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看見心理醫生就煩,瘋起來不管不顧,攻擊性太強。”祁醒簡單概括當初的狀態,“家裡和醫院都沒辦法了,也鬧得學校容不下我,我媽就想到了我姥姥。”
葉伏秋知道,溫莉姐姐跟她講過,當時的祁醒在霄粵灣的初中院校裡到處惹禍,露出過以惡取樂的頭角。
事情越鬧越大,他那樣也根本不像是會好好學習,未來專注事業的性格。
祁醒繼續說:“雖然她不專攻心理,但做了半輩子老師,管過教過各種類型的人,本身又是能壓得住事兒的性子,於是梅女士就給我姥姥打了電話。”
“當初她就不同意我媽遠嫁,但我媽就非祁董不可,母女倆也是鬧了好些年不痛快,後來也因為我的事逐漸走動多了。”
葉伏秋見過祁醒癔症發作時的痛苦和不穩定,年紀小的時候,正處於剛剛從危難中脫險的敏感時期,隻會比她見到的更加瘋狂。
她好奇了:“所以她老人家是怎麼管教你的?”
竟然能讓他懸崖勒馬穩定十多年,學習優異事業有成。
祁醒回憶那些年,輕笑一聲,“她倒也沒幹什麼稀奇事兒,不是什麼有魔法的小老太太。”
葉伏秋眼睛彎了下,覺得幽默。
“就是每天逼著我練字,看書,抄經,琴棋書畫,什麼磨人心性就讓我學什麼。”
她一聽這些就覺得不得勁,馬上提問:“你那時候情緒本來就不好,怎麼可能踏實學這些?”
祁醒勾唇,“是啊,根本學不進去。”
葉伏秋癟嘴:“那你怎麼克服?”
她呼吸一滯:“姥姥會揍你嗎?”他那時候可是有暴力恐懼的,長輩如果拳腳教訓的話會適得其反吧。
“也算,也不算,不聽話就罰站或者打手板,不服就不給飯吃。”祁醒輕叱半聲,無奈說:“惹禍的次數多了,發現還是打手板來得快去得快。”
Advertisement
“打著打著,就沒有暴力陰影了,一想到關於這些的。”他嘆息,“我滿腦子都是老太太的手板。”
葉伏秋捏著瓷片在地上寫他的名字,撲哧一笑:“怎麼聽著這麼好玩,完全沒有青春疼痛的味道。”
“青春疼痛?”祁醒搖頭,悠悠說:“那跟我可不沾邊兒。”
他看著身邊人在地上書寫自己的名字,細密的眼睫垂著,壓下諸多復雜情緒。
祁醒回憶,忽然提起:“老太太有句話,我記得特別清楚。”
“什麼?”她問。
“那時候我不聽勸不服打,脾氣上來了絕食淋雨不睡覺,怎麼折騰小命怎麼來。”祁醒拿過她手裡的瓷片,在他腳下這片地上寫葉伏秋三個字,說著:“我姥姥那時候跟我說——”
“你活,是為你自己一個人活。”
“難聽的話說在前頭,不管是我,還是你媽,你爸,他們沒有了你照樣能過下去。你瘋了一樣折磨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祁醒,你是想永遠被當成個想不明白道理的蠢人,就這麼死了。還是摸爬滾打的,先狼狽地活下去。”
“漂漂亮亮地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葉伏秋被這一番話震撼了,有些說不出話,隻是感嘆:“如果是對一個十四五歲的男生說,這些話是有些太直白了。”
祁醒最後一筆寫完,灰土地上多了一抹漂亮瘦金體的“葉伏秋”,他認可:“是啊,她本來就是挺狠一人。”
“但是她知道,對我不下猛藥根本不管用。”
“就是要最難聽但也最明白的道理,才能叫醒我。”
他仰頭,掃了一眼這面牆和零碎的玻璃瓷盤,“然後我開始學著克制情緒,她告訴我,受不了的時候不要強撐,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盡管拿到這裡砸,去發泄,把情緒全都撒出去,睡一覺第二天該幹什麼幹什麼。”
“牆上這些塗鴉,用的還是國畫顏料,真是敗了老太太不少好東西。”他牽著嘴角,倒是完全沒慚愧的神情,反而有些得意似的。
雖然牆上的塗鴉經過十幾年早就褪色淺淡,但是這片有些變棕的血色的確不像是油畫的紅,原來是國畫顏料裡的紅色。
葉伏秋回想他剛剛說的:“所以你琴棋書畫都會?那你會什麼樂器嗎?”
她幻想祁醒彈古箏琵琶,或是提琴鋼琴的模樣,心裡鼓動著新奇的氣泡。
祁醒想了想,微微挑動眉頭:“想看我玩兒這些?”
……
兩人一路走到祁醒當初住的臥室,這些年這裡都沒有人再用過,但一直被打掃得很幹淨。
想來姥姥是覺得他隨時會回來住,一直為他備著。
雖然祁醒很少講起他這位姥姥,葉伏秋卻能感受到,易老太太在他心裡的地位。
不然也不會隨便一句話,讓他大半夜跑出去,去崇大裡面給她找書,買點心。
“找著了。”祁醒突然出聲。
環顧他臥室的葉伏秋猛然回頭,看見祁醒站在窗邊,從一個盒子裡翻出了一樣東西。
她看著祁醒將竹笛玩轉在單手指間,訝異意外:“……笛子?”
祁醒靠著木質窗框,環胸,笛子插在臂膀之間,長笛吊穗在半空微微搖動著,舉手投足儼然文雅紈绔的姿態。
“想聽什麼?”
文藝精通的帥哥永遠是最能直擊人心的,葉伏秋反倒被問住,一顆少女心不止地晃動著。
“你什麼都會吹嗎?”
祁醒歪頭:“說來聽聽。”
回想平時聽得最多的……
葉伏秋說:“周傑倫的歌可以嗎?應該比較大眾吧。”
祁醒點頭,手捏笛身微微頷首,立刻就起了範。
沒有伴奏和歌詞,他就無風起音,C調的笛音總有股瀟灑又寂寥的凌厲,但演奏人已然不是當年的孤冷少年,再出笛音,音律之間包含著對某人的繾綣溫和。
她聽得出,他是從那句開始奏的。
【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
【我隻求與你共華發】
【劍出鞘恩怨了誰笑】
【我隻求今朝 擁你入懷抱】
【紅塵客棧風似刀】
【驟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誰領風騷我卻隻為你折腰】
雖然隻有短短一段,葉伏秋卻如喝醉般溺在他的笛音裡。
俊朗的男人站在木窗邊,光以斜面打來,勾勒他過於完美的側臉輪廓,高挺的鼻梁之上是他與笛音融合時顯露真情的眸色。
他在吹笛的時候,那雙丹鳳眼會褪去平日偽裝,顯現出祁醒真正的模樣。
清冷而高傲,在不可一世的生性裡,添了絲縷的情。
最後一句,他忽然抬眼。
葉伏秋撞上祁醒這般目光。
這樣的人,終究是為她折了腰。
一段笛音結束,祁醒放下笛子單手玩轉兩圈,最後竟像是握著劍鞘似的將笛子利索背到身後,繼而抬頭。
行雲流水,瀟灑迷人。
她忽然能明白為什麼古裝劇和武俠小說裡,神秘俠客總是會被女性讀者青睞的原因了。
祁醒很滿意她此刻看自己看到入迷的表情,背後晃著笛子,擺動笛穗,他挑動下颌,示意:“過來。”
葉伏秋走過去,被他單手攬住腰拉了過去。
兩人在窗邊駐足,地上的影子因為相擁而融合在一起。
祁醒低頭睨她:“好聽嗎?”
他可是好多年不賣弄這些了,跟個開屏求偶的孔雀似的,笛音一出,那邊客廳的家屬可就都聽到了。
老太太非得笑話他好一陣子不成。
葉伏秋還有點沒從古俠幻想中出來,點頭,看他的目光都多了幾分崇拜:“好聽,我還能再聽你吹別的曲子嗎?”
“你喜歡,我就吹一輩子給你。”祁醒往後一靠,抵著窗邊,微微仰頭思索:“但是呢這獎勵……”
他話沒說完,葉伏秋憋笑,踮起腳來將嘴唇印在他的下巴上,撅起唇瓣輕輕一親。
“這樣可以嗎?”
祁醒斂眸,墜入她桃花潭一樣的笑眼之中,說了句:“不夠,得舌-吻。”
下一秒他用拿著長笛的手繞過對方後背,用堅硬的笛子頂著她往前,同時低頭。
祁醒吻住了她的嘴唇,熟稔地撬開對方唇齒。
在笛音似乎還未完全消弭的窗邊,深入索求。
故事的結尾,傳說中那樣一位快意瀟灑的俠客,終究為了紅塵一人,折腰撂劍,歸為煙火。
第092章 Soar
Soar:92.
上一秒還覺得俠氣瀟灑的人這一秒就拉著她不分場合時間的在窗口接吻。
笛子堅硬, 頂在她後背上不許她後退,稍微一縮就會被這硬東西抵痛得被迫往前,更往他懷裡扎幾分。
感受到她被笛子頂疼而瑟縮肩膀的動作, 祁醒闔著眼的眼梢更揚。
葉伏秋揪緊他身上的T恤,隔著衣料觸碰對方穩重的心跳, 在肌膚相蹭中合上了微顫的眼睫。
雖然祁醒活了三十歲隻有她一個伴侶,不過別人交往多任情侶積攢的經驗,他都在她一人身上獲得了。
祁醒的吻技遊刃有餘,配合著力度巧妙的撫摸,精準拿捏她所有的興奮點,次次都能弄得她飄飄丟魂。
葉伏秋真的想給這人封個外號——接吻狂魔!
親親怪,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親她。
她的指尖微微扣動, 在他胸膛惹痒。
感覺到她如貓尾掃動般責怪,祁醒抬手覆上她的手背, 攥著對方的小手一點點往上, 叫她環住自己的脖頸。
四合院裡的所有裝潢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祁醒的房間古香古色,連著用了多年的窗, 到現在還能隱約聞到沁鼻的木香味。
於是葉伏秋更覺得這記吻,多了幾分木紋裡的甜味。
祁醒含著她的唇瓣, 像輕咬果凍般那麼對待, 鼻尖對她的臉蛋又拱又蹭,在她皮膚上到處撩熱。
接吻的時候呼吸會變重, 所以他的吐息比平日都要明顯地噴在她臉上, 脖子上, 像淋了湿漉漉的水蒸霧氣。
窗外的風提醒著她這裡隨時可能有人經過,葉伏秋推著打了兩下他的肩胛, 讓他先停停。
兩人不約而同在唇瓣挪遠時睜開眼對視,視線如絲粘連在一起。
祁醒用鼻尖蹭蹭她的鼻頭,吻後嗓音沙啞曖昧:“怎麼。”
“你……”他這樣的目光,葉伏秋隻覺得對方會隨時再吻下來,“發情也稍微看看場合。”
他挑眉,掃了眼周圍,“這是我房間。”
葉伏秋:“……”
可你門窗全敞開呢!這可是四合院平層小院!
家裡僱佣的員工還在清掃院子,隨時經過!
祁醒瞧她這副慫樣,調戲一句:“怕成這樣兒,不知道以為咱倆偷-情的。”
葉伏秋剜他一眼,“不正經。”
“剛剛姥姥怎麼說你的?老大不小的人了……”
他環胸,雙眉抬起,“行啊葉小姐,學會拿長輩壓我了。”
“現在就這麼威風,這結了婚以後還了得?”
“看出來了?”葉伏秋也學著他環胸,絲毫不慫,勾著微笑威脅:“你能拿我怎麼辦呢?祁少不想娶了?”
她故作掏手機:“那我可要聯系下個追求者了……”
祁醒一聽,往前邁一步直接把她的手機撈過來藏在褲兜裡,冷臉:“不行。”
“全世界除了我誰能這麼慣著你?”他指指自己:“葉伏秋,我就是唯一最優選。”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