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驀地笑了:“怕什麼?”
“……”
背靠著牆,棠悠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不敢去想她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謝丞會是什麼樣子,但我不想再瞞下去了,我想光明正大跟你站在一起。”
“所以呢。”周欽堯輕輕從背後攬住她,攬到懷裡:“你為什麼問我會不會怕。”
沉默許久,棠悠才垂下眸,將頭枕在男人肩頭:“其實是我怕,我怕坦白過後,我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周欽堯安撫般地拍了拍姑娘的身體:“不會的,我跟你保證。”
棠悠抬頭看他:“為什麼?”
周欽堯故意發出思考的聲音,然後將女孩扳過來,一本正經地樣子:“你媽不是喜歡鑽石嗎,我到時候給她買一個鑲鑽的馬桶哄她高興。”
棠悠噗嗤笑出來,打他胸口:“你怎麼把周彥的話聽進去了,他滿嘴胡說八道你也信。”
女孩剛才一直愁眉不展,心思沉重,現在總算笑了出來。
周欽堯也跟著放松了幾分,這才收起笑意,認真望著她:
“棠悠,你要相信我。”
男人漆黑眼底是一如既往的堅定,這份力量曾經在無數漫漫黑夜裡,給了茫然彷徨的棠悠努力向前的勇氣。
現在依然如此。
隻要看著他的眼睛,所有的不安瞬間都化為烏有,心裡隻有平靜和坦然。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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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棠悠撒嬌似的接著他的梗故意說:“那我到時候要一個鑲滿鑽的大提琴好不好?”
周欽堯眼裡全是寵溺:“好。”
“哈哈,那豈不是很重…?”
……
兩個人在病房門口靠在一起,享受著當下這一份屬於彼此的寧靜和美好。
其實對周欽堯來說,即便棠悠對方萊坦白,他也早就做好了面對和解決的準備。
眼下更讓他上心的,是小洋的這宗意外。
他想起了一星期前小洋生日當晚接到的那個無聲的電話。
還有那天在巷口閃現的幾個陌生身影。
直覺讓謹慎的周欽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一切更像是有人有備而來,並不是單純的意外。
警察的話提醒了他,如果說得罪,最近自己倒是狠狠地得罪了吳夢,讓她損失了起碼上千萬。
可周欽堯還是想不通,吳夢如果真有不滿,應該直接來找他,沒有必要襲擊宋小洋一個先天智缺的孩子。
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周欽堯決定要弄個清楚。
從醫院把棠悠送回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明天我媽會回來,後天帶我一起去北京考試。”棠悠不舍地看著周欽堯:“要一星期後才回來了。”
“嗯。”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進入三月,天氣雖然稍微暖和了一點,但到了夜裡還是有一些陰冷。
周欽堯幫棠悠把外套拉高:“加油,好好考。”
“可我如果好好考了,我就得去英國讀大學了……”小姑娘有些落寞地抬起頭:“四年,你會等我嗎?”
“當然。”周欽堯想也沒想就回答:“你在哪,我就在哪。”
棠悠被他逗笑了,不管是出於安慰還是真心,這句話都讓她覺得付出的一切是值得。
他值得。
“快回去吧。”棠悠揮了揮手:“我們一周後…再見。”
這句話莫名說得帶了點悲壯的色彩。
一周後,棠悠考試結束,他們的關系也要送到方萊的審判臺那裡,來個了斷。
“乖。”周欽堯懶懶拉住她的手,往懷裡拉:“讓我抱抱。”
“……別了。”棠悠不好意思地躲開,“會被容姨看到的,不要,你——”
“就抱一下。”
男人的力氣很大,盡管棠悠小小的反抗了,還是沒能躲過他的手臂。
被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安穩又踏實,傳達到身體裡的,都是她熟悉的溫暖和味道。
耳邊落下他的聲音:“好好考,我等你。”
隨後,一個輕輕的吻落在柔軟頭發上。
棠悠抿唇,在他懷裡點頭:“嗯。”
她會好好考的。
從很早之前,甚至在遇到周欽堯之前棠悠就決定了安麗莎音樂學院的考試,她會去“好好”考。
周欽堯的出現,不過是讓她更加肯定了這個念頭,給了她更多勇氣而已。
兩天後,棠悠和方萊出發去了北京。
安麗莎音樂學院是英國著名的藝術學府,最出名的專業就是管弦樂團隊。
方萊一直以來都希望棠悠能成為典雅氣質的大提琴家,所以打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送她去這所學校。
方萊對棠悠期望很大,也很有信心。
五中國際班裡學樂器的幾乎都報考了安麗莎音樂學院,所以到北京的第一天方萊就問棠悠:
“謝丞跟你聯系了嗎?他在哪一天面試?”
“我不太清楚…”棠悠遮遮掩掩:“他們薩克斯好像在明天。”
說完又慌張地跟方萊扯開話題:“現在我是來考試的,媽你能不能別總提他,別的同學聽到了不太好,你答應過我的。”
方萊知道女兒害羞,也不喜歡把私事與別人分享,於是沒再問下去。
反正考完了,兩個寶貝就可以準備一起去英國讀書的事了。
方萊不再追問,棠悠心裡長舒一口氣。
她打聽過了,謝丞的班比他要晚一天考試,所以和方萊應該是碰不到的。
在北京呆了三天,經歷了初試,復試,語言面試後,終於來到了最終三試的那天。
因為安麗莎有嚴格的門檻和條件,且學費也很昂貴,所以跟全國的藝考大軍比起來,來這裡參加考試的人寥寥可數。
不論是從家世上,還是專業上,都是國內拔尖兒的人才。
棠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蕾絲襯衣,搭配香家的黑心質感毛呢背心裙,像中世紀的公主,古典優雅,一身馥鬱才氣。
進去之前,方萊幫她仔仔細細地整理了衣服:“寶貝,要加油。”
棠悠抱著琴,低頭躲開母親期待的眼神,“媽,萬一我沒考上,你會不會怪我。”
方萊以為女兒是考前緊張,安慰她:“怎麼會考不上,你們國際班和安麗莎是合作的,考試就是走個流程,隻要你不是特別嚴重的失誤,都沒問題的。”
棠悠垂眸,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
二十分鍾的面試考核結束。
棠悠手心全是汗,白著一張臉出來。
一直等著的方萊看到她的表情有些預感不太好:“怎麼了?”
棠悠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媽媽,我太緊張了,出現了三次失誤。”
方萊表情一怔:“……”
這怎麼可能…
別說是現在,從棠悠開始學琴,大到參加各種國際賽事,小到在學校參加表演,從來沒有失誤過。
今天怎麼會……
方萊久久呆住,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最難過的應該是女兒,所以自己也不能表現出任何失望的樣子,去加重她的難過。
“沒事沒事寶貝,老師會參考你過去的成績的,而且就算去不了安麗莎,媽媽還可以給你申請其他學校,別難過。”
棠悠抬起頭,看著母親眼裡的關切,矛盾和愧疚在心間來回衝撞。
她隻能說了一句:“對不起,媽媽。”
方萊把女兒抱進懷裡:“不難過,沒事。”
棠悠其實真的有一點點難過。
隻是她的難過,和方萊理解的完全不一樣。
母親明明很愛她,卻根本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下一批考生又進去,母女轉身離開,迎面走來一人,瞧見棠悠,打了聲招呼:“棠悠,你考完了?”
棠悠聽到聲音身體一僵,抬頭,竟然是謝丞!
他們薩克斯不是安排在明天終試嗎?
棠悠嚇出了一身冷汗,應付地嗯了一聲,拉著方萊就走。
謝丞也沒有糾纏棠悠,兩人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從對面走來一個男生,在樓道裡喊著:“謝丞,快回來,走錯了,我們的考室在樓下!”
身後的謝丞應了聲:“來了!”
棠悠跟方萊這時已經走到了樓梯處,正準備下樓。
她的心飛速跳到了嗓子眼,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甚至都不敢往後多看一眼。
這個謊言由自己坦白,和被她發現,有著質的區別。
那一刻,棠悠隻暗暗希望方萊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和她一起下樓。
可是——
方萊停住了。
她回頭,喊住了謝丞:“等等。”
身上一瞬間露出讓棠悠恐懼的厲色。
“你叫謝丞?”
謝丞微微一愣:“對啊,怎麼了。”
方萊何其精明,頓時就好像明白了什麼,精準地又問一遍:
“國際b班的謝丞?學薩克斯的謝丞?”
謝丞很意外地笑了一笑:“咦阿姨你認識我?”
棠悠:“……”
方萊視線慢慢收回,看著棠悠,語調有些冷了:
“棠悠。”
她淡而凌厲地喊出了女兒的名字。
這一聲,是在質問,是給棠悠最後解釋的機會。
棠悠沉默了幾秒,深吸一口氣,終於抬起頭,迎著方萊的眼神。
聲音雖輕,卻沒有畏懼:
“嗯,他不是謝丞。”
作者有話要說:謝丞:“……?”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是謝丞啊!!我怎麼就不是了?
—————
◎ 光之山(光明之山)是一顆名貴鑽石,英文名稱koh-i-noor diamond。產於印度可拉(kollur)礦山,原石據說重達800克拉,最初磨成玫瑰型,重191克拉,1526年曾歸蘇丹巴卑爾所有,1738年又成為波斯王納狄爾沙赫的戰利品,1850年歸英國王室所有。1862年為除去上面的瑕疵,將其重新琢磨成圓鑽型,重量減至105.6克拉。這顆鑽石曾引起印度政府與英國王室發生紛爭,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紀。
第29章 維特爾斯巴赫藍鑽
隨著棠悠的這句話說出來, 母女倆之間的氣氛頓時就僵滯開來了。
方萊鐵青著一張臉,但一句話都沒說。
棠悠能看出來她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現在是在考場的樓梯上, 人來人往, 她的修養不允許她發作。
沉默了幾秒鍾, 方萊轉身,丟出淡淡兩個字:“回家。”
雖然知道回去後要面對怎樣的一場腥風血雨,棠悠還是毅然沒有怯步。
原本今天回c城方萊是想好要幫女兒好好慶祝一番的,沒想到棠悠考試出現了失誤不說,一直以來很放心的那個謝丞竟然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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