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提爾瑞斯出現了紫色苔藓,白未城作為白家家主,第一艦隊的指揮官,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白離停下腳步,轉了個彎,打算繞遠路回去。
“白離。”
白未城不辨喜怒的聲音傳來,白離置若罔聞地繼續往前走。
提爾瑞斯的老師以為白離沒有聽到,又叫了一聲,“白離同學。”
白離隻得停下腳步,抱著書轉過身來。
“老師。”
白離從一個精英隊成員扶搖直上變成先鋒官,又是個雙修,帶領提爾瑞斯拿了好幾次冠軍,提爾瑞斯的老師自然認識她。
“這麼晚才回宿舍?”老師視線落在她抱著的書籍上,臉上笑容和藹,“愛學習也要注意身體啊,剛比賽完,不用那麼累。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玩?跟你舍友出去玩玩,消遣一下。”
白離點點頭。
老師剛想叫她回去,突然想起旁邊站著的人,象徵性地給白離介紹道:“這位是白家的家主,也是第一艦隊的指揮官。”
白離微微頷首,眼神中不夾雜著任何情緒,像是不認識白未城這個人一樣。
“聽說你是雙修?”
“談不上,”白離嘴角敷衍的勾起,眼底卻見不著一絲笑意,“隻是有點了解,媒體誇大其詞罷了。”
“能在機甲師單人賽中拿到第一,配得上雙修的名號。”白未城倒是絲毫不在乎白離的態度,從文件袋裡拿出一本筆記遞給白離,“這個你應該會喜歡。”
旁邊的老師總算知道白未城一路拿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沒想到他已經對白離上心到了這種程度。
Advertisement
筆記本的封面泛黃,還有因為白星竹小時候調皮而折上的折角。
雲舒是聯邦著名的機甲師,家裡有很多她編撰的書籍和筆記,十分珍貴。
白離小時候曾多次想要借閱,年紀稍小的孩子對自負盛名的母親從小就有一種孺慕之情,但卻沒有一次真正開口。
年幼的自己對精神力的認知太清醒了,這些人的優秀更會提醒她,她是一個多餘的、本不應該存在的人。她更怕她開口,他們會露出一種惋惜的眼神,也會讓她更加愧疚地承受那些本不應該屬於她的痛苦。
大拇指所按壓的地方微微鼓起,像是夾著什麼東西,不等白離翻開,白未城先一步開口:“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
書頁之中夾著的是一片微型攝像,白離手指輕輕一觸,一個視頻隨之投影出來。
教室中一片混亂,桌子椅凳七扭八歪的被推攘在一邊,嘲笑聲、諷刺聲、叫罵聲不絕於耳,隱隱之中還能聽到女孩的抽泣。
攝像很穩,憑著角度可以看出這是教室中的監控,那是一個無情的旁觀者,每一帧都將這場暴虐記錄下來。
視頻隻播放了幾秒就被白離關上了,越看下去,她腦子裡的那根弦就不斷的被撥動。
書頁中除了夾著攝像,還夾著幾張被折疊起來的資料,裡面是曾在星河預備學校上學的學生對這場校園霸凌的口述筆錄。
還有幾張白離看不明白,卻能從字裡行間看出是對星河預備學校的控告。
上次比賽之後,網上對這場校園霸凌的熱度一直未消散,但因為一直缺乏有力證據,所以哪怕是罪魁禍首,也隻是得了個扣分的下場。
如果將這份證據交給司法部,憑借她現在身份的重要性,加上白家的助力,可以讓星河預備學校直接停止辦學。
白未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將原本應該盡的責任自然地當做一份禮物,當做她回歸家族一個條件。
白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幾乎要頂在她的咽喉處。
她能那麼瀟灑的說出不怨恨白家,也是因為她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暗示,白未城和雲舒對她不聞不問,隻不過是因為他們看不到她的苦難。他們生活在光裡,沒辦法看到黑暗中滋生出來的惡。
現在白未城的舉動,倒是陰差陽錯地在提醒著她,他們不是沒有辦法,他們隻是不願意對之前沒有價值的她費心出力。
她無力的將筆記本放在書桌上,隻覺得身體無比疲憊,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一般。身體中的精神力不合時宜的開始亂串,心髒更是像刀絞一般。
打開治療艙,白離任由自己的身體癱倒下去。
……
房間內漆黑一片,唯有一縷銀白色的光灑在桌面上,封面燙金的字樣被反射出來。
治療艙的艙門再次被打開,裡面的人微微動了動,白皙的腳踝落在地面,她連鞋都沒穿,愣愣地走到書桌前。
光線太過昏暗,即使到了跟前,也看不清筆記的全貌。
攤開的書頁中,一件小型金屬透著銀白色的光芒。
她手指不小心觸碰到裡面夾著的金屬,一個泛著藍光放視頻彈跳出來。
“……放過我。”
“我並沒做錯什麼……”
視頻裡面的人蜷縮著身體,將自己抱成一團。
撕心裂肺的哭聲,以及棍棒椅凳砸在□□上的聲音,像是故意在提醒她那些屈辱不堪的歷史。
眸中情緒翻湧,恍然間,外界的抽泣聲與視頻內的哭喊聲結合起來,晶瑩的淚水也不斷滴落將書頁打湿。
……
浮雲飄渺,鋪天蓋地的黑墨就像是要傾軋下來,顯得壓抑又窒息。
京衡關上訓練室的大門,走出訓練場。
今夜冷風習□□是透露著一股緊張詭異的氛圍。
另外一邊,圖書館的人已經全部離開,漆黑空蕩的樓梯間突兀的傳來腳步聲。
梵谷的系統早已隨著電源一起關閉。
一個不知所措的入侵者,無措的扶著扶手一味向上攀爬,直到看到頂端的光亮,腳步聲才短暫地停下。
京衡沿著小道就要返回寢室,視線卻在轉頭的瞬間無意中觸碰到了圖書館頂樓的人影。
他愣了一瞬,微微眯了眯眼,終於看清那人的面貌。
白離?
這麼晚,她去圖書館幹什麼?
他向前幾步,頂樓上的人形單影隻,發絲被微風不斷卷動。
危機感油然而生,京衡目光陡然凌厲,快速幾步向著圖書館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隻見頂樓的身影突然前傾,隨後一躍而下!
京衡頃刻間放出機甲,羽翼張開,迅速向著那個身影飛衝過去!
萬幸,機甲速度極快,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空中完成一次完美對接。不等她落到地面,京衡先一步接住了她。
陡然降落,機甲雙腳深深的陷入地裡,留下兩個窟窿。
下一刻,機甲消失,京衡緊緊抱著她,忍不住吼道:“白離!你想死嗎?”
他瞳孔皺縮,聲音還在發顫。
雙手已經麻木,手指蜷縮著,也在微微顫抖。
不對,不是他在抖!
京衡對上她的目光,她原本恍惚的神情一下子清醒,渾身都在發抖。
他愣住了,緊繃的雙手不自覺開始松開。
察覺到懷抱松開,她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畏縮到牆角。
這個剛剛還準備跳樓自殺、連死都不怕都人,懼怕帶她下來、給她善意的同類。
“白離,你……你別害怕……”
京衡無措地伸手想要拉她起來,她卻更是拼命朝後面挪動。
她發出輕微哽咽聲,眼神裡滿是懼怕,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
第166章 第四人格19
……
意識空間內多了一位新成員,從白離出來開始,就一直蜷縮在光柱能照到的盡頭。
也許是不是新來的,隻是她精神力提高了,可視範圍也變得更廣了。
說來也不可置信,昨晚她精神力又提高了,亂竄的精神力並不是因為白未城給她的視頻,隻是恰好在精神力提高之前紊亂不穩定的時間而已。
最近她沒有在全息艙訓練過,所以這次精神力的提高並不是因為機甲對戰,而是這幾天在圖書館學習機甲構造的結果。
白離的影子將地上人的身影完全覆蓋,她恍惚的抬起頭來,露出和白離一模一樣的臉。
隻是那張臉上滿是淚水,像是隨時會跌落懸崖一般,無助空茫地抱著自己的雙膝。
“你是來救我的嗎?”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能聽出她的尾音發顫,像是一直在克制著什麼。
白離心中一抽,緩緩蹲下,胸口劇烈起伏。
她伸出手來,原是想觸碰一下她的發梢,卻被對面的人躲開。
“你叫什麼名字。”白離聲音很低,小心翼翼詢問著。
“瑰終。”
對面的人未開口,倒是身後傳來遲宥思的聲音。
他半蹲在瑰終旁邊,右手緩緩撫摸著她的頭,這次瑰終卻沒有躲開。
“瑰終,別怕,白離跟我一樣,是你的家人。”他聲音溫潤,附在瑰終的耳邊,呢喃著。
他輕撫瑰終的後背,回答她剛才的那句話。
“我們是來救你的,不會再讓瑰終經歷之前的那些苦楚。”
……
瑰終被送回了小黑屋,遲宥思對他們說,之前瑰終一直都呆在那。
等到遲宥思出來,商鶴才問道:“她……怎麼了?”
“從小被家人冷落,遭受了校園暴力。”遲宥思對他們說著,“她是作為我們痛苦的承受者而出現的人格。”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月前自殺的那天,一出來就隻想了結自己,所以我一直將她關在小黑屋裡。”
“自殺?”白離疑惑地看著他,“可是我也有這一段記憶。”
如果自殺是瑰終的經歷,她這段時間應該是被抽取的,不可能還完整的保留在她的記憶當中。
“對,這是你的經歷。”遲宥思點點頭,“但瑰終和我們不一樣,她與你的部分記憶是共享的。你的苦難在她的腦海中十分清晰,甚至被誇張放大,她一度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想傷害她。”
“她為什麼不反抗?”謝爾有點難以理解,要是她有那些記憶,她一定會將施暴者撕成碎片。
“這就是我要跟你們說的,”遲宥思繼續說道,“她認為自己的精神力隻有B級,精神力也沒有提升的趨勢。”
“她的認知組成了她自己,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精神力為B級的機甲師。”
“最近她出來的時間越來越頻繁,我猜測是白家人與你接觸得越來越多的原因。”
白離回想了一下,“今天我跟白未城確實見過面了。”
謝爾眉頭緊皺,泛著慍怒,“他們有完沒完?又來找你做什麼?”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