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全名小妾:「討厭,哪裡沒有乖乖?」
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像貴妃?
不確定,趴著再仔細聽聽。
趴下後,不忘揭下一片青瓦,透過縫隙,裡面的風光我看得清清楚楚。
章滿坐在案桌前,上面堆著一些折子。
章瑤一身碧色薄紗,侍奉其左,在燭光的映照下,臉頰暈染出一團紅暈。
啊,李澤鈺這是綠了啊!
替他默哀三秒鍾。
不過畫面太精彩,我們接著往下看。
章滿含笑看著章瑤,愛意都快要溢出眸子。
「小嘴還挺硬,看樣子昨天沒有喂飽你,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男人的雄風。」
然後伸手,攬住腰肢,把她帶進了懷裡。
「啊~」
章瑤嬌軟羞怯地還拒:「丞相,不要~」
後面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就被淹沒在纏綿繾綣的深吻中。
我頓時氣息凝滯,跟著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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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就得封號了。
章滿這是在外衣冠,回府就剩下禽獸。
那一刻,我深深以為,他應該出現在 po 文裡,而不是沙雕復仇文裡。
交流不了,交流不了,再交流,我怕把自己給交流進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默默蓋上瓦片,準備打道回府。
轉頭遇到愛。
借著月光,看著眼前和我穿同一色系夜行衣的李澤鈺,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好巧,陛下也來學習經驗?」
我尷尬開口。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澤鈺的臉刷地一下黑了,差點和夜色融為一體。
沉默,沉默震耳欲聾。
「皇上,您晚上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
這時的章滿已穿戴整齊,跪在地上,四十五角仰頭,想要看清房檐上的李澤鈺和我。
「咳,路過,路過而已。」
李澤鈺取下頭套,心虛地說。
誰家好人路過別人屋頂啊!!!
11
關於章瑤和章滿的事情,我想李澤鈺也看到了。
但我們四個都心照不宣地閉了嘴。
被綠了,李澤鈺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是忍者神龜嗎?這麼能忍!
隻不過章瑤在宮中蹦跶得更歡了。
她在李澤鈺面前跳著水袖舞,轉得比陀螺還快,眼花繚亂,我的心弦也跟著緊繃。
就在她即將倒在李澤鈺懷裡的那瞬,我接住了她。
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倒在李澤鈺懷裡。
我倆深情對望,我目光灼灼,她目光怨念。
啊!
Ṭûₖ不對,劇情不應該這樣發展,我像燙手山芋一樣推開章瑤,推得她一趔趄。
她目光中的怨念更深了。
抱一絲,抱一絲。
我用眼神給她道歉。
這時,李澤鈺不合時宜地開口:
「皇後若是和貴妃兩情相悅,朕願成人之美。」
這話聽著怎麼酸溜溜的?
李澤鈺是在吃貴妃的醋,還是在吃我的醋?
啊!他不會誤會我和貴妃有點啥吧?
我在內心抓狂,吶喊。
「皇上,你誤會了,臣妾隻是見貴妃快要摔倒,好心扶她一把,沒別的意思。」
我著急忙慌地解釋。
不知道李澤鈺信沒信,反正我看見他嘴角勾起一抹頗有深意的笑。
我用眼神向章瑤求助,她卻避開我的視線,臉頰暈染了紅暈,聲音嬌軟:
「陛下,臣妾和皇後的關系,正如,皇後說的那樣。」
說完,她低下頭去,咬著嘴唇,纖纖玉手攪弄著手帕,耳垂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
撲面而來的茶藝讓我心頭一震。
她的言語好似在肯定我說的話,可她的舉止卻迫不及待地告訴李澤鈺:對對對,我和皇後就是有點那啥,就是你想的那樣。
當她開口時,我就應該知道,我輸得一敗塗地。
我用手顫抖地指著她:「你,你,你……真的,好歹毒。」
如果這時候能夠吐出一口鮮血,就更應景了。
12
自那天我和她的關系被李澤鈺誤會後,她越來越肆無忌憚,來我鍾粹宮次數越來越多。
幾乎我每天起床後,都能看見她坐在原本屬於我的秋千上,笑吟吟地和我打招呼。
「皇後娘娘早上好。」
聲音酥軟如棉花糖。
我選擇無視,近些天來我心絞痛有點厲害,嚴重懷疑是她氣的。
她來找我,我避之不及。
現在宮中到處傳言我和貴妃有點那啥。
我勸她不要再來我宮中了,免得讓人誤會。
我還告訴宮女侍衛們,她再來就不要給她開門。
誰承想,她會爬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我看見宮牆上那個明晃晃的身影,再對上那明媚燦爛的笑容時,突然就有一種窒息感湧上心頭。
「皇後娘娘早上好。」
我像是被施了魔法,腳步定住。
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她明明說要搶走「我所有的一切」。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等等,腦海閃過一道光。
她說的「一切」,其中會不會也包括「我」?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卻從牆頭一躍而下,故作深沉道:
「我給你南俞王謀反的證據,你以後不許躲我,怎樣?」
我沉默,這很難抉擇,即使沒有她,我也有把握扳倒南俞王。
接著,她的話語就如同一顆炸彈在我耳邊響起:
「若是我可以幫你為顧家沉冤昭雪,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我猶豫了,她和李澤鈺一樣,開出的籌碼讓人無法拒絕。
我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原身報仇,為顧家沉冤昭雪。
她看著我糾結的模樣,「噗」地笑出聲來:
「你別誤會,我隻想和你做好姐妹,天下第一好的那種。」
「真的隻是這樣?」
我狐疑開口,對她不是很信任,畢竟她狡黠得像隻狐狸,我可玩不過她。
「真的,皇後娘娘,你要相信,我永永遠遠都不會騙你,因為我們兩個天下第一好。」
她斂去笑容,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正經,我不是很適應,輕咳了聲來緩解內心的尷尬,同時也問出了心中所惑:
「你是誰?你為何要幫我?」
她笑得坦然,握住我的手,然後說了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你所討厭的就是我所討厭的,你恨的我會竭盡全力去幫你,死而後已。」
友友們,雖然答非所問,但ṱũ̂₈這話誰聽了不感動啊?
於是最後我和她達成了友好團結和平共處的基本原則。
13
也是自那天之後,章瑤在宮裡蹦跶得更歡了,來我的宮中也更勤。
宮裡輿論風向隨之發生變化。
傳言章瑤寵慣後宮,而我這個正牌皇後很快就要下崗了。
晚上李澤鈺來我宮裡用膳時,我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貴妃?
他挽起袖子,給我夾了一筷子魚肚肉,反問:
「皇後知不知道,釣魚要用餌料?」
他這句話點醒了我,章瑤是丞相隊伍裡的人,丞相章滿和南俞王本來就不對付。
現在皇帝光明正大地寵幸章瑤,就是要告訴朝中大臣,他是和丞相站在一條線上的。
再看丞相這邊的陣容,和丞相交好的有鎮北大將軍、骠騎大將軍、兵部侍郎、提督、參將。
我知道,這些都是李澤鈺默允的。
不然誰敢這樣交朋友啊!
更何況鎮北將軍手握虎符,可以調動十萬大軍。
是怕九族誅得不夠快嗎?
如此強大的陣容,對於一個反臣來說,不可能不慌。
追隨南俞王的隻有一眾言臣,原本有一點權力的左侍郎、趙御史他們也為我所用。
可惜南俞王我爹,他並不知道這兩人已經棄暗投明。
當然,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回鹘部落。
回鹘屬於遊牧民族,驍勇,善騎射。
這也是南俞王謀反的底氣。
回鹘族處於沙漠腹地,生存環境惡劣,對於大梁這片肥沃富饒的土地早已覬覦,蠢蠢欲動。
回鹘和南俞王達成協議,南俞王登基為帝後,割讓北邊五座城池給回鹘。
上一世南俞王成功篡位,生靈塗炭,李澤鈺被吊在城牆上絞殺,原身幫著南俞王壞事做盡,最後毒發身亡。
一輩子為傀儡,被人操控,既可憐又可悲。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想改變原身既定的命運,同時也要讓南俞王付出應有的代價,還百姓一世安寧,還李澤鈺一個海晏河清的朝政。
14
這頓飯吃得極為舒暢,送走李澤鈺後,我看見了停駐在窗棂上的信鴿。
解開它腳上的字條,上面隻有寥寥兩行字:
「加大藥劑用量。」
「不要和丞相府的人走得太近。」
看完後,我將紙條扔進火盆中,直至燃燒殆盡。
骠騎大將軍趙傅於半月前回宮回稟邊關戰事。
加之章瑤寵慣後宮的消息傳了出去。
南俞王坐不住了,便連夜給我送來了書信。
南俞王無子,本意將我當男兒培養,成為他在朝中的臂膀。
奈何造化弄人,我被皇帝看上了。
我入宮為後後,他交給我的任務就是給李澤鈺下慢性毒藥,讓他毒發暴斃,然後他光明正大地接替皇位。
上一世南俞王終究還是太心急了些,沒等到李澤鈺暴斃,直接造反。
而這一世很多事情出現了變數,他變得更心急,心急到想要直接毒死李澤鈺。
可這一世,我偏偏沒有給李澤鈺下藥,李澤鈺注定要長命百歲。
翌日,我和李澤鈺扮成富商出宮購糧,去了很多家商鋪,皆被告知糧食已被神秘人悉數買走。
心中了然。
又過了三日,章瑤帶來了消息,丞相章滿安排在半路的刺客成功攔截南俞王派密使送給回鹘的信件。
當南俞王發現信件被劫後,他又給我傳來了消息,紙條上面寫著:
「我於三日後醜時發動兵變,屆時長秋殿走水,巡邏的金鱗衛去救火,看見煙花信號,速速打開城門接應。」
看來,這是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節奏。
南俞王要逼宮。
他甚至想讓李澤鈺主動讓出皇位,自己名正言順地坐上龍椅。
他這種亂臣賊子也想要一個賢明君主的稱號,也想要流芳千古,他配嗎?
配個毛!!!
15
我秘密召了左侍郎、趙御史入宮觐見。
他們很上道,上來就掏出一本厚厚的賬本以表誠意,厚度都快趕上我整理的那本族譜了。
裡面不僅有南俞王貪汙受賄、私扣賑災款的記錄,還有與回鹘勾結謀反的證據。
我把賬本小心藏好,送走左侍郎、趙御史後,我便趕往紫宸殿。
裡面除了李澤鈺,還有章滿、章瑤和大將軍趙傅。
經過商榷分析,我方時間緊促,情況緊急,能夠調動的士兵竟不足一萬五千餘人。
而南俞王有一萬精騎,被分散在城郊各處。
形勢嚴峻,我們很難以數量取勝。
南俞王之所以提早發動宮變,原來他早就做了兩全準備。
而我們卻要在三天之內調動兩萬士兵,還不能打草驚蛇,這何其之難?
我心中愴然,這一世,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16
晚上,我輾轉難眠。
更深露重時,李澤鈺踏月而來,我起身迎接。
原本我想叫小翠暖一壺茶水,他卻伸手扣在我的腰間,帶著我向床榻走去,為我脫去鞋襪,又將我抱上床榻。
溫柔之至,和以往賤兮兮的模樣完全不同。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我如臨大敵。
反手扣住他的腰帶,大力將他往前一帶,兇狠地盯著他。
他維持著俯身的姿勢,與我四目相對,嘴角掛著笑。
聽說做壞事的人,隻要被人盯著,指定就會心虛。
我企圖從他的眸子裡讀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約摸四分之一炷香後,我涕淚橫流,感覺自己患上青光眼、紅眼病。
正當我打算結束這一切時,李澤鈺冷不丁地開口:
「朕今天吃了一個桃。」
啊!這——
你吃桃關我什麼事啊!
我在內心吶喊。
陰暗、扭曲、爬行。
「你猜是什麼桃?」
溫熱的氣息掃過我的臉頰,不等我接話,他便伸手輕輕刮了下我的鼻翼,說道:
「愛上你我在劫難逃。」
瞬間大腦宕機,如五雷轟頂,五谷豐登,該死的土味情話把我雷得外焦裡嫩。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教他土味情話的?
這一刻,我隻想做黑暗中爬行的蛆,平等地想要創亖每個說土味情話的人。
我欲哭無淚。
李澤鈺見狀,不悅,逼近我:
「朕是三頭六臂的大魔頭嗎?皇後竟擺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我腦子一抽,急忙辯解道:
「不不不,您是一頭二臂的人。」
說完,空氣陷入死寂。
一時間,我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很晚了,睡覺吧!」
我聽見他輕嘆了聲,然後脫衣在我身邊並排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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