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爸爸不在家,馮鏡衡理所當然地叫車子開進了小區裡。
這是認識她這麼長時間來,他第二次落腳在慄家門口。
從後備箱再幫她拿出那箱子日用化妝品,某人有著再合理不過的理由登門了。
馮鏡衡問她,那天在門口照面的時候,她在想什麼,有沒有很意外?
慄清圓:“嗯。很意外你兩個孩子這麼大了,你老婆還那麼漂亮。”
馮鏡衡笑到罵人,“所以一句話不敢跟我說,怕露餡了,怕我被老婆抓包,嗯?”
慄家院子裡有聲控的太陽能照明燈,他們才走兩步,院子裡的燈就亮了,隔壁的狗比聲控還靈敏。慄清圓走在前頭,給他帶路,“對,我沒有理由和有婦之夫說些有的沒的。對於單身女性,有婦之夫是男性最大的反濾鏡。高壓線時刻保持警惕。”
馮鏡衡頂喜歡她這些一本正經的照本宣科。換個人就是徹底的死腦筋,慄清圓總有本事鄙夷得那麼漂亮且漫不經心。
歸家的人明明剛在才開了院門的鑰匙,她一時肌肉記憶地又塞回包裡去了,這會兒到了正門外,又重新去包裡翻鑰匙。落在後頭的人,跟上回一樣捧著一大箱東西,主人不急,做客的先急了。“你下次先把鑰匙準備好,這大晚上,在門口捅不開的樣子,很像做賊的,知不知道?”
“你別說話。”
十字孔的鑰匙,慄清圓死活對不準那個月牙的豁口,最後急得後頭的人來上手了。
三下五除二,他推開門,問她,“到底誰回家?”
隨即,很自來熟地邁了進來。頭一樁事就想著張羅,“裡仁路那裡沒換成的鎖,給你和你爸換掉吧。換個密碼鎖,就不必帶這個累贅的鑰匙了。”
慄清圓不同意,“我跟你說,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父母一齊置辦的。我爸不會同意的,這把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媽有可以隨時隨地打開這道門的鑰匙。”
馮鏡衡聽後一怔,不動容也動容了,“那他們為什麼還要離婚呢?”
慄清圓失落地搖搖頭,踢掉腳上的高跟鞋,“這世上就是有很多言不由衷又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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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馮鏡衡徹徹底底參觀了下她的家。
最好奇不過的還是她的臥室。井然有序的亂。並不是那種處處樣板房一般的整齊:通到頂的書架上擺著她這些年的各色獎杯獎章以及滿滿當當的各類書籍。書桌上更是,更有許多印出來的資料,上頭密密麻麻的標籤索引。
這裡與其說是臥室,更像是個書屋。
馮鏡衡調侃,“嗯,對得起‘書呆子’這個榮譽稱號。”
慄清圓已然脫敏了,好像也不計較了。
床尾對面是套定制的衣櫃,櫃體很中規中矩,隻是房間主人沒用木板櫃門,而是用的導軌紗簾。馮鏡衡撩開簾子看到她滿滿當當的衣服、鞋盒子還有亞克力的置物架上各色奢牌的包。
他想起什麼,交代她,“把你從前那位送你的包全找出來,嗯,你不好意思拿去賣,賣給我,原價收。”
“神經病!”
“我認真的!”
“你收了幹嘛?”慄清圓質問他。
“我扔了啊。”
慄清圓懶得理他。
五鬥櫥上有隻花瓶,裡頭獨枝的木繡球還正盛豔。邊上擺著幅拼圖式樣的二次元人物,馮鏡衡不認識,似乎很小眾的人設,便問她。
慄清圓去把陽臺下的衣服收了回來,她也不著急疊起來,而是找了套睡衣預備去洗澡。聽馮鏡衡問,便無釐頭地告訴他,“嗯,他是個吸血鬼。”
“吸血鬼?”
“是我漫畫骨科的啟蒙,”慄清圓反問他,“你懂什麼是骨科吧?”
馮鏡衡有點懵,懵了還強行挽尊,“說說看。”
慄清圓彎彎唇,“總之,我很喜歡的一個人物。”
缜密,強大,溫柔,靜靜地發瘋。
馮鏡衡戲謔,“看不出來,口味這麼刁鑽。”
慄清圓不置可否,她要去洗澡,反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不帶這麼趕客的。既然你爸不在家,那麼我今晚就在這將就一晚吧。”
有人一聽嚇了一跳,“你快別將就了,我們家廟小,盛不下您這尊大佛。”
馮鏡衡笑得嘴角難壓,“嗯,我勉強不嫌小就是了。”說著,他指指她的床,問她能不能躺會兒。
慄清圓即刻就跳腳了,“你說呢!你這一身酒氣還有味道。”
“我!味道!你說說看,我有什麼味道!”他再強調,“我今天一回來就洗過澡的,我比你還幹淨著呢!”
“你的襯衫,總之,你不能躺,要躺去外面躺。”
各退一步後,馮鏡衡又嚷著要喝茶。
慄清圓不準他這麼晚還喝茶,影響睡眠。隻叫他自己去冰箱裡拿水喝,反正都是他買的。她真得去洗澡了,一身的膩歪。
有人雖然一身的二世祖毛病,但該正行的時候還是很有分寸的。即便她都同意他進來了,依舊問過她意見,“這家裡我都可以看可以摸的吧。不能動的東西提前說一聲啊。”
慄清圓點頭,還不忘提醒他,如果開電視,請聲音小一點,隔壁阿姨睡眠很淺。
馮鏡衡沒興趣,他上一回看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待慄清圓不短不長的洗漱出來後,看到的馮鏡衡躺在紅木沙發上像似睡著了。
幾案上擺著一個煙灰缸,他左手指間還夾著根快要到頭的煙。
煙和火都是借的她爸爸的。
長發半幹的人,一時走過去,卻沒有立時喊醒沙發上的人。而是,俯身悄然地抽走了他的煙。
發梢上不經意的一滴水珠子落在了闔目人的手背上。
慄清圓才要轉身去摁滅香煙的時候,馮鏡衡霍然睜眼,一把拽住她,合攏住她身上再新鮮不過的香氣。
感覺家裡還有別的香氣。
很甜很凝神,比香水淡,比一般敬神的線香又要俏皮。
是慄清圓點在衛生間裡的線香。她一向都是拿中式香來除味的。洗過澡,開窗通風的緣故,屋子裡很清爽的鵝梨帳中香。
她身上穿的正是他當初來慄家時那套白色檸檬黃太陽花的睡衣。馮鏡衡在一陣馨香的氛圍裡端詳眼前人的側臉,由著她滅了他的煙。二人一時相顧無言,慄清圓的局促明顯且生動,馮鏡衡絲毫不急,他等著她作為主人說點什麼。
終究,她來撥他的手,克制且冷淡地提醒他,“你該回去了。”
“答應給我的照片呢。”
慄清圓這才想起來這茬,才要去翻過去的相冊集的,馮鏡衡攬住她,也撥她的臉往邊上的牆上瞧。訴求的人指指牆上最正中的一張,不偏不倚,正巧是慄清圓上高中那年,入學前去北京玩路上車裡拍得一張。那天,向女士非要圓圓穿一套彩虹波點的連衣裙,說摩登且甜俏,慄清圓嫌太曬不肯穿,最後不得已穿上一個人盤腿坐在後座上,老大不高興了。
向女士給她抓拍的這張,有著一種固執且厭世的惡女美。
她的十六歲,將將是他的二十歲。
說到他的二十歲,慄清圓才想起來,她衣服上還有枚價值連城呢。
她連忙跑去衛生間,從衣服上摘下來。小心翼翼收回自己首飾盤裡去了。
馮鏡衡見她來回走得很輕巧,再問她腳上的膠布怎麼揭了。
慄清圓說她好像這類膏藥類的膠布過敏呢,好幾回了,她都是痒得很。不敢貼了。
走回來,把腳踩在小凳上,指給他看,都冒小紅點了。
某人:“嬌氣。”
今晚屬實已經晚了,慄清圓反正暫時也趕不走某人,幹脆問他,餓不餓,她煮東西給他吃?
從牆上問而再取照片的人,安之若素極了,嗯一聲,問她吃什麼。
慄清圓想了想,“湯圓?”
“圓圓?”
“你不吃就趕緊走吧。”
馮鏡衡取下照片來,見好就收,“來幾個吧。”
慄清圓去廚房煮湯圓,水還沒開呢。馮鏡衡的手機響了,杭天來電。
主僱兩個都是夜貓子、工作狂。馮鏡衡隻要有事,夜裡兩點都能把杭天從哪個女人床上薅起來。
杭天給老板打電話,更是十萬火急的時候從來不顧老板多大的國粹罵、起床氣。且他今天知道,“您這剛回來,今晚肯定不會消停早睡的。”
馮鏡衡嚴陣的口吻,“說事,少嬉皮笑臉。”
馮紀衡的秘書姓程。原先是馮董的秘書,老馮卸任後就把這得力助手給了老大,老頭現在在集團通訊聯絡的秘書是原先的二助。二助原本就是程秘提拔上來的,老頭不來公司的時候,二助還在行政部掛職。這二位基本是互通往來的,又都是女性。反而是馮鏡衡的一助選了杭天這個男助手。杭天家裡做生意認識了虞老板,逢年過節總要去問候馮太太的。一來二去,虞老板相中了杭天,說小子機靈且左右逢源。簡言之,馮鏡衡這個助手是他親媽嚴選的。
這是短暫前言。杭天今天與程秘會餐,得知馮董在談受讓的那塊地皮,袁家中間牽頭,而原行政劃撥獲得土地使用權的唐家,其現在的主事人是某人從前的密友。
馮董原先的計劃是正經地通過袁家結交、來往。今天陡然的消息回頭,老頭一向能省事的絕不繞彎路,能和親的絕不動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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