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馮鏡衡掛了電話,慄清圓抬抬頭,看頭頂上的毒日頭,一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天昏地暗……
感覺還有天崩地裂。
而率先收線的馮鏡衡,一時隻把個手機篤地一聲扔得遠遠的。
接一杯直飲水,一飲而盡,得失心一半一半,多少不快就有多少笑意,“慄清圓,我讓你嗯!”
第23章
◎刀魚餛飩◎
吃過飯,盧老師短暫午休了四十分鍾。也要清圓和漢松他們歇一會兒,他們下午再繼續。
他們師徒三個忙起正經事來,師母為了招待漢松的女友,便邀了兩個牌搭子過來打牌。
一直消遣到下午四點多,師兄女友請了下午茶,外賣到的時候,也給他們書房裡送了三杯。盧老師喝一口他們年輕人口裡的“精神鴉片”,直皺眉頭,揶揄他們怪不得一個個不想吃飯,這麼多糖喝下去,還有命嘛!
那頭,牌桌上也趁著最後一圈搬風的檔口,師母說去下刀魚餛飩。
書房裡頭今日的梳理交接完畢了,剩下的就是兩個助手拿回去校譯了。慄清圓從裡頭出來,師兄女友便衝她招手,說師母去下餛飩了,要清圓過來幫著代幾牌。
慄清圓打麻將一般化,小時候光顧著小舅教她的那些公式了。小舅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很顯然你不沉溺,不浸淫,自然學不精。
慄清圓才坐下來,便收到了馮鏡衡的微信,是一條實時地址分享。
他已經到了。
四十分鍾前,他管她要地址。
慄清圓原本想說,你不要來接了,但總覺得別人為了自己壓縮甚至變化了計劃,臨陣,她再反口,這樣太差勁了。於是,隻得問他:你確定你不是酒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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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鏡衡:百分百確定。不要操心。
慄清圓:……
工作之際,便匆匆把地址給他了。
眼下,有點棘手。慄清圓才坐下來,看到短信,想著要不就趁這個檔口告辭吧。便想喊師兄來,她說我五點還約了朋友,朋友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師母正好端刀魚餛飩過來,聽到清圓要走,“哎呀,很急的事啊,不急的話,吃完這些餛飩再走吧。”
師兄女友雖然對男友之前的直男行為很生氣,但是,對慄清圓卻很喜歡,喜歡清圓的冷淡及分寸感。要說男友合作搭檔裡最讓她放心的女伙伴便是清圓了,她總覺得清圓這樣的女孩子很知道自己要什麼,也足夠有依靠自己的清醒內核。
中午飯桌上,清圓也是很自覺友好的陪襯,陪著師兄的女友碰杯。說笑間,她總是聽得多,置喙的少。
這會兒,和好如初的情侶便試探也八卦地問清圓,“男朋友啊?”
師兄大直男,“剛分。應該不是。”
女友怪他,也是制造危機感,“分手的前任就當死了,自然不是男朋友啊。上午分手,下午就可以給現任名分啦。”
師兄氣女友的大話,“你倒是很急啊!”
慄清圓也不聽熱戀男女的拌嘴,隻央求師兄來替她打。一面就要去跟盧老師提告辭了。
盧老師工作起來嚴苛甚至毒舌,私下陪著老婆倒是老頑童得很,舍不得太太一番心意涼掉,導師老板的口吻來道:“額是男朋友啊,是不是,也不耽誤這一口飯的工夫。晚上那頓也不留你了,說什麼這頓下午茶都得吃完再走。你還不曉得你師母,這輩子最上心送她花的人。難得你這麼投她脾氣!”
師母在邊上連連點頭。聽說清圓朋友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便要漢松出去請進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和你老師也是年輕人過來的。年輕人軋朋友再正常不過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慄清圓隻覺得全天下就她一個臉皮薄的社恐。
怎麼會這樣,她瞬間社死回到她小時候被向女士逼著把學校裡匯報演出的群舞在她老閨蜜跟前單獨solo出來。
羅漢松是見過季成蹊的。說實在的,這麼多年,清圓身邊太不缺示好的男生了,但真正能和季成蹊打的還真沒幾個。那天陡然聽說清圓和季成蹊分手了,至今,他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緣故,還是隻是戀愛不適合長跑,兩個人紛紛疲憊了?要不怎麼說愛情要盲目要衝動的呢!
今天,羅漢松算是見到對手了。
馮鏡衡的車子停在陰涼的香樟樹下,這個點,這片別墅區還真沒多少進出的車輛。
羅漢松一出院門,便看到一輛S級高定版的轎車,車裡坐著一男人,與羅漢松年紀相仿,但隔著車窗玻璃也看得出是個高調的主。倒不是性情,而是客觀的原生條件。
馮鏡衡來的路上買了杯冷萃茶,現下茶喝完了,杯子裡剩的是純飲的冰塊。他等人的自覺,掀開杯蓋,要揀冰塊吃了解渴。
車窗邊有人敲窗,馮鏡衡怠慢掃一眼,這才降下車窗,他當人家來催他挪車呢,“等人,馬上就走。”
羅漢松笑笑,“等人就對了,等清圓?”
馮鏡衡聽一名字,當即撩撩眼皮,他這眼刀子還沒放出來呢,人家可比他和氣多了,自我介紹,清圓的師兄,工作拍檔,“她在裡頭打牌呢。進去坐坐?”
馮鏡衡也不管對方是試探還是挑釁,更不忌憚會不會是鴻門宴,隻順著對方的邀請,“方便麼?”
羅漢松點點頭。明明是一腔純然熱情,“方便的。裡頭是我老師家,也是他們要我來請的。”
於是,車裡的人當即下車落鎖。也伸出手來認識羅漢松,自報家門,“馮鏡衡,幸會!”
這聲幸會,再到眼前人站定在羅漢松面前那股子天然的二世祖腔調,有臂膀有城府,羅漢松很確定季成蹊那廝打不過了……
師兄出去後,慄清圓便沒有從牌桌上下得來。她一面做牌,一面還得被師母催著吃幾口熱騰的餛飩。
廳裡有麻將發牌的動靜,那玄關門口好像一時迎進門來什麼貴客。
師兄在那裡給老師師母引見的樣子,盧老師附和了聲,隨即問了句什麼,隻聽見馮鏡衡淡淡謙卑的口吻,“是,那是我父親。”
盧老師恍然大悟。說見過馮先生,但是後面跟著的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就不知道了。
馮鏡衡順著盧老師的話,自嘲起來,“那肯定是我大哥。一般這種場合老頭子不大樂意帶我去的,說我是他最大的短板。”
盧老師一聽朗聲大笑,一面招呼客人進來,一面拆穿馮鏡衡的笑話,“一般得父母偏愛的孩子才開得起這樣的玩笑。”
盧師母聽老盧一解釋,原來來人是他們A城有名的企業家之後,老盧在市政府組織的團拜會及下鄉脫貧攻堅慰問會上見過馮釗明。
而那日確實是馮鏡衡陪著老頭去的。
這些年,這樣以父之名的恭維實在眼花繚亂。馮鏡衡從不在意人家到底是誇老大還是老二,這樣二代目的光環並沒什麼可值得爭而較的。
從玄關廊道轉過來,便看到了偏廳麻將桌邊的四人作戰。慄清圓在裡頭,無論是年紀還是閱歷都是最淺的。但她好像又是最淡定的。
其他三家都好歹好奇進來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隻有慄清圓沒抬頭,她一心顧著手裡的牌。誰出了張九萬,她氣定神闲地等了一圈,等著她的上家沒人喊了,她才淡淡啟口,胡了,慢慢推倒牌,三六九萬的清一色。
今天他們打的牌式是帶花的,梅蘭竹菊、春夏秋冬連帶著東南西北發白中全作花籌子,慄清圓屬於趕鴨子上架,打了幾牌下來了,她愣是沒搞懂這些個花是怎麼數錢。
總之,清一色是大牌。她公示她的勝利,由著三家檢驗審核。
師兄的女友一面張望這位馮先生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一面驚嘆清圓,“喂,你這手氣太好了吧。”
師母的位置,看著清圓給她胡了個大的,也跟著喜笑顏開。連帶著說笑,“我說清圓和我投緣吧,簡直就是我的福將。”
三家嘆著氣地給錢。
盧師母這個老世故更是一眼看穿年輕人的眉眼官司。連忙招呼馮先生坐,掇一張圓凳子到清圓邊上,“小馮坐呀。坐下來喝點茶,正好吃碗餛飩。”
馮鏡衡承情地坐下,卻口裡喊著師母不必客氣,“她們玩牌的動腦子了,吃點補給,我就不用了。”
盧師母不依。說什麼都要再去下一碗。
屬於慄清圓的那碗,她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個呢。連帶著師兄女友,一個個都是老江湖,她隻恨多長兩隻手才夠得上她們的手速。
馮鏡衡在邊上看她抓牌理牌就知道有人忙死了。
下午茶的餛飩,也就她沒來得及吃上的樣子。看牌的人這才跟她說話,“我幫你來一牌?”
慄清圓嘴巴跟腦子分了家,急匆匆瞥他一眼,來了一句,“不要。”
馮鏡衡一聽她這一句,瞬間笑了。幹脆由她,隻是時不時提點她一句,有些不靠張的牌,能扔就扔。
慄清圓聽他幾次發話,免不得怪他,“觀棋不語真君子。”
馮鏡衡把凳子往她這邊再靠些,光明磊落地和她較真,“我隻看你一家,隻對你一家發表意見。”
其他三家一聽都笑了。
慄清圓隻覺得這樣的視聽高度集中程度跟他們進同傳箱也沒差多少了,她們再笑,一急,手裡一張不太熟的七條就扔了,對家喊胡。她出衝了。
推牌洗牌之際,慄清圓喝茶也看一眼沉默不語的馮鏡衡,隻聽他淡淡地笑,“你出衝更證明我的清白了。”
廚房裡,盧師母緊趕慢趕地下出了碗新鮮熱氣的刀魚餛飩。
說話間端給了馮鏡衡。
某人很是有教養地起身接過來,並表示今日這樣貿然上門太失禮了。
師母熱情好客,也知道馮家的家世,順著他的話來道:“有什麼要緊,有的是機會,清圓,啊!”
慄清圓低頭給錢,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長輩們這些熱衷撮合的迷之積極。
馮鏡衡接過熱氣騰騰的刀魚餛飩,卻徑直往慄清圓跟前一擱,後者仰頭看他一眼,隻見他伸手來拖她起身換位置,“你吃我這碗,我給你代一牌。”
迷糊著被換下來的慄清圓,手裡多了碗熱而不渾湯的刀魚餛飩。
而先前她自己沒來得及吃幾口的那碗,被馮鏡衡一隻手抓牌、理牌,一隻手遊刃有餘地沒幾口就解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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