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嗤一聲。
莫非,他還等著朕哪日後知後覺反思自己的錯誤,跑去冷宮來個追夫火葬場嗎?
真是幼稚!
7、
一轉眼,年關已過,沈長言的手槍終於制作完畢。
一柄簡陋到極致的鐵塊組合成奇形怪狀的武器,輕輕扣下鐵片,便會有小小的鋼珠從長筒中射出。
其威力與弓弩相差無幾,但是勝在這東西方便實用,且射程更遠。
沈長言臉上掛著得意洋洋地笑容,與腦海中的系統飄飄然道:
【系統,女帝的好感度刷到多少了?】
【宿主,有 80% 了。】
【哈哈,再等幾日,這大洮的天下便是我的了,等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廣納天下美人充實後宮。】
我不動聲色地將手槍收起,心裡冷笑一聲。
經過多次嘗試,我驚奇地發現所謂好感度可以自由控制。
隻要我腦子裡想著沈長言的好,那麼叫系統的東西就會判定我的好感度增加。
這樣粗陋的鑑別方式,讓沈長言一直堅信我在慢慢地愛上他,並對他死心塌地寧願將皇位拱手相讓。
真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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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五之尊的位子是我夢寐以求多年的權勢,怎麼會平白交給旁人?
隻要有了權,那麼天下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囊中物,這樣淺顯的道理,三歲小兒都能明白。
可沈長言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一縷異世孤魂,妄想著男子地位高於女子不說,還異想天開等著旁人愛上他,並把至高無上的權利拱手相讓。
我摸了摸手槍冰涼的槍身。
明日便是顧將軍班師回朝的日子,我要給沈長言與顧家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
駐守邊境多年的顧將軍班師回朝,一時風頭大盛。
大洮七成的兵力握在顧家手裡,饒是我身為一國之主,也不得不處處忍讓三分。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顧將軍威風凜凜,將一城百姓豔羨盡收眼底。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人從懷裡掏出一把鐵制武器衝著駿馬上的顧將軍開了響亮地一槍。
震天巨響澆滅所有歡呼,身著一身堅硬鎧甲的顧將軍身子顫了顫,軟軟地摔到地上,被副將發現腦袋上憑空出現一個黃豆粒大小的血窟窿。
而另一匹馬上的顧小將軍,也跟著同時倒下。
即便是少了八成威力的手槍,也能輕而易舉地穿透人柔軟的皮膚,頃刻間取走人的性命。
顧將軍手握軍權多年,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了。
8、
顧將軍的死在大洮掀起了驚濤駭浪,所有人都恐懼於顧將軍那豆粒大小的傷口,和至今不知哪裡來的武器。
禁軍搜遍了擠擠攘攘的百姓,除了些銅板書籍和零散鐵塊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最後,隻能以突厥人混入京城,用冰弩射殺了顧將軍而了結此事。
我早已安排好的副將,成功把顧將軍手裡的虎符奪下,心頭壓著兩年之久的巨石,這才化為齑粉隨風而散。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帝王是高枕無憂的。
朝臣們弱勢的王朝,勢必要憂慮外患,每日戰戰兢兢生怕外敵入侵;而朝臣們強勢的王朝,勢必會功高震主目無皇權。
所以,個中的把控,需要找到極其巧妙的一個平衡點。
顧家的群龍無首,讓殚精竭慮兩年的我,徹底長舒了口氣。
處理完顧將軍與顧小將軍的後事後,我再一次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後宮。
後宮裡伺候的人並不多,我站在紅牆朱瓦的宮道上抬頭望向四四方方的夜空,心裡長嘆一聲。
都說一如宮門深似海,後宮的夫侍們如何可憐,可誰又想到過一國之君的可憐?
盤根錯節的前朝,都需我一人與之周旋,何曾有過一絲一毫的休息?
我揮手吩咐宮人們將肩輿抬到了沈之言所住的宮殿。
沈之言膽子愈發的大,仿佛篤定我愛他愛得死去過來,甘願拱手讓出九五之尊的位子,掛滿了喜慶燈籠的宮殿愈發像森森鬼魅,在黑暗中張著血盆大口。
我喜笑顏開地拉著沈之言的手邁進內殿,將愛慕的眼神投向滿面春風的沈之言,笑道:
「之言,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隻要你想要的,我都給!」
沈之言臉上的貪婪愈發不加掩飾,在他腦海裡那個名叫系統的東西也興奮大喊:
【宿主,女帝對你的好感度 95% 了,她已經徹徹底底愛上了你。】
【女人愛上男人,就會什麼話都聽這個男人的。女人嘛,這輩子擁有愛情就夠了,權勢地位財富,就應該是男人的才對。】
【哇塞,宿主我第一次做任務就這麼順利,你真是我最最崇拜的宿主。】
【等著看吧,這大洮,馬上就是我的了。】
沈之言眨著眼睛湊過來,半撒嬌似得說了句:
「陛下,您每日處理朝政這麼辛苦,不如讓臣夫替您來做這些瑣事吧,陛下您日後好好休息就成。」
話剛說完,我身旁的魏公公被嚇得一個哆嗦,死死垂下頭,不敢言語一句。
沈長言完全沒有察覺到殿裡的詭異氣氛,還在作死道:
「日後陛下懷了我的孩子,就更是辛苦,臣夫早點接手……早點插手這些瑣事,也好為陛下分憂。」
他分的不是憂,是權。
是全天下所有帝王最忌諱的權!
我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盯著這張風光霽月但眉梢滿是算計的面龐,咬牙冷冷道:
「既然之言這麼操心朝政,不然這一國之君的位子給之言吧,你覺得如何?」
蠢笨如豬的沈之言居然高興的手舞足蹈,當即發誓表忠心:
「陛下放心,這大洮交給我,我定能管理地蒸蒸日上,將周邊所有小國全部吞並,而後宮,我保證隻有女帝一人,再無任何女子。」
我冷笑一聲。
周邊不少都是大洮的附屬國,娶了大洮的皇子和親不說,還需年年納貢供養大洮。
至於什麼後宮隻有我一人……
在冷宮與傅景相依為命時,我也曾許諾過,它日登基,大洮後宮隻有他一人,永遠獨寵他一個。
可是現在呢?
沈長言的誓言剛落地,他腦子裡的系統就發出尖銳的長鳴聲:
【不好了宿主,好感度在下降!90%、80%、60%、30%……宿主,好高度下降到 0 了。】
沈長言一張得意滿滿的臉霎那間變得唇色慘白。
【怎麼可能?好感度怎麼會清空?女帝不是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變了?】
我對上沈長言驚駭的眼眸,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
「後宮幹政,理應株連九族,沈家隻餘你一人,你說,朕該怎麼罰你呢?」
沈長言肉眼可見的恐懼起來,他張了張嘴,試圖解釋:
「陛下,臣夫隻是與您開個玩笑,陛下……」
我拂開他想抓過來的手,不耐煩地衝後面一揮手:
「沈侍君以下犯上妄圖動搖朝政,丟入大牢判凌遲之刑,即刻行刑。」
有內監迅速上前將沈長言拖了出去,悽厲的嚎叫聲在黑夜下襯得毛骨悚然。
沈長言仍是不敢相信自己離皇位僅一步之遙,怎麼就突然美夢化為虛妄,還在拼了命的高喊:
「陛下,臣夫還會做很多新奇玩意兒,求陛下給臣夫個機會,陛下……」
夜沉如水,我靜靜站在廊檐下聽著聲音愈發縹緲,直到再也消失不見。
沈長言嘴裡吹噓得有多厲害的武器,做出來也不過爾爾,而他在酒後誇大的什麼可滅一國的原子彈,更是連最基礎的外殼都無法做出。
對於制造武器,他也隻是懂些許皮毛而已。
此人不為我所用,盡快除掉才是正解。
9、
我緩步邁出沈子言的逐月閣,在看向空蕩蕩的宮道時,驀然想起了南楓。
黑漆漆的宮道盡頭,我仿佛看到南楓那單薄的身影跪在歸雲閣前,翹首以盼等著我的到來。
南楓入宮前沒有什麼親人,隻是聽說還奉養著一位雙目失明的寡父,在被我帶回宮裡後,梨園館主惶恐地把寡父供為親父奉養。
我沒有興致知道那位寡父如今的日子,我隻是在想,這偌大的宮裡,需要一個人來頂替南楓繼續住在歸雲閣,流露出相差無幾的討好神色,將對帝王權威的畏懼展現地淋漓盡致。
魏公公適時看出了我的期待,上前試探了句:
「陛下,這宮裡,也該添幾位新人了。」
我頷首點頭,吩咐一句:
「去民間選個可心人吧,不用太好的出身,這事兒你瞧著辦吧。」
……
魏公公的動作極快,不過短短幾日,便帶著一位從民間挑選的男子進了宮。
出身貧苦,比南楓好不到哪裡去。
但最讓人滿意的是,此人眉眼間,居然與傅景有七成的相似。
特別是側顏微微抬起時,幾乎與傅景一模一樣。
我欣喜地上前拉過齊沅的手,將他的緊張與惶恐盡收眼底,流露出貼心的笑意:
「齊小侍不必緊張,在這宮裡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內監們去做。」
齊沅害怕地又迅速跪下去連連磕頭:
「陛下,臣侍能進宮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萬不敢有任何恃寵而驕之心。」
這樣的話,與南楓初進宮時極其相似。
那個跪在歸雲閣前翹首以盼的身影,終究漸漸淡化在我的腦海中,被新一張溫柔的面孔所取代。
我甚至將對傅景僅有的愧疚,都投射到齊沅身上。
與傅景相處十幾年,說狠心一刀兩斷是不可能的。
但傅景仗著陪我十幾年便妄圖佔據我一顆心,是我極其厭惡的一件事。齊沅的到來,很好地彌補了我對傅景所有的期望。
若是傅景有南楓或者齊沅這樣謹小慎微的性子,我想,憑著昔日患難與共的情分,我大抵會寵愛傅景一輩子。
可惜,傅景太過於要強,始終倔強地不肯低頭,永遠守著那些陳舊的記憶不願走出。
既然他不願服軟,那麼我換個人便是了。
齊沅的受寵像一陣風將大洮後宮狠狠刮過,就連朝堂之上,都有大臣開始了進諫。
昏昏欲睡的金殿上,有言官出列皺眉上諫道:
「聽聞陛下極其寵愛一名出身低賤的男子,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微臣懇請陛下擇日立君後,以正宮闱。」
我疲倦地打了個哈欠,順著言官的話接下去:
「愛卿所言甚是,朕也正有此意,聽聞右相家嫡長子溫文爾雅謙恭良順,朕有意將其立為君後,掌管大洮後宮,不知右相意下如何?」
右相在扳倒顧將軍一事上出力頗多,我將他的兒子立為皇正夫,也算是給右相一族吃一顆定心丸。
至於愛或者不愛,那不是一個君王該考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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