了一下:“呱——呱——”
“但哥哥是青蛙。”
周欽堯:“……”
頓時就站起來想要去揍小兔崽子:“我給你講那麼多故事,到頭來我還成青蛙了是不是。”
宋小洋嚇得躲到棠悠身後:“救命,有有姐姐,堯哥哥要打我。”
其實棠悠知道,周欽堯隻是做做樣子。
她看得到他臉上的笑意,是那種很少有的憐愛和疼惜。
他是真的很疼宋小洋。
棠悠站起來拉走宋小洋:“小洋,姐姐陪你去外面玩飛機好嗎?”
“好!!”
小孩馬上就忘了周欽堯的存在,拿起新飛機,高高興興地挽上棠悠的手出了門。
一直在旁邊的吳芝玉看到這一幕,內心歡喜得很,推著周欽堯:“你還不跟著去!”
周欽堯看著走在前面的兩個身影,有一瞬間的恍神。
曾經他也幻想過,周存出生後自己要怎麼疼愛這個弟弟,隻是後來,再也沒了那個機會。
宋小洋的出現,在那段他最崩潰和黑暗的日子裡,填補了他內心所有的遺憾。
周欽堯想著,唇畔微微上揚,腳下加快步子跟上他們。
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突兀地響了。
他拿起來,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是蓮城,一個靠海的三線小城市。
記憶裡自己似乎沒有蓮城的朋友,周欽堯原本不想接,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按下了接聽——
“喂。”
無人回應。
周欽堯又問:“哪位?”
然而電話接通了五六秒,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
十多秒後,通話被掛斷。
整個通話過程十八秒,對方一言未發,周欽堯不知道來電的人是男是女,甚至連一絲呼吸聲都沒有聽到。
他皺了皺眉。
是惡作劇嗎,還是誰不小心按到了他的號碼,自己卻不知道。
想起蓮城前段時間抓捕了很多網絡詐騙犯,周欽堯又猜測,大概是某種新的詐騙方式?
他把手機收回去,並沒有太在意。
那邊,棠悠和宋小洋已經跑到了槐樹胡同最寬闊的一塊空地上玩起了飛機。
晚上七點多鍾,胡同裡的老人們剛剛跳完廣場舞,老槐樹上掛著很多晶晶亮的小燈帶,一閃一閃的,很漂亮。
周圍還有一些沒有散場的小攤販,有賣氣球的,還有賣棉花糖的。
胡同裡似乎隔絕了外界的種種紛擾,踏進來就能讓人感到安心和溫暖。
宋小洋玩著棠悠新買給他的遙控飛機,很是開心,氣球攤的鄰居看到他,慈祥地衝他招手:“小洋,來,送你兩個氣球。”
宋小洋高興地跑過去,說了謝謝,接過來。
因為手裡的東西太多,又不得不將其中一個氣球分給周欽堯:“堯哥哥,幫我拿著。”
然後又把飛機遞給棠悠:“有有姐姐,你玩給我看。”
周欽堯一米八七的個子,手裡拿著一個卡通氣球,看起來有點滑稽。
棠悠偷偷看笑了,轉身假裝去玩飛機,“小洋你看,按這個鍵,方向在這裡遙控……”
她邊說邊演練,忽然,頭上被什麼東西輕輕一敲。
是氣球的質感。
棠悠頓時轉過頭,宋小洋和周欽堯都站在她旁邊。
宋小洋擠眉弄眼,指著周欽堯小聲說:“姐姐,是他。”
巷口剛才有幾個陌生身影閃了閃,很快又消失不見。
周欽堯覺得奇怪便多看了幾眼,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看到棠悠杏眼瞪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了?”
棠悠哼了他一聲,沒計較,轉過去繼續玩飛機。
可沒一會,氣球又來敲她的頭。
棠悠馬上轉身,拿走宋小洋手裡的氣球,也試著去打周欽堯:“你討厭死了,幹嘛偷偷打我。”
周欽堯:“???”
身後宋小洋衝他憨笑著做鬼臉,周欽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一個小孩栽贓嫁禍了。
“我沒有,不是我。”他極力解釋,“是那個臭小子。”
“你還賴小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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