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的城牆上滿是灰燼,炮口的餘熱還未散盡。往下看去,燎著灰煙的火光隨處可見,將底下堂而皇之築壘扎營的西林軍校照的明晃晃的。
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兵臨城下了,在這一點上,提爾瑞斯倒是一如往常。
謝爾站在城牆上,用衣袖擦拭著雙刀的刀刃。
身後突然有腳步聲響起,馬上謝爾就聽到了一聲嘆息。
“再打下去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秦子穆嗓子有些沙啞。
他搓著雙手不停哈氣,一想到頻繁的攻擊連城內的保暖系統都出現了問題,怨氣更大了,“這才幾天就跟著西林軍校一起攻擊我們,京華瘋了吧?他們就沒發現西林軍校一直在保存實力?”
謝爾眼角微微下垂,將下方耀武揚威的西林軍校收入眼中。
一戰下來,基本留守後方的西林軍校還是幹幹淨淨的,他們保持著安全距離,連機甲上都沒有染上塵埃。
謝爾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多說多錯,這是白離告訴她的。
所以她還是決定不說話,繼續從秦子穆那邊收集信息。
“诶,你剛才跟指揮和主先鋒他們聊什麼呢?”秦子穆沒再繼續吐槽,反而問起謝爾來,“你最近惹什麼禍了?怎麼感覺你天天跟指揮他們湊一塊?”
她哪知道?她也才剛出來。
一出來局勢就變成了這樣,謝爾眉心微皺,莫名有些煩。
“普通聊天而已。”隨口回答了一句之後,她指著遠處一片明晃晃的地方:“那邊一坨……”
“白律軍校倒是聰明,西林和京華一攻城他們就往後退,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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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穆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急切地抓起謝爾的衣袖,“快!趁著他們現在還沒有往前挪,咱早點出去!”
謝爾的雙刀被她插進腰間,馬上她就弄明白了秦子穆的意思。
城池的四周全是三所軍校的軍校生,扎的營都到城根底下了。西林和京華包圍了正側三面,城池後圍則是被白律軍校包圍監視著。
為了掩人耳目,秦子穆隻帶了十來個人,但還是剛出城門就與白律軍校打了個照面。
“陸先鋒,任先鋒……”秦子穆帶著整個小隊往後退了幾步,尷尬地給領頭的白律先鋒打了個招呼,“看了一天的戲,還不睡覺?”
“唱了一天的戲你們還那麼有精力,我們哪敢睡覺?”陸遷語氣森冷,像是被這冰天雪地的凍狠了。
突然,他聲音停頓了片刻,機甲瑩藍色的眼睛忽明忽亮。
秦子穆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百無聊賴轉著飛刀的謝爾,莫名覺得剛才陸遷是在觀察謝爾。
然而主角還是散漫得很,一個眼神都沒帶給的。
他將謝爾暗戳戳往後拉了拉。
“兩位已經在這裡守了兩天了,還不離開?你們指揮和先鋒官呢?”秦子穆一邊問著,手底下瘋狂扯著謝爾的手臂。
趕快走!他們隻帶了十個人!
任淺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沒有他的指示,他身後的白律軍校生也不敢擅動。
要是遇上別人還好,偏偏是白離。
任淺想著,指望陸遷先上。誰知陸遷也跟他一樣,沒有任何發動攻勢的跡象。
“關你什麼事?”陸遷惡狠狠地吼了一句,把秦子穆嚇得連武器都掏出來了,誰知他卻將長槍插進了沙土裡,雙手環胸。
秦子穆:???
他咽了咽口水,將武器也往地上杵,語氣試探:“都在囤積糧草吧,要不兩位往旁邊稍稍,讓我們也出去找點吃的?”
“提爾瑞斯物資充盈,還需要補充糧草?”陸遷腳步動也沒動,一點讓開的意思都沒有。
物資再充盈,也耐不住一直被堵在城池裡啊。
白律軍校這是打定主意不廢一兵一卒逼他們出局。
秦子穆忍住吐槽的衝動,心中想著如何從這兩位的手底下脫身。
突然,餘光處刀鋒一亮!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看見謝爾已經在半空中舉著刀揮向陸遷!
任淺振臂一揮,大刀“鏘——”一聲抵住謝爾的刀刃,一個回旋踢向謝爾的腰側!
秦子穆心頭一縮,眼疾手快地將謝爾拉了回來。
誰知謝爾卻像是脫韁的野馬,還沒落地又一刀抵住黃土往前飛撲!
兩邊的軍校生都沒有弄清楚自家先鋒官有沒有指示,不知誰帶了個頭,一股腦全衝了上去!
一時之間兩所軍校打在了一起,泥土翻卷,飛沙走石。
白律軍校兩支校隊對上秦子穆這邊的十來個人綽綽有餘,剩下的幾乎都去對付秦子穆了,防止他靠近謝爾那邊二對一的戰鬥。
縱使秦子穆精神力再強,一群人對付他他也吃不消,隻能心急如焚地處理直衝他的浩大勢力。
謝爾右臂抡得又快又狠,遊刃有餘地在兩人之間遊走,引得空下來的白律軍校生紛紛轉過槍口對準她。
眼見攻擊她的實力越來越多,她縱身一躍,一個翻鬥卻退下了光柱。
像是籌謀已久一般,剛出來的白離還沒坐下就被她推上光柱!
“嘭——”
白離還沒準備好,一槍正中腰側。
她的臉瞬間白了幾分,身體也急劇下降。
這下陸遷和任淺可就一點放水的意思也沒了,要是放水,他們就得出局!
說到底這還是一場比賽,冠軍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這些天指揮耳提面命的事。
白離疼痛之餘卻一個翻身踩著其中一個軍校生的脊背往上一跳,身上所有的槍炮都被她掏了出來,對著底下的機甲就是一頓炮轟。
她的脊柱彎曲著,頭上冷汗直流。
視窗下角的能量條飆到頂點,白離收起粒子槍,抽出飛刀,兩把飛刀快準狠地插入陸遷的能源燈和任淺的肩胛!
【白律軍校先鋒官陸遷出局】
機械聲在混亂的戰場中響起,在任淺驚愕的目光下,白離卻一個彈跳落到地上,抓起混戰中的秦子穆帶著校隊往回飛行。
一雙雙羽翼振得又急又快,白律軍校立即將炮口瞄準天空,無數火光落下之後卻隻留下了空曠的天空。
京華軍校的先鋒官還在虛以委蛇地敷衍西林軍校的先鋒官,機械聲一響起,便立刻出了營帳。
“陸遷出局了?”西林先鋒官有些驚愕,緊接著卻有些興奮,“白律軍校發動攻擊了?”
京華先鋒官白了他一眼,語氣滿滿的不耐煩:“你哪隻眼睛看到白律軍校靠近提爾瑞斯城池了?”
“應該是提爾瑞斯被逼急了,狗急跳牆而已。”白律軍校在提爾瑞斯後方安營扎寨的事情瞞不了他們,提爾瑞斯長時間沒有物資來源,自然要冒險衝一衝。
他懶洋洋擺了擺手,“一個先鋒官罷了。”
比賽進行到現在,西林軍校和白律軍校才各出局一名先鋒官,比起以往根本算不上什麼。
西林先鋒官卻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白律軍校出局了一名先鋒官,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提爾瑞斯現在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白天剛打完戰,不如現在乘機……”
“要去你去。”京華先鋒官皺著眉頭打斷他,皮笑肉不笑,“不是你們的軍校生你們真是不心疼啊,我看西林白天也沒出什麼力,不如現在就上?”
西林先鋒官被他一噎,趕緊默不作聲地轉移視線。
這種厚臉皮讓京華先鋒官冷笑一聲,靠著營帳暗暗鄙夷。
要不是主先鋒讓他協助西林軍校,這種人他一定第一個宰了!
不過如果能拿下提爾瑞斯……
他透過躍動的篝火眺望前方的城池,瞳孔中也有火光在若隱若現。
那西林先鋒官也是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欲望,而在城池的另一邊,任淺也直勾勾注視著提爾瑞斯的城牆,虎視眈眈……
躍動的火光仿佛燒到了意識空間內,隻是那光柱比火光更亮,幾乎看不見底下浮動的身影。
除了一號位全都到齊了。
謝爾坐在桌上,單手隨意撐在踩在桌面的右腿上,表情凝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光柱。
圓桌旁,商鶴靠在椅背上,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遲宥思摩挲著自己的袖扣,低著頭,餘光卻將光柱下的身影收入眼底。
……
“這還沒說衝呢你就往上,你還真是不怕死啊!”秦子穆扶著剛從機甲中下來的白離,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白離感覺自己像是被腰斬了一樣,嘴唇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也不知道謝爾到底是怎麼了!
“先鋒,需要我們幫忙嗎?”身後的軍校生問道。
秦子穆掃了一眼灰頭土臉的校隊,擺擺手將白離的胳膊架在脖子上,“不用,趕快回去上藥的上藥,睡覺的睡覺!”
等到那些軍校生龇牙咧嘴地離開,秦子穆便架著白離帶她進入大堂的治療艙。人剛放進去,後面就冷不丁地有聲音響起:“她怎麼了?”
黑夜中隻有治療艙的信號燈一閃一閃的,秦子穆嚇了一跳,看清來人之後拍拍胸脯,“嚇我一跳!”
科爾森站在大堂中央,腳邊還有他衝出包圍圈獵回來的幾隻異獸。
與秦子穆和白離不同,他被勒令在秦子穆他們分擔注意力之後,從最薄弱的包圍處衝出。
這是一個小時前指揮給他們下的命令,但明確交代秦子穆和白離他們隻需要轉移注意力,不用真的和白律軍校打起來。
隻是秦子穆沒想到白離會直接抽刀!
第258章 第四人格112
治療艙的紅色光點不停閃爍,秦子穆給白離調好治療模式這才與科爾森說道:“還能怎麼?把人陸遷幹出局了,自己也沒討到好。”
“剛才的提示音是她弄的?”
“可不就是?哐哐往前衝,我是攔都攔不住。不過隻是機甲腰部中了一炮,應該過會就會醒了。”秦子穆回過頭來瞧科爾森,眉頭突然皺起,鼻子不停地嗅。
一股若隱若現的惡臭慢慢襲來,又突然衝上鼻尖!
“什麼味道?!”秦子穆雙手唰一下捂住自己的口鼻,來回尋找的視線最後在科爾森腳邊的異獸身上停下。
這異獸身上呈青綠色,沒有毛發的皮膚上是一個個密集且腐爛的疙瘩,疙瘩上掛著晶晶亮亮的液體,那惡臭似乎也從疙瘩中傳來。
科爾森順著他的視線踢了一腳已經死絕的異獸,靴底一抬起就牽扯出了晶亮的細絲,“這些黏液是從毒腺中分泌出來的,味道確實難聞。不過附近隻有這種異獸,我查過了,處理好腺體是可以食用的。”
秦子穆咽喉裡的東西怎麼都咽不下去,甚至有點反胃。
這要是做熟了他也不吃。
惡臭幾乎要彌漫至整個大廳,秦子穆的臉色越來越綠,最後實在受不了了。
他一把扛起地上的異獸,“等會指揮他們要過來開會,我先處理一下。——白離傷的不重,應該馬上就能醒,你找支營養液給她。”
不用他說,科爾森已經挑了一支營養液守在治療倉旁了。秦子穆回頭看了一眼,竟莫名……有些欣慰?
他趕緊揮掉這些奇奇怪怪的感受,扛著異獸往外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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